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盛夏
第三十九章 插旗
「顏值相互吸引。」槐序說道。
周離去了后，幫他把他朋友送到醫院拿了一個療程的葯，並收了1200的紅包。
初中比小學貴二十塊一小時，周離很滿意，尤其是小姑娘的父母說，等放了暑假，一周需要補習四天。
很划得來了。
「小坪鎮。」
好耶！我中了！
他們坐在街邊的摺疊桌椅上，所幸樹蔭能遮陽，但周離總懷疑樹上會不會掉個什麼下來。
「什麼店？」
一直走到景區的範圍，樹叢原始，難得的陰涼，小路也變成了石階，周離便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四十分鐘后，他已到達小坪鎮。
「噗！」
「好了嗎？」
「這是李楠，我同桌。」
「不對啊，那楠哥離開前，說什麼來著？」
下午沒什麼生意，冒菜上得快，一個不鏽鋼盆套著個塑料口袋裝的，不知道衛不衛生，聞起來倒是挺香的，看起來也紅光油亮，很有食慾。
「沒，沒啥。」
「什麼店還沒想好，但不管什麼店，反正要那種天天坐著玩就能掙到錢，玩手機，最好還可以玩電腦的店。」說完楠哥似乎覺得不太現實，於是她放寬了條件，「掙不到錢也沒什麼關係，好玩就行，我每個月去買幾張彩票就能掙到錢了。」
李呆毛：一分都沒有。
「我想想，小坪是單獨出來的一個鎮，只有一個辣雞景區，來這裏的車很少，我送你們去前邊一個鎮吧，不到十公里，二十分鐘就過去了。」楠哥說，「那個鎮在內什麼國道上邊，車多，你們去那m.hetubook.com.com兒坐，我以前回外婆這坐不到車，就坐車到那。」
「哦，那恭喜了。」
「那我？」
「你方啥？」
周離摸出手機。
「何止！我最近的運氣簡直差到了幾點，買的彩票獎券一個不中，這就夠誇張了吧？還不止呢，玩遊戲半天不出一個暴擊，我以前玩什麼都要出暴擊裝的，最近幾天我硬是改掉了這個習慣！」楠哥說得高興，「吃雞落地成盒，手機屏幕還摔碎了！」
嘭的一聲，槐序消失在了他面前。
他和李呆毛其實已經打了不少交道了，還一起上過通宵，既是老朋友又是第一次見面，這種感覺組合起來還挺微妙的。
要是周離這麼說，肯定已經被楠哥鄙視了一圈了，但楠哥畢竟和槐序不熟：「你倆確實長得好看，我給你說，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周離就是我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的。」
周離：男的。
晚上去羅宇航那，他昨天就該去的。
「走起！」
一個小時后，楠哥滿足了，她瞄了眼周離：「你咋在山上呆那麼久？讓洪水給困住了？」
配一壺冰鎮酸梅湯，解暑解辣。
周離：一小時後到。
楠哥從外婆家回了雁城，她當天就給周離發了消息，約出去吃芋兒雞——臨近出成績的時候了，她異常興奮，有些東西她和別人分享起來不方便，思來想去，她覺得也只有周離這種同樣奇怪的人才能相信並理解她。
「嗯。」
開始吃后，楠哥就不怎麼說話了，和_圖_書周離和她聊了幾句，她也只恩恩哦哦的，中間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阿姨再來一碗』。
槐序說他是賣的臉。
「你猜對了。」槐序點頭。
「貴了學生也吃不起啊。」楠哥說完，目光在他和槐序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喝了口水，摸出手機——
沒找著。
「好了。」
「那你要做什麼？」
「……」周離保持著鎮定，「所以呢？」
第二天，繼續找工作。
上面扔著幾根沒切的整根香菜做裝飾，如果不吃香菜的夾開沒有影響。
「我聯繫下楠哥？」
李呆毛：男的女的？
「這麼誇張嗎？」
「那就麻煩你了。」
槐序笑著看向楠哥。
「沒考上呢？」
「好！我在買票那等你！」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叫槐序。」
「我要自己創業，開個小店。」
槐序站在前方的一棵樹上，因為天氣好，他舉目一望，能見重重青山直延天邊，而那谷地中的小鎮則是一片雜白。
店家還送了兩個小菜，一個酸辣木耳和一碟南瓜酥餅。
「道啥謝，去付賬！」楠哥說著頓了下，「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啊，冒菜是冒菜，芋兒雞還是要吃的，我最近好窮的，吃不起飯。」
再一天，他終於又找到個家教，對方是個初二的小姑娘，補習的還是數學。小姑娘家裡很有錢，人也可愛，老是愛賣萌，她本來是很抵觸請家教的，當看見周離之後愣是沒說出拒絕的話來。
日子很快推進到了21號。
「哈和圖書哈！」楠哥笑了，「你們今天回雁城嗎，現在可有點晚。」
等周離到雁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還有這個姓？」
「嘿嘿……」
周離：冒菜？
李呆毛：在
十來分鐘后，三人來到冒菜店。
「好。」
「那是遠不遠的問題嗎？」楠哥白了周離一眼，她要是有錢，天天來喝。
「要回。」
楠哥放下手剎，一擰電門，小三輪艱難的起步。
小金庫持續充實中。
起身拍了拍屁股，有點冰涼微濕，他轉身將水瓶插|進包里，一眼就瞄到了背後的槐序，這傢伙對他和楠哥的聊天無比關注。
「這樣啊。」
李呆毛：提前十分鐘給我說。
說他有個生意夥伴估計是被髒東西纏上了，一覺醒來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樣，呼吸困難，他聽說后馬上就給周離打了電話。
「我們這麼下去，要經過那個鎮的吧，那個鎮叫冒……冒什麼鎮來著？」
但隨著速度提起來，聲音很快就變得清亮。
「你離鎮上也不遠啊。」
「好了。」楠哥說完便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窮，兜里一分錢都掏不出來，還好我共享單車有包月，不然的話，跟你吃個飯我都得走路過來。」
周離隨口問：「外婆病好了嗎？」
「你吃了跳跳糖嗎？」
「真便宜。」
楠哥的檸檬水沖調得很快，她接過之後二話不說便猛吸一口，露出舒爽表情：「我好久沒喝過花錢的飲料了！」
「所以我就找個分數和我差不多的，關係稍微好點的和圖書，或者不好也行，要平常看起來機靈點兒的，他就負責選學校，我跟著他選，挑個好玩的專業。」
「好，吃了再回去。」
周離找了個冷飲店，和槐序一人買了杯芋圓燒仙草，不到十分鐘，一輛電動三輪車停到店門口。
「楠哥好。」
後排空間能坐兩人，周離和槐序都瘦。
回到家，姜姨問了他幾句這幾天玩得怎麼樣、山上熱不熱冷不冷、花了多少錢，周離隨口答了，還給姜姨看了自己拍的照片，隨後在祝雙羡慕的目光下，他走進房間拿了衣服出來洗澡，回房睡覺。
一路風景都還蠻好，左邊高山，右邊峽谷，路也很平，楠哥全程是以最大速度在跑，太陽雖烈風吹得卻舒服，楠哥不時回頭和兩人說話。
加快步子，一路小跑下山，石階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經壞掉了，要踩著堆滿腐葉的泥土地面或樹根前行，遇到這種地方，周離都是直接跳過去的。
「那我也不想糾結。」楠哥被辣得直吸氣，「反正不管讀什麼學校，讀什麼專業，我出來之後都不會去打工的。」
楠哥戴著遮陽帽和墨鏡，一眼就看見了周離，隨即她取下鑰匙，摁了一下鎖車，大步流星的走進冷飲店。
「給我也整一杯，檸檬汁，少加冰。」楠哥坐在周離和槐序對面，「喲，這麼帥呢！」
李呆毛：好滴，你隨意，反正不是我出錢，我沒有錢。
他彷彿能想象到楠哥明天的表情——
周離很是無語。
跟跑酷似的。
周離：我還跟著個朋友，山上認識的。
芋兒雞選的特辣，大鍋。
李呆毛：在/發獃
周離搖了搖頭甩開不現實的想法，以他對楠哥的了解，都這樣了，多半清華北大跑不掉了。
「遇到了美女把你魂勾了？」
「誒不對，你那什麼表情？」
「我有點方。」
周離：好。
之後還有一天，劉成給他打來電話。
據楠哥說這是鎮上唯一一家冒菜店，只有一個門面，靠鎮中的學生過活。
「好嘞，你放心，我演技超好的！」槐序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他不再神出鬼沒，轉而在樹與樹之間跳躍，一蹦一蹦的。
「李呆毛同意了？」
當楠哥喊阿姨來三碗冒菜的時候，周離才知道這家店的冒菜是按碗賣的，五塊錢一碗。像是雁城一般都是按斤稱的，葷菜一個價素菜一個價。
「……」
周離：楠哥在嗎？
周離：你還在老家嗎？
李呆毛：你在鎮上？
楠哥向周離解釋道：「以前我讀初中的時候，一碗才三塊五。」
「沒有。」
周離撇了撇嘴，在見到槐序之前，他也覺得楠哥顏值天花板來著。
付完賬，楠哥已經坐在三輪車上等他們了，她抖著腿瞄著周離。
三片火腿腸，兩顆鵪鶉蛋，兩坨酥肉，其餘的都是素菜。
「……」
「你在說什麼哦~~」
「哈哈！還是你懂我！」楠哥被芋兒雞辣著了，連忙灌了口水，「要是能上清華北大就好了，我就只用糾結是上清華還是北大了。」
「就說咱倆是山上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