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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不多吧。」寧大師含糊道：「我今晚算是知道了原來平時和我吃飯的女孩子都是這麼恐怖的小富婆，總得來說心底還是很驚訝的。」

「七點。」

「不是說有事？怎麼忙裡偷閒來等我？」

「……」

我來到，你的城市。

小趙：？

「哈哈……哈……滿月你真會開玩笑，顧觀雪和你是發小，她找你我有什麼好奇怪的，當然會相信啦。」

天地可鑒，寧源剛剛就是想隨便找個話題然後順勢切入之前那番關於今晚心情的討論，誰知道一問就問出了個隱藏雷……這是老天爺在故意折騰他是吧？

「第二……滿月啊……你家裡真的像陳玲她們說的那麼可怕么……」

女孩背負著小手慢悠悠地走在了前面，像是壓根沒有聽見他在背後的那些吐槽。寧源站在原地望著她嬌俏的背影，心神有些恍惚。

「誰知道呢……唉……本來小寧和雪姐多好的一對啊，站在一起多般配……」

「也行。」

「我不知道。」

他笑著對前方的女孩揮了揮手，隨後奮力奔跑前去，途間踏碎了一路的涼風冷月，步伐堅定而又有力。

「據我所知那邊伙食還不錯，你大可以放心。」

慫是真的慫，心虛也是真的心虛。寧源此刻只覺眼皮子似乎還在不停狂跳，也不管姜滿月到底是在詐胡他還是真的已經知道了下午發生的事情，直接轉移開了話題：

「還沒想好，你等我先措一下辭……」

「吃當然是要吃的，不過我剛剛喝了不少酒恐怕要走走路醒一醒才好……姜滿月你剛剛是不是答應了我明天七點一塊吃早餐？」

「有事也可以等你，沒事也可以等你。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姜滿月悠悠道：「我已經等了你三十分鐘了。」

吃一塹，長一智。吃兩塹，長兩智。過往遺憾皆為序章。遺憾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提醒自己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罷了。

寧大師很是冷靜地拒絕了姜滿月這個充滿誘惑力的提議——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是龍也得wwｗ.ｈetu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盤著，是虎也得卧著，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現在的寧大師連強龍都算不上。

王國維的《人間詞話》里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以前的寧源很是直男地覺得這群人都是矯情，哪有那麼多風花雪月留給你觸景生情。可是直到如今他才發覺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是無法言說的，人類從來都是感情動物，不是不會，只是還沒到。

他輕輕鬆開了姜滿月的小手，儘管女孩的指尖微涼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不舍，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繼續站在這的時候。兩人各自朝著同一個方向調轉了身子，慢慢地走了起來。

「沒什麼。」姜滿月矢口否認：「時候不早了，宵夜還吃不吃。」

寧大師很是無奈地輕輕握住了女孩的小手，笑道：「和他們沒關係……是我自己要問的……不過話說我旁敲側擊打聽你的消息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你想見識一下？」

寧大師：「……」

「不行。」

「所以……」

「她們怎麼說？」

「都可以……你剛剛答應的七點是明天的還是後天的……提前說一下好讓我定個鬧鐘啊喂……你該不會是在逗我玩吧……我明天要是早起沒看見你人可是會生氣的！我生氣很恐怖的！」

「……」

姜滿月像是被逗笑了輕輕彎了彎嘴角，嗓音也不自覺地悠揚了起來：「你準備怎麼說？」

「該不會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過去會問這些吧？」

邏輯這一塊怕是給她玩明白了。寧源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把話題重新帶回了剛剛討論的事情上面：

寧源怔在原地愣了半晌，心底像是豁然開朗般變得通明了起來，他一面向著女孩走去，一面帶著淡淡的笑意，車流行人往來而過，帶起陣陣嘈雜而無聲的背景音。

這一段來時路不是一個人走，而是他和姜滿月兩個人，或許曾經的某個時刻女孩就往這邊路過，那個時候她的身邊沒有寧源。

寧大師沉吟了片刻，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大胆的想法，瘋狂搖了搖頭：「見和圖書識過的人現在肯定都不在了，我還是不去測試我的命格夠不夠硬了……」

「那麼明天的早餐……」

「誰說不是呢？我反正是從沒見過小雪對哪個男孩子有這種眼神。」

「好了好了，今天的顧觀雪時間就到這裏了吧……」寧大師連忙打斷了姜系花的坦白，正色道：「我們還是跳過那些無聊的步驟，直接快進到主題吧。」

「那你生氣的時候一般是什麼樣子？」

「看來他們說了一晚上的顧觀雪。」姜滿月點了點頭：「繼續。」

「沒問題。」

被這麼一個專業帶路黨惦記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不過寧源此刻對此一無所知，他一個人出了民謠酒吧，佇足望去夜色下燈火璀璨，晃人心神，燕京的繁華在這夜景里便可見一斑。

真要進局子那就慘了，叫老爹老媽他們千里迢迢來撈我？這要是被小零兒知道了那不得嘲笑我一輩子。

「夜宵你想吃什麼？」

「那倒不用，是我自己沒有估算好時間。」姜系花輕輕道：「今天晚上心情怎麼樣？」

「這意思就是不送了是吧？姜滿月你好狠的心，我要真進去了那也是因為你才進去的好不好。」

儘管女孩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但是熟悉她的寧大師早就已經發覺姜天帝的小手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幾分，眼底也浮現出了幾縷似有似無的殺氣。

悲觀主義者：「我倒是不這麼覺得，沒有聯繫也沒有意義，小雪大概率是要無了呀……」

姜滿月伸手勾動耳邊不怎麼安分的碎發，漫不經心地回首往寧源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這麼遠遠地和寧源對視了片刻，很快露出了一點兒細碎的笑意。

呀咧呀咧，怎麼我身邊的女孩子都有那麼一點點小傲嬌來著……

寧大師：「……」

白嫖失敗，心裏苦……

「你之前突然有事鴿了我，是家裡人找你么？」

樂觀主義者：「一切的事情發生都是有原因的，可能他們的相遇那一刻就已經埋下了這個伏筆吧，既然如此那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一種微妙的既視感在ｈｅtｕｂook.ｃｏm•ｃｏm寧源心底緩緩升起，他忽然想起那一天夜裡顧觀雪親吻他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的燈火通明，眼底倒映著的除了某個女孩的面容便是這片夜色。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女孩的小手卻是沒有想要抽離開的徵兆，燦若星辰滿月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著寧源，裡頭像是倒映著他的影子。

姜滿月似乎沒有察覺到寧大師言語間已經換了個話題，她甚至沒有去問寧源為什麼好端端不說自己今晚為什麼會心情複雜，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

但是現在有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到時候你老爹盯上的人是我！」寧大師委屈道：「到時候進去了你會來給我送飯么？」

「我還是直接說吧，再這麼探討下去總感覺我會被你埋汰得體無完膚。」寧源幽幽嘆了口氣，苦笑道：「今晚的心情嘛……挺複雜的。」

「你這是在用實際行動向我抗議么？」姜滿月歪頭輕笑道：「就像是小孩子沒有要到喜歡的玩具，所以賴在原地不肯走路？」

姜滿月沒有回答，只是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腳步讓自己走在了前面，倘若不是女孩轉身前的那一抹淡淡笑意，寧源恐怕都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當然會。」女孩悠悠道：「而且還會很生氣。」

「有點誇張。」姜系花不置可否地評價了一番，隨即問道：「那顧觀雪呢？她們怎麼說？」

「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檢討。」

兩人相視一笑，這一段對白的典故可以追溯到他和姜滿月相遇伊始。帶著淡淡喜感的偶像劇對白似乎成了此刻氣氛的絕佳調味。

「關於我之前的心情問題，在這裏我有幾個小點想要強調一下……第一，我心情複雜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陳玲她們和我說了你還有顧觀雪的事情。」

「假話。」

事兒？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啊……小寧去哪了？他剛剛不是還說在這邊等我么？你們把我的小寧藏到哪裡去了？！我還要帶著他去領賞呢！

「如果我說是顧觀雪找我，你會相信嗎？」

「滿月，這我可就要說說你和*圖*書了……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到頭來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法在清晨第一個就見到你，這樣的明天未免也太沒有期待感了……」

「你看，這不是我不想請你吃早餐，我給了你機會可你不中用。」姜系花攤了攤小手：「如果真的很想讓我請你吃早餐的話，那就得拿出相應的勇氣來啊。」

「猜到了也得聽我說。」寧大師惡狠狠地道：「什麼事情都讓你給知道了，我不要面子的嘛！」

他忽然很想見一個人，於是他站在原地停留片刻之後輕輕邁開了步伐，一步一步走得分外沉重。沒走幾步抬眼望向前方，一個身影在遠處站立著，夜風輕輕拂動發梢，掠過女孩那張嬌俏而平靜的臉龐，閃耀的霓虹和她眼底的晶瑩交相輝映，呈現出了一副絕美的畫面。

「因為真話假話都不重要。」姜系花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你騙不了我。」

「你想怎麼才能有期待感？」姜天帝似乎看穿了寧大師那一點小心思，主動微笑提議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起床？」

「沒關係，我說給你聽。」姜滿月微微眯起眼輕笑道：「她說今天下午……」

「措辭倒是沒問題……但你確定要就這麼抓著我的手腕措辭么？」

「哦？」姜系花饒有興趣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她和我說了些什麼？」

「大概就是說我需要充分發揮想象力才能描繪你的背景……」寧大師苦笑道：「難怪你之前和我說你老爹一般不怎麼喜歡別人送他禮物……」

「這難道不是在說明我沒有說謊嗎？」姜天帝很是乾脆地反問道：「這麼草率地用說謊來斷定我的話，這應該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略微走了幾步，似乎察覺到身後沒有人跟上來忍不住輕輕回過了頭，青絲被風微微吹起散落在耳邊，月光和霓虹燈光揉碎了一齊映照在她的側臉，漂亮得像是藏匿在月色間的神靈。

「七點就七點啊，姜滿月你這次可不能鴿我。」

說來也怪，明明是很老的對白，之前也還故作和圖書帥氣地對著姜系花說過同樣的話，可是如今換了個視角聽她這麼說卻莫名有種新奇而可愛的感覺。

寧大師這才發現姜系花和別的女孩似乎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點——其他女孩子一般不講理，但是姜滿月不但講理，而且還非常講理。

「我倒是希望你能把我想得再成熟一點。」寧大師回過了神來，正色道：「其實我也不是什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啦……既然明天的早餐吃不了，那麼後天，或者大後天的早餐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定要我騙你啊……」寧大師很是無語道：「就不能聽一聽我真誠的回答么？」

「好巧。」

「……你們兩發小閨蜜的私密談話，我聽了不太好……」

「所以以前那個請你們吃飯的寧源已經徹底死去了……今後請叫我白嫖滴神。」寧大師一本正經地回道：「今天晚上的宵夜你買單，有問題么？」

「什麼情況？小寧呢？」

「大概猜到了。」

他們將夜色揉在了風中踩在腳底，一步一步踏開。沉默著不說話也十分自在，半晌后寧源開了口：

「那還是不用了。我怕你老爹找人把我掃黃給弄進局子里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寧源：「……」

月色溫柔，風兒輕盈。寧源慢慢走到了女孩的面前，笑著開了口：

「呀？」寧源很是驚訝道：「我怎麼突然就抓著你的手了呢？這樣不會顯得很流氓吧？滿月你不會怪我吧？」

三人各自嘆惋，默默舉起杯子碰了碰，飲下了一口酒。直到此時某個帶路黨這才姍姍來遲，提著旅行包就直衝到了三人組所在的位置。

「姜滿月，說謊的時候敢不敢臉紅一下？」

莫名有種被姜天帝給Diss了的感覺……這姑娘是怎麼做到傷人不見血的？

「不巧。」姜滿月回望了他一眼，同樣帶著笑意輕輕開了口：「我在等你。」

「我剛剛說我今晚的心情其實挺複雜的……你不想知道原因么？」

走過你來時的路。

藥丸，小劉他們藥丸。

似乎是還不死心，於是乎寧源開啟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模式認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