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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搞科研追根究底的態度么？」

「先生不是卡在巔峰么，怎麼還能更強一些？還能更強，何謂巔峰？」

「對，一般來說，0.99是所謂的巔峰了，差一步就是一。但其實明顯還會有0.999，乃至無窮無盡的小數點。說是無限趨近於一，可不是一就不是一，永遠不是一，令人絕望的鴻溝。」夏歸玄笑道：「空間之道里，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悟。無限接近的兩個物體，中間的間隔看似一線，其實可以有無窮無盡的小數點，永遠填不盡的溝壑，你說它小，其實無限大，芥子須彌的界限就此模糊。」

羅維大致能體會出來，這變化的意義。

「是啊，因為該怎麼做一定是有一個完整邏輯的，然後朝著那個方向去走。」

一個人類能做到這個程度，幾乎看不見他用了什麼力氣，就雲淡風輕地在崖邊負手而望，不知不覺就影響了幾十萬光年的整體相位，幾乎成為他的獨立宇宙，某種意義上幾乎與創世等同。

羅維瞪大了眼睛。

只是他自我要求高，不說這是半步無上，覺得不到就是不到。

羅維悄悄看向夏歸玄的表情……夏歸玄沒有表情，雲淡風輕。

這回連羅維殘魂都主持不了了，這特么沒這許可權啊！

「我無眷戀。」

夏歸玄看了下去，微微一笑。

可居然就按照眼望ｈtｔｐs://ｗｗw•ｈｅtubooｋ•ｃoｍ.cｏｍ的大小出現在他的手中，幽幽旋轉，蘊含著宇宙最恐怖的力量。

「不要偷偷打量我，我沒有搞基的興緻，尤其是和一個半機器人。」

羅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為真的很想看見結果……一個生命到底能強到什麼程度，是不是真的能創造一個宇宙，或者覆滅它。先生，你現在的極限能達到什麼程度？」

居然是當初探索骨山之時，幽舞不惜暴露行跡，自作主張救了的骷髏頭。

「那是為何？」

夏歸玄笑道：「是太清因果，當時承擔過代價，可不是送的。但我很看好它的未來。」

李奧俯首而拜：「多謝父神，李奧定當盡忠職守，不負父神與母妃的重託。」

羅維憋了一口老血，之前心中那強得令人仰望的高人形象全崩了個一乾二淨。

「你經手可以的，因為是我的構思。」夏歸玄拍拍它的肩膀：「價值當然是有，每一步的印證，都是價值……水滴石穿，可不能因為剛滴幾次沒動靜就認為真的滴不|穿，至少我已經感覺到了我正在推開那扇門的跡象，這一步的價值已經無法計算。」

身後傳來女子妖嬈的聲音：「恭喜父神，半步無上。」

羅維的半邊血肉臉頰抽搐了一下，開了個玩笑道：「機械少女做個給你當侍女，要不要和*圖*書試試？」

那真正突破之後能幹嘛？

「我看冥界初立，缺乏人手，閻王可要兵將？」

夏歸玄笑了起來：「這種事吧，差不多是唯心主義和你們的衝突……你若是看見朧幽今早的突破，估計更是目瞪口呆，這不科學哈哈哈……當然我這個也不能算多唯心了，實際操作了這麼多，還是有脈絡可循的，如果你強迫症一定要有個方向才滿足的話，那大概就是現在三界不夠完善吧，比如各類神職只有閻王一項，說不定齊備之後，這一步就成了。」

羅維無力吐槽。

「但這樣整合成一個獨立宇宙，就一點價值都沒有嗎？」羅維甚至有些開始為他抱不平了：「以及這個閻羅王系統，也是造神了啊！總不會因為是我經手所以不算？」

「難道是因為都是根據現有的位界搭建而成，所有不算？」

想要進入這片星域，只有從這宇宙中正常航行過來。

夏歸玄出神地看著掌中星雲，有些追憶般道：「這是……曾經觸動過我的力量，我達到了。」

這就顯出羅維殘魂的作用來了，系統宕機了好一陣子，電子音才又續了下去：「你想留在這裏？」

夏歸玄奇道：「怎麼看上去你比我還著緊的樣子？因為造神也是你的理想？可我感覺你怎麼更想看見我怎麼突破的？」

它自從接了一個蛇脊之後，又不知www.hetubook.com.com從哪接了一對骨翼，越發像那麼回事了。

羅維是真心覺得夏歸玄這種實力太牛逼了，這可是從蒼龍星到澤爾特的廣大星域，直徑數十萬光年，不是一個星球啊……

卻又沒有完全阻隔，只要有引導者，大家依然能夠正常往來。

羅維怔怔地想了一陣子，行了一禮：「受教了。」

「所謂半步無上，是沒有明確定義的，比如我現在，要自稱是半步無上，也是可以的了……」夏歸玄忽然伸手一招：「比如你看……」

這是夏歸玄欽賜的鬼修之法，這個叫李奧的骷髏，將會是此界第一個正兒八經的鬼修，就看它能做到哪一步。

系統傻了。

它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先生你這三界之序不是基本建成了么，您的道途突破沒動靜嗎？」

卻聽夏歸玄道：「主要是無月穿戰甲之後就已經很有那意思，不用重複了。嗯雖然不夠三無……但真的機械少女感覺也沒意思啊，成人用品店那種不也差不多……」

此時的星域大致形成了一種整體的「相位」狀態。並沒有如以前蒼龍星那樣獨立於時空之維，依然處於這片宇宙之中，但是不同位界的人想要進入這片區域內，就會發現「滑過雞蛋殼」了一樣，怎麼都無法穿透這一個整體的三界格局。

這是太清緣……幽舞的動念，自有因果，不可負也。

「嗯和圖書，小數啊，而且說起來是無窮無盡的地帶。」

滅了這片星域？

一念生滅宇宙？

「是。」

話說回來了，他構建這樣的三界之序，本來就是為了突破的嘗試環節吧，失敗了？

他真的全力以赴能幹嘛？

羅維鑽著牛角尖：「那到底要怎麼推開？」

「能本座一個理由。」

夏歸玄親自傳念：「可。」

夏歸玄果然沉默了一下，繼而微微一笑：「因為不夠啊。正如以前你覺得我點化一個靈就能算造物一樣，如今你是不是覺得我算創世？」

「曾有神靈指引我，追尋自己的骨骼進化之路。父神包容三界，為何不能有真正的鬼道修行者？」

「差不多。」

哪來這樣的高人！

系統顯然有過相關設定，電子音直接反問：「李奧，是眷戀此世不舍么？」

言下之意，是不是就因為這色批德性影響了突破，是不是該反省一下……

這樣的實力，他說他還在尋求突破？

夏歸玄正在想不知道幽舞聽見母妃這個詞是什麼表情，羅維便已在旁邊振奮道：「這是不是送上來的充實體系？」

羅維了悟，雖然夏歸玄不吱聲，其實已經半步無上。

正說話間，下方有人正大聲對閻王抗辯：「我能否不轉世？」

羅維毫不懷疑，他可以一握破碎星雲。

遠望星雲一團雲霧罷了，羅維知道，一個最普通的星雲質量也至少相當於上千個heｔｕbｏｏk•cｏm•cｏｍ太陽，半徑大約為10光年。

「極限么？我不知道，我現在要比澤爾特之戰時更強一些了……還沒試過極限。」

從此這片星域後顧之憂幾乎全部解決，進可攻退可守。

羅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想說，有了造閻王的經驗，我們的技術積累也差不多了，我的團隊分別接手做其他更小一些的神職我看問題不大。我自己這龍做出來，也可以賦予行雲布雨這一類的神職。原本我還覺得不夠，可既然有這樣自我衍生充實的體系，那說不定很快就可以把一切完善起來了，先生是不是就可以突破了？」

似有金光繚繞于骷髏蛇身上，烙于骨骼，隱沒不見。

羅維也傻了，這特么設定沒到這份上啊，系統智能可答不了！

其實中間那無限的距離，是真的快要沒有了，至少在別人眼中，已經半步無上。

夏歸玄眼睛彷彿「叮」地一下，又很快若無其事：「沒興趣。」

「此後你為閻王殿護法。」

「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羅維……」夏歸玄想了想，笑道：「零和一之間有很廣闊的地帶，你是知道的。」

並且即使正常航行，也非常容易迷航，因為這種相位使得坐標不明，猶如海市蜃樓一樣會讓人失位，無論是宇宙飛船的探測雷達也好、強大的生命的感知也好，都有強大的誤導作用。

遙掛天際的一團小小星雲忽然到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