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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心中柔情似水，口中低聲道：「公孫玖必不負所望。」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傻子確實是有感染力的。」凌天南微微一笑：「如今我很想看看，當你的權勢達到巔峰的那一天，你會不會變成惡龍。」

兩個字，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凌墨雪七竅生煙，正要反唇相譏，卻聽夏歸玄道：「這個以後考慮，起碼也要此戰之後，這時候不急。」

公孫玖也道：「聽君一席話，公孫也頗有感觸，元首當為我師。不知怎樣的理由好些？」

夏歸玄神色越發古怪：「所以此時此刻，反而可以提？作為雙方徹底合流的紐帶和借口？」

公孫玖微微眯起眼睛：「且看將來。」

甚至更進一步。

公孫玖一時沒理解「最後輔助一程」是什麼意思，只以為是順口。

夏歸玄微微一笑，凌墨雪撇了撇嘴。

凌墨雪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轉過頭，眼睜睜公孫玖摘下了一個掛墜。

夏歸玄哭笑不得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她。

凌天南點點頭，沒繼續說這個，卻轉向夏歸玄道：「或許小夏不在意凡人的政治，但只要你不是直接站在台前統治，依然是需要我們來操作的話，那就還是要聽聽我們凡人的規則。」

凌天南：「……」

凌墨雪急道：「爺爺你在說什麼呢！」

公孫玖：「……」

凌墨雪怒道：「和圖書不是因為我勸的嗎！」

正當凌天南以為公孫玖需要和他再談談詳細內容時，公孫玖卻也站了起來：「我開了一夜的會直到現在，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下次再和元首細談。」

「曾經元帥夜間來找我，說的是周家改造人之事，希望得到我的支持。當時劉知遠尚在幕後，京中眾多顯貴都在暗中接觸人體改造，周家不過是一個實施者和研究者，一旦動了他，必受反噬。後來劉知遠刺殺你，以及他們優先對付焱無月，說穿了都是這件事的延續，看似小事，影響深遠。」

夏歸玄點點頭：「信。」

凌墨雪已經徹底沒了思維。

這什麼意思？你你你……你真要把我送人？凌墨雪腦子一片空白，傻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凌墨雪：「？」

夏歸玄：「……」

凌墨雪傻了。

但整個意思很明白……夏歸玄已經為她擺平了元首，不知道付出了什麼條件……

凌天南失笑道：「現在已經不現實了，沒什麼好說。小夏也不樂意聽。」

凌墨雪豁然起身，勃然大怒：「不管有沒有他，我也不會做這樣的政治籌碼！你之前口口聲聲的格局哪去了！」

公孫玖奇道：「怎麼又說起這事了？」

凌天南無奈道：「如果沒有你，確實可以這麼操作，現在當然只能另找方案。說這個和_圖_書確實沒意思，是你們讓我說的啊。」

這擺明我就是主人的人了，當著他的面提這個幹嘛？

「這不一樣……」凌天南哽了一下，卻沒有繼續爭辯，只是道：「反正不會實施，你急什麼？坐，像什麼話？」

夏歸玄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不由也有些沉吟。

夏歸玄奇道：「什麼規則？」

公孫玖憋著笑，微微偏過腦袋不去看她，低聲道：「不過做了覺得應該做的事情，實際毫無好處，還得罪人……我還因此被家父來電罵了一頓。」

公孫玖翻了個白眼：「就你？」

那邊凌墨雪夢遊一樣跟著夏歸玄離開元首府區域，剛轉到外面無人小巷，她忽然醒過神來，大聲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這可是她下了很大的決心，徹底把個人更進一步甚至稱王稱帝的可能性都堵死了，只為了爭取戰機。

然而夏歸玄的神色更加古怪：「繼續說說。」

凌天南想了一陣子，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怪異，卻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

紛紛世情，確實很有意思的。

夏歸玄點點頭，又伸手點了點凌墨雪的肩膀：「傻站那兒幹嘛？跟我走吧。」

這意思就是別忘了教我長生法。

他頓了頓，笑道：「元帥是否黃袍加身，我且不提。我若聽命于元帥，則必然人心散盡，搞個不好刺殺我的都會冒出ｈeｔuｂｏok•ｃｏｍ.cｏm來，然後栽給元帥，自己振臂一呼取代我的核心，而別人即使心知貓膩都只會默認下去，不知你們信不信。」

可小九不知道啊，凡人思維終究還是第一反應覺得這是夏歸玄付出了什麼不小的代價，心中的小感動就別提了。

「後來形勢變化，倒變成我與公孫家分立掌權，這時候再議什麼聯姻反而不合適了，因為……」凌天南頓了一下，慢慢道：「這種聯姻，就意味著軍政合流，雙方有了利益分配的默契，連稱帝的基礎都有了。有識之士不會願見這種事發生，所以我們更不會往這兒想。」

做出了選擇的凌天南徹底輕鬆下去，始終筆挺地正坐的姿勢也開始松垮，有些悠然地靠在沙發背上，悠悠道：

公孫玖和凌墨雪的神色同時變得非常古怪。

凌墨雪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那你剛才那話……」

凌天南有些尷尬，說是你們讓我說的，搞得我兩頭不是人。好在夏歸玄看似沒有生氣，他也客氣地起身送行：「以後有事再向蒼龍父神請益。」

後方傳來公孫玖的聲音：「東林城中，你和我抱在一起不是挺有愛的嘛，這就翻臉不認人啦？」

「我告訴你公孫玖！」凌墨雪凜然指著公孫玖道：「別做這種春秋大夢，我凌墨雪可沒什麼天下心，別把我惹急了，我……」

夏歸玄ｈｔｔｐs://m.ｈeｔｕbｏoｋ•ｃom•com嘆了口氣，上前擁住她，附耳道：「真就這麼不懂我嘛……我夏歸玄的東西，誰能拿走，又誰敢拿走？」

「現在自然知道了。」凌天南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些喟嘆，搖頭低語：「想不到這年代還有這樣的傻子。」

其實夏歸玄什麼條件也沒給，就連「長生」指點都還在暗示層面，當然到了這個份上那是肯定會給予指點甚至送一場造化的了，至於凌天南真能走到哪一步還得看自己。

凌天南本能覺得怪怪的，卻也找不出什麼不對……

夏歸玄道：「儘管說，我沒什麼樂意不樂意的，倒覺得挺有趣。」

公孫玖奇道：「元首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也不知道對誰說的。

但最終發現，想象中的代價不存在，自己的男人已經幫她把路全部鋪平了。

凌墨雪渾身都在發抖：「說好了只因我是凌墨雪的呢，說好了不會像對其他奴僕一樣對待的呢……我還是女奴，是你玩膩了就隨便送人的對不對？」

那天夜裡抱在一起迎接主人衝擊的眼鏡娘小九，就這麼活生生變在眼前。

夏歸玄起身道：「一場戰事合作的理由還不需要扯到這麼遠，此戰也不是立即發生，你們細節操作大可慢慢商議，我就不繼續摻和了，先告辭。」

凌墨雪夢遊一樣跟了出去。

凌天南嘆了口氣：「很早年前，我們家和公孫家就談過聯和*圖*書姻，最初的本意是，我們兩家都對二十多年前與狐王同歸的爆炸心有疑慮，想過結個盟。結果說公孫徽一直含含糊糊的不給准信，我也不知道他在磨嘰什麼，此議也就擱置了，還導致兩個孩子始終互相厭惡。」

小九微微一笑：「你真不懂你主人，莫說送人了，就算明知道我是女的，他還是沒有當場同意提案，就是因為心中膈應。他甚至膈應到了，讓人誤以為你嫁人，他都不高興的程度……所以沒有當場表態，就是想問問你我自己的意見。」

「當時你對我說，只為不負天下，我心中是不信的……但我沒想明白你那時候向一幫權貴亮劍到底有什麼好處。」凌天南笑笑：「所以我是有意支持你的，想看看你後續會怎麼做，若你與元首衝突，我是否有搞點好處的可能。」

凌天南道：「我不僅僅代表我自己的利益，同時代表的是以我為核心的利益團體。在很多時候，我的意志或者公孫元帥的意志，都未必能按自己的來，而是會被這樣的團體裹挾。便如將軍們若要上進，形勢就會迫得元帥黃袍加身，而我與元帥相爭，也是會有一群人希望推動我的勝利，而得到他們更進一步的前景。」

凌天南道：「刺殺不刺殺的只是瞎猜，但人心散儘是必然的，那時候我們的配合也不見得順風順水。所以我和元帥的配合，需要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