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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明明白這話意思：「就你鬼點子多。」

呂冬翻著看了下，全都是簡歷，問道：「最新招聘的人手？」

那時做黃燜雞的店非常多，呂冬也吃過不少，就他個人來說，口味最好的還是楊氏。

湯鍋和菜陸續端上來，呂冬招呼道：「先別說這些了，趕緊吃會再說。」

「具體說不上來，反正很久了。」馬明喝口水，說道：「要不我怎麼對張宗昌那麼感興趣。」

呂冬問道：「合併哪一家了？」

薛天說道：「業務部需要的人手，我初步面試了，有幾個很不錯，杜總不在，二次面試需要你把關。」

呂冬笑著說道：「馬哥，你尋摸個機會，在個領導面前抱怨幾句，保證飯菜質量立馬變好。」

等到馬明那邊吃飯速度慢下來，呂冬這才說道：「我聽馬叔說，你們家很早就在泉南了。」

但曾經單一菜品能在北方發展到那般大的規模，楊氏黃燜雞的加盟模式和經營方式並沒有特別的地方，甚至衛生服務之類的不提也罷，最關鍵的是快餐化的製作和大適合大眾的口味。

馬明雖然搞學術的，但跟呂冬認識的時間長了，也不跟呂冬客氣，一口氣要了一大堆肉菜。

呂冬應道：「可以，我這邊也找人問一下。」

吃過飯，呂冬讓收銀台記在他賬上，本來想要讓馬明休息會，馬明說工地那邊還有很多工作，手底下大部分都是沒經驗的學生，離開時間太長不放心，騎著摩托車又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用了。」呂冬指了下對面的椅子：「坐下說說。」

「明白。」薛天應一句，見沒有別的事，離開了辦公室。

呂冬打開電腦，通過互聯網搜索一番，這年頭互聯網已經發展起來了，但具體到這種區域性特色產品的細節，暫時從網上查不到。

呂冬翻出這份簡歷，上面寫的名字叫趙莉，雖然沒有相片，但再往下看，人有美國留學的經歷，還在麥當勞太東大區工作過，跟孫莎那天帶來的那個女的幾乎一樣。

呂冬乾脆給馬明打了個電話，馬明那邊聽他一說，說中午來大學城找他吃飯，最近在洛庄漢墓吃工地的盒飯快吃吐了。

「這要專門找人打聽，最好是老泉南人。」薛天說道：「我這邊沒有打聽到，回頭我再找人問問。」

杜大海專門邀請了設計人員，因地制宜設計度假村，這也是關係到呂家村發展的一件大事。

呂冬帶著他一起進了火鍋店，店裡給留的座位是個角落裡的卡座，相對安靜一些。

「行，我也不跟你客氣。」呂冬端起水杯，跟馬明的碰了碰：「也不著急，哪天你回去，順便幫我問問就行。」

還不到十一點半，馬明就騎著個摩托車過來了。

馬明在呂冬面前，也沒那麼多窮講究，端起盤子下肉：「吃了這麼多火鍋，你店裡的味道，最合我胃口。」

呂冬翻了翻剩餘的，說道：「別的和圖書都按正常程序走。」

免不了出現這種情況，用得著的時候靠前，用不著了自然靠後。

呂冬想了一下，老泉南人可能有了解，杜小兵家是老泉南人，但老杜正在外面開拓市場，整天忙得很，不至於去找他。

王耀武在泉南也算赫赫有名，呂冬這種歷史成績很爛的都聽說過，最有名的莫過於那句——打進泉南城，活捉王耀武。

孫莎好多次跑到呂冬餐飲這邊來找杜小兵，經常在總部這邊的人都知道，薛天這個行政人事主管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學城，當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事情或許還能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比如人心。

薛天搖搖頭：「說是併入泉南市裡了，具體哪一家就說不上來了，當時那種條件，都忙著討生活，消息流動又差，很少有人關注，只知道福泉居撤了之後，那家人也離開洛口鎮去泉南了。」

見呂冬聽得認真，薛天說得也仔細：「就是那幾年，福泉居名聲大振，在泉南都有了名，不少人慕名過來，成了泉南餐飲的老字號。但到了五十年代，全國進行公私合營，福泉居就沒了，有記憶的老人，說是跟好幾家老字號飯店，一起併入到了公私合營的飯店裡面。」

這種事，呂冬當然一口應下來，提前讓樓下呂氏火鍋店留了桌。

薛天剛要走，呂冬又說道：「辛苦了，這事先別跟其他人說。」

呂冬沒急於說事，等馬明先吃飯，可能洛庄漢墓工地那邊的和-圖-書餐飲最近真的很差，馬明吃起肉來，都快要狼吞虎咽了。

以前是縣招待所給那邊供應盒飯，縣招待所還沒自負盈虧，吃的是縣財政，所以供應飯菜根本不用考慮成本。

呂冬不會故意給下面的人留下偌大疑問，簡單解釋一句：「這女的跟孫莎關係不一般。」

薛天收回其他簡歷，又說道：「呂總，上次你問的黃燜雞的事，周末我回家，專門找我奶奶問了，我奶奶年紀大，很多事情記不清楚，我又跟周圍的鄰居打聽過，回頭我寫一份報告給你？」

薛天趕緊問道：「呂總，有問題。」

呂冬點點頭：「這麼說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實在找不到，就讓產品研發部門的高明帶人試做，這道菜本身並沒有難度。

聽到這裏，呂冬輕輕點頭，這就與他印象里的對上了。

「明白。」薛天立即取回這份簡歷，單獨放。

再就是馬明家裡，他們家據說清末就在泉南了。

兩人沒有喝酒，肉倒是吃了不少。

「你聽沒聽過福泉居？」呂冬大致將事說了一遍。

「行。」呂冬正翻著看，突然見到個熟悉的名字，停了下來。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這天早上要去上班，胡春蘭有事叫住了呂冬。

早上上班，剛跟去南邊出差的宋娜打了個電話，呂冬就聽到辦公室門敲響，說了聲請進之後，薛天拿著個檔案袋進來，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最近工地上剛換了家盒飯供應商。」馬明忍不住吐槽：「不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哪家領導的關係戶，做的飯菜不是一般難吃，別說是我了，站崗的武警們都快受不了了。」

薛天繼續說道：「抗日戰爭勝利，打跑日本鬼子以後，這家飯鋪規模擴大不少，在洛口鎮還有周邊有了名氣，家裡老的說，那時候王耀武下面的軍官經常來福全居吃飯，點名就要黃燜雞，所以名氣也大了，有人說王耀武本人還來吃過。」

從小到大，吃過的飯店不知道有多少，自家建立檢測中心，內部質檢標準比公共衛生標準還嚴格的，呂氏餐飲是他見過的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

呂冬立即想起那個長著吊梢眉的大|波浪，對薛天說道：「這個就算了，不合適。」

他吃口肉：「我找人給你問問，陳年舊事，可能需要些時間。」

後面幾天里，呂冬也把這事暫時扔到一邊，陪著杜小兵的父親，也就是杜大海，頻繁跑呂家村。

現在不一樣了，洛庄漢墓博物館批下來了，設計圖紙也下來了，各種方案都制定好了……

薛天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詳細說道：「洛口鎮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記得當年專門做燉雞的老字號福全居，說是民國初年因為戰亂逃難來到泉南，定居在洛口鎮，為生計開了一家小飯鋪，叫做福全居，這家人姓孟，主打的菜是黃燜雞，所以又叫孟氏黃燜雞，後來招了個姓楊的上門女婿，飯鋪和收益就傳給了女婿，漸漸的也就有人叫楊氏黃燜雞。」

馬明念叨著：「黃燜雞www.hetubook.com.com？福泉居？好像在哪聽到過，具體記不起來了，這些比起油旋，比起鍋貼，比起便宜坊，名氣小多了，要不我會有印象。」

「如果是併入泉南其他老字號，倒也好說。」馬明是個老泉南人：「現在泉南的餐飲老字號就那幾個，泰豐樓，便宜坊，聚豐德，匯泉樓，燕喜堂，其他春江之類的，都是八十年代才創建的……」

呂冬自吹自擂：「為啥我店裡生意一直這麼好，其實服務、衛生之類的都是次要的，關鍵還在於菜的質量、湯底和蘸料的味道，餐飲嘛，尤其這種大眾類型，口味才是關鍵。」

他解釋道：「我研究過泉南的民俗，其中飲食文化屬於很重要的一塊。」

馬明又說道：「等我下次回泉南，專門幫你去問問。」

馬明在洛庄漢墓也屬於管著一片的人，正帶了個小組在做主墓室的維護工作，呂冬不可能因為這事，就讓馬明扔下手頭的工作專門跑上一趟。

所以，能找到楊氏或者孟氏，就先找找，找不到再說別的。

初次面試里，這個是最合適的，薛天下意識想問，但忍住了。

呂冬說道：「可能當時有點名氣，公私合營並了以後，就叫人忘乾淨了。」

這樣的餐飲店做不起來，生意不好，那真是老天爺不開眼。

馬明攪合著醬料：「這話我信。」

以前，洛庄漢墓正在發掘，青照想要把國寶留在縣裡，就地建立一個大型博物館，以便組成文旅計劃的一環，所以供應給那邊的所有東西，全都是高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