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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知道了。」

「是，你有了，我給你打的X光。」槐序冒出一句。

楠哥還對槐序喊：「來遮遮太陽吧！」

更難受的得屬老妖怪。

即使每個人要看七八根釣竿，它也不會讓你手忙腳亂。即使好幾根杆子同時上釣了，你也大可不必慌亂，適合周離這種懶散的性子。而它又不像釣魚那樣枯燥，最多幾分鐘，總是會有蠢笨的小龍蝦把線拉動。有時候甚至一桿好幾隻。

楠哥給每個人分配了七八根桿，截至目前為止，每個人的釣竿都被小龍蝦光顧過了，只有他到目前為止依然毫無動靜。

「順便還可以去小鄭那裡看一看！」楠哥對於那個小姑娘也是很心疼的。

槐序繼續盯著水面，他的目光穿透渾濁的田水，看見一隻老蝦貼著水底走著，慢悠悠的，卻好像完全沒嗅到釣餌的香氣一樣，令他焦急不已。

「……」

「嘩！」

「誒！江寒這個來了，我再給你演示一遍！」

周離盯著燕子想了想，好像今天下午回來，楠哥家的燕子窩裡就已經有住客了，但他有個疑惑：「這些飛回來的燕子，還是原來那一批嗎？」

果然是一隻小蝦，可能只有小拇指大，殼的顏色也很淺，估ｈtｔps://m•ｈｅ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摸著也是個少年——經不住誘惑的少年。

楠哥背後有一棵柏樹，於是她躲進了蔭涼下，只在拉釣的時候才出來。

「我是該慢慢拉是不是？」周離直接無視了槐序，在他看來，這老妖怪連懷孕該打X光還是B超都分不清就出來調侃人，垃圾。

「我們說是五一過後就可以自願返校了，但看老師的語氣，好像不想讓我們回去。」張浩說。

周離慢慢把網探了過去。

「羡慕。」楠哥說，「我還等著這個學期去逛跳蚤市場呢，大四的師兄師姐們要畢業了，跳蚤市場上能低價淘到不少好東西。」

不久，周離也躲到了柏樹下。

「不在了。」

「看見了。」

「好神奇。」

味道居然都很不錯，吃得大家交口稱讚。

楠哥點著頭，不吭聲了，今年的小龍蝦好像比往年要聰明一些，這個怪不得她。

「過些天吧，最多開學前。」

於是她又把張浩的釣拉起來試了試。

樓頂有塊平地，方便曬糧食，一根拉直的廢棄電線上掛著衣服，被風吹得輕輕擺動，幾隻燕子在雲彩下互相追逐。

然而就在網快要接觸到蝦的時候，刷的一下，蝦忽然www.hetubook.com.com跑掉了，在水裡拉出一條淺淺的白線。

「可惜！」

當天晚上楠哥親自下廚，對照著她爸爸發給她的視頻，做了一大鍋麻辣小龍蝦，一次成功。

「知道了。」周離說。

槐序充耳不聞，只坐在一叢一米來高的小桑樹下邊，將身子縮成一團，以便躲進蔭涼下，死死的盯著水面——目前他的戰績最差，總共只釣了五隻。

眾人來到樓頂乘涼。

「……這次不算，手有點生。」

「學會了。」

……

「……這個也不算。」

「嗯，嗯……」

「我幫你拉！」槐序自告奮勇。

終於，這次成功了。

最邊上的康雪兒已經釣了四五隻了，就連李棟也釣了兩隻上來。

「楠哥，我這是不是有了？」

「學會了嗎？」

「好的。」

「好的。」

周離也開張了，龍蝦落到桶里后不斷掙扎，一陣拍打聲。

陽光漸漸變得灼熱起來。

因為他是最先被咬鉤的，大家都看著他，這給了他一定的心理壓力。

漸漸地，看到蝦了。

比如讓周離去摘了南瓜葉子，將蝦仁混雜著豐富的調料包進去，放灶里燒，說是楠哥版包燒小龍蝦。

「……」

楠哥聞言一歪頭，奇怪的看著他wｗｗ•ｈetuboｏk.coｍ•ｃｏｍ，問道：「怎麼？還想見我外婆？」

「對，一手拉杆，另一隻手拿著網子。」楠哥說道，「慢慢地拉，輕輕地，把網伸下去，也輕輕地，等看到龍蝦了，就慢慢把網移過去，把它網住。」

周離覺得釣小龍蝦真好玩。

「噢~~你什麼時候拿去還？」

下午五點，眾人收工。

「可能你的X光太耀眼了吧？」

「咳咳咳……」

「好的。」

周離緩慢的拉著桿。

楠哥乾咳了兩聲，眼睛偷瞄了眼周離，說道：「看見了嗎？就像我這樣拉。」

「好的。」

「可能是因為這些巢穴都是它自己做的，它有感情了。據說燕子是非常戀家的動物，它會記得自己的家，也不會輕易住別人的家。」楠哥說，「在這點上我們人類要向燕子多學習。」

「我們好像是520返校。」江寒說。

「這樣啊。」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學。」楠哥有些惆悵起來，前幾天他們收到消息，說是分批返校，結果只安排了研究生和今年馬上要畢業的回去，對於他們提都沒提，眼看著這學期都過了一半了，遙遙無期呢。

周離默默盤算著。

上百隻小龍蝦，即使今晚吃了，肯定還能剩不少。到時就算按人頭分https://www.hetubook.com.com配，他和槐序也是兩個人頭。帶回去后，至少能做一份十三香的、一份蒜蓉的，還能做一份油燜的，再怎麼也夠家裡五口人一口貓吃到飽了。

只有奶奶說她一天到晚正事做不來，搞些亂七八糟的名堂厲害得很。

說著他瞄了眼自己的一排釣竿，還沒有動靜，便繼續說：「要不算了吧？它還沒有長大，等它長大了再把它釣起來。」

期間她還搞了不少花樣。

周離又長了一點知識。

楠哥臉上表情僵硬，在周離面前丟臉，讓她面子格外掛不住。

餘光一瞄。

看不見看不見……

正巧，這時楠哥有一根線也被拉直了，她便一邊拿起桿一邊對周離說：「過來，看我，我給你展示一遍。」

「我們也是。」康雪兒說。

他們回去吃了頓飯，又回來接著釣。

「那隻老燕子還在嗎？」

「我已經幫你打了X光了。」槐序盯著水面下，「是一隻很小的，還沒長大的小蝦。」

「可以。」

「你不要把網離它那麼近。」楠哥教他，「你把網挪到它屁股後面，離個十幾公分甚至一尺遠都可以，舀得時候動作快一點就是了。不用擔心它跑，因為小龍蝦在水裡是倒著走的，它一驚，一跑，剛好就撞進你的網裡。」

他們換著hetubook.com.com地方，平均每個人一小時能釣二三十隻，這麼一算，一天能釣上百隻。楠哥說這是因為現在釣小龍蝦的人變少了，以前人多的時候是釣不了這麼多的。

中午。

「不。」

吃完晚飯後，黃昏才到尾聲。

周離組織了下語言：「我之前借了老觀主一箱子書，現在用不上了，我想把它還給觀主。如果你要回你外婆那，我們就正好順路。」

太陽越來越大，曬得人腦門滾燙。

周離看見自己面前一根釣竿的線逐漸被綳直，好像水下有個東西在扯動，他愣了下，扭頭看向左邊的槐序，片刻后，他又將頭扭到另一邊，看向楠哥。

周離稍作思考，又問楠哥：「你什麼時候回外婆家呢？」

「確實有了。」楠哥說。

「是原來的燕子。」楠哥很肯定。

槐序逐漸皺起了眉頭，對周離說：「怎麼回事？是不是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太濃，它們不敢上鉤？」

「你怎麼知道？」周離又問。

「我以前小的時候在我家的老燕子腳上綁了一根小細繩，結果第二年，它又飛回來了。」楠哥想了想，「有一年我家搞裝修，把我家燕子窩弄壞了，把我氣得不行。結果下一年它回來，又辛辛苦苦的重新做了一個，做了好幾天。」

一陣風吹過，整塊田泛起層層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