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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也是很想徒步雨崩的。

之後在楠哥的邀請下，他們還打了兩局斗地主。

「是。」

「周離你怎麼都不說話啊？你不怕李呆毛被搶走嗎？」

「外邊有什麼好看的？」

「槐序昨晚通宵打遊戲把電用完了，他沒有充。」周離仰起頭看向上方，有一雙腳吊著，聽見他的話后馬上就停止了晃動。

周離則扭頭看著窗外，火車已駛離城區，外邊燈火變得稀疏起來，偶有幾點光亮。

楠哥乾脆倒著走，盯著雪山，不時摸出手機來拍兩張照，有時也把周離框進去。

男生十分健談，很巧的是，他也是彩雲大學的學生，比周離和楠哥高一級。周離和楠哥是從春明一路往德欽走的，他則是看好天氣直接到德欽，爬了雨崩再往回玩到麗江的。

可仔細想想又挺有意思——無論如何總是一個和過去十幾年都不一樣的一天。

只見周離搖著頭：「我已經試過很多種方法了，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本以為楠哥和周離是情侶的，但相處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有些矛盾。

「難怪，我總感覺你們也並沒有像情侶那樣親密。」男生靦腆笑道，「我以為你們是一對，跟你聊這麼久還有點壓力呢。怕你男朋友吃醋。」

巴拉巴拉的。

楠哥和周離其實都不太想玩的，楠哥覺得不打錢的話，這個東西m.hetubook.com.com著實沒什麼樂趣。周離則是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怎麼打過牌，對斗地主的了解僅停留在知道規則的地步。

「你手機要不要充電？」

梅里雪山神聖高潔，為藏傳佛教四大神山之一，迄今為止仍是一座處女峰。

周離早就睡著了，他側躺著，一隻手無意間從床邊掉下去，隨著火車的行進輕微搖晃。楠哥則還盤坐在床上，戴著耳機打遊戲。

票是楠哥訂的，她直接買到了連在一起的下鋪和中鋪，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離是下鋪。

「不是，關係好而已。他是我小弟。」

她抬起頭餘光一瞥，據說槐某正站在她面前滿眼期待，於是她想了想：「拍得挺好的，只是你能不能再上去幫我錄一個視頻，把周圍上下左右都錄一圈，我想要個視頻……」

男生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待手機消失之後，周離又冒出一句：「你見過你媽媽朋友圈的視頻嗎？」

「對。」

楠哥這麼好看的女生實在少見，老實說，他是心動，可又不知道楠哥和周離是個什麼狀態……

「軟包是挺好的，我也想買，但是我一個人住的話太貴了。」男生面朝楠哥咧嘴笑，「你們兩個也是國慶出來旅遊的嗎？」

「怎麼了？」

「我這安排怎麼樣？」

楠哥扭過頭看著他。

周hetubook.com.com離忽然見前邊的槐序停下了腳步，轉身仰頭遙遙看向左邊的山上。

楠哥將包扔在下鋪坐了下來，開始翻找充電器，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昨天那個大人。」

「雲突然多起來了。」

有危險時，周離就會提醒她。

「不是啊，誰說我們是一對？」

他也隨之扭過頭，只見山頂站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薄霧中彷彿注視著他們。隨即他看見槐序舉起手對著那方揮了揮。

他們將包寄存，去象山市場吃了一頓臘排骨，吃走了好幾撥人，努力拖延時間。

「成！那謝了兄弟！」

「不是嗎？」

思考了下，他小聲問道：「你們是才剛剛在一起不久吧？」

「那你把我的拔掉吧，等你不充了，再幫我插上就行。我還有一個手機。」男生說道，笑著指了指另外一邊的中鋪，「我就睡這。」

回到賓館，收拾好東西，他們背上包沿著公路慢悠悠的往回走。

吃完也才不到七點。

對面下鋪是個大媽，上鋪是個大叔，有列車員腳步匆匆的走過，乘警檢查安全隱患，人們雜亂的聲音在他耳中彙集在一起，而最清晰的莫過於頭頂的話癆老妖怪——

「這男的還長得不錯，雖然比不上你，不過他比你會聊天誒……」

李某捧著手機，一下一下的滑動照片，眼角忍不住hetubook.com.com微微抽動。

男生則有些納悶。

火車的燈不知何時已經關掉了，潔白的月光從外邊照進來打在小桌子上。

「我還有百分之五十多。」

第二把四個炸彈。

「哦，我也是。」

「對。」

打發了一個專挑美女拍照的老法師，拒絕了好多酒吧的邀請，楠哥和周離走在一起居然都還新增了一個支付寶好友……總算是耗到了九點半。

然後他們聊了起來。

坊間傳言，因宗教保護，當地政府明文禁止攀登梅里雪山，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但梅里雪山確實並非無人挑戰過，可惜攀登難度太大，登山隊皆鎩羽而歸。

繼續鼓搗。

隨後周離洗漱睡覺，楠哥手機也充了一些電，她取下來一邊玩手機一邊吃零食。

影響不大。

男生在懷疑人生的同時，也覺得這個遊戲失去了樂趣。

「那還挺巧。」楠哥回來坐下，「我本來想訂個軟包的，那個還挺有特色。可惜被訂完了。」

「……」

周離幫著傳達：「他答應了。」

她扭頭看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了過來，正用紙巾擦著手上的水。

她神情認真，似乎覺得好玩。

楠哥不扭捏，馬上插上了手機。

周離再次扭頭看去，也微微躬了下身以示感謝。

第一把，楠哥摸出了三個炸彈。

「零食都在床上，吃完了想吃什麼儘管拿，ｍ.hetuｂoｏk•ｃｏm.com不要客氣。我去洗漱了。」

楠哥嘆了口氣。

不建議眾超凡人士效仿李某、槐某。

等槐序下來之後，她看了一圈視頻，收起手機做出高興的樣子：「太謝謝你了槐序，今晚上到麗江我請你吃象山臘排骨！」

「昂這樣啊……吃零食嗎？」

男生則在對面下鋪坐下，開口問：「你們是一起的嗎？去哪裡啊？」

「我手機關機了。」

周離乾脆翻出了一袋泡雞爪吃起來，果不其然上方很快就安靜了，他微微仰頭一瞥，槐序正探出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春明。」周離答道。

周離哪裡知道。

周離也很自覺的將包放在了中鋪。

楠哥剛想去找其他充電插口，就聽見旁邊傳來一道聲音：「你急著充電嗎？」

「坐火車還挺好玩，我們多買點零食吃，還可以看夜景，美滋滋！」

「這……」

「真好！」

撥弄，一下一下的。

今晚有月亮。

楠哥往嘴裏塞了個棒棒糖，開始蹦蹦跳跳的認真趕路：「我們到縣城坐車去麗江，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在晚飯前到，然後我們吃個晚飯，又去古城裡邊轉轉，十點過坐火車去春明，大概明天早上九點多到……你看，還解決了晚上的住宿，一舉多得，是不是？」

在心裏演示了好幾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翻過身，想問楠哥要個聯繫方式，卻只見楠哥將手機擱在ｍ•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om大腿上，屏幕上有著失敗的字樣，而她正帶著一臉好奇和調皮的神情抬起手臂，仰著頭鼓搗著周離垂下來的手指。

「唉……」

察覺到男生的目光，她扭過頭，沖男生抿嘴笑了笑，眼睛眯了起來。

「好。」

德欽縣城是一個建於山坳中的小縣城，離飛來寺直線距離不遠，看都看得到。但因為整條公路都是貼著山壁彎彎曲曲的，所以走過去得兩三個小時。

火車哐哧哐哧的開動起來。

「把你的充電寶給我。」楠哥看見他們對著的充電插口已經有人在用了。

他們也不急。

謝天謝地，麗江只是陰天。

到縣城，楠哥看見酸辣魚飯店有點走不動路，最後被坑人的價格勸住了，他們這才順利坐上一輛黑麵包前往麗江，到的時候才下午四點。

又去逛古城，爬獅子山看夜景。

「這樣啊。」

旁邊中鋪的男生百般糾結。

他好像看見對方也以相同的動作回應了下。

「謝謝。」

楠哥發現不知何時天空已不再碧藍如洗，雪山被遮擋了一半，她眨巴了下眼睛：「是要恢復到今天本來應該有的天氣嗎？」

十分無聊的一天。

「你這人真的是……怕不是個老年人吧？」楠哥扯了扯嘴角，「你怎麼做到一天不用手機的？」

不管如何，這座雪山在藏族同胞的心目中確實地位非凡。

「用了的，用得少。」

周離繼續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