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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每個場地都有人在玩，空氣中回蕩著重拍的清脆響聲，人們交流的聲音，有時一個球接得好，還會有一片喝彩聲，氣氛很不錯的樣子。

「下次還會壞掉的，那個東西飛起來嗚嗚嗚的，聲音又大……」槐序搖搖頭說，聲音含糊著，「那個傢伙又那麼霸道，不講道理，肯定是故意的，下次還會！」

「哈哈……」周離乾笑兩聲，轉移話題，「晚上我要去打羽毛球，你們去嗎？」

「人好多。」周離說，「我本來以為在雁城這個小城市，這麼貴的室內場館，多半沒有人來，結果這麼多。」

「晚上貴一些，50塊錢一個小時。」周離回答道，「老周出錢。」

「啪！」

「好黑。」槐序說道，「我一般去哪玩都不花錢的。」

祝雙連忙撿球，認真起來。

楠哥爸媽還沒回來，弟弟去學游泳了，家中沒有別人，老房子採光也不太好，更顯得安靜。唯有院中的榆樹上有蟬一直叫個不停，聲音高亢嘹亮，要告訴全世界這是夏天。

「知道了！」

「我們這是鍛煉小渣貓的個人自理能力，用心良苦，而且貓不能吃太多西瓜。」楠哥說著對糰子揚了揚下ｍ•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巴，「你說是吧？」

暑假放了這麼久，他已經和哥哥打了好幾次球了，每次他都覺得很驚奇。

於是兩人兩妖圍著半個西瓜舀了起來，你一勺我一勺，只聽得歡聲笑語，無人介意。

「行。」

祝雙率先發球，十分謹慎。

場館里空調開得很足，膚感微涼，剛好是運動過後也不會太熱的溫度，但也不會太涼，太涼也不好，容易出問題。

學婊是因為婊，哥哥肯定是因為想和自己打球，又不想自己讓著他，那樣玩著就沒意思了。

周離向來不喜歡和老妖怪討論這種話題。

「好的喔！」

但一會兒過後，又變了回來。

「你不要把惡神大人說得和你一樣。」周離小聲勸道。

「都給糰子大人說了，勺子不能這麼握，要這樣握著！」

「你們太壞了。」周離皺眉道。

八月的雁城像一個巨大的蒸籠，除了天亮前後有幾個小時的涼爽，其餘時候都開足了火，悶熱不已。

隨著相識漸久，馬老爺子是真喜歡這個年輕人，在毫無保留的向他傳達木雕技藝的同時，也已經開始向他講述夫妻共同生活的秘訣了。就和_圖_書是怕他和楠哥分手，他性格靦腆，到時候就不好意思來了。

空調讓楠哥的房間冰涼涼的，皮膚接觸到席子，十分舒適。

「不知道怎麼在吃……」

「有錢人還是不少的。」祝雙笑著說，「而且他們經常玩的，開了會員，便宜很多。」

「胡說！」槐序連忙駁斥，一本正經，「我是善良的小妖怪。」

剛巧西瓜中間已經被掏空了，剩下的都是貼著邊上的，沒那麼好吃了，周離便把勺子放下，轉而看向邊上的糰子。

「來來來……」

小貓娘憑空出現，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接過了最小的一把勺子。

糰子低頭調整回來，很乖巧聽話。

上大學一年，他不僅加了學校的羽毛球協會，還花重金請了專業級的教練，又天天和高手對戰，他的運動天賦本身就很強，可謂是進步神速。瓶頸一個接一個的突破，以至於原先不抱希望的大運會，他也覺得自己可以試著衝刺一下了。可無論他進步多少，哥哥總能和他打得平分秋色。

「羽毛球館多少錢一次？」槐序眨巴著眼睛。

晚上。

「是的喔！」小貓娘連連點頭。

「喔……」

也許事情真相併非和圖書那麼簡單——

出乎周離意料，室內場館還挺熱鬧。

但和高中班上的學婊不一樣。

「你說是！」楠哥說。

楠哥將之切成兩半，一半放回冰箱，另一半也不再切了，直接抱回房間，拿著四把勺子開始分發：

「不切了，過了刀子就不好吃了，就這麼舀。注意一下湯湯水水，不要弄到到處都是。」楠哥豪氣的說，「小渣貓快點變小貓娘，老子懶得喂你……」

「嘭！」

哥哥舉著拍子，隔網看著他，語氣真誠：「今天你心不在焉哦，這樣下去，參加大運會可有點懸。」

「這樣啊。」

小貓娘吃得很慢，反手握著勺子，吧唧著嘴，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說話。

「疫情延期嗎？」楠哥問。

「那我們開始吧。」

「……」

好像確實要比切過的好吃一些。

西瓜也是冰涼涼的。

周離耐心的為她將西瓜籽捻掉，又扯來紙巾，給她擦乾淨臉頰，小貓娘便站著一動不動的任他施為，眼睛依然盯著說話的人，像是對別人在她臉上進行的動作毫不在意一樣。

嗚嗚嗚好感動……

「在室內打，有空調的。祝雙訂了一個場館，從八點到十點。」周離挖起一塊中hｅｔuｂｏok•cｏm.ｃｏm間的西瓜，最甜了，「據說這一屆的大運會延期了，延期到明年才舉辦，地點就在錦官，祝雙準備去報名。所以之後這段時間我都要給他做陪練，看到時候他能不能有參賽資格。」

小貓娘也不在意，喵的一聲，睜大眼睛，再舀第二勺。

「不切嗎？」周離問。

周離寵著她，給她把西瓜挖出來，又戳成適合她的勺子大小的小塊兒，但她吃得慢，總是被楠哥和槐序飽含惡意的舀走。

只是小貓娘手有點笨，力氣也好小，要用勺子把西瓜挖出來很費勁，還總是不小心用力過度，西瓜biu一下飛起來，但總是在半空消失不見，不會落在地上浪費掉。

「這麼熱！」楠哥說完話探出下嘴唇，對著額頭一吹氣，掀起劉海。

對了！大運會！

「唔！什喵？」小貓娘扭頭睜著疑惑的大眼睛。

臉上都沾著西瓜汁和西瓜籽。

羽毛球擊在了地上，彈出很遠。

周離無奈，也不再糾正，轉而繼續和他們說著話，閑度著這個下午。

嚶嚶嚶真感動……

自己去年就提過想參加大運會的事情，也許自己說的時候沒放在心上，但哥哥記得很清楚，於是暗自苦練，就是為了給hetubook.com.com自己當陪練，好讓自己順利參加大運會。

之所以裝作輕鬆，也肯定是不想讓自己有心理負擔。

等他從馬老爺子家出來，轉進楠哥家，西瓜剛好冰鎮得差不多了。

「……」周離搖頭，又舀起一塊西瓜送進嘴裏，「聽說包子的無人機寄過去，廠家說沒有維修價值了，給了她一張優惠券，就等於回收了，然後她又買了一個裸機，說下次還要去拍。」

球劃過一道優美弧線。

其中一個拿給了木雕老師，然後一邊玩著木雕一邊陪馬老爺子聊了半下午。

但是馬老爺子也許沒有想到，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估計想來也來不了了。

周離來時買的兩個大西瓜，一個三十三斤，一個三十四斤，都像是冬瓜一樣大，提得好辛苦。

「唉……」

「肯定是了。」周離點頭說，「本身是該這個月舉辦的，那樣的話祝雙就參加不了，他覺得自己實力不夠。但如果延後一年的話，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也許哥哥表面上說在學校沒怎麼打羽毛球，實則和自己一樣，天天苦練，就為了假期回來和自己打得不分勝負，還裝作很輕鬆的樣子……

另一個西瓜提到了楠哥家。

「？？」槐序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