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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說著自己都尷尬。

凌墨雪搖了搖頭：「我最初也就是個替代品罷了……他那時候……不知道代入了誰，彷彿一吻之下都能解脫遺憾似的……」

凌墨雪出神地道：「有朝一日我若能見到那個女人，倒要問問她，憑什麼……」

過了好久才慢慢道：「我爺爺說，要能對他有用才不至於被拋棄，我本就覺得他不會這樣……即使我年老色衰，他也不會丟下我的……我修鍊劍術，只是為了能成為他的臂膀，幫得上他的忙，不致成為他途中的負累。」

凌墨雪：「……」

少司命偏過了腦袋。

「砰」地一聲，都不知道襲擊從何而來，凌墨雪大字形趴在雪地里，啃了一嘴的雪。

凌墨雪奇道：「你怎麼這麼懂？」

凌墨雪不耐煩道：「那就不練了啊，我就是他的小女人，陪著他就可以了。」

那一臉理直氣壯的「我喜歡他」，還特么「喜歡被他控制一輩子」，怎麼聽怎麼想揍你啊！根本控制不住動手的慾望啊！我不砍了你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好不好！

凌墨雪嘆了口氣：「這就是偏心啊，姑娘。」

媽的要不是打不過你我跟你拼了！這麼強的女和圖書瘋子哪裡冒出來的啊，白長了一張漂亮溫柔的臉了。

少司命淡淡道：「軒轅？」

辛苦地轉頭看去，那女子連鞘抱著把劍，還是一副剛剛拍出去的姿勢，繼而又覺得有些尷尬的樣子，彷彿失了優雅、丟了道行，於是又慢慢收劍站直，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衝動了，衝動了……」

凌墨雪傻在那裡，看著懸浮空中的玉簡，簡中濃郁的劍意竟是她生平僅見。

「剛才你抗拒我的血脈，什麼壓箱底的本事都用出來了，我豈能無感？」少司命輕輕嘆了口氣：「別緊張，我又不奪寶。」

少司命風馳電掣地離開冰原。

她抽了抽鼻子，強行道：「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自己演技靠摳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一時忍不住……」

少司命笑笑，柔聲道：「我是練劍的啊……你有意而無法，自我穎悟終究難成。我給你一篇劍訣吧，算是剛才打了你的賠罪。」

少司命：「……」

你對著我就不要不要的，跑得比兔子還快，被砍都不要我，轉頭就來和別人啃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不拆了能行？

少司命不動聲色地往身後虛空掃了一眼，那和-圖-書裡有一位漂亮的人馬娘躲在雲端。

說著縴手一翻，一枚玉簡出現在虛空，人已芳蹤渺渺，消失不見。

「想說我斯德哥爾摩是吧！」凌墨雪斜睨著她：「以前可能確實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自己的感情用不著外人不懂瞎扯淡。」

如今的關係，誰是小三？

「關你屁事啊你是什麼影視風紀委員會嗎我真是大白天的撞上鬼了！」凌墨雪翻身坐在雪地上，鼻子都氣歪了：「你到底來幹嘛的！」

想要拆姻緣，最終還是做成了合姻緣，少司命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時是怎樣的心情。

少司命抿了抿嘴，又問：「那你劍道不前，壽元終究不長……且不論是不是會死，光說多年之後年老色衰，他還要你嗎？」

空中傳來她輕柔的餘音：「你把一切寄託於他的心意，如藤繞樹……若遭辜負，生不如死……如果那人負了你，你對著玉簡說……我幫你打他……」

覺得心裏很痛，卻又有了一種弟弟長大了的欣慰，又有一種他真的已經不需要我了的難過……

我終究只是一個打傷了他的壞女人吧。

少司命沉默了一下，陪著坐到她身邊hetubook.com.com。

被凌墨雪這麼一問，少司命回過神來，微微垂下了眼帘：「他既然曾經拒絕女色，是因為你而改的嗎？」

凌墨雪嫌棄地挪開半尺。

當然是打小三啊！

凌墨雪惆悵地自語：「若說要作為他的劍，我這樣的修行太差了啊……也許天賦也就那樣吧。」

忽然覺得，拆姻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今看來還是不救好一點，沒有一個好東西啊，這禍水東引一點也不含糊啊……

還是自己的修行太爛了吧。

凌墨雪道：「你是潛修的神裔剛出山是吧，我推薦你去一個地方哈，神裔剛剛立了一位妖王，廣收能人志士，閣下的修行如此精湛，去了必受重用，說不定換個祭司做做，大夏不適合你。」

隱於空中的商照夜：「……」

酸甜苦辣一時湧上心頭，少司命怕自己繼續呆在那裡會被那姑娘看見眼淚。

這樣的女人，之前怎麼會打人呢，簡直不可思議。

這話說得凌墨雪也有些沉默，似是說到了心事，終於沒繼續發脾氣。

少司命忍不住道：「你不恨他把你當替代品，反倒恨上那個女人？」

對了，按照他現在會控制httｐs://ｍ.hｅtubook•ｃｏm.cｏｍ女奴調|教的臭德性來看，所謂神裔那邊的祭司……該不會就是專職侍奉他的吧？

少司命並不上當，繼續道：「我們修行者，還是對你這樣的情況比較感興趣啊……姑娘你難道不知，你這種個人劍道之途，和情感是衝突的？一邊要求一心問劍，一邊又沉淪情愛，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最低也是不得寸進。」

雖然我剛才沒來得及救你……

少司命的眼神真的很奇怪，就那麼怔怔地看著她，彷彿痴了一樣。

但必須拆啊！誰忍得了啊！

「真是奇了怪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凌墨雪也覺得自己中邪了，好像這女人說話有什麼魅力似的，讓人忍不住就要跟著她的節奏，回答她的問題。可她明明也沒有施術引導，自己的劍心完全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跡象啊……

那「瘋女人」……不，她最後好溫柔啊，幾乎是聽見她的聲音就忍不住想要賴在她的懷裡，說姐姐抱抱的那種……

她是姻緣之神，不是拆人姻緣之神，做這種事很不習慣的！

凌墨雪不服：「他給了我最好的劍意！」

凌墨雪切齒：「為什麼打我！」

少司命一時沉默。

凌墨雪毛骨悚然：「你m.hetubook.com.com、你怎麼知道！」

少司命道：「你……天賦很好，天生劍骨，又有造化血脈……只是沒有好的劍道之師指引而已，不是你的問題。」

頓了頓，又道：「他為了沒有負累，割捨牽絆，曾經拒絕女色。如今道途重定，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負累，而是他的劍啊……」

是了，答應了妖王研究陣法，還是回妖王那邊再看看吧……終究是……他衍生出的大道，他的文明，他的星球。

凌墨雪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演技還能說得如此自豪，更沒想到下一刻她就挨打了。

可這話少司命不想說，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個……」少司命循循善誘：「你如此劍心傲骨，更當追求道途，追求獨立的人格對吧，說不定有朝一日劍道之神證之可期……怎麼能甘於被人控制，沉淪情愛呢……再說那種情愛也不是真情愛啊，是病，得治……」

不如歸去……卻又捨不得就這麼走了。

「軒轅劍意，是為了他人。若只為自己，就永不能成，和你的劍道本不一致，大約是他對你的一種期許，但你沒能達成。」少司命輕聲道：「但是……你如今若說只為了他……那也是為了他人，是否適配倒是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