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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夫人的聲音很不客氣。

「但是，你心裏應該也清楚，這個案子的證據，其實很容易找到。」

風見警官心裏突然湧出一股難言的負罪感：

「這個……」林新一正想回答，降谷警官就恍然大悟地說道：

「山崎夫人作為體能比山崎先生更弱的女性，卻反而能把兇手嚇成那個樣子，很可能是因為，當時她手裡持有槍械。」

的確，如果別墅里沒有其他人，兇手在作案之後，完全可以從容地開門離去，沒必要這麼狼狽地翻牆逃跑。

「林管理官，降谷先生，你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

「所以，接下來只要鑒定鎚子、廚刀和其手臂外側沾染的血跡，和您丈夫山崎先生的DNA做對比，就可以確認，兇手就是這位死去的少年。」

「附近的確有個公園，很安靜的一個公園。」

「你們不就是想說，這個人渣，是我殺的？」

兇器、血衣都找到了，兇手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

「而那個兇手就是……」

他語氣認真地，宣告了山崎健遇害案的結果。

屍體背部中彈，仰面倒地，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表情痛苦扭曲，顯得很是猙獰。

他不得不承認，真相可能就是這麼殘酷。

「兇手當時那麼慌張，是因為屋內除了死者還有別人。」

警方在樹林裏面發現了一具少年的屍體。

「這血液不會是他自己的，因為他背部中彈，血液不可能噴到這個位置。」

「犯罪行為……」風見裕也終於後知後覺地反和_圖_書應過來。

「我不得不懷疑，那個兇手已經被幹掉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足跡，還有少年屍體附近，地面和樹榦上的幾處彈孔：

「兇手看到山崎夫人手裡有槍，自然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放肆囂張。」

「可是，山崎夫人說她昨天一直在店裡沒有回來。」

這死法倒是和山崎先生相差無幾。

「那就是目擊者看到，兇手在作案之後，是翻越院牆逃跑的。」

「而根據我的推測還原：」

此時此刻，作為警察，他竟然有些希望，林新一找不到證據。

「於是，她第一時間拿起了柜子里藏著的槍械防身，試著走出卧室，來到客廳，想要查看客廳里的情況，卻迎面撞上了剛剛殺死她丈夫的兇手。」

他又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一陣沉默，在場四人都陷入一股死寂的空氣。

「風見警官，去附近找找吧。」

「他逃跑的時候非常慌張，以至於連門都不敢走，只敢選擇那條最短的路徑——也就是翻牆出去。」

降谷零一下子理解了林新一的操作，語氣里不無讚歎：

「林先生……」風見警官聽著聽著，又碰上了搞不懂的地方：「你怎麼知道山崎夫人，當時是出去追擊兇手了？」

「嫌疑人可能已經被人殺了？」

「兇手是從院門正面潛入，繞到別墅側面，從側面打開的滑動玻璃門裡摸進去的。」

林新一的細緻分析，徹底掐滅了風見警官心中最後一絲僥倖。

「因為她去追了兇手，而兇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之後又徹夜未歸，所以……」

「沒錯。」林新一讚許地點了點頭：

「他腰間還掛著金屬錘，手裡握著染血的廚刀。」

風見警官點了點頭，表情更加失落：

可兇手偏偏火急火燎地翻牆逃跑了。

「山崎夫人的選擇不是報警求助，而是緊隨其後離開別墅，持槍追擊。」

「加上手臂外側還有噴濺狀的血液——」

林新一沒有急著帶鑒識課的警員進來勘察現場，而是先和降谷、風見兩人，避開眾人，把山崎夫人帶了進來。

「『進』的那一串足跡，從院門前的水泥路開始，一直延伸到別墅側面的滑動玻璃門。」

「之前林先生你也分析過，那個小混混雖然體力弱小，但是性格衝動，膽量極大。」

「只是……你不在乎。」

「而假如當時只有山崎先生一個人在家，兇手在殺死山崎先生之後，這別墅里就沒有能威脅到他的人了。」

林新一、降谷零和風見裕也，帶著山崎夫人來到了那座離她家不遠的公園。

片刻之後。

但知道殺夫仇人的身份被正式確認，山崎夫人卻只是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哦。」

「這……」風見裕也微微一愣。

「他直接從別墅側面的玻璃門內逃出，僅僅在院內草地上留下了4個足跡，就徑直跨越草坪，躍上了那堵離他最近的院牆，最終迅速翻牆離開。」

要是這證據找不到的話……

「你們把我帶到這裏，是什麼意思？」

「如果山崎和*圖*書夫人真的用槍擊殺了兇手，卻又沒被附近居民聽到開槍的動靜。」

還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兇手。

「這串足跡運步鬆散，步長較短，足跡左右搭配不規律，且有一足正一足斜的不在場足跡出現。」

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因失血過多而死。

而這第三人讓兇手感受到了威脅，所以他才會在殺人之後，急著翻牆逃離。

「兇手為什麼會那麼害怕山崎夫人，甚至如此狼狽地翻牆逃跑呢？」

呆愣許久之後，山崎夫人才冷冷問道：

而林新一、降谷零、風見裕也，卻都只能帶著一股複雜的感情，低頭承擔下這份來自「兇手」的嫌惡。

同時，他也不免有些疑惑：

「那些草地上的腳印，是同一個人留下的，一『進』一『出』兩串足跡。」

「而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山崎夫人。」

「而這一幕，也正是目擊者在凌晨1點看到的那個黑影。」

說著，林新一微微一頓，著重強調：

「想說我是兇手，就請拿證據出來吧！」

林新一一番細緻講解，讓風見裕也聽懂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可我剛剛分析過，現場痕迹表明，兇手進出現場都是從別墅側面的滑動玻璃門，根本沒有走別墅正面的防盜門。」

林新一緊接著降谷零的話說道：

「因為門。」

「而那之後……」

血液染紅了他的半個後背，又從側腰淌落，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

「雖然草地上的腳印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但即使是這樣，也能很容易分辨出：」m.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coｍ

「抱歉……」

因為知道報警也無法讓兇手受到懲罰，所以山崎夫人也被逼著成為了兇手。

「是因為槍吧？」

「雖然沒人能給她做不在場證明，但相應的，我們也沒辦法證明她當時在現場吧？」

「等山崎夫人被搏鬥聲吵醒，她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

「不僅如此，我剛來現場的時候，還看過兇手留在草坪上的腳印。」

林新一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和我上次在大阪金剛山遇到的案子有相似之處，所以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槍，隨後便請人去調查山崎夫婦，是否是合法持有槍械了。」

山崎夫人看到了少年的屍體。

……

「這……」風見裕也微微一愣：

「為了避免被屋內的目標聽到動靜，所以兇手潛入時躡手躡腳、時停時走，才會留下這種不規律的慢步足跡。」

「唉……」林新一深深一嘆：

她飽含嫌惡地看著在場三位警官。

「難怪林管理官，先前悄悄讓我們公安的人注意調查山崎夫婦是否有合法持槍資格。」

「案發時是凌晨1點，死者山崎健還在沙發上熬夜看電視，而工作到0點才回家的山崎夫人，可能已經在房間里睡了。」

「他害怕自己被山崎夫人開槍打死，便當即從客廳藉由玻璃門逃出別墅，翻過那堵離他最近的院牆，逃走了。」

他希望這個案子的兇手能足夠聰明，聰明到足以逃過警方的眼睛。

對啊，現在山崎夫人只是有嫌疑。

「……」林新一沉吟片刻，答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殺死你和圖書丈夫的兇手。」

「那說明，山崎夫人追上兇手的位置，也就是第二起案件的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是在公園之類的，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

「不要拐彎抹角了，說你真正想說的話吧……」

「所以當山崎先生和兇手開始搏鬥時，她沒能及時出現幫忙。」

林新一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所以……那扇門就只能是山崎夫人出去追擊兇手的時候，打開之後沒顧上關的。」

他不禁把頭稍稍抬起，看向林新一：

也就是說，當時屋子裡除了兇手和山崎先生，應該還存在著第三人。

「風見警官你說過，別墅的防盜門，在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就是開著的。」

「結合現場痕迹和目擊者證詞，可以看出，兇手當時是在竭力奔跑。」

「但是，兇手作案后，離開現場的那一串足跡，其足跡特徵可就完全不同了。」

公園裡那片茂密的人工樹林，此刻已經被拉起了長長的封鎖線。

「當時他都已經在搏鬥中殺死了山崎先生，為什麼見到體力比死者更弱小的山崎夫人之後，反而害怕得逃跑了呢？」

「山崎夫人，我知道你對我們警察有意見，所以才這樣刻意挑釁。」

「不過……」

想到那位可憐的山崎夫人，風見警官不由心中一沉。

「不。」降谷警官搖了搖頭：「風見，你還記得林先生剛到現場時，最先注意到的那個問題嗎？」

「這是兇手作案前進入現場的足跡。」

「這些都可以證明：」

「山崎夫人在0點居酒屋歇業之後，就直接回到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