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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沒有聽見誒。」

周離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的盯著楠哥，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會跑掉似的。

包子：謝謝表哥

包子：30！

「好了好了，不會有事的，相信大哥，她要作妖，大哥就把她弄死好吧？」楠哥揉了揉他的頭，「別盯著我了，看會兒書吧，大哥又要去睡午覺了，你不要跟過來。」

「還好，醒了一次。」周離走到他身邊，在躺椅上坐下來。

「糰子大人也被吵醒了喔！」

毛絨絨的小腦袋抬了起來，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睛看向他們，聲音輕細的問：「怎麼了喵？」

包子：表哥我知道錯了

周離盯著楠哥。

「榆殿下？」

「算了算了，這次時間差不多了。

包子：這……

「沒有。」

和這隻半夜三更不睡覺，留意別人點外賣關門，以及有沒有被關門聲吵醒的老妖怪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感受著清晨的好，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臨近八點，要到上課的時間了，他才摸出手機。

「昨晚睡得好嗎？」槐序問。

楠哥渾不在乎的揉著肚子打著呵欠，餘光忽的瞥見他，頓覺很不自在，扭動了下身子，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你幹嘛呀？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我，怕我原地飛升啊？」

「這是什麼？很神奇的樣子。

周離：【紅包】

「……」

「還湊合。」楠哥說。

第一步：先將楠哥拍的刪光。

語氣里有幾分調笑。

「早。」

周離捧著一本書，但顯然心不在焉；槐序在打遊戲，倒是打得起勁；糰子則在玩地板上的一個紙團，也玩得興起。但她的蘇醒一下子將一人兩妖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楠哥不知該如何回復，只得啊了一聲。

「不知道。」

前面傳來老師的聲音：「最後一排，最右邊那個女同學，麻煩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楠哥咧開嘴對他笑了笑，很滿意，又有點不好意思，便轉頭對槐序說：「你饞得那麼厲害，為什麼不也點一份呢？」

周離：幫我和楠哥多簽幾天假

周離扯了扯嘴角。

一邊說話她一邊在客廳赤腳走動，話里和_圖_書的內容倒是挺嚴肅，而她卻在客廳里東摸摸西摸摸，直到經過槐序身邊時，她刷的一下伸手從槐序手裡將手機抽了出來，拿在手裡上看下看：

他和糰子大人認識這麼久了，都從來沒有這樣過。

乾淨的天空顯示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楠哥眨著眼睛：「沒有動靜誒……」

「沒什麼。」

直接關掉QQ。

楠哥聞言，沉默片刻，才獃獃的說：「要是她聽不見，你這樣豈不是很尷尬？」

包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毛概的老師好像和自己有仇，她本能就想躲著她。

倒是槐序不覺有什麼，元氣滿滿的和楠哥打著招呼：「早啊楠哥，給你們帶了米線回來！」

「哦，明白。」她的語氣中依然帶著調笑，然後話音一轉，「不過嘛，下次再對我說話的時候，尊敬一點，明白嗎？」

躺上沙發，她還踢了周離一腳，才閉上眼。

「啥子？」

周離：我說你啊，思想能不能健康點

「我暫時存在於她腦袋裡，共享她的視覺聽覺，但無法共享嗅覺、味覺和觸覺，至於情感和思維這些東西就更是無法觸及了。

包子：60

周離：那？

「早喔！」

你的好友包子領取了你的紅包。

她只是個包子啊！

「行吧行吧。」

「不啊。」

身旁的吊椅輕微作響。

這唯一的聲音也很快停下。

包子：表哥，我已經成年了

「昨晚對門那家人關門好大聲，周離都被吵醒了。」槐序無奈道，「他們點了外賣，燒烤，還有烤茄子、豬蹄和羊排，噴香，弄得我一晚上腦子裡都是燒烤，打遊戲都沒精神。」

最終將視線停在槐序身上，嘴角勾起笑意：

「你聽得見我們早晨說的話？」周離再次出聲問道。

包子：簽假條5塊，一個人

「肯定做了虧心事。你這個人，高興的時候不笑，只有做了虧心事的時候才笑。」槐序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

榆王聞言轉頭看著他，目光平靜：

周離當即就懵了，拿著手機愣了會兒。

包子：/OK

「哼哼……」

糰子歪著頭和-圖-書看她，先是疑惑，隨後眼睛很快變得明亮起來：

「哼哼是什麼意思？」

周離：幫我和楠哥簽個假條

一隻小貓娘乖乖坐在她大腿上，被她肆意玩弄著尾巴和耳朵，而小貓娘似乎毫無不適感，表情和一隻小貓一樣，睜著大眼睛，無所事事又神情認真的左看右看，彷彿那隻邪惡之手並不存在。

下午時分。

沒等周離和槐序說什麼，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對佔據她的身體毫無興趣，我們妖怪也不會做這種事，只有你們人類才會幻想出這種邪惡的故事……

直到槐序開口問道：「你在樂什麼？」

「不過就算是這樣，若不是我，換了其他任何一隻大妖，也肯定第一時間就被你發現了。」

……

這在她聽起來像是中學時期小朋友們找人麻煩時說的話，可槐序又沒有挑釁她的理由。

「哦對哦，那你還是自宮吧。」

周離露出了笑意。

楠哥聽得一愣一愣的。

「日……」

槐序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來，斜著眼睛打量楠哥，眼裡閃著光，說道：「昨天晚上你醒過一次，還用靈力掀開了窗帘。這種看起來簡單的靈力運用其實很難，一般只有妖怪才能掌握。不過因為你……畢竟不一般，所以我也不確定你有沒有掌握，但既然你說你昨晚上沒有清醒的話，那多半就和你無關了。」

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些！

周離神情變化和她差不多。

「啊？」周離愣了下，「你不是叫我……」

「不過不要妄想我會管你們叫父母。

「你聽得見嗎？」

打開QQ，稍作猶豫，還是選擇了最信任最親近的表妹。

「好好說話，不要結巴。」

「誰呀喵？」

「你就在這裏睡。」

槐序盯著楠哥。

「不信的話，就找辦法把我解決掉好了，不過嘛，我不信你們有那個能力，也勸你們不要白費功夫。」

楠哥第一反應是疑惑。

洗漱完畢的周離走出來，見狀問了句：「你不頭暈嗎？」

忽然，她放在桌面的手機又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條來自周離的消息。

但在一人一和圖書妖的注視下，她並未做出回答，而是先自顧自的從沙發上起身，拖鞋也不|穿，一雙漂亮白凈的腳就那麼踩在地磚上，隨後又開始更仔細的打量起他們、打量起客廳和窗外的郊區建築。

楠哥眨巴著眼睛盯著他倆。

……

周離：無語

他們回到家中時，楠哥已經醒了。

「你擔心個香蕉棒棒槌……我都沒你這麼擔心！」楠哥作為事件的主人翁，反倒是最不在意的一個。

槐序從面朝著他轉為背朝著他，又轉回來，再次面朝他時開口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她挑了下眉，抬起手放在眼前看著：「我只是很好奇，槐序你什麼時候變成大魔王了？」

「憑……憑什麼？」

周離：……

槐序從吊椅上跳了下來，身輕若無物，吊椅依然旋轉著。

「啊……」

說完時才走到沙發邊上，她的身體便直挺挺的朝前倒了下去，像是斷電了般。

周離連忙將她抱住，嚇得不輕。

「我會在她睡著的時候出來活動，但我會很有分寸。當然，我也無法出來活動太久。在這期間我會開始尋找重塑身體的辦法……或者你們兩個可以考慮生個孩子，到時候我自然可以離開。

周離神情也凝重起來。

倒是周離坐在旁邊，憂心忡忡的樣子。

階梯教室。

「……」

「……」

楠哥伸手隔空一指。

周離：對了，今天糰子也不去打工了

二十分鐘后。

通過時間順序，很好選擇。

「快吃吧，還很燙。」

「李呆毛的事，你不急了？」

「我找個女朋友不容易。」

「沒有！」

「然後我打開了電井房的門，又狠狠關上。我知道貓類睡眠都很淺，這種動靜肯定會把她吵醒。說不定周離因為擔心你，也會一整夜保持著淺睡眠而被驚醒。」槐序繼續講述道，「果不其然，他們兩個都醒了，而你，在他們醒之前，又睡了過去。」

周離見狀，心裏有點酸——

「聽得見，我能共享她的視覺和聽覺。」榆王佔據著楠哥的身體說，「不過這具身體終究是她的，不是我的，所以我只能在她睡著或者對身體掌https://m.hetubook.com.com控很弱的時候出來，嗯，最好是睡著，因為被她察覺了她會反抗，她很厲害。」

「噗！」楠哥被他逗笑了，「沒事沒事，我女朋友多，我要是去了，允許你在我後宮裏面任選一個。」

槐序坐在客廳陽台的吊椅上，吊椅一直旋轉著，他手上拿著一個大蘋果，啃得咵嗤作響。

「你們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不信。

周離：【紅包】

周離出口問道。

楠哥剩下半句詩沒念出口，她翻了個白眼，倒是也沒和這個傻子計較。

楠哥搖搖頭，似乎也不太在乎的樣子，一邊嘀咕著『米線都冷了，』一邊將耳邊垂下來的頭髮捋到耳後掛住，拿起筷子開吃。

周離：保什麼密？

包子：【紅包】

「殿……」

清早。

「你想做什麼？」

客廳里只有糰子吧唧吃米線的聲音。

「等糰子醒過來，你們可以自行考慮要不要告訴她，當然了，之後所引發的結果也由你們承擔。

周離：？？60？

「所以……」

包子：保密50

「總的來說，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這……這不重要！」

「？？」

而坐在吊椅上一直轉圈圈的槐序每轉一圈，目光都要從他身上掃過一遍，讓他怪不自在的。

說出這幾個字后，她停頓了一下，又搖晃了下腦袋：「準確來說，想活著看到妖怪找到延續下去的那條路。」

槐序嘴角勾起，神情略顯得意，繼續開口，卻是對榆王說道：「你肯定沒想過他們家裡會住著我這麼一位大魔王吧？

「誰聽不見呀喵？」

周離：當給你吃飯錢了

「好了，既然如此。」槐序搓搓臉，「你們兩個，也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之後注意就是，她肯定住在你的腦子裡，等她下次蘇醒我們再和她談談，問問她要做什麼，總之這幾天就別去上課了，以防意外。」

包子表情麻木的站了起來。

坐在她前面的是周離的室友，一起吃過幾次飯，叫什麼她忘記了，長得倒是又高又壯的，背影很輕鬆就將她擋住了，於是她可以放心大胆的拿出相機，挑選起昨天拍的照片來。

「我擔心。」周離老和圖書實說。

小貓娘說著，在楠哥腿上搖晃了下身子，接著咻的一下，小貓娘又變回了小貓。

楠哥又睜開了眼睛。

「昂，也是！」

包子：一夜未歸，第二天上不了課

「哦對了，你之前都是死的，肯定昨晚才醒過來，根本想不了。

「想活著。」

平常上課她都是坐前排，只有上這堂課，她坐在了最後一排。

她神情平靜，抬起上身，目光掃過客廳里的一人兩妖。

「怎麼醒的？」

周離：那我告訴楠哥

話音落地。

周離再次問出了槐序問過的話。

「真的假的？」

槐序表情嚴肅起來：「如果你聽得見，就出來我們好好談談，或許能商討出個最好的解決辦法！這也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我知道。」槐序轉著圈說，「對面那家人半夜三更不睡覺，點燒烤吃，關門哐的一聲，真是的，一點不都注意……」

「還湊活……」小貓娘學舌。

周離已在茶几上打開了保溫盒，將配菜和燙好的米線倒進滾燙的高湯里，又打開了向老闆多要的塑料小碗，拆開筷子攪一攪，給糰子夾了少許米線和肉，一切做得妥當了，才將筷子遞給楠哥：

「下次再……」

「嘖嘖……」

但她終究是敏銳的，於是在奇怪過後，很快皺起了眉。

相比起晚風的喧囂，滇池邊的清晨顯得異常平靜，只有清冷而安靜的空氣，漸漸蘇醒的城市。

「急也不是辦法，慢慢觀察吧。」周離起身了，「楠哥還沒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我們下去吃早飯吧，給她打包。」

「那就是她聽不見了。」

「怎麼會？她聽不見，不就等於我沒說？」

槐序當聽不出，只問道：「你想做什麼？」

「大魔王？」

糰子吧唧吧唧的吃著米線，覺得氣氛奇怪，於是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小舌頭舔一圈嘴巴，又低頭吃了起來。

片刻后，她才收回目光。

槐序卻沒回答，而是突兀的問：

糰子還沒喊出口的半個字硬是卡在了喉嚨里，隨即她像是吃了死耗子般，身子搖晃著後退兩步，腦袋一歪，啪嘰一聲倒在地上。

「哼哼……」

半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