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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賢戴著耳機玩PSP。

劉宇明拿著酒瓶，挨個問大家要不要喝。

田之中不看他，這個時候又繼續：「我要大家想想，你們是願意在一個未來半年可能就將停止運營的項目組，繼續當無辜的工蟻，等整個蟻穴坍塌；還是願意成為一個新產品的主力，去創造屬於自己的天地？」

蘇清越講述了前段日子自己和姜正尚的談話。

此時此刻，誰的心裏都打著鼓。

在場眾人無不瞪大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蘇清越卻認為田之中是動了感情了。

蘇清越覺得這氛圍已如火山爆發前。

偶爾有些交流，也都很小聲。

菜還沒上來，劉宇明便已經把酒擺好了，今天喝的是道光二十五。

和其他人的淡漠形成鮮明對比。

然後是所有人。

不過現場氛圍依舊不好，冷冷清清的。

除了檸檬雞、素燒鵝、鹵拼、沙姜白切豬手這些常規冷盤以外，為了照顧在場兩位女性，周子友專門點了藍莓和_圖_書山藥、水果沙拉。

在場所有人，也都感同身受。

世界上最動聽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是「有我在」！

連蘇清越都瞪大眼睛。

現場所有人全部提起酒杯。

冷盤在這個時候一盤盤上來了。

王欣傑的目光中，更是帶著希望之火，認真聽著。

蘇清覺得這和之前外聯部門區別極大。

田之中笑著說：「這樣才好，擠擠才熱鬧。」

可他們來了二十二個人。

蘇清越接著又道：「有人以為給了我一個這樣的團隊，我就什麼都做不成了，可我不這樣看。」他說，「我認為你們才是最優秀的，你們身上毫無陳腐之氣，沒有固定條框，你們的委屈、不滿和渴望被認可的動力能戰勝一切困難。」

等他發言。

只需稍稍加溫，就會炸裂。

面容僵硬，像一個個木頭人，蘇清越剛要提杯。

田之中卻攔住他，說道：「蘇總，要不我先說兩句？」

眾人目光充滿渴和-圖-書求。

歐陽率先起身，接著是王欣傑。

大叫紛紛叫好，喝了杯中酒。

「好啊。」蘇清越立刻點頭。

他語罷，飲盡杯中酒。

還沒喝酒臉就紅了。

眾人立刻跟上。

只要是喝，他就倒上。像服務員一樣，帶著笑臉。

從形式上就要融合，這是蘇清越想的。

這個時候蘇清越放下杯子，眾人瞬間不再說話。

目的就是要打亂次序，不能形成一邊是研發，一邊是市場運營。

田之中這個時候站起來，說道：「今天是咱們項目組第一次團建，我知道大家怎麼想。我和你們一樣，也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可大家反過來想想，當前面的路已經死了，我們難道不考慮任何變化嗎？一種生的可能！」

他話到這裏，有點激動。

又繼續：「在未來的日子里，有問題我蘇清越來解決；出了錯我蘇清越來承擔；我和你們站在一起，等到他們意識到錯誤的時候，我們已經是他們望塵莫m.hetubook.com.com及的目標。總有一天你們不是在死亡之地，而是在整個公司的『希望角落』。」

最後蘇清越起身提杯，大聲道：「來吧！兄弟們，滿飲此杯！」

連筱雪投來認真的目光。

這是蘇清越特地安排的。

委屈、忐忑？肯定還有別的，蘇清越想。

他說著，見火焰又要再次燃起。

「別人把我們踹出來，是以為我們做不成這件事！他覺得我是滾刀肉，你們是一幫新兵！包括蘇總在內！肯定做不成這件事！」田之中說：「如果我們自己也這麼認為，那是對自己對過去幾十年學習生涯的侮辱！」

顯然田老師的話，刺中了他們。

其餘一些人，要麼是玩手機，要麼就是吃著桌子上的小零食。

他語罷，周子友帶頭鼓掌。

他說完，現場氣氛凝重起來。

氣氛瞬間升高，有人已經端起杯子。

明白他是想給自己做個鋪墊。

座位稍微有點擠，儘管這是吉祥鳥最大的包間，能裝下十八個和-圖-書人。

現場情緒瞬間高漲。

日復一日的開發后，撲面而來的是對整個團隊的質疑。現在又懵懵懂懂地開始新嘗試，莫名其妙地就到了現在，所以他們可能是覺得自己被公司拋棄了。

談及自己的經歷、思考過程、免費模式背後的現實邏輯……

臉上最初的陰霾和低落消失了。

雖然有點尷尬和不習慣，但蘇清越理解。

大家等他提杯。

王欣傑一言不發。

第一次和開發人員一起團建。

他在蘇清越左手邊，右手是劉宇明。

下一刻，蘇清越醞釀了一下，終於說道：「感恩有你們，有田老師能為這個項目留下來，但千言萬語都不及把這件事做成功！」他說，看看眾人期待的目光：「我們不僅要低頭做事，還是要抬頭看世界。天天在被窩裡思考人生的人，人生會讓他夜不能寐。」

最後他給自己倒滿。

王欣傑更是高叫了一聲：好！

下一刻，田之中繼續說道：「我要證明自己，你們也要證明自己！m.hetubook.com.com這個證明，就是做好我們的項目！」他語罷，提杯。

蘇清越跟著提杯，起身攬住田老師的肩膀，說道：「兄弟們，就為了這句話，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別人！就是為了你們自己！為了這口氣！」他語罷，一口飲盡杯中酒。

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期待。

偌大的包間里，竟然很安靜。

聽他說。

後者接著又道：「我知道，大家都在說我辭職的事，以為我待不了幾天了。但是現在我告訴你們，我決定留下來了！」他說，蘇清越也是一驚，抬頭看他，聽他又繼續：「不是為了蘇總，不是為別人，就是為這口氣！」

但蘇清越覺得，剛才清冷的氣氛正在升溫。

他讓周子友在王欣傑身旁，秦少峰和連筱雪偶爾說幾句話。

一口這麼久以來被壓制的怒氣，發泄出來。

他如此直截了當，沒有任何過度，在場的人瞬間愣住。

這是肺腑之言。

蘇清越看向其他人，注意到眾人目光集中過來。

眾人隨後也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