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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梧大漢讓開了門口，大腦袋晃動了一下，示意伯恩往樓上走。

波爾卡拿過了藥劑，打開一瓶聞了聞，又打開另外一瓶聞了聞，好半天之後才說道。

伯恩是又欣慰又無奈，欣慰是夏爾對他的信任，無奈是自己夾在中間實在難受。

「就是你給我材料，我給你配製，我的錢不能少！」夏爾怕覺得伯恩的理解能力實在欠佳，所以再次給他解釋了一下。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朗碧兒！」

夏爾倒是很少口頭上稱讚伯恩，偶爾還會嚴厲的斥責他幾句，但是卻在幾個月的時間里給予了他騎士的爵位，兩個村莊的土地，還有真正的超凡傳承，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壓在伯恩的心上，沉甸甸的令人踏實。

這哪裡是合作，這明明是惡意壓價嘛！

伯恩喏喏了半天，才小心的回答道：「大人，黑市上比這個價格……還要低一些……」

……

夏爾忽然想起自己第一天在學術塔自由交易區碰到的那個客人，自己按照指導價報出了價格，結果卻遭到了對方的譏笑。

「去吧！」

四瓶藥劑被隨意的扔到了桌子上，小小的瓶子滴溜溜的亂轉，伯恩的眼角直抽抽，好似看到一捧金幣在桌子上打轉。

伯恩好似明白了什麼，心裏有些堵得慌，他也沒下樓，就靠在樓梯的牆上發獃。

伯恩低和*圖*書著頭沒有看她的臉，「蹬蹬蹬」的往樓上走去，走到主人房的門口之後，他先做了幾次深呼吸，舒緩了心情才輕輕的敲門。

伯恩聽出了夏爾話中的火氣，但他現在就是一個傳話的，實在是做不了什麼決定，只能獃獃的站在那裡準備挨罵。

伯恩的眼角忽然有了濕潤的感覺。

伯恩推門而入，房間內襯衫扣子掉了兩顆、脖子上有隱隱抓痕的男人已經堆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個身穿背帶褲、白襯衣的男人站在門口，魁梧的身材，滿臉的橫肉，右手提著一支很大的火槍，看起來跟納賽爾河運碼頭上的黑幫分子十分相像。

伯恩聽到夏爾確定了初步合作，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但他的性格和現在的身份都不適合做這種事情，所以想引入新的中間人。

「伯恩，我們可以為了自由人民的未來幫助那個巴約納伯爵，但是我們不可能給出太高的價格，那不符合我們議會幾十萬會員的利益，而且你必須向他提出品質方面的要求，如果靈力藥劑不合格的話，那可是在拿我們英勇戰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普通耐力藥劑：三路易。

伯恩通過客廳，往樓上走去，在二樓的樓梯口又被人攔住了。

伯恩看著精明的波爾卡滔滔不絕，沉默片刻之後從懷裡掏出了兩瓶藥劑。

「這份和-圖-書清單是自由議會在納塞爾的一位負責人給我的，他說這個價錢已經很有誠意了，另外四級藥劑的價格大人您如果不滿意的話，他說可以重新議價。」

伯恩擺擺手，拒絕了瘦子哈森的好意，哈森笑了笑自己點上，開始吞雲吐霧，看起來還很享受。

夏爾這幾天是把「藥劑交易指南」上的價格都記住了的，現在自由議會給出的「合作價格」竟然只有指南上價格的一半。

「這是伯爵大人給的樣品，如果波爾卡先生你覺得不符合我們的要求的話，我會為您傳達取消跟巴約納伯爵合作的消息。」

「哦……我記下了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

普通爆發藥劑：五路易。

……

「我現在不信任其他人，如果你無法勝任的話，那麼我們就取消這次合作。」

一個精明瘦子對著伯恩擠了擠眼睛，「稍等一下！波爾卡先生在工作！」

伯恩拿起靈力藥劑轉身離去，背後忽然又傳來啰嗦的囑咐聲：「看清楚上面的字，別亂喝啊！讓你們學認字拖拖拉拉的不用心，喝錯了毒死你們……還有你那戰士體系的訓練不能放鬆……都二十六了還沒有正統的訓練過……」

「嗯？」

「啊？」

「多拉恩，負責人在嗎？」

一會兒之後，樓上主人房的門開了，一個頭m.hetubook.com.com髮披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腳步很奇怪，顫巍巍的有些打晃，但是她的臉上卻如春|水般嫵媚誘人。

「……」

強力耐力藥劑：七路易。

「嗨！伯恩你又回來了，是有關靈力藥劑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他是自由騎士，又是夏爾的騎士，雖然議會中的負責人給他說了一通大道理，稱讚他為議會做出的貢獻，鼓勵他繼續獲取夏爾的信任，但他心裏隱隱有了抗拒這種「有所圖」的命令的意願。

門上的窺視孔打開，一隻灰色的眼睛警惕的看了外面一眼，發現是伯恩之後才打開了房門。

「大人，我曾經在黑市上找人配製過藥劑，規矩是知道的，是按三份材料出一份藥劑的比例來提供材料嗎？」

夏爾心裏有了分寸，不動聲色地說道：「可以！但是材料的品質必須保證，不合格的材料我是不會退還的！」

「是的，波爾卡先生，巴約納伯爵同意暫時跟我們進行合作，不過合作的範圍僅限於一二級靈力藥劑，並且他要求我們提供合格的靈力材料。」

「……」

「那是一定的，大人，自由議會在納賽爾的那位負責人想跟您進行會面，您看……」

兩個小時之後，納賽爾城第三大街一條僻靜的小巷子中，伯恩敲響了一棟二層公寓的房門。

普通療傷恢復藥劑：六路易。

女子走和*圖*書過兩人身旁的時候伸手揮了揮嗆人的煙霧，臉上露出厭惡之色，但是還是跟伯恩打了個招呼。

強力爆發藥劑：九路易。

「要抽一支嗎？」瘦子從懷中抽出了一根「高檔貨」，對著伯恩問道。

靈力感應藥劑：三百路易。

「我明白了大人！」

「這是賣藥劑啊？還是四兒子賣車啊？敢情指導價都是個幌子？」

「你身上沒有戰鬥輔助藥劑了吧！這是你隨身的配額，三個月後記得來更換！」

「……」

「進來！」

「哈森，你知道我不抽這東西的！」

夏爾心裏確實有火氣，清單上羅列出了幾十種靈力藥劑的名稱，幾乎把《藥劑師基礎詳解》裏面的所有藥劑一網打盡了，但是後面的價格實在是令夏爾承受不了。

「嗨！伯恩，這麼快就見到了你，看來我們的新夥伴給了我們回復，對嗎？」

「可是布呂歇會溢價買我的藥劑，就證明我的靈力藥劑值這個價錢，那麼……」

一級靈力藥劑。

「我無法確定這兩份靈力藥劑的品質，你先送十份……三十份虎斑蘭和馬癢草過去，讓那位伯爵大人儘快提供成品藥劑，我們需要確認一下我們合作夥伴的真正實力。」

夏爾心裏快速盤算著，終於有了計較，「我並不知道自由議會的誠意，暫時只能先從一二級藥劑開始合作，你們如果可以提供靈力材料的和*圖*書話，我可以暫時接受這個價格。」

伯恩站在房間中間，看著身材中等，一身『正裝』，一臉正氣的波爾卡，卻怎麼也無法把他跟自由議會駐納賽爾城的主要負責人之一聯繫起來。

夏爾坐在書桌後面，手中拿著兩頁清單，越看臉色越冷，嘴角出現了一絲譏笑。

「這份清單是你們議會哪個重要人物給你的嗎？」夏爾換了一種語法，措辭更簡潔明了一些。

心裏一直忐忑的伯恩沒有理解夏爾的意思，有些發愣。

夏爾笑了，手指輕輕的點著書桌上的清單說道：「伯恩，你認為四級藥劑這種東西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嗎？如果可以用錢能買到靈力感應藥劑的話，你們議會中早就不缺超凡者了吧！」

三比一？

二級靈力藥劑。

「伯恩，你認為這些靈力藥劑的標價合適嗎？」

「這個我們其實早就料到了，現在謝瓦利埃家族的情況很不好，他們已經沒有正式的靈力藥劑師了，自然拿不出高等級的藥劑，就算是一二級的靈力藥劑，品質也不見得能夠保證，現在他們向我們提出合作，應該是利用以前的關係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良久之後，夏爾輕輕的把清單放在書桌上，「這份清單是你們那邊什麼級別的人給出的？」

伯恩站在書桌前面，雙手垂在腿側，身軀挺直表情平靜，不過眼神中偶爾掠過一絲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