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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戴季要上學，我開著車子送戴季上學。在路上，我對戴季說，「我一定會不混的，真的。」

我說完，四哥沉默。四哥惆悵的看著橋下，我沒理他，大步大步的往回走。突然之間，我有點不希望表哥出獄。因為表哥出獄了，我們之間的兄弟之情可能也要變了。

「即使在混的最後一刻，我仍然會支持你。雷哥，你說合併就合併吧。」我看著桌子上的兩把手槍說。

雷哥看我這麼支持他，他挺感動的。兄弟之前的情誼是不用說出來的，雷哥什麼都沒說，拿出槍，走出了檯球廳。老鼠、福哥、蝎子一伙人跟著雷哥，車子陸續離開我們的檯球廳。

有槍的，都將槍拍在了桌子上。即使在混的最後一刻，我們仍然會做好一個混子。

四哥騙我，他騙了我。他沒有漂白，而是在為了表哥出獄做打算。可能從一開始吧，他們幾個兄弟就不支持雷哥當老大。因為在他們的心裏，只有表哥。

下午陪戴季在學校吃了個飯，有熟悉的同學看到我們，他們都挺驚喜的。笑著和他們寒暄，聊的差不多了，我送戴季回宿舍，然後回的鄉。

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平安夜的前一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當時我正和老三他們在一起玩https://www.hetubook.com.com。

回鄉之後，我去封濤家找的封濤。封濤很久沒回家了，他也該陪陪自己的家人。到封濤家，我跟封濤爸媽問的好。然後我拉著封濤去的封濤小屋，「我懷疑四哥沒漂白。」

「明明，奶奶喊你回家吃飯。」表哥站在網吧的門口對我喊。

「怎麼這麼說？」封濤吃驚的看我。

四哥沒聽我勸他，他就是憤怒的看我。憤怒的看了我半天，四哥指著我說，「張明明，我草你媽，你他媽給我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二哥那邊的黑道生意比以前更大了。我問四哥為什麼不放棄黑道生意，四哥還說是留著漂白用。四哥這麼做，他是想黑白通吃啊。」封濤對我說。

回檯球廳，我們的人都在。二哥已經走了，剩下的都是我們的原班人馬。戴季看我的臉腫了，她小心翼翼的問我，「你怎麼了，你和四哥打架了？」

我要在表哥出來之前，讓雷哥的位置坐牢。我不想表哥在混，小嫂子也不希望表哥在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表哥能跟小嫂子結婚，兩個人做點小生意，生個孩子好好的過日子。但是這種生活，表哥能過的下去嗎？他是為了兄弟入獄的，現在出獄了，他發現自己和圖書老大的位置沒了，他會甘心嗎。

看到久違的表哥，我日夜思念了三年的表哥，我心中的滋味百感交集。突然間有種很委屈的感覺，我一把抱住了表哥。表哥被我抱著笑，笑呵呵的拍我的後背。

感覺雷哥很可憐，特別特別可憐。我想打個電話安慰雷哥，卻又怕傷到他的心。

看著四哥的拳頭，我不躲也不閃。心中很痛苦，我覺得四哥已經變了。老大的位置，能者居之。自從雷哥跑路回來后，他一直默默的為我們每個人付出。混到現在，他還沒買上大房子。他的錢，早就給我們花了，早就給我們拿來打點一切了。他對我們這麼好，我把老大的位置讓給他能怎麼樣。

「是他自己作死，沒什麼舍不捨得的。」四哥咬著牙對我說。

「你怕嗎？」我問封濤。

「草你媽的，那表哥當老大我們就不是在害他？」我憤怒的看著四哥。四哥太頑固了，他心裏只有表哥，沒有雷哥。一個老大而已，一個老大的位置，在他心裏真的那麼重要？

「不，我一定會退出的。」我堅定的對戴季說。

「張明明，你別忘了王東宇的事。雷哥當了老大，你是在害他，你知道嗎？」四哥對我喊。

「沒事。」我笑著對戴季說。

「怕就不跟你做兄弟，怕和*圖*書就不幾把混了。」封濤笑著拍拍我，我們兩個大男人躺在炕上抽煙。

點了一根煙，我斬釘截鐵的對封濤說，「從現在開始，我將全力支持雷哥當老大，我將全力幫著雷哥當上老大的位置。」

「張明明！」才走出幾步，四哥一拳朝我打來。四哥打架也挺厲害的，一拳打的我下巴險些脫節。捂著下巴，我對四哥喊，「你媽逼的，你他媽瘋了啊？」

看四哥生氣了，我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時候，戴季緊緊的拉了我手一下。我笑著對戴季搖搖頭說，「沒事。」

「張明明，你他媽是不是傻比，雷哥如果當了老大，張超出來怎麼辦？你他媽忘了，老大的位置應該是張超的！」四哥憤怒的對我吼。一邊說著，他還想動手打我。拳頭即將打在我臉上的時候，四哥的拳頭停下了。

一句話說完，檯球廳每個人的臉上都湧現著複雜的神情。雷哥這麼辛苦的為我們，我們的確沒法安逸的享福。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戴季皺著眉頭問我。

「我一回來，你就不是最帥的那個了。」表哥笑著對我說。

「沒事，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的。」我笑著對戴季說。

「張明明，你的心怎麼這麼軟。雷哥要混，你讓他混就是了。你這麼做，咱們還怎麼漂白啊？」hetubook.com.com雷哥他們離開檯球廳后，四哥痛心疾首的看著我。

「四哥，你變了。」默默的轉身走開，我心中一片寒冷。混到現在，我們的心已經變了。曾經年少時的熱血沒了，我們每個人都像大人一般使著心計。我們看到的是每個人的臉，卻看不到每個人的心。因為，他們已經把心收起來了。

「不知道，我猜的，我感覺四哥漂白的事是假的，他是想留著位置給張超，等我表哥出獄了把我老大的位置給張超。如果我表哥出獄了，我把老大的位置給表哥，咱們確實都不用混了。但是他們和雷哥之間，必然要有一場爭鬥。」我對封濤說。

「恩，市裡的老大隻能有一個。如果雷哥當上了市裡的老大，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老大的位置給我表哥。」我對封濤說出了我的分析。

鬆開戴季的手，我叫封濤幫我照顧戴季。走出檯球廳，四哥讓我上車。都有車了，四哥開著車帶我去的鄉里大橋。板著臉走下車，四哥讓我跟他出去。

看雷哥生氣了，我心裏有點不好受。大家都為了未來的前途奔波，而我卻想著什麼時候不混。我不混了，還把不混的情緒帶給兄弟們，我覺得我有點自私。

「為了利益？」封濤想了想對我說。

「我相信你。」戴季笑著對我說。想了m.hetubook.com.com想，她嘆口氣對我說，「要是你捨不得你的兄弟，你就接著混吧，我不怪你。」

「不錯，他就是要黑白通吃。」我對封濤說。

「那現在怎麼辦？四哥和二哥幫了咱們這麼多，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說，直接就把四哥和二哥踢了吧。而且現在咱們的生意都是他們做主，咱們說話已經不算數了。」封濤對我說。

權利能改變每個人的心，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都會被權利改變。我說不出是雷哥背叛了表哥幾兄弟還是表哥幾兄弟背叛了雷哥，但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阻止，阻止他們未來可能會發生的兄弟反目的悲劇。

和封濤商量好，我決定幫著雷哥當老大的前一天，表哥出獄了。表哥出獄另我們每個人感到意外，但他就是出獄了。因為表現好，表哥再次得到減刑。

「四哥，在最後幫雷哥一次吧。咱們最後幫雷哥當上市裡老大，以後就不用混了。有雷哥罩著咱們，咱們也安全。」我對四哥說。

「四哥，如果雷哥出事了，你捨得？」我問四哥。

雷哥辛苦，一直都是為了我們努力奔波。不能在自私下去了，我忘記了我跟戴季的承諾。我拿出身上的手槍，拍在桌子上。

不敢再想，我不想表哥是那種人。

「要是這樣的話，可能咱們又要動手了。」封濤笑著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