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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我們就想出氣！」

武松眼見不能善了，趁著對方說話的機會，抖肩挺腰出拳就朝著焦挺打來。

「是嗎？」

對武松道：「快來幫忙拿著。」

萬一引起老師清理門戶，他哭都沒地方哭。

李逵在武人眼裡，可不一樣。不畏強權，這叫武德；為國為民，征戰沙場，未嘗一敗，這叫武運。德運兼備，那就是武聖人。

武松下了衙門之後，回到了兵統局發的院子，沒進門，還在巷子里，就發現叫焦挺的胖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做官是命，進了衙門，別想著升遷。能做的事，就儘力做好。不能做的事，千萬別攬在身上，不出錯，才是做官的本分。」

你是最走運的人，那麼小五爺算什麼？

心頭估摸著得去好好喝一頓，高興高興。

武松卻古怪道：「師兄，玉，犀角這等貴重之物我這麼有錢去置辦？」

此時，正是自信被打擊到了極點的時候，聞聽李逵還要留下他，頓時感激的躬身道：「小人焦挺。」

李逵沒有親自去招攬武夫，要不然他多半要被御史參一本。這才委託了史文恭，要說史文恭也真是的，怎麼就不多選出幾個呢？

阮小五細心的給武松解釋著。

再說了，都是有名有姓的漢子，欒廷玉就不說了，焦挺也是把好手。

「什麼意思？」

「其他都是廢物，就這兩個有點意思。一對二，還有些麻煩。」史文恭說得輕鬆，可是這傢伙卻如同蒼松般沒挪過，像是長在了地上似的。按照李逵對他的了解，這傢伙應該也不輕鬆。說不定還受傷了。可史文恭是個死要面子的傢伙，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託大了。

武松不服氣道：「還有比我更好運的？」

兩天後。

突然，武松身後有個人開口，語氣頗為不善道：「你師兄實力很強，雖然給我和焦兄弟無法取勝。但是他也不好過。至於你，只會耍嘴皮子的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多大的本事。」

面對五品文官，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武鬆緊張的攥著和圖書拳頭，好在衣袂很大，拳頭藏在了衣袂之下，要不然蔡京非嚇得逃跑不可。什麼意思，要打人還是咋地？

「賣了！」武松理所當然道：「見師叔，怎能隨意。我去成衣鋪子賣了衣裳，鞋子，你看都穿在了身上。」

青塘拓土兩千里，這也是在大宋，要是在大唐，李逵的功績甚至可以封王。即便不封王，一個公爵也是穩穩的，可在大宋，還是差點意思。

「來得好。」焦挺迎了上去，沒過三十招，焦挺就大呼小叫起來：「欒兄，點子扎手。」

「我總不能真的把命寄托在一柄刀上吧？萬一真斷了，為一柄刀就要賠上一條性命，豈不是冤得慌？」

阮小五也不是費嘴子的人，抬腿就走，而武松面色凝重地盯著周圍，彷彿有大恐怖臨近似的。果然，如他所料，身後出現了個人。武松正在猶豫，是轉頭打招呼？還是不理他的時候。

「既然如此，元長，你就帶著他去。今後他保護你的周全。」李逵頷首答應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逵看向了蔡京，問：「元長，選一個吧？」

武松聽師兄說過，兵統局裡文官就三個人，主事當然是師叔李逵，另外李逵有個副手，曾經是二品大員的蔡京，另外還有個宰相公子章授。都是進士出身，其他都不是正統文官。

「死了？」

他倒是想要親自測一測這兩人的手段，只不過他的拳法不如史文恭，要是動兵刃，也太不近人情了，就此作罷。

為國征戰——金明寨一役，李逵戰神上身。

李逵的視線越過欒廷玉，問向了那個狼狽不堪的胖子。胖子人高馬大，站在人群人如同一座肉山似的，看著倒是賣相十足。可惜，被史文恭欺負的狼狽不堪，他正在擔憂自己萬一投靠兵統局不成，可要丟臉了。

可武松不樂意。

蔡京鬆弛的眼皮下隱藏的是一雙犀利的眸子，他上下打量了一陣武松，頗為中意，給他做保鏢也不錯。就是心裏犯嘀咕，這傢伙功夫如何？hetubook.com.com

不畏強權——差點將向太后給氣死！

「怎麼就死了？」

阮小五蹲在地上整理東西，仰頭問：「對了，你的刀呢？」

李逵看著只有兩個人勝出的結果，問史文恭：「怎麼就兩個人？」

武松在立下那個誓言的時候，他窮的只有那把刀了。刀斷了，他就破產了。

「我呸。」阮小五氣地冷哼道：「我告訴你，是讓你後悔的嗎？」

再說了，李逵的事迹可是在御拳館傳開了。

他覺得自己是有本事的人，怎麼能做狗腿子？

「戰場上刀劍無眼，怎麼就不能死了。」

蔡京離開不久，阮小五報著一大堆東西從庫房出來。

家丁，小卒子，想到李逵在西北也就兩三年的功夫，武松悔地腸子都青了，捶著大腿懊惱道：「悔不該不去投軍，要是早兩年跟著師叔，我也弄個四品將軍噹噹。對了，小五哥不是說還有一個人嗎？怎麼樣了？」

「有勞師兄了！」

「小五哥，我大概是天底下最走運的人了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些人不能讓他佩服，這很重要。還不給官做。

「這是你的公服，我給你領了兩套。把今年的都領了，穿壞了自己想辦法去做。記住，這是腰帶，你的品級不能用玉、犀角、象牙、金銀，只能用銅鐵，墨玉也可以，但不好看。靴倒是沒講究，內城的鋪子里就能買得到。」

「你是何人？」

武松吞了口口水，心中狂喜，這個官當對了呀！早知道當官的好處這麼多，他當年就去投軍了。

李逵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

武松還以為是一個人，頓時氣勢如虹道：「白天你被我師兄教訓了，沒想到還敢撞上來挨打，我真佩服你？」

阮小五一陣無意，無力道：「你不是說過刀在人在，刀斷人亡嗎？」

「回稟大人，小人是御拳館周侗老師的弟子，清河縣武松。」武松想了想，有點愧疚地補充了一句：「李大人是我師叔。」

武松和焦挺對戰就不輕鬆，要是欒廷www.hetubook.com.com玉的手段比焦挺差不了多少，他有預感，自己要倒霉了。立刻大喊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啦！」

欒廷玉？李逵有點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大方。好在肉爛在鍋里，也不算才吃虧。點頭道：「欒廷玉，以後你就是我兵統局校尉，說說有何要求？」

武松是李逵的人，他就不想著去招攬了。要不然，萬一李逵還想武松放在身邊，他豈不是要和局座搶人？

「小人全憑大人做主。」

武松這才正色起來，做官好像和闖蕩江湖不太一樣，門道太多。等他離開了兵統局，看著手中的號牌和房子的鑰匙，還有偌大的包裹，一百多兩銀子，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頓時有了一種當家作主的豪放。

阮小五還能說什麼，這傢伙整日裝清高，拒絕了不少京城權貴招攬的機會。當然，權貴招攬不會是權貴親自來，而是讓管事來選人。選的自然是看家護院的好手。御拳館的記名弟子，即便是沒有軍職和恩蔭身份的平民，也能得到一個不錯的安身之處。

武松恍然道：「是個沒福氣的短命鬼。要是我當年去了西北，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可蔡京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好難看的笑。」就像是一個窩瓜，斫了幾個窟窿，遠遠的看著像是張人臉，可就是這麼張古怪的人臉，卻笑了。

對方卻像是聞到了魚腥味的老貓，懶懶散散的走了過來，彷彿嗅著甜美的空氣，圍著武松走了一圈。

「行，你喚何名？」

原本想要招攬武松的蔡京當即搖著頭走了。

「這感情好，有機會非要會一會這位好朋友。」武松隨意道。

但史文恭很固執，他冷冷道：「其他人都是廢物。大人放心，他倆的身手很好，我給你試過。」

原本，武松還以為阮小五是故意打擊他，讓他知道官場的規矩。

終於指著那個看著像是標槍一樣的漢子，對李逵道：「局座，此人跟著我吧！」

站在邊上的武松微微一縮腦ｗww.ｈ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om袋，為自己的機智慶幸不已。要不然，少不了要挨二師兄的一頓毒打。在御拳館內，他誰都不怕，連周侗也僅僅是敬重，而不是怕。但是面對史文恭，武松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阮小五卻冷哼道：「你不配！」

蔡京隨即做肅然起敬狀，抑揚頓挫道：「原來是武壯士，久仰久仰！」

在看站在堂下的兩個人，臉上多少有點不自在，那個肉山一樣的胖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頗為狼狽。邊上的漢子也不輕鬆。

對方不懷好意道：「這位兄弟，我就是被你說成胖成球的無用之人，咱們好好嘮嘮？」

李逵可是從皇帝手裡要來了十幾個名額，眼前的兩人，加上武松才只有三個，十三太保的人選才不到一半。倒是阮小五可以給他一個名額，怎麼算也只有七個，太少了。拉出去，一點氣勢都沒有。

阮小五沒好氣冷哼道：「你，還差得遠呢？」

再說了，比起他們，阮小五還記得有個人運氣好到爆棚：「少爺在延安府做通判的時候，有兩個人投效我家少爺，想來家裡做家丁。」

臨近庫房，阮小五對武松囑咐道：「你在這裏等我，我給你領東西去。」

武松臉上的笑意一滯，感覺心頭好像被人插了把匕首，痛到不行。可阮小五卻自顧自道：「魯達跟著少爺征戰兩年，從士卒一路升遷，如今是青塘大軍的步軍副帥，四品的武將，你見他得行大禮，要不然他能打你的板子。」

美其名曰：「武人對戰，必是生死相搏，怎麼能留一手，這是對對手的忽視。」

可是武松卻連說話都不利索，尷尬之際，只能笑了笑，表示善意。

「跟我家少爺的那人叫魯達。」阮小五說到這裏，撇了一眼武松，道：「那人和你一樣，都是貪酒的醉鬼。」

阮小五也不想繼續埋怨，反正也沒用。他摸出一包銀子遞給武松道：「這是一百五十兩白銀，衙門裡的安家費。」

武松不以為然地嫌棄道：「這也沒什麼，有志氣的好漢，誰去做家丁啊！」見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阮小五眼神不善，這才覺察到自己好像說了句不該說的話，給別人家當家丁是跌份，給師叔不算。而且阮小五的身份好像就是長隨，和家丁差不多。武松忙解釋道：「給別的權貴做家丁，自然是折腰事權貴，卑賤的很。但是像師叔這樣的大英雄，能夠追誰他是我等的福分。」

焦挺和欒廷玉異口同聲道。有道是新仇舊恨，兩人把對史文恭的怨氣撒在武松身上，他們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反正是師兄弟，當師弟的替師兄受過，都一樣。

當然，按照武松以前的脾氣，身份越高貴，他的反應會越冷淡。這是維護一個武人最後的尊嚴的姿態。卑躬屈膝之輩，怎麼可能是成就天下第一等的武藝。但李逵不在武松冷落的範圍之內。李逵可是師叔啊！他要是對李逵死活不願意搭理的樣子，他不是找死嗎？

等到對方轉到了武松面前，他才看清了對方是個看上去年紀得有五十來歲的官員，緋袍文官，是五品官員。應該就是阮小五說的兵統局副手，蔡京。

他的這位二師兄，動手從來都不知道收斂。

很明顯，他實力不如欒廷玉出色，尤其是面對史文恭，腳步慢，躲閃差，而且力量拳法每一樣能威脅到史文恭。面對史文恭的拳頭，他是能用一身肥肉去硬扛，很疼啊！

「不是嗎？」

「算你小子識相。」阮小五這才說道：「這兩人後來一個跟了程大將軍，也就是太師二女婿，我家少爺的姐夫程將軍，另外一個跟了我家少爺。」

一邊說這話，一邊摸著青色的官袍，這是大宋品級最低的官袍。可是武松摸著做工細緻，材質細膩的官袍，心中激動地想要嚎一嗓子。

「欒兄，讓小弟來對付他。」

「我估摸著那柄刀已經快斷了！」

「行了，你今後也是我兵統局的一員。我兵統局在京城，除了皇帝和都事堂宰相，誰的面子都不用給，以後在外不要墜了我兵統局的名頭。」

可聽著話，不是這個味啊！

蔡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回大人，小人欒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