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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一眼看去就有問題。」

「嗯……好、好的」毛利蘭訥訥地反應過來。

因為他的學業和工作就是跟死人打交道，是接觸社會的陰暗面。

「而我們……我們……」

「但是……」

「赫爾克里·波洛，《東方快車謀殺案》」

「呼……」林新一長長一嘆。

這位天才少女沒有那麼多顧慮，她很清晰地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們站在門口，就像是站在冰與火、光與暗的邊緣，往哪邊走都很難。

但即使是這樣，即使檔案里有用的信息只剩下那些攝影大師的現場照片。

但毛利蘭和柯南的神色，卻反而變得更加凝重。

「到時候，她這一輩子就徹底毀了。」

看來，對於這個問題，毛利蘭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他繼續把問題拋出去，將目光投向毛利蘭。

在業餘時間，他更喜歡看些跟罪惡、黑暗、死亡無關的正能量故事。

真相已經被完全揭露了。

受害者是個孩子。

當初在知道當年麻生一家滅門慘案的荒唐處理結果之後，他就已經對警視廳之前的工作成果，徹底喪失了信心。

米原老師故意在那個試劑瓶上留下了指紋，只要送去鑒定，就能證明那個栽贓中村實里的兇手是她。

柯南似乎也理解她的心情。

從林新一口中確認了這個結論之後，毛利蘭和柯南的神色都愈發顯得糾結。

一個比灰原哀大不了多少，天真純摯的小女孩。

而他更知道，當人發現一隻蟑螂，家裡就一定已經有了一窩蟑螂。

毛利蘭和柯南都有些在意地看向了林新一手裡那疊文件。

「我似乎也不該為她擔心。」

毛和_圖_書利蘭悄然攥住拳頭，指甲幾乎把肉都掐出血來。

一點也沒去討論，縱容米原老師復讎這件事，是錯是對。

直到林新一也輕輕一嘆，對他們兩人說道：

「這真的對嗎？」

這些在現場都沒有找到，應該還藏在米原老師的身上。

林新一的語氣依舊平靜。

她的詭計並不是為了脫罪，而是為了，給自己製造復讎的機會。

如果能晚一點，晚到米原老師完成她的復讎，他們再發現這一切……

而這時候，別墅的門卻被從裏面打開。

「我們現在阻止米原老師。」

沒有做屍檢，沒有保存好證物，沒有走訪調查死者生前經歷，確認自殺動機。

她抬起頭，與柯南、灰原哀一起。

「可警視廳偏偏就以自殺結案了！」

他道出了灰原哀那番言語的出處。

「這些是？」

「夏洛克·福爾摩斯，《福爾摩斯探案集·歸來記·米爾沃頓》」

法醫的專業課里本來就有《法醫法學》之類的課程。

關鍵時刻，毛利蘭竟然來了個但是。

但她整個過程里都只是在關心米原老師之後的處境。

而柯南卻是已經反應了過來：

而最有希望為美奈子討回公道的人，竟是一個罪犯。

毛利蘭雖然一直是那麼糾結，也本能地抵觸「殺人」，而且逃避著不想說出這個字眼。

但實際操作過程中普遍量刑較為寬鬆，兇手殺害3人及以上，才有可能判死刑。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兇手。

警視廳當年辦案很草率。

身上背著2條人命，根據過往判例，不坐個20年的牢，恐怕是別想再出來了。

「只有值和-圖-書得好好活下去的人。」

她糾結許久，卻是在林新一的目光中悄悄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一刻，柯南和毛利蘭的感性和理性在激烈碰撞。

最先說話的是灰原哀。

最終，她還是艱難地抬起頭，向林新一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許久之後，沉默以沉默告終。

林新一緊緊攥住那份文件，幾乎將手指骨節都攥得發白。

他們兩人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還有用來偷襲鈴木園子的繩索。

「正義的天平未必能永遠保持平衡。」

他沒有催著毛利蘭現在就進屋子裡去揭露真相，而是靜靜地站在那，陪著她一同沉思。

如果操作得當、律師給力、社會輿論影響，說不定連十年都判不到，蹲個七八年就出來了。

她很快將自己和柯南的發現全都說了出來：

「真、真的……是他殺么。」

柯南為之深深一嘆，也念出了一句台詞：

只是讓鑒識課的攝影大師們在現場拍了些照片。

但她自離開現場后就一直被監視保護著，肯定沒機會處理自己身上藏著的證物。

證據也很好找：

而那冷氣和暖流在這交匯處相互交融，光和暗融為一體，界限似乎也變得模糊不清。

所以毛利蘭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縱容米原老師再殺一個人，會讓她的人生迎來怎樣慘淡的結局。

「而這也讓我頭一次學會了，去接受這個世界的不平衡。」

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一眼，神色凝重地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了那扇門。

像她這樣善良到會被人戲謔為聖母的人，竟然會按捺不住地生出，「殺人也有可能是對和_圖_書的」，這種恐怖至極的想法。

因為當年警視廳辦案的疏忽和敷衍，三年之後的他們，可能窮盡智慧和計謀，都無法揭破那重重黑暗。

「美奈子的案子，真的有問題嗎？」

想到這裏，兩人都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灰原哀用她那聽似無情卻有情的聲音，念出了一段台詞。

這種傷害幼童的情節放在血腥暴力的大尺度米國電影里都過不了審，但在現實里卻因為人性的醜陋，而屢屢發生。

說到這裏，林新一也算是聽出來了：

但是，不知怎的……

「車上沒有殺人犯。」

「你們先跟我說說，這邊有什麼發現吧！」

美奈子是被人殺害的。

林新一，不，任何一個有腦子、有經驗、且態度的人，也都能一眼看出來，這個案子有問題。

不像那些暗中噬人的老鼠，她更像是一個殺身成仁的武士。

但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在拿到這份檔案之後，他的眼神里壓抑著一股憤怒。

「是三年前望月美奈子自殺案的檔案。」

其實她心裏知道，自己作為警視廳的榮譽警員，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廳，在眾人面前揭露這個真相，阻止米原老師繼續殺人。

而乙醚需要現取現用，所以她自己那裡，應該還藏著一個真正用於作案的試劑瓶。

只是剛剛大家把她當受害者，所以沒有搜她的身。

林新一很少看推理小說。

「我……」毛利蘭很猶豫。

「他們甚至連證物都沒好好保管——」

林新一和毛利蘭都還有些遲鈍。

「林先生你在有了中村女士這個『兇手』之後，仍舊沒有放鬆警惕，把大家聚和圖書在了一起保護看管。」

但是，如果她再殺一個人……

這樣的案件不知還有多少。

「她現在一定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處心積慮地找機會對下田老師下手。」

就草草地以「自殺」結案了。

將決定的權力交給了林新一：

兇手已經確認。

他們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把案子破得太快。

他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將問題拋回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覺得呢？」

「怎麼樣……林先生？」

林新一手裡拿著一沓文件，帶著灰原哀走了出來。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現在……果然又出現了這種因為辦案人員的敷衍態度，致使真相被層層掩蓋的糊塗案件。

毛利蘭緊緊咬著嘴唇，忐忑不安地問道。

所以只要現在去搜米原老師的身，就能從她身上找到，她行兇偷襲的鐵證。

只不過，這一次的案件更加令人氣憤：

說到這裏，林新一臉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

「我還是擔心米原老師。」

「這應該出乎了米原老師的意料。」

「有問題。」

她茫然地站在別墅門口，吹著山林間呼嘯的寒風，看著月夜下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久久沒有動作。

「你怎麼看？」

日本故意殺人罪，根據情節不同，可判5年以上有期懲役、無期懲役、死刑。

「我讓淺井幫忙調出來之後，第一時間用傳真發了過來。」

兇手有殺人，併為之付出代價的決心。

這會不會才是一個更完美的結局？

殺害他的人，現在還，且未來也很有可能，一直逍遙法外。

「她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后，偽裝成上吊自殺的。」

「米原m•ｈｅtｕｂoｏk.ｃｏm•coｍ老師就是兇手，她演戲的目的是驚出那第二個目標，也就是下田老師。」

「米原老師……」

在感受到米原老師的決心之後，毛利蘭心裏竟隱隱覺得，她的做法是正義，且值得敬佩的。

「但是，如果米原老師自己都下定了決心。」

「她如果多殺一個人的話，刑期是一定會翻倍、甚至更嚴重的。」

「那毛利小姐呢？」

毛利蘭是律師的女兒。

緊接著，就像是終於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

「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門開著，門裡是暖氣，門外是寒風。

「我現在要查出真兇，讓兇手認罪，很難。」

一想到這，毛利蘭的臉頰便微微泛白。

比如奧特曼什麼的。

而米原老師殺人是為了復讎，社會危害性低，甚至還帶著某種「正當性」。

空氣一陣沉默。

單單從刑偵調查的角度出發，這個案子其實已經結束了。

根據日本近些年來的判例，初犯殺一人，刑期平均在13年左右，連無期都不可能判。

她的表情無比糾結：

林新一似乎是在逃避，又似乎只是單純地在傾聽。

毛利蘭的心很亂。

而且法醫法醫，既得學法又得學醫。

「親愛的雷斯垂德，我認為，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

「林先生……」

在立志成為法醫之後，毛利蘭就更是經常向母親請教，學習一些法律上的知識。

到時候米原老師還不到40歲，她還有希望擁有一個嶄新的下半生。

但這兩段台詞，不需要知道故事背景，光是看字面意思，就能讓林新一聽懂並理解，灰原哀和柯南對待此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