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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然呢？」

「自行演化、自成一天，便如三十六天。」

「你應該猜得到。」

「所以，演化我們這個洞天世界的大能，還算不得金仙？」

驚鴻道長也不打擾他，只是任他自行消化，消化多時，顧佐再問：「想象出這麼一個洞天來，有何用？」

「貧道沒有跟館主信口開河，貧道現在談論的就是螻蟻！」

驚鴻道長看著顧佐一臉的震驚和茫然，不由感到好笑：「的確如此。」

顧佐點頭：「相對長生。」

「也就是說，要成就第三十七天？」

「咱能好好說話么？別一開口就是哲學家。」

顧佐眼巴巴道：「請賜教。」

顧佐想起了靈石礦脈，於是順理成章道：「這麼說，我們的世界，是靈力諸天之一？」

「好吧，請談一談我們這些螻蟻。」

洛君瞪眼：「你幹什麼？」

「當然。」

顧佐呆了呆：「小洞天？什麼意思？」

洛君斥道：「關你屁事，愛看就一起去，不愛看就自己待著。」

驚鴻道長解釋：「和*圖*書三十六天即主天界，由金仙以上大能主掌，也可以看作是混沌諸天中的天，混沌諸天則為地，由諸多混沌世界連接溝通而成，絕大多數混沌世界也都有自己的真君宗主。三十六天和混沌諸天二者不可分割，天地本為一體，此乃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之意。」

洛君也看見了，舔了舔嘴唇，縱身而起，想要跟在後面大飽眼福，被楊三法拽住腳踝，拉了下來。

「你是認真說話的？」

不提三人鬧得一鍋粥，顧佐和驚鴻道長尋了個無人處，開始放眼看世界。

「若是無災無劫，凡人六七十、修士數百歲，這都不叫長生，成了仙神，短則三千六百歲，長則十二萬九千六百歲——這叫一個元會，甚至更久，這才沾著長生的邊，因此叫做能長生。但無論是混沌諸天可活三千六百歲的地仙、可活一萬另八百歲的帝君，還是飛升三十六主天界可活一個元會的真仙、可活十二個元會的真君，都是有壽元的，壽元一到，就m.hetubook.com.com要化為灰灰，因此又叫不能長生。」

驚鴻道長仰天，望著開始漸漸出現的星辰，道：「所謂小洞天，便是仙神中的大能以神識開闢的天地，如果非要說我們存在於混沌諸天，也對，因為開闢洞天的金仙們，便在混沌諸天，但要說不在混沌諸天，同樣是對的，因為你我的確只存在於大能仙神們的神識中。」

顧佐喃喃道：「我們都是被想象出來的……想象出來以後，就成真的了……」

「三十六天都是由洞天世界演化而來？」

「正是。」

驚鴻道長於是繼續道：「顧名思義，混沌諸天、靈力諸天可修行、可飛升三十六天，末法諸天不可修行，已為三十六天遺棄……」

薛定圖淚眼汪汪看向洛君：「洛隊長……」

顧佐頓時風中凌亂：「這是神識開闢的洞天世界？等等……有點暈……我捋捋……道長你的意思，這山川、這樹木、這星辰、這妖獸，都是神識演化出來的？憑空想出來的？」

薛定和*圖*書圖抬頭看著飛遠的兩人，冷笑：「哼哼。」

「我們這個洞天不穩固、沒有大成？還沒成為第三十七天？」

話沒說完，被楊三法在頭上打了個爆栗子：「小薛你今天吃錯丹藥了？不會說話別說！」

顧佐想了想，搖頭：「道長繼續。」

顧佐有點頭暈，問：「三十六天和混沌諸天是什麼關係？」

顧佐愣愣道：「都是假的？你和我也是假的？都是別人想象出來的？」

驚鴻道長定定望著顧佐，道：「顧館主，接下來貧道要告訴你的，有點不可思議，你可以當我是瘋子，也可以不予接受，但你自己千萬別瘋。」

薛定圖陰陽怪氣：「洛隊長不知道吧？三法道友對洛隊長……」

顧佐深吸一口氣，道：「說吧，我能挺住。」

楊三法勸道：「何苦呢？」

顧佐當然不是「都知道」了，他只是知道一些，更多的謎團在他腦袋裡籠罩著，需要破解，看了看樹下忙碌收拾著戰利品的洛君等人，於是向遠處一指：「去那邊談。」

驚鴻道www.hetubook.com.com長點頭：「也好。」

顧佐問：「這與小洞天世界有何關係？」

「這個洞天世界，是哪一位仙神的？」

洛君一把將他摟在懷裡，怒視楊三法：「我看是你吃錯丹藥了！」

「只差最後一步。」

「……你還說不是哲學家！道長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此時不是憤世嫉俗的時候啊！」

「……好吧，道長繼續，好端端說什麼螻蟻？」

「天地分為三層，混沌諸天，其下有靈力諸天、末法諸天。靈力諸天和末法諸天均衍生自混沌諸天……如何衍生？不要問貧道，貧道也說之不清……三者也並非層層遞進，而是共同對應于主天界的三十六天。」

「在仙神眼中，你我芸芸眾生，可不就是螻蟻？」

「不錯。」

顧佐搖頭：「正要請教。」

驚鴻道長否認：「憑空想出來的、神識演化出來的，這個說法是對的，但要說這一切是假的，則不盡然，這是大能仙神的神識固化，由虛而實、以假成真，這一切一旦被想象出來，就是真實存在的，就和_圖_書能自行衍化，便都是真的了。」

「顧館主何意？貧道說話有問題么？什麼是哲學家？」

驚鴻道長縷了縷思路，道：「館主可知此世乃屬何界？」

驚鴻道長無比神往：「欲成金仙，必修洞天世界，只有洞天世界穩固、大成，可立足於主天界，方能以洞天世界自行演化壽元，由此不在數中，方成金仙。」

「因為你我皆是螻蟻……」

「怎樣才算洞天世界大成？」

驚鴻道長表示同意：「是這個意思。仙神修到頭，是金仙，金仙能得多少歲？已經無法計數，這叫『不在數中』，也就是沒有盡頭，這才是真正的長生。」

驚鴻道長搖頭：「不對，此界便在混沌諸天，又不在混沌諸天，因為我們不是單獨存在的一方天地，我們是一個小洞天。」

驚鴻道長回答：「凡人想要修行，以求長生，成了修士能長生么？不能，於是想要成仙，做了仙神能長生么？也能，也不能。」

「你看這天地、這世界，就要湮滅了，為何如此？」

於是顧佐拉著驚鴻道長飛往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