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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經常這樣做嗎？」

「對了，你和李呆毛今天下午不是抱怨天氣不好看不見雪山嗎，我給那位大人說了，他剛好認識一個可以掌控天氣的妖怪，我就請他幫了個小忙。」

「哦！海拔3400，下大雪，可能那隻蚊子也吃過仙丹？」楠哥白了他一眼，雙手往後一仰便將羽絨服褪到了臂彎處，「我跟你說話呢！」

楠哥將羽絨服裹得緊緊地，戴著帽子站在觀景台往下走的路邊空地上，不時來回踱步。

「不來。」

不過楠哥也很隨意的，她並不會提前查很多資料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因為她並不過於擔憂旅程中的變數，恰恰相反，如果它發生了，無論是好是壞，她都能夠欣然接受，甚至將之視為一種樂趣，然後哈哈笑著說給周離聽。

但它很大，很近，辨識度很高。

「你倆挺像的。」

「終於暖和些了！」

「你這妖怪有點……」楠哥還沒說完就瞥見了周離的表情，於是她馬上改口，「特別可愛！」

大概許多人羡慕的旅程也就是這樣吧。

「我以為我一來就見得到日照金山呢。」

所以這一趟旅程讓他覺得愉快。

倒是每家飯店的人都不少。

最多的是益菜館子，其次是各種菌類燉土雞和小火鍋，招牌的燈光照得雪花霏霏。楠哥帶著周離將白天走過的主街走到頭，又逛了逛小巷子，爬坡上坎的，終是選定了一家小店。

「那邊信號不好，收不到。」

次日，清晨。

「在想些事情。」和圖書

天還沒亮，氣溫很低。

「那不可能，妖怪是一根筋，干不出你們人類的那些事情。」槐序搖頭。

「咦！」楠哥忽然直起身，湊近周離，並用餘光掃了圈四周的人，對他招手。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天。

「我說！終於暖和了！」楠哥咬牙。

「槐序呢？」

楠哥興奮得哇哇叫，拿出手機不斷拍照。

「好吃。」

剛才他尷尬，現在他又覺得他和楠哥這樣坐著有點像一對情侶，這讓他窘迫。

「那就看不見下雪了。」

「……」楠哥身子又慢慢的倒了回去，重新靠著椅子，「槐序也不會？」

不出意外的話，以槐序的拍照水平，拍出來的照片是派不上楠哥口中的『大用』的。

飯後，兩人還頂著雪在街上逛了逛，楠哥買了很多零食，分了一半給周離。

「你們吃完了？好吃嗎？」

周離這些天一直是由楠哥安排的，每天去哪裡、吃什麼、住哪裡，都聽楠哥的，他就只負責帶一雙眼睛看沿途的風景就是，什麼心都不費。

周離沒吭聲，看向了槐序。

「那你是怎麼吃那一行飯的？」

周離吃著果子，繼續聽故事。

槐序的QQ是他申請的，個性簽名自然也是他寫的。之前是『我是老妖怪，逍遙又自在』，現在那隻老妖怪偷偷把『老妖怪』改成了『小妖怪』。

「對。」

周離則繼續問：「你和那位大人聊了些什麼？」

「也才剛發。」

美不美不知道，周離和楠哥都是www.hetubook.com.com沒見過雪山的，無從比較。

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楠哥坐下點了兩個氂牛小火鍋，加了一些肉菜和午餐肉丸子之類的，這裏畢竟偏遠，她覺得能在這個地方吃上這些也已經不錯了。

每拍一張都覺得好漂亮，然後又發現下一秒又不一樣、更加好看，便繼續拍拍拍，不知不覺相冊里就積攢了一堆隔天分不出差別的照片來。

頭頂吊著一盞燈，光線直瀉而下打在她頭頂，天線堅挺的豎著，吸引著周離的目光——前幾天騎行必須戴著頭盔，周離很是為它鳴不平。

「什麼？」

說著他伸手進兜里，摸出幾個果子，盲丟給周離，又繼續說：「人家都請我吃東西了，我總不可能悶著頭吃一句話都不說吧？」

「我同意！」

「哦哦，確實。」

「林鐘也有嫌疑吧？」

「那也沒辦法呀。」

直到雪山整個變成金色，又逐漸轉淡。

神山連綿一片，在黑暗中顏色很純潔。

「也對哦……」

「是啊，不然就太尷尬了。」

「主要靠講道理。」

真不要臉。

「怎麼了？」周離也看了看四周，自他們進來之後，確實很多人都會時不時瞄他們一眼，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早就習慣了。

「他去找附近的妖怪打架去了。」

「你會不會什麼法術？」楠哥壓低聲音，「比如把明天的中雪變成大晴天？」

小火鍋上來了，裏面自帶氂牛肉、酥肉丸子和一些菌類蔬菜，煮得m.hetubook.com.com咕嚕咕嚕直冒泡。楠哥吃了兩口后就將外套脫了下來，顯現出曼妙的身材。

周離連忙端起茶喝了口，店裡確實比外邊暖和太多了，放著輕柔的音樂，但因為旁邊桌的說話聲所以並不顯得過分安靜，氛圍讓人很輕鬆。

當反應過來，周離對上了楠哥的目光，而楠哥表情似乎有些不善。

「這可真巧。」

小店布置得文藝而又溫馨，厚厚的帘子擋住冷空氣，沒有空調，靠火爐取暖。

楠哥終於放下手機，長呼出一口氣，這會兒光線也充足了，她將手揣進兜里，像是個螃蟹一樣橫著一步步挪到周離身邊，靜下心來欣賞這座『最美的雪山之一』。

不多時，太陽從東方躍出，金色的陽光直射過來，為雪山鍍上了一層金色。

不願意交錢的人還有很多，楠哥和周離身邊就站著不少人。

「他也和我不熟，我就只能和他說些糰子、紅染和林鐘的事情唄，他都認識這些人的。」槐序已經和楠哥進遊戲了，「他倒是挺少見，是個中立派，並不很反對那個叫林鐘的。只是以前妖王在的時候他還是遵從妖王的命令，可現在妖王又不知道在哪，只有紅染……你說那個妖王是不是真的已經被人類設計給弄死了？」

「我和李呆毛打遊戲了，你來不來？」

槐序給楠哥發了消息。

「上邊有隻蚊子在飛。」

國慶黃金周已經到了尾聲，加上天氣寒冷飄雪，路上的店雖還開著，卻很冷清。

飛來寺觀景台是個少有的除了有一和_圖_書片水泥地以外不具備任何優勢的收費觀景台，你可以選擇往下走到視線相差無幾的公路邊上，也可以選擇翻過低矮的圍牆來避開收費。

正想著時，楠哥忽然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你家槐序現在在哪，快叫他出來，我想請他跑到梅里雪山頂上幫我拍幾張照片，我有大用！」

剛想著，他就聽見一聲輕響，槐序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中。

「……」

「哦，好。」

裡邊竟然還有幾撥人在用餐。

槐序盯著手機頭也沒抬：「隨便說唄，人家都請我吃飯了，還拿了些珍貴的……對哦我還給你帶了幾個果子，挺好吃的。」

「繼續說。」

她就是一個心很大的人。

周離忽然發現槐序把個性簽名改了——

「我本來想去那上面正對著梅里雪山那家的，但今天天氣這麼差，就隨便找一家吧。」楠哥伸長脖子到處張望著，「人好少啊，好冷，找家看起來暖和一點的吧。」

「是啊。」槐序打了個嗝，看起來今天晚上沒有少吃，他摸出手機，「咦你還給我發了消息？」

「他只會打架和盜竊。」

楠哥則扭過頭，她將衣服拉鏈拉到了最頂端，還低著頭，將下巴和嘴都遮住，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盯著周離，眨巴著傳遞信息。

周離並不理會。

楠哥的鼻子已經凍紅了，她嘶的吸著冷氣，然後又呼出一口白煙，擠了擠周離：「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給你講。」

「關於明天天氣的事情。」周離說完隨口岔開話題，「你打贏了嗎？」

hetubook.com.com周離不輕鬆。

「好吧。」

「我沒買到回春明的票，所以我們只能包車到中甸或者麗江，再轉車回春明。」

「我們去哪吃？」周離問。

「你剛在做什麼？」

槐序抬起了頭，很認真的對周離說：「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

楠哥說著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她裡邊穿著一件薄毛衣，勾勒出少女的身材曲線。

回到房間，周離打開燈。

「……」

「這樣啊。」

頭頂萬里無雲，東方亮起火光。

「你說得有道理……」

「別提了！沒打起來！」槐序擺著手，「那個大妖怪以前也是個當官的，見過我，我去了之後還沒來得及開挑釁，他就說要請我吃飯，一邊吃一邊聊了半天……還好我沒莽撞。」

房間中空蕩而安靜，他將零食扔到槐序的床上，摸出手機給槐序發了條消息。

「……」

「我有個想法……」

「想什麼？」

幸好的是，周離也同樣不在意。

他們興奮的等待著日出，互相討論的都是今天這出人意料的天氣。

「你在看什麼？」

「不會。」

清早的空氣是刺骨的涼，僅僅片刻她的手就被凍得僵硬刺痛，令她直呲牙。

所幸楠哥絲毫不覺，甚至癱在了椅子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的說：「我看了天氣，我們明天看不成日照金山了，虧我來的時候還在糾結，我們是就在這看還是想個辦法去霧濃頂看，我還因為時間不夠爬不成雨崩而遺憾了好一會兒呢……」

這年頭的旅遊景點講究網路營銷，周離猜他們可能是慕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