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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意識到，他就是每天發《客服簡報》的人。

他確認自己判斷沒錯，問道：「你學過計算機嗎？」

「老大，我用命來拼。」又是那種發誓的口吻，歐陽認真地說。

等到重新落座，蘇清越發現他的眼睛亮著。

沒想到話到嘴邊，還來得及沒出口，歐陽便猛地起身。

不止是壓力大，還要背鍋。

蘇清越給阿眸發了個簡訊，告訴他自己今天團建，要很晚回去。

蘇清越倒是沒有太在意，反而覺得歐陽符合了田之中說的三個條件。

立正站好，整個人眼睛都亮了，發起誓來：「老大，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都能接受。吃苦不怕，只要能把事情做好。」他語罷，隔著桌子，要和蘇清越握手。

周子友端水進來，剛要放在桌上，歐陽便猛地起身，伸手接杯子。

蘇清越拍拍他肩膀，笑道：「沒事，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說對不起。」

沉默著，僵硬地坐在對面，似乎是不知所措，面ｈｔtps://wwｗ.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ｃｏm對蘇清越猶如面對審訊者。

等到再回辦公室，看看表，已經傍晚六點了。

「看了很久你的客服簡報，今天算對上號了。」蘇清越說。

連說了好幾句謝謝，令周子友一怔，水都差點撒出來。

下一刻，他索性直截了當說道：「我們剛組建個項目組，你見他們搬過去了吧？」

「當然，你不用緊張。」蘇清越點頭，肯定他的說辭。

「您以後就是我老大！」他語罷，認真地點頭，像在發誓。

「有什麼事嗎？」他撓撓頭。

蘇清越覺得剛才的敲門聲很禮貌，他視線朝門的方向望去。

後者看了看他，這才打開話匣子：「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不太重視玩家的意見。一個問題被提出來很多次肯定是很有共性的，卻沒人注意；第二個問題，我們產品的技術和底子很好，我覺得這樣下去有點可惜……」

「我是一個南方師範大學和*圖*書計算機專業的。」他說，撓撓頭解釋：「我最開始不是客服。但進來以後，同批次我學校最弱，就把我派客服去了。」語罷，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臉竟然紅了。

那是一種被壓抑很久，釋放出巨大能量的光亮。

最後蘇清越不得已，把歐陽安排在了運營部。

他說，蘇清越聽著。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接著便聽他說：「田……」聲音有點羞澀緊張，結結巴巴，「田老師讓我找您。」

蘇清越點點頭，意識到這事終於解決了。

「見了。」歐陽點頭。

有想法、很用心、與終端用戶走得近。

然後再以運營部派駐到研發的身份進入，李霖這才沒了意見。

「這個事情我負責，至於李霖總那邊我會去溝通。」

「我就是這樣想的。」他點點頭。

「對，請坐。」

「所以你決定做《客服簡報》，是給公司的意見建議，也是對自己思路的系統總結。」

他一下不說話了。

「對！」hetubook.com.com歐陽臉紅了，好像蘇清越說中了他的心思。

讓歐陽回去做準備。

蘇清越發現他有點過分的熱情和客氣。

整個人的臉上，寫滿了一種「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感覺。

「你就是歐陽？」蘇清越說，注意到他很清瘦，看起來有些不健康。

這有點出乎自己意料，算是意外之喜。

蘇清越聽著，瞬間一愣。

理解那種在工位上，被人攆來攆去的巨大羞辱感。

「謝謝您！」歐陽說，看著蘇清越，情緒旋即又低落，擔憂地問：「可李總會同意嗎？」

因為如果是計算機專業，他和項目組其他同事的溝通效率都會提升，因為大家的話語體系一樣。

紅色T恤，有些蓬亂的頭髮，帶著黑框的眼鏡。

「我姓歐陽。」他解釋，坐下來，可緊張感依舊沒消失。

忽然想到一種動物形容他：餓狼。

可能因為已經過了中午，身上的韭菜味消失了。

發現大夏天的，他的手也是冰涼的。

面對這樣的麻煩，wwｗ•ｈetubｏｏｋ.coｍ.ｃoｍ蘇清越雖然沒生氣，可真心覺得一個公司的高管，而且還是股東，這樣的格局實在讓人唏噓。

蘇清越想說：這樣的人不成功，沒有天理。

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眼神里充滿渴望。

公司很多人還瞧不起他們。在這種情況下，歐陽竟然還能踏踏實實做出《客服簡報》。而且在半年多完全沒有任何反饋的情況下，竟然每天還能如此認真。

李霖的意見很明確，研發崗位很重要，歐陽暫時還不能進入研發序列。

「《三國群雄》成績太不好了，每天客服這邊面對大量用戶的問題和抱怨。」他說著，看看蘇清越，突然換了話題：「我說的話，都不針對李總，只針對產品。」

蘇清越面帶微笑，讓周子友給他倒杯水。

本來想問你能接受嗎。

臉頰消瘦，血色不多。

下一刻，他問道：「晚上大家團建，有時間嗎？」

歐陽臉紅著，跟他說道：「老大，對不起！讓您為難了。」

看他好半天不說話，最後蘇清越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好繼續：「你不用害怕，我是覺得《客服簡報》很好，想問問你的想法。」

蘇清越點頭起身，說道：「好。」

蘇清越覺得那就是歐陽。

蘇清越一怔，本想問他：有事？

沒想到他這麼激動。

蘇清越禮貌地伸過去。

「有興趣加入我們嗎？」蘇清越說：「我讓你負責測試的工作。這份工作可能比你做客服要累一些，但是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轉型做真正的研發……」

又讓他坐下，待到周子友離開后，才問道：「怎麼想起做《客服簡報》了？」

想著，於是和陳婷溝通了一下，又找了李霖。

「老大，我的時間都是您的，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聽您調配！」他激動地說。

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推開。

覺得歐陽條理清晰，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看著他的背影，蘇清越想，客服是個負面收集器。

「正因為其中還有你個人的期許和努力，所以你一直堅持……」

這個時候周子友敲門進來，問道：「老大，咱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