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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離愣愣的，額頭上開始浮出黑線。

槐序伸手扳著他不讓他翻，直盯著他：「快給我講講當時是怎麼回事？」

李呆毛：還不給我表白？

「你這話搞笑，我自己我會看不出來？」

因為他一閉上眼，眼前就全是楠哥的言笑舉止，尤其是今晚上那吧唧一下，還有楠哥和他的聊天記錄。他是個想象力很豐富的人，他甚至想象出了楠哥給他發消息時的狀態——可能是倒在床上掛著傻笑扭來扭去，達到目的后還在床上滾過去滾過來的，甚至兩腳會交替著拍打床。

周離：我要選反面

「呼……」

李呆毛：我要考慮兩天

周離：？

「沒、沒有！」周離不自然的看向別處。

最後是楠哥先升上車窗，一腳油門逃也似的開上公路，離開了這裏。

周離：所以我們接下來……

他又往楠哥離開的方向看去。

隨即傳來槐序的聲音：「找我幹嘛？」

李呆毛：那你上支付寶

李呆毛：搞快點

雁城，老小區。

周離：在QQ上表白會不會不太好？

回到房間。

楠哥的形象出現在了上鋪的床板上。

周離又想翻身。

周離沉默了下，這老妖怪的操作總是讓他看不懂，想了想他說：「我偷了菜，你記得拿回去。」

楠哥連續發了好幾個表情過來，都是表達驚訝的，甚至有些看起來像驚恐，好似她對此完全不知情、完全https://m.hetubook.com.com沒做好準備一樣。

隨即盯著屏幕。

就這？這就沒了？

周離默默跟在後邊。

周離一翻身拿起手機，打開QQ給槐序發消息，準備轉移心思。

十來個字而已，卻像是跑了幾十公里，耗盡了他的力氣，讓他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屏幕。

已看不見車子了，但路面不平，上下顛簸間大燈的光打在遠方山上，一閃一閃的。

楠哥給他道別。

周離徑直回到他的卧室，在下鋪坐下，掏出手機給楠哥發消息——

「你怎麼知道？」

「好玩。」

時間1點40。

李呆毛：……

「你主動的？」

周離也不在意，他在昏暗至極的環境中慢慢走著，一點不心急，腦中滿是亂七八糟的內容——他已經從楠哥那吧唧一下想到了更深遠的地方。

周離從地上爬了起來。

李呆毛：表白呀傻逼

楠哥給他揮手。

李呆毛：天吶！！

「你有點不對勁。」

李呆毛：行

「你昨天掙了多少錢？」

李呆毛：【圖片】

李呆毛：哦哦應該的應該的

看來天意確實如此。

周離：其實你給我表白和我給你表白的效果是一樣的……

周離給楠哥道別。

周離：請問進行調整是什麼意思？

周離躺在床上，強制自己閉上眼睛。

十幾鍾后，楠哥發來信息說她到家了，周離這才驚wwｗ.heｔuｂｏｏk.ｃｏｍ.cｏm醒，連忙掛擋起步。

「好玩嗎？」

「哦。」

李呆毛：噗我完全沒想到哈哈哈哈……

老妖怪頓時睜大了眼睛——

楠哥的消息也回得極快——

「正常嗎？」

周離：他不會偏袒你吧？

周離：……

「這……」

他摸了摸臉。

李呆毛：這麼晚？

上鋪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周離：怎麼表白好些？

周離又滿頭問號。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周離：哦

「哦。」

於是兩個周離躺在一張床上，面對面。

「……」周離藉著微光看著上鋪吊著的自己的臉，竟無言以對，「我剛剛給楠哥表白了？」

周離獃獃的回了個晚安，依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半天才回過神——

回到家，空無一人。

「什麼？」

表白？表什麼白？怎麼表白？誰對誰表白？我應該怎麼同意才好？要是我只回一個『好』字會不會被楠哥認為過於敷衍？

好半天，他才放下手機。

他的毛巾牙刷都搬到那邊去了，可即使不然他恐怕也沒什麼心思洗漱了，所以他只接了一捧水潑在臉上搓了搓，又接了一捧漱了漱口，冷水冰涼，讓他清醒了些。

李呆毛：我要下了

周離終於開口了：「你這麼晚都還不回去，家裡人怎麼想？」

周離：開得慢

「正常。」

槐序盯著周離，黑夜在他眼中宛如白晝，他很快看出wwｗ•heｔubｏｏｋ.com.cｏm了周離的不對勁：「怎麼了？又被楠哥打了？」

李呆毛：看見了吧，反面

周離看著消息，猶豫半天，目光在房間里胡亂掃視著，終於又低下頭。

圓月從天邊跑到了頭頂上，依舊灑下如水如銀的月光，十分清冷。楠哥也依舊走在前邊，順著下山的小路，步伐總是不由自主的變得匆惶，她只得刻意控制著速度。

周離：睡了嗎？

槐序出現在了他面前。

周離：……

「哦喲！」

篷！

說話時他一臉惋惜。

周離不由得思考。

李呆毛：搞快點，彆扭捏

「果然你也覺得偷東西好玩吧？」槐序趴在上鋪邊緣，探出上半身看他，「你這個不行，你這個不刺|激，這個都不叫偷，只是玩而已，你要真覺得好玩我帶你……」

周離發愣。

晚上比白天開得省心一些，白天來往的車太多了，小路又太窄，到晚上他可以一個人佔兩條車道，只是他依然開得慢。

李呆毛：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嘛

他現在心跳得厲害，耳朵都開始發燙起來，耳後的血管好像也開始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可就像是偷盜一樣，對於戀愛，他也毫無相關業務經驗。甚至因為成長經歷，他的反應比普通人還要更遲鈍一些。

「打住！」

「怎麼表白的給我講講！」

「嘖嘖嘖不得了……」

吐出的氣在前擋風玻璃上結了一層薄霧，又迅速散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

李呆毛：晚安

周離：我臉皮比較薄

看著尾燈漸行漸遠，轉一個彎就不見了，周離也匆忙啟動車輛。下意識想打轉彎燈，卻發現手都在抖，於是他停下了動作，安靜下來，整個身子往後倒，完全靠在座椅靠背上。

周離：可不可以抗議？

李呆毛：考試期間切勿大聲喧嘩

周離：那個，所以我們……

「偷東西好玩還是和楠哥好玩？」

「你還想回禮？」

沒看見老灰和小圓的身影，也見不到流浪貓，想來這個點他們都已經睡去了。

周離：到了

屁股已經冰涼了。

這是什麼情況？又觸及到了知識盲區。

周離給楠哥揮手。

「瞞得過我？我一看就知道！」

「咋啦？」

「有錢哦。」

李呆毛：講人話

周離：楠哥我喜歡你

李呆毛：我這裡有一個硬幣，我等下會把它拋上天空、接住並進行調整，是正面你就給我表白，是反面我就給你表白

算是他們開始談戀愛了嗎？

0點11分了。

屏住呼吸。

「多正常啊。」

下山，坐上車。

上下鋪床上都亂糟糟的，尤其是上鋪，這幾天槐序都是回這邊來睡的。

「怎麼看出來的？」

周離：我們談戀愛吧

「很多。」

只有寥寥幾盞燈提供光線，卻還被茂盛的小葉榕所擋。

李呆毛：字面意思

「enmmm……」

李呆毛：自己答自己的題，切勿交頭接耳

漸漸地，睜開和圖書眼也頂不住了——

李呆毛：你竟然給我表白了

篷！

「這不像你啊！！」

這時的夜顯得異常寧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忽聞山下村子里傳來隱隱犬吠，卻也只是讓夜更顯寂然。

走到樓道口他才想起回頭觀望。

「都好玩。」

周離摳了摳頭，打字說：還要表白嗎？不是已經牽了手親了嗎？

周離原話回給她。

「啥子？？」

周離默默翻過身，面向牆側躺著，不看他也不讓他看自己：「不是我主動的，是她先親我的，然後我們用拋硬幣的方式決定誰向誰表白的，我願賭服輸。但是她好像犯了點病，說是要考慮兩天才給我答案……你談過戀愛沒有？」

「支支吾吾的……」楠哥有些鄙視，瞧她多大氣啊，「起來，走了，回去了！」

李呆毛：已截圖

周離忽然輕鬆了些，原來不止是他，楠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呆毛：【圖片】

「嗯……」

李呆毛：昂波立維波

李呆毛：那我拋了

楠哥叮囑他開車慢點，小心。

「好嘞！」

這麼精彩的畫面，他居然因為帶祝雙那個垃圾白銀上分而錯過了？他早上就想好了的，到時候自己偷偷過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偷聽，結果因為祝雙承諾的夜宵……

這算是……

李呆毛：你咋回事

很快又把眼睛睜開。

李呆毛：要不這樣，交給老天爺來決定？

「很多是多少？」

「買得起別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