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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走到面前，見到二老尊榮，李憲忍不住樂了。

看著臉色煞白的釋能，李憲心裏滿是慚愧，一面扶著老爺子上了計程車向碼頭趕去，一面誆到。

一面小孩兒似的，捧著下飛機時候空姐送的一個小物件，一面就跟李憲吹起來了。

聽到李憲的喊聲，人群之中，兩個被目光包圍的老頭，才終於長長的呼了口氣。

順著李憲的目光，看著半長頭髮挽成個道髻的李道雲，以及大光頭上燙著戒疤的釋能，嚴時琳張開了小嘴。

……

機場的衛生間外，在李憲服侍下和釋能將身上的大棉道袍換下來，撿了件「劉老蔫」式藍色翻領中山裝，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李道雲仍然忍不住心中激動。

大棉襖大棉褲，看的李憲那個心疼。

「媽呀，還得多大的風？」

二十八日，恆源公司資金到賬，並付清全部土地使用金。

李道雲手裡這個，外形是個小照相機。

「哎呀、這次可是沒白出來！打小鬼子那會兒，老子就看著那鐵鳥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來氣，心說遲早這輩子和*圖*書得騎上一回，這回終於圓了夢嘍！那傢伙，那飛機在那個跑道上呼呼呼一跑，唔！一下子就起來了！乖乖，真他娘的……沒想到老了老了，還上了回天！」

這一系列的事情操作完畢，李憲和嚴時琳才終於脫身出來，直接奔赴南方——李道雲和釋能這對師兄弟，已經從冰城啟程，由王鐵軍帶著，前往了深市。

「你個老狗……嘔。」釋能想發火，不過馬上就萎了。

李憲和嚴時琳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就沒出機場。

「沒事兒，咱回去的時候我給您買個頭等艙，咱們做飛機前排。實在不行我跟開飛機的說說，把您安排到駕駛室去，那兒窗戶能開開。」

這樁生意，正式定下。

三月份的深市氣溫已經很熱。就在李憲等的汗流浹背之時，才終於聽到出口處一群打樁模子和接機的人烏央烏央一陣鼎沸。

李憲大汗：「爺，那叫空姐。」

因為招商辦這頭給開出的土地價格實在太低，李憲心中還難免有些顧慮。在兩個代理人與招商辦的接觸之ｈetuboｏk•com.ｃoｍ中千叮嚀萬囑咐，令二人千萬注意合同和地皮手續方面的事情。

見老頭這麼遭罪，李憲趕緊又鬆開李道雲，拿出礦泉水，給釋能又是拍背又是撫胸，終於把老頭的氣兒順了過來。

在幾人身後，看著兩個所謂高人遲暮老者，嚴時琳突然對此次李憲的香江之行，充滿了憂慮。

三月二十五日。

王鐵軍雖然人踏實，但畢竟是個糙漢子。

看到自己師弟狼狽，李道雲嘎嘎一笑，指著釋能埋汰上了：「瞅瞅你太師叔這熊樣兒！人家飛機上那飛姐穿了條開叉的裙子，差點兒沒把他逼的把腦袋伸到飛機外頭去！就這點兒能水，還往外跑呢！」

兩老頭還穿著在冰城的那套裝備呢！

「沒錯！就是這二位！」

「師傅，這兩個……就是你說的高人？」

在簽訂了合同之後，按照李憲的囑咐，嚴時琳將平整這片已經實際姓了李的地皮的平整和水電基礎工程，交給了卿島建設局下屬的公司。

那小物件就是個糊弄小孩子的「小電影」，這東西李憲和_圖_書小時候都玩兒過，就是那種有個塑料放大鏡，裡頭是一個印著圖像的小塑料板，把眼睛對著鏡頭，按動「小電影」上面的按鈕，裡邊兒就一幀一幀的變圖像。

按照之前的協定，土地價格為五千塊錢一畝，實際面積一千五百三十二畝。林林總總的各項手續費和見面后稅收全部算下來，共計七百九十萬。

李道雲和釋能所乘坐的航班跟他們倆的就前後腳，差不到兩個小時。

「坐火車他不難受啊！這破玩應，連窗戶都開不開，憋悶！」

「都一樣，都一樣！嘿嘿。」李道雲將手裡那小電影舉了起來，咔嚓咔嚓的對著釋能一陣狂按，彷彿是要將這狼狽給留下來似的。

對於恆源公司送上的這份大禮，招商辦那頭自然是一片歡欣。對於恆安提出了地皮平整完畢之後再結付施工款的要求，市建設局那頭也一口答應了下來——地皮的錢已經交了，地就在這兒放著，他們才不怕幹了活兒沒人給錢。

一路上倒是把兩位老人護的周全，鞍前馬後的買票維持，可是也沒想到和*圖*書從冰城飛到深市跨越了整個中國，從差點兒就到了寒帶的溫帶，飛到了差點兒就到了熱帶的溫帶。

港資對接的事情之前恆安有過操作經驗，之前用的那兩個香江律師和會計用的順手，這一次還是用的范增金和關則華。

「哎呀。」好容易緩過了氣兒，釋能對忙活著的李憲擺了擺手，「李憲吶，咱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坐火車回去？這活罪，我可是不想遭第二遍了！」

「您二位，這是捂大蛆啊！」

……

「嘔、你個老死頭，可別說了。你一說我又想吐……」一旁，換了身輕便僧服的釋能咕嘎一聲，乾嘔了一下，彎下腰去，連連擺手。

見小騙子一臉「你逗我」的表情，李憲頷首一笑。

香江的這些代理律師雖然是拿錢辦事，不過香江這種職業包辦產業自打四五十年代興起之後，行業已經發展的相當完善。從業人員的素質和職業道德普遍是相當高的，而之前有過合作，李憲也深知范增金這人的縝密。

在人群之中檢索了半天，李憲眼前一亮，就看到了釋能那顆鋥光瓦亮的大光和*圖*書頭。

這算是個人情，畢竟以後就要在人下邊兒混了，這種工程誰干都是干。雖然對社會招標可能會便宜一些，不過在目前這個檔口和時間，這種開發區的工程活兒，直接給市的建設公司干。省去的包括和水利，電力，以及地方上麻煩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深市機場。

但是出乎李憲預料的是，在審核了所有的文件和手續之後，范增金卻拍著胸脯保證沒有一點兒問題。

拉起已經絲毫不顧形象，蹲在出口昏昏欲睡的嚴時琳，二人立刻來到了出口之前。

「呵……」嚴時琳感覺自己的臉麻木到做不出表情了。

「爺！太師叔！這兒！這兒嘿！」

得了范增金保證之後，李憲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令其代表恆源公司和卿島方面簽訂了土地合同。

在接到了謝龐從香江一家名為「聯正貿易」公司轉過來的八百萬港元之後，恆安公司正式和開發區坐到一起，進入合同流程。

「太師叔，您這是第一次坐飛機，習慣了就好了。你看看，這才五個多小時就到了地方了，不比做火車輕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