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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上有山泉流下來，使村裡的小路總泛著一點潮，人走路倒是影響不大，可馬蹄踏下又抬起時便會帶起些許濕泥。要是包子在，興許會將這個畫面捕捉下來。

楠哥腦筋一動：「有迴音呢？」

「哦~~」

楠哥有些心虛，雙拳難敵四手。

楠哥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坐在馬背上也閑不下來，一路拈花惹草摘樹葉，行走在松樹林間還忍不住抬起手摘松果，等穿過松樹林后，就看得見小山村了。

蓬然一聲，他消失在兩人面前。

「嗯。」

「你說得對……駕！駕！」

「他還會這個？」

槐序坐在馬背上對周離說：「這馬不行，太小了，沒我以前騎過的馬跑得快。」

「騎馬真好玩，你買成多少錢？」

周離摸了下這匹馬。

馬的壽命通常在25到35歲之間，2歲開始訓練的話，在3歲甚至2.5歲就可以役使了。在5歲到15歲之間是役使能力巔峰，飼養得當的話20歲后仍有很大役使價值。

「我感覺它想咬我。」

「就不！」

「我不！」

「賣馬的人送的。」

鄭芷藍這匹馬是西南馬，興許還有其他馬的血統，在周離見過的馬裏面算是高大的。

「不行吧。」周離說，「別累著它了。」

「你不是嫌棄它嗎？」

「它還ｈｔｔps://wｗｗ•hｅtubｏｏｋ•com•ｃom戴了個鈴鐺。」

「……能掙多少？」

「楠哥來了。」周離對鄭芷藍和槐序說，「我去接她。」

鄭芷藍幫他牽著韁繩，奶牛便乖乖站著不動，周離不太熟練的跨上去，按鄭芷藍說的，輕輕拍了下馬背它就往前走了。

「你的兄弟姐妹們沒留你？」

就如周離第一次見一般，楠哥也被深深的震撼了，連忙摸出手機使勁拍照。

淘汰掉它的是三輪摩托車和修路到家政策。

「都是清和的功勞。」鄭芷藍說。

「……」

「你倒是找了個好理由。」槐序坐在馬背上說。

鄭芷藍還是站在院子邊上探頭迎接，看見楠哥向她揮手，她又帶起淺淺的笑。

「六千八。」

「槐序你快下來。」周離催促。

楠哥便咧著嘴坐在馬背上傻笑。

西南馬本身就是小型馬，善於爬山和山地馱運，優點是耐力、皮實和溫馴，不擅速度，而槐序以前顯然是騎過上等戰馬的。

「迴音呢？」

先來迎接楠哥的是一群狗，品種不一。

「它就叫奶牛。」

「這不是理由。」周離反駁。

「看吧看吧……」

「呢？」

槐序不情願，但還是沒和他爭：「你騎吧你騎吧，我直接去找楠哥，免得她走錯路。」

和圖書「我也想買一匹，可惜我沒有山頭。」

「是的，你多可惡啊。」

「你會跑嗎？」周離問。

周離有些緊張，他回身想對鄭芷藍打個招呼，卻見鄭芷藍叫過大黃，指了指道觀的方向，大黃便爬起來走到奶牛前邊，並回頭張望他們。

周離得意的坐在馬背上朝楠哥揮手。

趁著鄭芷藍將之拿進屋的功夫，她一會兒打量院子，一會兒去瞅瞅鄭芷藍養的花，一會兒彎下腰告誡狗幫成員自己是它們主人的朋友……總之比周離第一次來隨意多了。

「對。」

槐序一拉韁繩，大喊一聲駕，馬兒頓時仰著頭小跑起來，順著小路鑽進村裡。

周離走在她前面，面無表情。

「……」

周離好無語。

「大叔人真好。」

「這狗又是哪來的？」

走進小山村后，她又高聲的喊：「小鄭妹子！鄭芷藍！我來啦~~咦沒有迴音呢？」

大黃在前帶路，奶牛就安分的跟著它，腳步慢悠悠的，清脆的鈴聲回蕩在山谷間。

槐序也不勒馬，奶牛自己就慢慢減速停在了院子前。

周離終於笑了。

「謝謝。」

大黃終究沒和楠哥一般見識，見周離往回走它也往回走，奶牛依然跟在它後邊。

「哇！好哇塞！」

「也對。」

「他們去爬鳴啾山了，現在估計已經和-圖-書到山頂上了。」楠哥說道，「我本來想在茶館做做兼職，往年我都是和我三舅，還有村裡其他幾個老闆湊一桌掙點小錢，今年不行了，上邊下了文件。聽說昨天茶館還在偷偷開，今天就都沒開了。」

「快下來。」周離喊。

「賭博不好。」

「他去那邊小溪里釣魚去了。」

周離對鄭芷藍揮手。

「一下午下來……看情況吧。我也不想贏太多，差不多就行了。」楠哥說著嘆了口氣，「估計我爺爺那邊的村裡也不能打了。」

「不行！」周離語氣堅定。

黑白配色的馬不太常見，看起來像是一頭奶牛，他覺得光這配色就很值錢了。況且有匹老馬確實能為鄭芷藍提供很大方便。

楠哥點著頭長哦了一聲，又連忙朝他招手：「快下來快下來，讓我騎一騎。」

「真的假的？」

「嘁！」

鄭芷藍在周離身邊小聲講述：「賣馬的人起初要我九千塊錢，開超市的大叔怕我被坑，幫我將價錢講到了六千八，我給它取名叫奶牛。」

「清和呢，怎麼沒看見他？」

「叮叮~」

「能騎兩個人嗎？」楠哥忽的問。

「你家養的動物真有靈性。」周離忽然又想起了那隻迷路的羊和不屈的大公雞。

「我不。」槐序甩頭拒絕，「我先騎，我跑一圈，找找原來m.hetubook.com.com的感覺，好教你們跑。」

「那我去？」槐序問。

馬兒已邁步往前走了。

馬蹄聲與鈴響漸漸遠去了。

山峰高聳陡峭，旁邊的山谷中積蓄著百丈深的雲霧，一條小路蜿蜒在危險的山腰上，泥石流刷下的濃重一筆和被摧毀一半的山村……這一切都在冬日的霧裡若隱若現，有如一幅油畫。

它今年13歲了，從工作角度來說算是一匹經驗豐富的老馬。這個年紀的馬心情溫馴，且有豐富的役使經驗，即使不會騎馬的人也能控制好它。

「音呢？」

兩人聊著聊著，馬蹄聲又近了。

「我給你帶了我外婆炸的豆腐丸子，可好吃了。」楠哥揮著手說。

楠哥從馬背上下來，又從挎包里摸出打包盒，遞給鄭芷藍。

周離只得下馬，換楠哥上。

鄭芷藍繼續小聲說：「它很聰明，現在已經會認路了，我可以騎著它下山買東西。」

鄭芷藍的房子在小山村裡邊一點，一路穿過的廢棄房屋大多生滿了雜草，爬滿了藤蔓，在普通人看來或許會有種恐怖片的感覺。直到抵達鄭芷藍的小院前，才忽然有了生氣。

鄭芷藍只微笑的看著他，不說話。

鄭芷藍悄悄看周離，輕輕抿笑。

「我騎馬去。」

楠哥或許是天生的遭狗咬體質，這群狗出現的時候，周離明顯從它們臉上看和圖書到了茫然——大概楠哥不是坐在奶牛背上、和周離在一起並由大黃親自迎來的話，它們已經衝上來罵開了。

而鄭芷藍又在邊上捂嘴輕笑起來。

「這麼多哦！」

「小鄭家養的，她養了很多，有整整一個幫派。大黃是老大。」周離說著牽住了韁繩，「平常小鄭出行的時候就是大黃在前邊帶路，奶牛會跟著大黃走。」

「對。」

她和周離是騎過馬的，在麗江拉市海，但是現在的感覺畢竟不一樣。現在沒人牽著。楠哥甚至還大喊著試著想讓馬兒小跑一截，然而奶牛不理她，大黃也不理她。她倒是白緊張了。

「你可以騎。」

然而奶牛和大黃還是不理她。

「還行昂。」

「不會。」鄭芷藍搖著頭，「我只會坐在上面，輕輕拍它它就會走。遇到不認識的岔路，它會自己停下來等我選方向。現在好了，它學會了跟著大黃走。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得清和牽著呢。」

「他看我可憐。」鄭芷藍微微一笑，「我去他那裡買過幾次東西。」

「好便宜啊！」

一小時后。

這時周離的手機響了，是楠哥打來的電話。他接通說了幾句，告訴楠哥走到半山腰，過亭子有一條往右上方的青石小徑，通往止洪觀，便掛了電話。

楠哥立馬睜大了眼睛：「這馬怎麼這個顏色？是和奶牛的串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