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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林新一揭露殿山十三的氯氣中毒癥狀，殿山十三還當眾說出那種自我矛盾的供述。

後來，還聽到殿山十三的衣服上可能留著死者毛髮和皮屑。

妃英里心裏清楚，有這種程度的證據，業內就已經沒有幾個人，敢接這種案情對委託人如此不利的「必敗」官司。

「所以，你估計得請到米國辛普森先生的『夢之隊』，才有可能在法庭上取得勝利。」

「正當防衛！」

「胡……胡說八道！」

雖然毛利蘭本能地覺得，這種按錢分配的正義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這就是正當防衛。」

「在認罪過程中主動配合一些，說不定還有可能得到減刑。」

妃英里這種級別的律師，的確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妃英里的語氣仍舊是那麼平靜，但話語里卻有種莫名的嘲諷。

她現在看向母親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埋怨，而是有些氣惱了：

「沒、沒錯！大家都聽到了吧？」

他在之後的很多年裡都不敢找工作，因為他清楚自己只要一發工資，就會被法院強制沒收。

「其實，殿山先生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他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在打顫，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聽到這話，林新一和毛利蘭都不禁向這位法律界的不敗女王，投來了一種「長到見識」的目光：

妃英里這樣語氣平靜地說著讓人無法指摘的話，彷彿是將女兒當場了法庭上遇到的檢方對手。

殿山十三如同發瘋的蠻牛一般，喪失理智地向咖啡廳門外衝去。

這位美麗的女士看著柔柔弱弱的，似乎一碰就會跌倒。

m.hetubook.com.com到了這一步，殿山十三就已經是必敗無疑了。

「媽媽！」毛利蘭那精緻的臉龐上頓時寫滿焦灼。

「想說我是兇手，你們的證據還不夠啊！」

林新一如條件反射一般，站出來解釋道：

「你們要證明我殺人，難道不得證明這一點么？」

毛利小姐氣得臉都鼓起來了。

他們之前都沒想到這茬，以至於白白地跟那嫌疑人抬了那麼久的杠。

「啊！！！」一聲痛呼，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

「如果一個刑事案還有漏洞可鑽，那不是我們律師的問題，而是檢方的問題。」

殿山十三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忍著劇痛，憤慨無比地說道。

因為那殿山十三還沒來得及衝到妃英裏面前……

即使證據鏈還沒完整到毫無缺陷的地步，到了法庭上，法官也絕對不會向著他的。

「你、你怎麼老是替犯罪分子說話呢？！」

而且，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最後輸，竟然是輸在沒錢上面。

殿山十三：「……」

原來還有這種逼人認罪的審訊方法。

殺人時幻想著自己可以脫罪，而現在牢獄之災已經不可避免。

妃英里就更是確定，現在即使是讓她出馬，恐怕也沒有把握為這位殿山先生脫罪。

「雖然有那麼一絲脫罪的希望，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畢竟是處於一個極為不利的境地。」

「一般的律師是根本不敢接這種必敗的委託的，而即使是我，恐怕也會斟酌猶豫之後放棄。」

「對了……殿山先生，我剛剛忘了補充了。」

殿山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就像是吃了一口士力架，瞬間脈動回來了。

妃英里走上前來，悄然將毛利蘭護在身後：

妃英里的話語彷彿有魔力。

2007年，窮瘋了的辛普森先生帶著一群劫匪搶劫酒店和賭場。

「脫罪的可能的確是有的。」

即使證據沒有問題，他們也能通過尋找警方辦案過程中的程序瑕疵，使證據變得無效。

「沒關係的。」妃英里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她的聲音里滿是期許，但毛利蘭卻是有些聽不進去。

只要證據有那麼一丁點不完整，他們就能以此為突破口為委託人做無罪辯護。

犯罪還得看有沒有錢？

「我不是在家裡聞到的氯氣，是，是在……」

「因為媽媽你的話，那混蛋現在都不肯認罪了啊！」

比如說，妃英里心裏清楚，就她女兒那青梅竹馬以前辦的案子……

「雖然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殿山先生，但其中仍舊有漏洞可鑽。」

妃英里上下打量了一下殿山十三那絕對稱不上闊綽的穿著打扮：

他大腦一片混亂，連編都編不像樣，只能像被逼入死角的瘋狗一樣歇斯底里地吼著：

「殿山先生，要是沒錢的話，還是請你乖乖認罪吧。」

貴到連一般的有錢人都承擔不起。

但此時此刻，她那藏在金絲眼鏡下的眼神卻悄然變得凌厲，就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刀。

所以，理論上，如果能請到足夠厲害的律師團隊，殿山十三還真有可能脫罪。

「這是正當防衛！」

「我們律師的作用，就是在此過程中維護委託人的合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權益，保障法律賦予他的權利不被司法機關侵害。」

「嗯？」殿山十三聽得眼前一亮。

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

「這……這也是正當防衛？！」

他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肌肉壯漢，此時一發起怒來，看著就像是一頭炸毛的棕熊。

所以妃英里知道，家境看著一般的殿山十三，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大翻盤的希望。

「小蘭，我很期待你能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刑警和法醫。」

打官司傾家蕩產，不打官司，立省100%。

而這把刀並沒有來得及出鞘。

她先前一句話就讓殿山十三找到了希望，此刻又是幾句話，無情地將其推入深淵：

1995年，米國的橄欖球明星辛普森先生依靠這種辦法成功脫罪，後來卻因為支付民事賠償和律師費而傾家蕩產，甚至還倒欠了律師200萬美金，始終沒有還上。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冤假錯案，壞處自然就是，可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不……不……」殿山十三徹底亂了陣腳：

這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玩得了的遊戲。

他在悲憤和痛苦中，徹底放棄了掙扎。

「總之，我不是在那衛生間里中的毒！」

「我……」殿山十三徹底傻了。

而和工藤新一比起來，林新一和毛利蘭辦案雖然更講究證據，但細究起來仍舊不是沒有漏洞。

他就像是快要溺死的落水者，努力地抓住了那出現在眼前的稻草：

林新一卻是不屑地笑了一笑：

這個社會也太真實了！

人家一個大牌橄欖球明星都被榨乾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他一個小小的學校教練，怎麼可能請得起頂級律師？

作為一個在東京都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中產階級，殿山十三發現，自己的掙紮根本毫無意義。

「但是，殿山先生，你有錢嗎？」

「我……」殿山十三的臉都憋黑了。

「媽媽！」伴隨著一身焦急的大喝，毛利蘭的身影一閃而來。

他就是一個學校的橄欖球教練而已。

但既然形勢對己方有利，她還是附和著母親的說法，對殿山十三勸道：

而妃英里就擋在他面前。

這種級別的服務，很貴。

「唔……媽媽說的沒錯。」

「還要再堅持么？」

妃英里衝著女兒笑了一笑，然後才收斂住那種針鋒相對的氣勢：

絕望之下，殿山十三徹底陷入瘋狂。

「對……剛剛是我記錯了。」

「與其為了支付律師費而破產欠下高利貸，說不定，進去坐牢會更舒服一點。」

眾人看向他的目光變得無比異樣。

但問題就是……

她突然發現，自家老媽的職業，竟然會那麼讓人討厭。

然後，她轉頭看向殿山十三，語氣玩味地說道：

「殿山先生，你還是認罪吧！」

「更何況，以你的身家，很可能借了高利貸也支撐不起。」

有漏洞又怎麼樣？就他這點身家，鑽得起嗎？

「你們這些混蛋……欺人太甚！」

林新一正在欣賞著殿山十三那狗急跳牆的拙劣表現，而一旁靜靜看著好戲的妃英里，卻是突然悠悠開口說道：

看著一旁再次囂張起來的殿山十三，毛利蘭的表情很是焦急。

「配合認罪可以適當減刑，還能省很多錢呢。」

其實她心裏最清楚，https://www.hetubook.com.com並不是每個案子，都非得檢方提供一個毫無缺陷的、讓人「杠無可杠」的證據鏈的。

殿山十三那魁梧如熊的身形倒飛出去，撞翻了幾張桌子，砸爛了半面牆。

「這兇手竟然對兩個羸弱無力的女性下手，實在是窮凶極惡、喪心病狂！」

「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

這傢伙連編瞎話都編不全，供述漏洞百出。

現在回過頭仔細想想，按照社會上的財富分配規律，恐怕只有站在那金字塔尖的一小撮人，才有資格跟他們抬杠到底。

「這……這不就是在抬杠嘛！」

「不服的話，你可以請律師起訴我們。」

殿山十三儼然在絕望中化身為毫無理智的ETC，抓著他唯一能找到的漏洞瘋狂抬杠。

如果讓她出手為兇手辯護，基本九成以上都能在法庭上成功翻供，爭取到無罪釋放的結果。

「如果能請到一個頂級律師團為他辯護的話，或許還有那麼一點脫罪的希望。」

她側身踢出一記鞭腿，纖細的小腿就彷彿變成了沉重的攻城巨錘，重重地撞擊在了殿山十三的胸膛上。

「希望你有一天能用無可置疑的證據，讓媽媽這樣的律師都找不到漏洞。」

「哈哈……不要生氣。」

殿山十三那前後衝突、自我矛盾的供述，徹底讓他那殺人兇手的真面目，在人前暴露出來。

「讓開……給我讓開！」

這次他沒錢請律師「夢之隊」，被判了33年。

要不是他也是練過的，就剛剛那一下，命估計都沒了。

所以，面對妃英里的靈魂質問，殿山十三直接就崩潰了：

只有能付得起天價律師費的有錢人，才有資格享受這最頂級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