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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嚴肅，雙膝搭劍，似是在打磨劍意。

回過神，她見廖文傑直勾勾往自己胸脯上看，嘴角得意勾起，不用明晚，她略施小計，今晚就能拿下書生獻給姥姥。

廖文傑瞪大眼睛，這故事，聽著一般，沒有被來回糟蹋的戲碼，嚴重影響催淚程度。

「小女子行徑此地，突然天降驟雨，淋濕了衣衫，還望借個地方避避寒意。」

「不能，因為情況很嚴重，除了陪你說說話，我實在想不出救你的辦法。」

二選一，她毫不猶豫就選了書生。

寺外，青衣拉扯綢帶降落在地，小青緩步走入寺中，望了望院子兩邊。

小青暗暗點頭，左邊是江湖中人，右邊是個小書生。

小青低頭抹淚，見廖文傑干看著，暗罵書生有色心沒色膽，腳下一崴，直接倒在了廖文傑懷裡。

可問題是，廖文傑不好女色呀！

書生扮相的廖文傑拉開房門，看清女子的樣貌打扮，頓時呆愣原地。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切記人與人可以陰陽交泰，人與鬼只出不進，你小心點，別被女鬼巧言令色騙走了好處。」

如果這都算好色之徒，那崔鴻漸就該是色中餓鬼了。

「懂的。」

「噗哧——」

小青心頭腹誹，默默憋著壞招，從袖子里抽出一把花傘，敲響了右邊屋門。

小倩是否心神不寧，姥姥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院子里的氛圍，沒學過管理，但多年買賣做下來，深深明白一個道理。

「哎呀！」

「燕大俠，修鍊不在於一時，今天匆匆趕路，你都沒怎麼吃東西……」

「酒留下，人可以滾了。ｈttps://ｗwｗ.ｈｅｔubooｋ•ｃoｍ.com」

「鬼扯淡，這雨分明下了一天了。」

「嗯，看到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三角頭，應該是有毒的。」廖文傑點點頭，扶著小青走上二樓，讓她在床上坐好。

「小青姑娘有所不知，書上說了，人的口腔黏膜極易吸收蛇毒，而且速度非常快，比被毒蛇咬了的那人中毒更快更深。」

無門居的時候，小霜勤勤懇懇伺候左右，經常入夜前幫廖文傑鋪床疊被，但凡廖文傑有點心思，小霜就該換個髮型了。

廖文傑拉住小青的手，一臉正氣：「大家聊聊，你有什麼遺言，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交代清楚，這樣死了還能安詳一點。」

自帶的道具，這些女鬼為了演戲，也挺拼的。

小青聽得雲里霧裡，下意識問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就沒救了嗎？」

「好的，姥姥！」

「還有這種事？」

廖文傑將酒菜放在燕赤霞面前的桌上，打開油紙道：「來來來，有牛肉、燒雞，還有兩味素菜，饅頭大餅管夠，不嫌棄的話，你吃點墊墊肚子。」

廖文傑搖搖頭，拽了兩句之乎者也：「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小姐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我又有什麼理由怕你？」

蘭若寺，廖文傑點燈讀書，半晌不見女鬼上門，尋思著可能今天下雨，所以懶得開張。

反正都是做生意，幹嘛不選一個看得順眼的，至於那個膀大腰圓，十天半個月不洗一次澡，只在下雨天才沖一把的臭男人，留著去壓小倩好了。

「嘶嘶嘶，世間竟有如此和*圖*書禽獸不如之人！」

小青長長嘆氣，眉頭凝起化不開的愁雲：「實不相瞞，我和家中小姐一同嫁入郭北鎮，夫家是個濫賭之人，輸了家中良田，又輸了祖傳大屋，今天輸錢要把我拿去賣了，我家小姐於心不忍，偷偷放我跑了出來。」

「怎麼，你現在就不怕我是鬼了？」

三言兩語，小青就判斷出，廖文傑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獃子，對付這種人，她隨便拿出一個攻略，就能輕鬆得手。

「還好吧，有一說一，剛見小姐容貌，我還以為是遇到鬼了。不然沒法解釋，深山老林之中，怎麼會有你這種貌美之人。」

小青拉住小倩衣袖，姐妹情深道：「姐姐今晚愁思甚重，不知在懷念哪位情郎，萬一強顏歡笑耽誤了姥姥的好事，那就不美了。」

他百思不得騎姐，狐狸精是這樣，蘭若寺的女鬼也是這樣，只想問一句，小姐姐們，布料很貴嗎？

收起飯食，他跑到院子對面，推開門就看到了盤膝而坐的燕赤霞。

「姥姥，今晚讓我替姐姐走一趟吧！」

小青：「……」

「小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燕赤霞拿起酒壺幹了一口，然後撕下雞腿，滿嘴流油道：「說說看，你究竟想幹什麼？」

「哼，找樂子，當初鬼王九尾狐在的時候，你怎麼沒和人家找樂子？」

「呵呵呵……」

「說話能解蛇毒？」小青更加疑惑了。

經常給黑山老妖送女鬼，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讓這些小賤人感受壓力，沒本事就新人換舊人，看誰敢出工不出力。

既然對面不開張，那他就不裝和圖書什麼讀書人了，書箱里取出肉菜饅頭，油紙放在聖賢書上，大快朵頤吃了起來。

半飽之後，他一拍腦袋，光想著降服女鬼，竟然把燕赤霞給忘了。

小青緩緩拉起裙擺，露出白皙小腿：「你快幫我看看，千萬別是毒蛇。」

「好玩嘛，反正閑來無事，就當找找樂子，打發時間了。」

廖文傑兩手一攤，愛莫能助道：「如果我用嘴巴給你吸毒，結果只有一個，你被毒蛇咬，我先一步死在你前面。」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快幫我看看，我頭好暈，心跳得好快。」

「嗯，也好，那就你去一趟。」

「真的假的？」

廖文傑愣在原地，小青也微微一愣，暗道好俊俏的書生，幸虧今天主動請纓，不然就便宜了小倩。

「我打聽消息的時候，聽說蘭若寺里有女鬼，專門勾引過往書生，想長長見識。」

「？？？」

「小生姓崔名鴻漸，不知道小姐尊姓大名。」

「那倒不是，只不過用嘴吸毒不可取，救不了人還會害人。」

「我可不是什麼小姐，有錢人家的丫鬟罷了，崔公子叫我小青便可。」

「小青姑娘，你裙子里怎麼不|穿褲子？」

小青跳過沒營養的廢話，臉上帶著一抹嬌羞，直接進入正題：「崔公子，你是對的，那就是一條毒蛇，你幫我把毒吸出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是不嫌棄，我願以身相許，下半生服侍在你左右。」

「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這樣好了，我陪你說說話。」

廖文傑讓開路，將小青請入屋中，解釋道：「我看外面風大雨大，又是大半夜的，奇怪小姐hｔｔｐs://ｍ•he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m你一個人怎麼敢來蘭若寺……呃，還穿的這麼……這麼勤儉持家。」

臨走時，還把俏丫鬟送走，一點猶豫都沒有。

「打不過，怕她硬來，被她嘗到甜頭，那我可虧大了。」

小倩微微躬身，揮袖便要趕去蘭若寺。

小青捂嘴一笑：「你這書生，說話真有意思。」

燕赤霞動都不動一下，沉迷修鍊，對外界誘惑興趣缺缺，直到廖文傑將酒壺封紙撕開。

廖文傑連連點頭，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燕大俠，我那還有幾身書生服，專門替你買的，要不你也換上，咱們一起套套女鬼的口風。」

「啊，唐突小姐，罪過罪過。」

下次不能了。

用嘴吸毒，這主意，沒有十年腦血栓，根本想不出來。

燕赤霞扔下雞骨頭，捏起牛肉塞入口中，一口酒水灌下，仰頭直呼痛快。

「有人嗎，有人在嗎？」

「不怕！」

燕赤霞無言以對，仔細一想，倒還真是這個道理。

左邊屋子裡，燕赤霞哼哧一聲，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翻個身接著睡。

「公子，是小青蒲柳之姿，入不了你的眼嗎？」見廖文傑一動不動，小青忍不住催促一聲。

他一點也不擔心，區區小鬼不值一提，遇到廖文傑還不夠塞牙縫的。

燕赤霞眉頭一皺，抬手捋掉鬍子上的酒水：「尋常女鬼可沒本事把人吸成乾屍，最多騙點陽氣補補身子，就算勤快點，也只是把人廢了……嗯，你這幾天注意點，遇到女鬼的時候套套話，我懷疑這背後另有隱情。」

廖文傑吃著饅頭和素菜：「我剛剛在屋子裡檢查，發現了幾具乾屍，如果我沒猜錯和_圖_書，蘭若寺肯定是某個妖魔的地盤。」

「所以我才大半夜跑到深山老林，除了這裏，我已無處可去。」

不貴的話，這麼冷的天，幹嘛不多穿一點！

樹妖姥姥同意小青主動請纓，半男半女的聲音在屋中傳開：「小倩，既然你心神有恙，就好好休息一下，等養好了精神，改天再為我辦事。」

廖文傑扶住巴掌細腰，低頭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再低頭朝其腳腕看去，剛好看到一條青蛇游入木板縫隙。

還有這種說法，不愧是讀書人，懂得可真多！

「崔公子，你不要嚇唬我，深山老林的，我要是被毒蛇咬了，哪還有活路。」

「崔公子，我腳腕一疼，好像被蛇咬了。」

半遮半掩，衣衫不整，真是有傷風化！

燕赤霞不信，一般來說，能講出這話混賬話的人，在他這裏，一律打上好色之徒的標籤。

「……」

……

「你這書生，看你斯斯文文，怎麼眼睛這麼不老實。」小青收傘擋在身前，似嬌似嗔責怪一句。

廖文傑：「……」

選錯攻略了，書生比她想象中更呆，應該上來就推才對！

「你小子到底什麼意思，明明不是讀書人，卻辦成讀書人的樣子，還點燈熬油學人家書生深夜苦讀。」

……

只有這群女鬼有了壓力，競相比較才會格外賣力，她才能坐享其成吃到飽。

有競爭才有壓力！

然而並沒有，快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廖文傑對小霜敬而遠之，各種愛答不理。

「好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吱啦！

左右都有人，左邊那個酒氣衝天，隱有鼾聲傳出，右邊點亮燭火，飄揚著一股年輕氣盛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