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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第一次見面，而且紀萱幾乎是在國外成長的，但楠哥還是和她很聊得來。

「嗯……」

「！！！」

看見她這副模樣，周離這個做表哥的尤其心疼。

「你今天怎麼看起來瓜兮兮的。」紀萱重複，「是這樣嗎？」

心疼得差點沒忍住笑。

包子默默接下，放下襪子吃了起來。

「對對對……」

「噢~~」

於是周離挨著她坐下來，挨得很近，以留出一半的路給別人走，並問她：「好玩嗎？」

「是鴨腸，就是鴨子的腸子……」楠哥的聲音停頓了下，「你知道腸子是用來幹什麼的吧？」

「知道了。」

周離將冰淇淋遞給他們：「剛才怎麼了？」

約莫十幾分鐘后，三道身影才邊走邊吃著回來，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OK~~」

「然後你女朋友把它趕走了。」紀萱飛快的瞄了眼楠哥，又立馬收回目光，說實話，她有點發怵，她覺得自己這個首次謀面的哥哥找了個電影里才會有的女朋友，「然後狗主人過來，和……藍哥發生了吵架ｍ.ｈetubｏok•coｍ•ｃoｍ，再然後藍哥兒就把狗主人打倒了。」

「瓜西西。」

小姑娘想了想：「還是香……」

「我說你是狗。」

這是周離首次見到糰子呲牙作威脅狀，讓他有些驚異，但只持續了一秒，糰子就一溜煙縮到了他懷裡。

水濺射來開。

「糰子大人，你腦殼上有包。」紀萱輕輕撫摸著糰子的腦門，她很快想清楚了這句話的語意，可能是指這個人的腦容量比其他人大的意思。

「嗯……」楠哥停頓了好幾秒，直到見小姑娘把這東西放進嘴裏后，她才突然說，「是牛的胃。」

只見包子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她脫掉了鞋襪，腳又白又小，估摸著可能只有35碼，被泡得有點發白。她正用力擰著她的花襪子，輕輕一擰就有好多水淌落下來。

話說回來，她恰好也在這個年紀。

「嗯！！」紀萱點頭。

「對對對！你已經學會自我思考了，厲害厲害。」楠哥誇獎道，「那如果我們夸人聰明呢，比如你跟著你媽媽回https://wｗｗ•hｅｔubｏｏｋ•ｃｏm•com她老家看見親戚家的小孩兒，就要誇小孩兒聰明，你就說，你腦殼上有包。」

「香草的賣完了。」

「哦。」

接下來他們又去玩了攀岩，去玻璃橋走了一道，便準備回去了。紀萱主動坐到了周離的車上。

紀萱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怕道：「有一隻大狗，過來，咬我們，很嚇人。」

周離欲言又止。

「這個好吃嗎？」楠哥問。

「WTF？」

往回大概有一小時的車程。

周離買完冰激凌回來。

她一路上都在教紀萱說益州話。

「嗯？」

「你腦殼上有包。」

楠哥歪著頭笑嘻嘻問她：「好吃嗎？」

「那如果我們夸人精神面貌，就會說人神戳戳的。」

「她一腳就把狗主人踢倒在地，又走過去這樣……」紀萱十分興奮，甚至站起來模仿。

「像是瓜兮兮呢，就是指一個人很帥的意思，哈戳戳也是同義詞，兩者可以混用。」楠哥認真道，「你要是跟著你媽媽回益州的話，這些話都用得到的。」

「你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啥嗎？」

「……」小姑娘有種不祥的預感。

「雞胗，就是雞的胃。」

「嘩啦~~」

「好吃！！」

下車的時候，紀萱還對周離眨著眼睛，很開心的說：「我喜歡你的女朋友，你要好好聽藍哥的話，我明天還來找你們玩，今年回去明年還來，我媽媽讓我學好中文，考國內的大學……你可不要把藍哥弄丟了。」

要是她和楠哥同年又在同一學校，說不定會成為楠哥的忠實粉絲。

「遛狗不，酸狗，等於狗遛狗。」

周離點點頭，走過去將冰淇淋遞給她。

這和樂極生悲其實是同一原理。

很快抵達春明。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周離和包子面前，小姑娘用目光向周離告著狀，她覺得周離剛才應該聽見了的……卻只見周離低著頭認認真真喂糰子吃著冰激凌。

「哈戳戳。」

倒是紀萱依然處於興奮中，艱難又仔細的描繪著當時的事情經過，甚至連對話都完整複述了出來——

楠哥和槐序帶著紀萱去買小吃了，這邊的小吃多是烤串炸雞之類和-圖-書的，要比冰激凌費時一點。

周離老遠就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戳戳是個誇獎詞嗎？」

「嗯。」

「好吃嗎？」

「對對對，看來你已經掌握了。」楠哥諄諄教導，「一般我們打招呼就會這樣說，早啊，吃早飯沒有，誒你今天怎麼看起來瓜兮兮的？」

小姑娘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知道這是啥？」

「那別吃這個了，吃這個，這個好吃。不信你問槐序。」

「不要說髒話。」楠哥耐心十足，「既然這樣的話，吃這個吧，這個我喜歡吃。」

「！」

「對對對，我們一般則會這樣回應……」楠哥露出謙讓的表情，「哪裡哪裡，我看你才是瓜兮兮的。」

「你說誰呢？」

糰子站在周離肩膀上，努力保持著平衡，對周離說：「包子好可憐吶~~」

「哈！！」

「百葉。」

當周離翹首觀望，灼熱的太陽曬得空氣扭曲，在刺眼的光線下，遠方好像有一個人在追逐狗，不一會兒傳出一個大嗓門男人的罵聲，但很快聲音就止住了。

「聽起來像是植物。」

相比起人高馬大的楠哥wｗｗ.ｈｅtubｏｏk.coｍ.com，瘦弱的她更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尤其是她這麼坐在台階上的時候，併攏雙腳並縮著身子，整個人看起來只有很小一坨，渾身濕得像是剛從湖裡撈起來。

周離面無表情的看她一人分飾兩角。

他將冰激凌挪到了太陽曬不到的地方。

周離猜都猜得到。

畢竟看起來她智商也不太高。

「這是什麼？」

楠哥聞言大悅，拍著小胸脯對紀萱連聲保證：「你放心，跟著我保管你說好中文！」

周離面上不動聲色，眼珠子卻悄悄打量著她，就這還說好玩呢？

「嗚什麼嗚！不準嗚！」

兩人又不再說話了，默默吃著冰激凌，偶爾看看遠方，或者喂一下糰子大人。

「嗚嗚嗚……」

然而包子表情一直很平靜，慢悠悠的舀著冰激凌送進嘴裏，過了好久她才對周離說：「香草的好吃。」

「我踏馬……」

「對對對這個超好吃！」

「對的。」

遠方隱隱有犬吠傳來。

「草莓的也好吃。」

兩分鐘后。

片刻后，幾人都在台階上坐下，坐成了兩排，槐序則站在旁邊，倚著木頭樁子。

「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