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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冬仍然笑臉相對：「學校商店沒有？」

呂冬獨自往外走，出大門時，有東西從頂上掉下來，吧嗒落在他肩膀上。

喬衛國轉過頭去：「你賣，我不賣。」

有個女的這時從學校那邊過來，穿的很時髦，從打扮上看，就不是新生。

呂春忽然想到了呂家村，如果呂家有人犯事，也許大部分街坊鄰居都會三緘其口。

喬衛國知道衛生巾是啥，聽到一女大學生問這個，光頭都紅了，根本不好意思說話。

貌似兩個徒弟已經歪了？

他抬起頭，指著燈座上的燕子窩：「信不信我弄了你的窩，拔了你的毛！」

郭英又跟李文越說了幾句，離開了。

李文越忍不住小聲說道：「哪有當爹的這樣給閨女下套！」

呂冬說道：「沒問題。」

主桌上的領導，個個都是人精，但哪怕是非常喜歡劉招娣的一中校長，也沒說什麼。

就像楊烈文，有些事根本不用領導開口，有眼色的人很多。

後面有警車開過來，一行人被壓上了車，收尾工作還在繼續。

他了解這個女兒，忍了多年，還會忍下去，在這麼多人面前應下來，很難反悔。

女大學生問道：「有公交車通縣城？」

呂冬客氣道：「我一直記得咱一中校訓。」

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弔？

呂冬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向前看。」

等上齊六個大碗，按照這邊規矩，有事退席不算失禮，呂冬在大學城還有攤子，向劉招娣提出告辭。

「你別去。」呂冬已經看出www.hetubook.com.com來了，喬衛國是個有些死腦筋的本分人：「我七叔那人，咋說呢，精通歪門邪道，一般人跟著他容易歪。」

聽到這話，呂冬想到宋娜，可能是熊孩子惹的禍。

指揮人員說道：「他們搶完，往村裡一鑽，找都不好找，要麼宗族包庇，要麼擔心報復不敢說，很多劫道的犯罪分子為什麼找不到？與這有很大關係。」他看著地上的武器：「膽大，心黑，法制觀念淡薄，我們的普法教育，任重道遠。」

女大學生的話飄過來：「這種事怎麼忍？」

這不是多難的工作，對這年頭的人來說，只要抹得下臉，張得開嘴，很快就會。

「啥時候走？」呂冬問道。

女大學生抱怨：「你賣的貨也太不齊全了。」

過了新生入學，顧客沒以前多，但陸陸續續也不斷人，下午又有倆老生來問衛生巾。

與此同時，麵包車側門後門打開，六七個壯漢衝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局勢。

這東西在呂冬眼裡，就一普通商品，笑著接話：「不好意思，我這沒有。」

呂春笑著說道：「工作要看領導安排。」

農村工作不好做。

呂冬說道：「沒有，你可以在校門口等等，有青照跑泉南的私人中巴。」

人回到學校門口，等中巴車。

劉明泉笑，朗聲說道：「各位，一定吃好，喝好！」

堂屋再次熱鬧起來。

有人去檢查劫匪武器，鐵棍，菜刀，洋鎬，還有自製短管土槍！

呂春和_圖_書謙虛道：「我們管控工作沒做好。」

「治安形勢嚴峻。」指揮人員很清楚：「全縣都不輕鬆。」

他摸摸光頭：「他們喊我晚上一起去逮狗，說用藥泡好了肉餌。」

麵包車停在臨檢牌前，呂春按要求開車門，看到有人彎腰拿藏著的武器，立即摸槍：「別動！公安！」

剛剛他在主桌旁，縣教委的領導好生誇獎幾句，這一屆他帶的班裡，不僅出了劉招娣這樣的高材生，還有上市裡大報的典型，據說還被市團委列為十大傑出團員候選，臉上著實有光。

有燈光劃破黑暗，一輛銀灰色的麵包車沿著不寬的道路向前行駛。

夜色如墨，長高的玉米棵夾雜的道路一團漆黑。

喬衛國紅著光頭問道：「呂冬，咱要賣……」他不好意思說出口：「賣那東西？」

李文越又說道：「聽說他複習班班主任丟了，開學下去教高一。」

呂冬想到之前的事，提醒道：「去大城市，以青花的名聲，當家教或者做別的，總能找到掙錢門道，掙點錢站住腳，將來有好處。」

酒宴還在進行，滿屋都能聽見劉明泉勸酒的聲音，泉南乃至太東這邊，主人都會努力勸酒帶酒，來客不喝到酩酊大醉，會顯得招待不周。

晚上，他照例去西市場進貨。

「有情況！」呂春說道：「有人冒充臨檢。」

呂冬說道：「有時間一定回去。」

喬衛國說道：「好，我不去。不講規矩的事，我不做。」

涉及到槍，就沒小案子。

警笛劃https://m.hetubook.com.com破平靜的夜空，直接壓著案犯進入附近一個村莊，去他們住處搜集贓物，固定證據。

呂春是部隊上出來的，面對過不少複雜情況，關鍵時刻穩得住心，更穩得住手。

在座的，不少都了解劉明泉為人，不難看出他真實意圖。

說句不好聽的，劉招娣留在大城市裡，他有再大本事，也使不出來。

郭英說道：「呂冬，報道我看了，你做的不錯，沒辜負老師教導。」

呂冬在後面說道：「要不你忍一天？我晚上去進貨。」

而且這是他的老師，不會變。

郭英滿臉都是笑：「呂冬，文越，好陣子沒見。」

以他同學六年的了解，劉招娣既然應下來，反悔可能性極低。

「明哥！」有人哭喪著說道：「咱這李鬼咋就碰上李逵了？」

「真麻煩。」女大學生抱怨著離開：「學校怎麼就搬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買東西都麻煩。」

「顧客有需求，為啥不賣？」呂冬覺得很正常：「這是正當商品。晚上我去進貨，先進點試試。」

呂冬算是看明白，燕子窩下面如果是硬化地，一定要扔塊破紙板之類的，否則地面洗都洗不幹凈。

老同學，劉招娣也不客氣：「你慢點。」

這也讓他想到一個詞，九十年代來嚴重擾亂社會秩序的一批人——村匪路霸！

那種心裏沒數的，吃白席都能喝得中午晚上連趟。

呂冬一口喝掉杯子里的水，結合前段時間的事，大致猜到劉明泉想法，只有劉招娣人回來了，才好找上門和-圖-書女婿，他才能抱大孫子。

劉招娣送呂冬出去。

低頭去看，燕子屎！

這兩年多少好點，前兩年但凡開宴席，絕對一屋子醉漢。

「小老闆。」這女可能性格使然，也沒不好意思，大咧咧問道：「有衛生巾嗎？」

三十多歲的指揮人員過來，說道：「小呂，這次你首功！」

像呂建仁這種好酒的，吃婚席能從中午喝到晚上，直接連成趟。

很多女生，上兩年大學，不再那麼保守，臉皮也會厚起來。

麵包車似乎改裝成貨車，除去駕駛位和副駕駛，其餘窗戶全部封死，透過駕駛位窗戶，隱約能看到後面堆著貨。

正想著，李文越碰了碰他，呂冬抬頭一看，發現高三班主任郭英過來了，明顯沖他來的。

「小呂。」後面有個三十多歲的人低聲問：「有沒情況？」

呂冬這人，不管心裏咋想，大庭廣眾之下，禮數不會丟，趕緊站起來打招呼：「郭老師。」

抓住的人一一查看，呂春在農村長大，一眼就看出來，全是些農民。

他不能跟燕子置氣，找紙擦掉燕子屎，騎上小嘉陵，返回大學城。

類似的人非常多。

呂春說道：「我也沒想到，他們在這搶過一次未遂，還敢在附近繼續，看樣子周圍村裡的。」

呂冬停好車，喬衛國遞來一疊錢：「賣了104塊錢。剛七叔、小光和紅星來過，見你不在，跟我拉了幾句。」

隔遠著，就看到喬衛國在賣東西。

麵包車拐上呂冬和呂建仁遭遇過劫匪的路，前方有手電筒燈光，隱約能看到幾個穿制服www.hetubook.com.com的人站在路邊。

指揮人員拉著呂春上了一輛車，問道：「小呂，調過來幫我怎麼樣？」

劉招娣看眼棗樹上的花生和桂圓，說道：「後天的火車，這走了，過年再回來。」

呂冬搖頭：「沒有，最近的你也要去青照縣城買。」

「他當初那麼對你！」李文越不忿，低聲說道：「再看現在……」

女大學生恨恨說道：「有！賣的貴，質量差。」她轉而問道：「附近哪有商店或者超市？」

「算了，當我沒說。」指揮人員沒堅持：「我不能耽誤你小子大好前程。」

來到影壁附近，呂冬說道：「回去招呼人，別送了。」

呂春換擋準備轉彎：「暫時沒有。」

郭英滿意點頭：「沈校長也在關注你，讓我告訴你，有時間多回學校看看。」

又有東西落下來，呂冬趕緊往前走，燕子屎掉在地上，又一大攤污漬。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後者叫呂冬，能換個人就好了。

這就是麵包車的優勢，外面的人永遠不知道車門一開會下來多少人。

由於老生還在搬過來，有一定購物需求，這一天下來，呂冬也有1700多塊錢進賬。

這也是必須的一個改變，進入社會打拚，厚臉皮是一項基本素質。

劉明泉大義壓下來，叫人怎麼開口。

隨著劉招娣話音落下，劉明泉將戶口本、遷移證和錄取通知書全部交給她，堂屋裡瞬間安靜。

後面那人下達命令：「準備！」又對呂春說道：「小呂，穩住。」

劉招娣明白，也記起呂冬以前說過類似的話，輕輕點頭：「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