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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女鬼什麼都不肯說，我懷疑要麼是她摔壞了腦子，失去了邏輯思維能力，要麼就是她摔壞了嘴巴，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想法。」

他走入卧室，取出一個木盒，打開后，裏面是幾張黃符。

「……」

廖文傑搖搖頭：「睡地板吧，電視機前面有一塊地毯，剛好躺下一個人。」

一句『凈天地神咒』出口，女鬼離去的身影頓時僵住，黑色煙霧四散而出，一聲慘叫沒有，蔫巴巴趴在了地上。

正因為萬中無一的概率強求不得，所以到他這裏，連沐浴更衣的過程都跳過了。

「應該的，我這麼厲害，不囂張一點太委屈自己。」

那肯定不會，既然如此，那就不洗了。

聊完這些，廖文傑悟了，下面求符的道士太多，神仙們不厭其煩，基本懶得搭理，哪天心情好了，才賞賜一張作為傳家寶。

屋中，廖文傑提起金錢劍掛在衣架上，連帶著，女鬼也被掛了上去。

「不可能，看她沒什麼怨氣，不像厲鬼。」

夜貓子里昂果然沒睡，鈴響不到三下，便接通了電話。

沙沙沙——

可現在，人無傷鬼意，鬼有害人心。

一個小時之後，里昂一身黑走進屋，將手提箱和百合花Lily放下，搓著手道：「阿傑，厲鬼在哪？」

女鬼力氣全無，雙手推著地面，勉力掙扎收效甚微，路過牆角拐彎處，下意識用腳勾住，然並卵，還是被拖進了904室。

「我抓到一個厲鬼。」

廖文傑翻翻和-圖-書白眼，懶得和里昂說話，摸出大哥大打了出去。

「別裝了，我聽的很清楚，你在打麻將，壓根就沒睡覺。」

反正不要錢，廖文傑決定信他一次，順著話往下說：「我覺得摔壞腦子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摔壞了嘴，她還有手，可以用寫的。」

「杠！杠上開花！對對胡！哈哈哈，全部把錢掏出來，不然把你們的腦袋按進馬桶里。」

之前三天，廖文傑也不是全都在約會，正事還是做了一兩件的，比如這些符咒，他在市面買來原材料，手把手畫了幾張。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裝普通人了。

里昂歉意一聲，轉頭看向廖文傑：「阿傑，你抓個遊魂野鬼回來幹什麼？」

「熄燈，當然熄燈了，不過VIP客戶二十小時不斷電，晚上不用熄燈……再碰，嘿嘿嘿，打張幺雞，想碰就碰別跟我客氣。」

結果不盡如人意，也不知道是里昂太話癆，還是女鬼太羞澀，什麼都沒問出來。

里昂點上一根煙：「如果沒什麼事，明天再聊，我困得不行，繼續睡了。」

「大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害我？」

「今晚就住下吧，明早我帶你去精英中心，那裡有個瘸子病得非常離譜……」廖文傑簡單說了下鬼王達的情況。

「因為情傷一時想不開，死後怨氣難平，而害你傷心的人是靚仔，所以專挑長得帥的下手，對不對？」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女鬼打算讓他先上樓和*圖*書再下樓，不坐電梯，走天台速度快一點。

里昂自說自話，點評起幾張符咒，完全沒在聽廖文傑講話。

「都一樣。」

「也對。」

「說說看，你是哪裡人，為什麼來這片小區？」

這麼說吧，九叔那邊是正兒八經的畫符，換成他就是鬼畫符。而且，畫是畫好了，能不能用還兩說。

里昂一聽就來了興趣：「那好，今晚我在你家湊合一晚，天亮了立即出發。」

「等他說出來之後，你補上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沒問題了。」

鍾發白的電話沒人接，想想也是，不是每個人都和里昂一樣大晚上不睡覺，就鍾發白的發量而言，今晚別想聯繫到他了。

「阿傑，情況有點嚴重！」

廖文傑揮手從系統空間取出金錢劍，捲起女鬼長發繞了幾圈，就這麼轉過身，拖著女鬼往家裡走。

幾個問題，女鬼一個沒回答，就跟門帘一樣掛在衣架上，兩隻腳來回晃蕩。

然後廖文傑就問了，九叔畫符的手藝，是個什麼水準。

「還真是後面。」

「說笑了，他們哪有你囂張。」廖文傑跟著補上一句。

「不是遊魂野鬼，她想害我。」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道士畫符，不止沐浴更衣心誠則靈那麼簡單，符咒不同，用途不同，對應的神仙也就不同。所以，畫符之前，一定要徵得他們的同意，否則虛有其表，威力大打折扣。

「在電梯里遇到和_圖_書的，她拖著我想帶我跳樓，被我制住了。」

「我有事找你，小區里又來了……」

木盒裡總共六張符紙，廖文傑全部貼在女鬼腦門……沒找到腦門，就貼在了臉上。

廖文傑將遇鬼的過程再說了一遍，皺眉道：「剛搬到這片小區的時候，我就遇到了一隻鬼，之後是李老太太和李先生，再然後就是這隻女鬼，你不覺得，數量太多了嗎？」

「阿傑，你打電話給誰？」

「阿傑，你剛剛說什麼，快點，我這邊要開始下一圈了。」

里昂聞言點點頭，摸著下巴嘀咕起來：「李老太太和李先生那次，我以為是他們家族天賦異稟，做人普普通通，做鬼就囂張無限……」

廖文傑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凌晨一點，修仙證道剛剛開始，果斷摸出大哥大給里昂打了過去。

「我問一句，那個自稱梵高轉世的高人，是認真的嗎？」

廖文傑一臉懵逼，怎麼就情況嚴重了，不是什麼都沒問出來嗎！

念力運轉，廖文傑腳下生根，任憑長發如何纏繞拖拽，都無法使他移動一步。

「怎麼可能，都是兄弟，你把沙發弄髒了怎麼辦？」

廖文傑嘆了口氣，一開始看到鬼的時候，他沒打算做些什麼，人有好壞，鬼亦如此。

「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是歧視你的相貌，只是覺得你把臉遮起來更漂亮。」

九叔沒說話，沉默是金，片刻后才講到，蘊含神力的符咒都是各個山門的鎮派至寶，這玩意可遇不可求，家家https://m.hetubook.com.com藏著掖著，看一眼都難。

「這怎麼行，萬一他看出點什麼，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沒法溝通，要諮詢專業人士。

廖文傑吐槽一句：「我知道重光精神病院住著一群隱居的世外高人，但表面工作都不做，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你們那半夜都不熄燈嗎？」

「咦，這是誰畫的符，很有藝術天分，和我那個自稱梵高轉世的病友有一拼。」

「鍾道長，既然我們什麼都看不出來，請教他一下好了。」

里昂抬手揭開一張符咒，看清女鬼的正臉，嘶嘶抽了兩口涼氣，趕緊貼回了原位。

「怎麼可能，前段時間他還自稱達爾文，鬼才信他。」

「有意思，居然還有這種事！」

幾次過後，女鬼意識到情況不對，長發飛快鬆開，欲要逃回電梯。

「在你後面。」

「言之有理，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真是不該。」里昂抬手拍了下腦門，言語之間頗為懊惱。

里昂點頭稱是，開始審問起女鬼，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以前是幹什麼工作的，結婚了沒有……

「後面？」

「阿傑，又怎麼了，大半夜打我電話，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喂，別亂摸牌，這張東風我碰了。」

神仙們會在意你洗沒洗澡？

廖文傑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上午去精英中心找開雜貨鋪的鬼王達，下午去深水埗找開雜貨鋪的鍾發白。

里昂撩起黑色大衣，撅著屁股看了看，正疑惑後面沒有鬼，餘光便瞥見了掛在衣m.hetubook.com.com架上的女鬼。

長發分束，好似黑色毒蛇湧出蛇窟，吐著信子遊走地面，一條條纏上了廖文傑的雙腳。

廖文傑皺眉道：「很奇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電梯里什麼都沒有，晚上回來就冷風嗖嗖往我脖子……」

「？？？」

系統商城也有黃紙、硃砂筆墨售賣，畫好了存入系統空間，就跟金錢劍一樣，隨手可取十分方便。

按照九叔的說法，法力不夠者強行畫符，肯定沒法溝通到上界神仙，畫出來的符百分之百有形無意。

厲害，不愧是你！

電話里傳來里昂拍桌子錘板凳的囂張聲，廖文傑默默將電話拿遠了一點，尋思著里昂牌運這麼好，一定是作弊了，沒準還是從高進那邊學的。

里昂摸出保鮮膜，將女鬼包成球，本想回去趕場，再打兩圈麻將，被廖文傑攔了下來。

別人趴倒是頭重腳輕，她摔倒截然相反，說不出的怪異。

……

但廖文傑沒這麼做，新手上路，這麼做等同浪費材料。

里昂的推理滴水不漏，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猶如鐐銬加身，步伐突然沉重，廖文傑雙腳不受控制，轉過身朝樓梯方向走去。

「還真是，尋常遊魂野鬼也就算了，害人的厲鬼可不多見。」

不管有用沒用，這張臉遮起來總是好的。

「放著別動，我這就來。」

「怨氣被我用『凈天地神咒』驅散了，不然沒這麼好說話。」

「對了，阿傑，我們關係這麼好，你不會讓我睡沙發吧？」

「是達芬奇吧……」

廖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