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瞥見他們，王姣姣臉色一淡。
吳墨微微皺眉：「我看王姣姣就是掛靠的林景洋師兄的課題呢。」
十幾年前？舒秦看看禹明，那時候他自己也還是個半大孩子。
盛一南翻白眼：「受不了你，那地方各種花樣都有，你玩別的項目不就行了，舒秦幹嗎呢，怎麼不說話啊。」
舒秦忙從背包里又拿出一包餅乾：「朱師姐，你先墊墊肚子。」
幾天沒聽到他的聲音了，大概是累的，他在電話里嗓音比平時沙啞。
「吃過了。」她把礦泉水從背包里取出，「顧師兄、朱師姐，喝水。」
吳墨連忙轉移話題：「周六我們幾點集合呢。」
盛一南後面推開門：「舒秦，你爸媽說你剛才發條微信就不說話了，打你電話不通，就打到我手機上了。」
她推開門，走到外面接電話：「挺好的，疼痛病房這邊樣本質量也都不錯，師兄的比賽怎麼樣，還順利吧。」
看看礦泉水不夠分，乾脆把本來打算自己喝的那瓶酸奶放到禹明手邊。
舒秦：「差不多得轉小半年吧，羅主任對學生課題要求嚴格，樣本量不會小。」
朱雯說：「你們家老爺子不是天天在家裡鼓搗廚藝嗎，一刷朋友圈就看他老人家曬吃的，包子還做得像模像樣的。」
還沒編輯完，電話響了，一看是禹明，她忙接起：「師兄。」
吳墨問：「你選的什麼課題？」
他扭頭看著舒秦：「舒小妹，說起我們家老頭，你別看你師兄性格不怎麼隨和，對朋友可真沒話說，十幾年前，我們家還住在這一塊，我爸爸有一次半夜發心梗wｗw.hｅtubook.com.ｃｏm，電梯壞了，我當時不在家，要不是你師兄背著我家老頭狂奔到急診，我家老頭可能早就沒了，你師兄當時正發著高燒呢，好不容易把我家老頭救下來，自己生了一場肺炎。」
大家都愣了一下，林景洋也就算了，沒想到禹明這次也這麼nice，氣氛瞬間更活躍了，有人順勢出主意：「可以去郊區的歡樂大世界，旁邊有釣魚山莊，還有水上樂園，羅主任他們可以去山莊搞些休閑活動，年輕點的可以去旁邊的遊樂場。」
舒秦遲疑地嗯了一聲：「羅主任最近很忙，我師兄幫我看看選什麼課題。」
「看到了。」她正要跟爸媽打電話說這件事，「噫，你回家拿了泳衣？」
一群年輕醫生開始起鬨：「主任都發話了, 禹明、林景洋, 你們倆別站著光不說話, 都出來表示表示。」
吳墨看著她：「三個都是臨床試驗，分娩鎮痛在產房，後面兩個都在體外循環手術間，要採集樣本的話，是不是得去這幾個地方待很長一段時間。」
「沒帶，我打算到那邊再買。」
這樣確實可以省下來大量時間來做別的，但舒秦還是搖搖頭：「癌痛我的確也感興趣，可我師兄的項目還牽涉到中美合作，一來他未必同意我跟他掛靠，二來我自己也不想給組裡添麻煩。何況你也說了，實驗模型他都設計好了，要是我撿現成的東西，怎麼鍛煉自己的科研能力呢。」
顧飛宇笑：「你說你師兄多不地道，請科里的人出去玩，倒把我和雯姐瞞得死死hｔtｐs://ｗwｗ•ｈｅt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的，要不是昨天晚上聽人說起，我們都不知道有這種好事。」
「你接電話吧，沒別的事，掛了。」
舒秦放下手機：「分娩鎮痛、圍術期心肌保護、食管超聲在體外循環中的應用，對這三個方向比較感興趣。」
禹明跟舒秦已經走到前面去了，舒秦找了一圈沒看到盛一南他們，眼看走到水上樂園門口，禹明看看她：「那個，你是不是得先買泳衣啊。」
舒秦：「那師兄晚安。」
「啊？」應該是那條微信不小心發出去了。
「還行。」他默了一會，「明天去不去啊。」
「哦，我看選題報告呢。」
副駕駛室的人搖下車窗，沖她齜牙一笑：「舒小妹，快上來。」
「何止掛靠了課題，她晚上根本都不用去收集樣本。」盛一南撇嘴，「不過那有什麼用，還不是考最後一名。」
舒秦一早到科里, 發現氣氛比平時歡快, 偌大一個示教室說笑聲不斷，科里人都在商量周末搞活動的事。
禹明問她：「吃早飯了嗎。」
林景洋載王姣姣幾個，吳墨和盛一南跑到自己導師的車面前。
顧教授笑著接話：「羅主任, 別忘了還有這次濟仁系統『青年後備人才』競選, 一院總共十幾個青年醫生進初選, 光我們科就佔了兩個, 正好科里大半年沒搞活動了, 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放鬆放鬆。」
禹明把車停好，付錢買了幾瓶飲料，把其中一瓶
和-圖-書果汁遞給舒秦：「都想玩什麼。」「別提了，最近因為被醫院返聘的事，老頭又重新燃起業務熱情了，已經一個多月沒進廚房了。」
禹明那邊似乎聽見了。
「明早到醫院門口等我，我開車過去。」
周五晚上她下班回去，盛一南難得沒回家，一見到她就說：「看到通知沒，明早直接從醫院出發，科里大部分老師都去，我們這些學生各自蹭導師或者師兄師姐的車。」
「這幾天怎麼樣啊。」
「看情況。」
說著家裡給發微信，爸爸。
顧教授說：「當然歡迎了，還是按以前的規矩，老婆孩子都提前報名啊，大家自己出門票，禹明和林景洋負責請吃飯。」
羅主任笑容滿面：「oa上的通知估計你們也看到了, 我們科再一次被院里評為『先進集體』，作為科室管理者, 我在此首先向大家表示祝賀，另外也要感謝同志們這一年來的辛勤付出。」
到了醫院門口，還算早，來的人不多。
舒秦兩邊跑了跑，正奇怪沒看到禹明的車，一輛黑色的車過來了。
朱雯把他扯到一邊：「你什麼情況，不是自己要追舒小妹嗎，怎麼一路上都在幫禹明和舒秦牽線啊。」
禹明說：「那就定這個周末？」
她腳步一緩：「哦，好——」
吳墨怕怕的：「我不會游泳，我在旁邊看你們玩。」
盛一南突發奇想：「你現在不是癌痛課題的小組長嗎，選個癌痛相關的方向跟禹總的項目掛靠不就可以了，他那可是國字型大小，那麼龐大的項目，現成的實驗模型，和圖書要人有人，要經費有經費的，禹總隨便分出個小課題就夠你當研究生論文了。」
舒秦翻著手機里的郵件，昨天晚上給禹明發過去以後他回了一句「收到了」，今早本來想找他商量，可他只露了個面又去了實驗室，他這麼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幫她定下來。
顧飛宇笑眯眯地：「對，想玩什麼你師兄都滿足你。」
盛一南嘿嘿笑著：「我家不就住附近嗎，我怕明天早上再回去拿來不及，晚上下班還算早，我就回了一趟。」
再一看後座，坐著朱雯：「朱師姐。」
盛一南帶了好些零食，舒秦買了好幾瓶水，三人瓜分完畢，都塞在背包里。
路上開得很快，舒秦和他們說笑聊天，轉眼就到了郊區，遊樂園的巨大建築物近在眼前，窗外綠意盈盈，天氣晴好，到處都是遊客。
舒秦垂下眼睛整理背包，莞爾：「我回家就讓我爸爸做，周一就帶過來。」
一連幾天禹明都不在科里，就連晚上疼痛病房的循例查房都交給了同組的老師。
中午食堂吃飯，盛一南很興奮：「水上世界項目可多了，就是得自帶泳衣。」
「歡迎帶家屬嗎？」
禹明拿起來研究了一下，就要打開喝，被朱雯笑嘻嘻地搶了過去：「謝謝禹總，我才下夜班，眼看要低血糖了，你和顧飛宇吃了早飯，這個讓給我補補元氣得了。」
林景洋笑著說：「沒問題，出錢也好、出力也好，都聽你們安排。」
舒秦感覺自己像一塊海綿，白天跟著顧教授踏踏實實學各種急診全麻，晚上在病房看書，每天都在汲取「營養」。
顧飛宇：「禹明和-圖-書，你們今晚到那邊住嗎？」
盛一南：「噫？早上我去找我們導師，看到禹總在那邊列印東西，當時我瞄了一眼，第一頁就是分娩鎮痛，搞半天他列印的是你的選題報告呢。」
王姣姣正好端著餐盤路過，邊說邊跟人議論：「附近就有好幾家商場嘛，周五晚上下班可以過去買泳衣。」
舒秦看看手機：「到時候群里會發通知吧。」
羅主任笑：「畢竟只是初賽，怕年輕人產生驕傲自滿的情緒，我也就沒提, 他們接下來要去院里準備比賽, 課題也都進入了正軌, 這幾天他們可能不在科里, 如果出現一些工作上的交接，大家體諒一下。不過剛才幾位教授的建議不錯，工作應該有張有弛, 臨床科室平時工作壓力這麼大, 借這個機會適當放鬆也是應該的。」
禹明：「你們沒別的好聊了？」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舒秦和盛一南從宿捨出來，路上碰到吳墨，三人邊吃早餐邊往外走。
她笑著走過去：「顧師兄。」
「當然去。」她在走廊慢慢走著，正是一天當中最熱鬧的時候，來來往往都是同學。
「那就聊別的唄。」朱雯問舒秦，「去水上樂園玩，帶泳衣了沒。」
顧飛宇後視鏡里看看舒秦：「看來你師兄有望改善伙食了啊，這又是果汁又是酸奶的，什麼時候把你爸爸做的包子帶點給我們嘗嘗。」
熱火朝天地商量了幾句，眼看時間不早了，羅主任提醒大家開始早交班。
舒秦拍拍腦門，早就把這件事忘了：「算了，到那邊再買吧。」
顧飛宇：「這小子都叫我顧爺爺了，我好意思跟他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