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黃金時代
第九百八十九章 戰後
「希望吧。」阿拉洛斯朝著萊恩攤開雙手，他將一個包裹扔給萊恩：「我該走了，我的腿傷成這樣，註定無法參与接下來的戰鬥了，這個給你。」
那就是關於如何對外宣傳這一仗的勝利。
「……」白鬍子的老爺爺，聖域強者，皇帝的私人冠軍和掌旗官路德維格搖頭。
「第三件事是……萊恩，這邊好多難民，有很多小孩。」維羅妮卡眼珠轉了一圈，很興奮地說道：「我看了一下就發現有幾個有魔法天賦的女孩，是不是……」
有個老近衛軍拿出了一個蘋果塞進它的嘴巴里，巨熊聞了聞蘋果的氣味表示滿意，它伸出手抓住蘋果一口咬掉一半，剩下的拿在手裡，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
「這是？」萊恩接過了包裹，發現並不沉重。
「嗯，除了這幾隻軍隊以外，塔拉貝克大公兼塔拉貝海姆選帝侯赫爾穆特·費爾巴哈突然決定派出大軍前來支援我們了，又一個來分戰功的。」維羅妮卡不屑地說到，女議長享受自己被男人抱了幾分鐘之後終於示意萊恩不要賴床了：「起來了，親愛的，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火焰燃燒，屍體化為灰燼，青煙裊裊，在晨光的照射之下，選帝侯長嘆了一口氣，他看著沃爾芬堡如今的慘狀：「查理曼在上啊，如今我治下居然要面臨如此災厄時代，居然是年輕人英年早逝，而我這個中年人苟延殘喘……」
萊恩坐在台階上，騎士王看著這一幕有些難過，也有些慶幸，他長嘆一聲，無窮無盡的戰爭真的很容易令人疲倦和厭煩。
帝國萬歲！人類萬歲！舊世界萬歲！
由於沃爾芬堡除了內堡公牛堡以外已經全部化為了廢墟，軍隊目前也只能在廢墟中駐紮，萊恩見到難民們大多還擁擠在殘垣斷壁和礦洞之內苟且偷生，於心不忍，拒絕了瓦米爾選帝侯提出的讓他入住沃爾芬堡的邀請，選擇直接在城內找了一個被焚毀的貴族莊園，在裏面搭起了帳篷。
另一邊，葬禮的現場，瑞克元帥海爾伯格和皇帝的冠軍、掌旗官路德維格·史瓦茲漢默說話，海爾伯格沉痛地搖頭，沒有什麼比看到帝國被人摧殘折磨到這個程度更令瑞克元帥感到痛心的了：「路德維格，我想我動搖了。」
「嘿嘿嘿~我是你的人，一直都是。」維羅妮卡知道萊恩這算是給她站台了，忍不住送上了香吻一枚，然後才拍了htｔps://ｍ•heｔｕbｏok.ｃoｍ•com拍萊恩的肩膀，示意他快點起來。
「所有人都認為，莫特金是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敗，是因為畏懼失敗而自殺，是因為被我們兩面夾擊之下擊敗的。」海爾伯格沉痛地說道：「你知道的，如果莫特金不自殺，我們或許能夠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但是我們這急行軍趕來的八萬人至少要有四萬人永遠地倒在沃爾芬的廢墟上，至少他可以拼得和我們兩敗俱傷，沒錯，我們這邊有很多個聖域強者，非常多個，但就從奧列格的身上看，想要打敗莫特金也絕非易事。」
而且這次強行軍趕來之後在沃爾芬堡的激戰，援軍損失了一萬兩千多人，奧斯特本地守軍又損失了八千多人。
要知道木精靈和野獸人在艾索洛倫森林打了幾千年了，奧萊恩阿萊兒一次次親自上陣，埃斯萊精銳盡出，也從未打出過如此輝煌如此可怕的大勝，據說現在整個帝國境內的野獸人只要看到萊恩的身影，看到他的紋章大旗，就會嚇得屎尿齊下，倉皇逃命。
「請說。」萊恩已經從屠夫王和奧斯特守軍那裡知曉了阿拉洛斯的故事，不得不說這一次阿拉洛斯的所作所為令眾人大大地改觀了，他和屠夫王阿格里姆·鐵拳一起擊敗了受到大型祭禮儀式大幅度強化的恐虐大魔卡格漢克，在守衛戰中立下赫赫戰功，更是在關鍵時刻和屠夫王一起聯手炸毀了混沌矮人的火藥庫。
萊恩本來不想理黎曼魯斯這個艾斯比。
「這裏沒有奧莉卡，親愛的。」來人是維羅妮卡，嘉蘭女巫換了一套晚杏初芳淡墨溢彩豎扣魚尾裙搭配肉色連褲|襪和一雙火紅色的高跟鞋，她甜美的嬌顏越發顯得晶瑩如玉，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帶有火蜥蜴圖案的戒指，裏面穿著從八峰山得到的高精伊瑟拉瑪銀大師級軟甲，維羅妮卡在這一戰中也得到了表現的機會，她打敗了奸奇神選哈爾·永恆之眼，可惜由於大雪和寒冰至高元素領主的原因導致維羅妮卡的火焰系魔法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最終哈爾逃走了，聯軍這邊也實在是沒有精力追了。
聽見萊恩下意識地叫奧莉卡的名字，女議長的臉蛋微微鼓起，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萊恩的面前，不悅地說道：「想你的奧莉卡了？親愛的，那你為什麼不把奧莉卡帶出來？」
狼王對孩子總是寬容和_圖_書：「想哭就哭吧，瓦西里。」
「嗯嗯嗯~」萊恩被維羅妮卡擠得很舒服。
怎麼出現在了這裏？
人類聯軍在沃爾芬堡是堂堂正正地正面對決擊敗了混沌大軍，這裏面有奧斯特人頑強的抵抗和堅守，有屠夫堡矮人的支援，有木精靈的幫助，在眾人合力之下，沃爾芬堡得以堅持到了援軍的抵達。
他曾經將奧列格視為自己的驕傲，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要再多幾年就可以傳位給他，他曾經想過或許奧列格能夠帶領奧斯特領擺脫貧困和外敵的威脅，走向繁榮與富強。
「那你要去跟沃爾芬選帝侯談。」萊恩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自己去和選帝侯談價格，反正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吾兒，因為這就是當英雄的代價！」選帝侯火堆之前，久久不能夠說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混沌大軍在兩面受敵之下大潰，混沌永世神選莫特金已經完全意識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失敗，於是決定自殺而避免即將到來的恥辱。
同時，軍隊開始清點具體的損失，後方的，前方的情報也是一封接一封地抵達沃爾芬堡。
「你後面來看就會知道。」魯斯也沒心情和萊恩多說，他站了起來，朝著葬禮那邊走去。
「這是莉莉絲星冠的又一個碎片，來自黑暗境南方沃拉格要塞的廢墟里。」阿拉洛斯點頭：「收好它，交給莉莉絲，記得我們埃斯萊的幫助。」
「還有什麼事情？」萊恩只能無奈地放開了維羅妮卡，女議長將絲足套進高跟鞋裡面，她反過來摟住萊恩，讓萊恩感受她寬廣的胸懷：「親愛的，幾件事情，第一件事是關於戰爭繳獲的問題，如何分配，勞恩那邊已經討論出了一些結果，但還要你去拍板。」
打掃戰場之後，十分疲憊的大軍留在了沃爾芬堡開始休整，萊恩估計至少需要一周時間才能夠讓他的軍隊在非常疲憊的情況下恢復過來。
另一頭巨熊更加囂張，它直立而起，雙手叉腰，嘴巴張大，神氣得不行。
「先祖城堡已經毀滅，吾兒，我甚至連讓你葬在先祖陵墓的機會都沒有。」瓦米爾·馮·茹科夫老淚縱橫，但他還是強行壓抑著自己：「都沒有。」
「有一次，尤布斯部落已經被諾斯卡人包圍在了一座據點之中，蠻族人想要沿著整個護城河強攻據點，結果路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薊花，蠻族人急切進攻hetubook.com.com大部分人被薊花割傷了腿部，尤布斯人趁機反擊，突破重圍而大獲全勝。」阿拉洛斯望著天空，說道：「因此，薊花象徵著復讎和嚴厲，代表著奧斯特人永不屈服的意志。」
黑耳朵、黑眼圈、四肢都是黑色同時像穿了一件黑坎肩的白色巨熊引起了所有人的圍觀和熱議，它們憨態可掬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暫時忘記了戰爭帶來的傷痛。
「安息吧，奧列格，你將永遠是奧斯特領的一部分。」
來喂我啊！
「然而他放棄了，他放棄了拚死一戰，他放棄了晉陞的誘惑，他甚至放棄了突圍，這位永世神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葬禮結束了之後，眾人經過商討后全都達成了默契。
「我知道，他跟我說過。」萊恩點頭。
人類聯軍對混沌軍隊的勝利是註定的，是毋庸置疑的，這代表著正義必定戰勝邪惡，這代表著秩序必定擊敗混沌，無論混沌進行多少次努力和嘗試，他們都註定失敗，因為秩序聯軍是不可戰勝的！
都毀了。
這不是……熊貓么？
「……可以看出來，那個混沌永世神選本來……算了，現在說這個沒意義。」萊恩收起了復讎女神，騎士王朝著阿拉洛斯關心道：「你的腿，沒事吧？」
當天下午，萊恩的布列塔尼亞騎士王紅藍金頂大帳之中。
至沃爾芬保衛戰結束，萊恩從布列塔尼亞帶出來的三萬八千多遠征軍除去陣亡和傷兵，只剩下了兩萬八千多人還能繼續進行戰鬥，米登海姆大軍也損失不小，不過這些都還能夠接受。
不世之功已經鑄就，儘管萊恩知道這些都是莉莉絲的意思，但騎士王依然感謝阿拉洛斯，在和魯斯正面對頂了之後，萊恩的心情並不好，他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臉，示意阿拉洛斯說下去。
「巨熊？」萊恩好奇地看了一眼。
無恥地將諸多事務分給了勞恩和莫吉安娜各自處理，並提出了一些指導意見之後，萊恩終於有機會稍微休息一下了，他先是在帳篷裏面小睡了一會兒，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喊道：「奧莉卡？給我倒杯水。」
「兒子，有時候我真的不願意你這樣，與其當個英雄，不如好好地作為一個凡人活下去。」選帝侯高聲說道：「但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奧斯特人的宿命！」
就在廢墟的空地之上，兩頭黑白相間的巨熊正在一起吃東西。
「他是一個勇士，真正的勇士。」路德維格悶聲說了一句：「萬幸，他自殺了，沒有了他的統領，混沌軍隊將如同砂礫般四散。」
「帝國南方的大軍全部度過塔拉貝克河了？」萊恩取過書信，隨便看了看，這種公文一般略過大體內容看幾句話就夠了。
黎曼魯斯高唱起了芬里斯的古老歌謠，同時狼王輕輕地按住了瓦西里的肩膀，這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大男孩，但已經顯得非常成熟，他咬緊牙關沒有流下一滴淚，因為魯斯也沒有流淚。
「在最後一個諾斯卡人死光之前，我不會哭的，導師！」瓦西裏手裏面抓著奧列格的遺物，那個護膝上的金色公牛雕像，抓得鐵緊，鐵緊。
最後的最後，阿拉洛斯一箭射穿混沌矮人軍閥海珊·賽義德右眼，屠夫王趁機一斧頭將自己的遠親腦門劈開。
「管夠。」魯斯不在乎地收回了手，他實際上也沒把萊恩這貨太過於當回事，他太年輕了，實力上儘管還算不錯，可是和自己相比依然有差距：「我從遠東帶回來了很多金銀，全送你了，很多，你最好準備幾十個大車來裝。」
「不帶奧莉卡還不是要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萊恩伸手將維羅妮卡的高跟鞋取下來，摟著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在她的絲足上摸索，聞著她髮絲間濃烈的玫瑰香水氣味，騎士王享受地直哼哼：「親愛的，快來給我抱抱。」
十分鐘之後，萊恩和維羅妮卡一起走出了國王大帳，外面傳來非常熱鬧和驚嘆的聲音，眾人似乎在圍觀著什麼有趣的事情，就連老近衛軍和聖杯騎士們都聚集在一起，嘖嘖稱奇，見到萊恩來了，眾人讓開了道路：「陛下，陛下，您快看！是熊！好可愛的熊，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可愛的巨熊！它的顏色好奇怪。」
「真是……想著奧莉卡，又來抱我。」維羅妮卡掙扎了一下實在是掙脫不了萊恩的手臂，只能有點委屈地給他抱著，女議長靠在萊恩懷裡，取出了一份書信：「吶，後方消息，你的帝國女爵和你的特蕾莎已經啟程朝著沃爾芬堡這邊wｗｗ.ｈetｕbｏoｋ•com•ｃoｍ趕了，預計要五天時間抵達。」
「好好休息幾個月吧。」萊恩隨口說道。
萊恩此時睡得還有些頭昏眼花，騎士王喝了一口水，笑了笑伸手摟住維羅妮卡，往床鋪上一倒，維羅妮卡尖叫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巴，結果被萊恩抱了一個滿懷：「你這個傢伙！外面很多人呢！」
「第二件事是你那個兄弟說如果有空的話去找他，他說他會賠償你的損失。」
「願這薊花，與你同在，撫慰英靈，號角長鳴！」
說完，阿拉洛斯就起身離開了。
葬禮現場，一朵朵大大的紫色薊花被放在了奧列格的胸口，瓦米爾選帝侯站在了奧列格的屍體面前，選帝侯默默流淚，無言地悲傷充斥著他的內心。
「？？？」萊恩看得有點呆住了。
「傳說在帝國還沒有建立的時候，奧斯特領這裏的尤布斯部落就已經和諾斯卡蠻族人進行了漫長的戰爭，實際上在查理曼大帝率領加洛林部落、圖林根部落和現在艾維領位置的布林古丹部落到來之前，尤布斯部落一直在戰爭中處於劣勢。」阿拉洛斯依然看萊恩有點不爽，畢竟三王會戰的輝煌勝績已經傳遍了整箇舊世界。
他現在又覺得，魯斯的邏輯確實很簡單粗暴，在之前兩個人鬧得那麼僵的情況下，這頭老狼上來說和解就和解，而且還主動賠笑臉，實在是一點血性和骨氣都沒有。
「據說薊花是奧斯特領的象徵，因為它象徵著嚴格和復讎。」就在旁邊，阿拉洛斯一瘸一拐地走到萊恩身邊坐下，木精靈英雄有點尷尬地朝著萊恩打了一個招呼：「有興趣聽聽薊花的故事么？騎士王？」
「腿？能為莉莉絲獻身，一條腿又能夠算得了什麼？」阿拉洛斯拍了拍自己已經處理好，打上了木板的膝蓋，木精靈英雄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就是回艾索洛倫休息一段時間而已。」
其中一頭巨熊坐在地上，正吃著眾人送上的一根烤排骨，呱唧呱唧的咀嚼聲簡直就是現場吃播。
萊恩沒有理魯斯的手，而是示意他收回手：「既然是父親的意思，我給你一個面子，但我可以給你面子，我的軍隊不行，這件事上你必須拿出足夠的賠償。」
現在，一切都碎了。
「你都帶回了什麼？」萊恩奇怪地問道。
「辛苦了。」萊恩明白為什麼精靈只要受點傷動輒就需要休養幾個月甚至幾年了，騎士王無言以對，只能岔開話題：「我們永遠記得你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