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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則已，動輒開山裂石勇不可當，可惜……

因為戴著墨鏡，廖文傑完全沒看到所謂的眼色。

廖文傑好心帶人上門，他也不能讓客人吃閉門羹，雖然心裏沒抱多少期待，還是將兩人請進了屋。

最終，里昂也沒睡地板，他壓根沒睡，倒在沙發上看電視，直接看到了天亮。

「抓鬼專家，這個名號我似乎……」

「我好了。」

天一亮，廖文傑準時在鬧鈴之前睜開眼，洗漱完畢便和里昂匆匆下樓。

鬼王達眼前一亮：「後生仔，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今天結個善緣，這本秘籍五百塊賣你了。」

一段時間沒見，鬼王達的蝸居更亂了，衣服褲子扔的到處都是，唯有劉玄德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頭，證明他日夜不忘苦讀文章。

「Lily——」

里昂嘿嘿一笑，打算追上去給倆粉絲送上簽名照，還沒起步，被滿臉黑線的廖文傑拉走了。

書籍的魅力是無限的，里昂已經開始翻了起來。

「哦，你看出來了？」

「里昂，你能治好嗎？」

「隨意坐，就當是自己家，千萬別客氣。」

里昂抱著五本精挑細選的劉玄德，一臉賺翻了的表情，爽快掏出三千塊錢。

「Lily，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嘭！

啪！

「幹嘛，看不起瘸子啊，你有的瘸嗎？」

嘭！

「我吃都吃了，說這些都晚了。」

廖文傑真誠道：「前段時間，我在菜市場買了一個模樣奇怪的番茄，吃完之後就脫胎換骨了。」

鬼王達脫口而出，準備趁機敲一筆，說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里昂https://m.hetubook.com.com如獲至寶，摸出五百塊錢遞給鬼王達，指著旁邊小山一般高的劉玄德們：「瘸子，五百塊一本，我再挑幾本沒問題吧？」

房門推開，鬼王達鬍渣唏噓，腫著大眼泡子，拖鞋、花褲衩、曾經雪白過的黃汗衫，造型還是那麼犀利。

「成交。」

「番茄！？」

鬼王達聳了聳酒糟鼻，從鼻孔中挖出一坨，搓成小球對著門邊一彈，懶洋洋道：「阿傑，今天又來幹什麼？先說好，光人來可不夠，一定要帶禮物上門，實在不行，現金也是可以的。」

廖文傑：「……」

中國古拳法的看家本領是什麼，廖文傑不清楚，但王牌防守絕技金蛇纏沾手很有搞頭，大師兄那種人間兇器都被鎖到無法發力，妥妥的越級強殺神技。

「呃……」

「不行，有幾本秘籍我非常中意，是孤本，多年來日夜拜讀，感情深厚，五百塊恐怕沒法割愛呀！」

廖文傑拍響雜貨鋪倉庫後門，也就是集卧室、客廳、衛生間為一體的多功能一居室，沒一會兒就聽到了鬼王達的抱怨聲。

廖文傑簡單翻了下秘籍，摸出一千塊放在桌上，繼續道：「鬼王達，還有什麼秘籍，能不能爽快點，一口氣都拿出來？」

里昂驚喜拉下墨鏡，這本劉玄德極具收藏價值，拿去重光精神病院，再開個拍賣會，至少價值一個車位。

「咦，這位瘸子兄很有潛力，有沒有興趣搬到重光精神病院？」

「懂了。」

鬼王達滿頭大汗側過身，聲音虛弱，但表情十分滿足，欣喜道：「和圖書多少年了，這條腿終於有點感覺了……阿傑，快用力打我，別怕打死，其實我好舒服的。」

「厲害，這本可是限量發行版，瘸子，你從哪搞到的？」

「可惜，瘸了！」

「那沒問題了，你隨便翻，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加一百。」

鬼王華聽懵了，尋思著哪些奇珍異果長得像番茄，可他也只是聽說，沒見過想象不出來。

他倒是想坐，可坐哪？

一雙飽經風霜的襪子，腳後跟磨通，不，早就沒了腳後跟。不僅如此，腳趾頭的位置一片通途，沒點想象力的人，不配穿這雙襪子。

雜貨鋪倉庫響起接連不斷的敲擊聲，一重一輕極富規律，中間還摻雜著鬼王達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啊是啊，不要停，繼續，用力打我。」

六百塊買一本劉玄德，世上竟有這種傻瓜，今天說什麼也要宰他幾刀。

「嘿嘿嘿……」x2

他將廖文傑喊進屋，從『中國古拳法』的招牌後面摸出一本金剛腿的秘籍：「阿傑，這本『大力金剛腿』你拿回去練練，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不清楚，但我大致能猜到原因。」

鬼王達愣了一下，翻著白眼思索起來，片刻后搖頭，表示沒聽說過。

從小腿到膝蓋，一路向上，都快摸到大腿根了，也沒停下的意思。

「別停，停了就要從頭再來。」

廖文傑嘴角抽抽，下意識脫口而出：「教練，以前你是不是有個『黃金右腳』的外號？」

兩人相視一笑，皆是賤格下流，且都覺得自己賺翻了。

「阿傑，搭把手。和_圖_書」

鬼王達拍了拍胸口，一副嚴師嘴臉：「用全力，要是被我發現沒練好，今天說什麼都要給你辦個突擊補習班。要是練得不錯，我這裏還有其它秘籍，算你一千塊一本。」

里昂沒正面回答，手提箱里摸出榔頭，想了想，又拿出一把陰間斧頭，遞在了廖文傑手裡。

「你，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遇到誰了？」

街邊吃完早飯，兩人打車抵達精英中心，因為是類似興趣班的學校，早上沒有多少學員來往。

鬼王達打了個哆嗦，閃身往邊上一跳，撞散騙人用的道具桌子，摔倒在地，哼哼唧唧沒能爬起來。

鬼王達推開床頭的小窗戶，拔起立在地上的臭襪子，當著兩人的面，從窗口扔了出去。

鬼王達語速飛快說道：「你小心點，千萬別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果子剛吃的時候強身健體，使人功力大增，可到了後期只會病魔加身，讓人生不如死。」

「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

「里昂，行不行啊，他一把年紀，這樣打下去，身體吃不消啊！」廖文傑停下手，怕把鬼王達打壞了。

里昂沒管這些，蹲下身繼續研究鬼王達的瘸腿，推了下墨鏡，說道：「瘸子，你這條腿是怎麼回事，被人詛咒了嗎？」

「大力金剛腿……」

里昂眼前一亮，旁人眼中，鬼王達就是個混吃等死的黑胖子，在他眼中，卻是一座肉山。

「阿傑，你是不是認真的，據我所知，奇花異果早就絕跡了，或許大陸的深山老林里會有一些，但港島這裏絕無可能。」

「不好意思，昨晚宵夜吃的鹹魚，我和_圖_書這就扔了。」

廖文傑和里昂進屋沒走兩步，就被熏了出來，百合花Lily最慘，葉子收縮，花苞蔫巴巴垂下。

扔掉所謂的臭鹹魚，鬼王達下意識聞了下手，一臉嫌棄在身上蹭了蹭。他老臉皮厚，毫不在意，等屋裡串完風，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把兩人領進屋。

「是嗎？」

鬼王達上前兩步，見自己進一步，廖文傑就退一步，急忙停下催促道：「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讓你脫胎換骨，進步如此神速？」

他木愣愣站了一會兒，眼眸驟縮，咽了口唾沫，顫巍巍伸出手，朝廖文傑臉上摸了過去。

「阿傑，上次給你的鐵砂掌練得怎麼樣了，來，朝這打一掌，我檢驗一下你的修鍊成果。」

鬼王達哼哼一聲，以前也有不少人這麼告訴他，但詛咒如同跗骨之蛆，除非把腿鋸掉，否則沒有驅除的可能。

鬼王達一反常態，桌子上放著一千塊，看都沒看一眼，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廖文傑。

六百塊買一個停車位，世上竟有這種傻瓜，今天說什麼也要宰他幾刀。

「要我做什麼？」

「試試看……」

「貪多嚼不爛，下次再說吧。」

可想而知，這雙原味陪伴鬼王達有多少個年頭了。

「卧槽，你屋裡什麼味？」x2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冷靜點，打人是犯法的，這腿我不治了！」見二人一左一右靠近，鬼王達急忙拖著瘸腿向前爬。

很巧，遇到了夜班結束的盧隊長和鐵膽，兩人遠遠看到里昂，驚呼一聲令堂的，撒丫子跑了個沒影。

「阿傑，愣著幹什麼，用力啊！」

和_圖_書里昂俯身抓住鬼王達的瘸腿，將他拖回原位，給廖文傑使了個眼色，讓他先下斧頭。

他很清楚，以廖文傑現如今的資質，學什麼武功都快，但太快了也不是好事。武學一道，天賦、鈔票、汗水缺一不可，他擔心廖文傑學得太快，把毅力勤勞棄之腦後，不利於以後的成長。

廖文傑退後兩步，一巴掌將大門拍出一個洞。

「來啦，來啦……是誰啊，起得比雞還早！」

廖文傑兩步退到門外，一臉警惕之色，要不是隊友還在屋裡，他已經跑路了。

「我的門，我那價值七百萬的名貴紫檀黃花梨木門……等等……不對呀，你的鐵砂掌怎麼進步如此神速？」

砰！砰！砰——

這屋裡，除了他還有正常人嗎？

廖文傑：……

咔嚓！

「喂，你幹什麼啊！」

「啊！啊啊——」

鬼王達：∑(っ°Д°;)っ

廖文傑雙手點在眉間，開了陰陽眼，驚覺一縷縷黑氣從鬼王達的瘸腿上冒出，那條腿……整個都是黑的。

卧槽，齁死了！

「什麼黃金右腳？」

「用力打，你覺得能把這條腿打斷的力道，狠狠往下尅，我不停，你就別停。」

砰砰砰！

鬼王達還在關注廖文傑，三千塊接過，隨手放在桌上，正打算細說『金剛腿』秘籍，突然發現自己的瘸腿上多了一隻手。

好事，廖文傑直呼僥倖，免得又被女學員圍觀，害她們男朋友變成單身狗。

鬼王達一時語噎，嘆氣道：「唉，算了，我操這個心幹什麼，我都已經是個死瘸子了。」

「鬼王達，這是我朋友『抓鬼專家』里昂，我帶他來醫你的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