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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實乃純良

作者:怪誕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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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滿江紅 第0921章 跟我打

第八卷 滿江紅

第0921章 跟我打

「是縮腳腸癰,大黃牡丹湯……柴胡、黃苓、白芍……許多葯都沒有,快!把牛將軍送回縣裡……怕是來不及了……」
「幹什麼什麼什麼,給你這人販子吃的,你還浪費糧食!」牛老二罵了一句,很是兇惡。
「怎麼了?」是王笑的聲音。
……
連對這句詞,也有了新的體悟。
牛老二撓了撓頭,忽然不問了。
唐中元攻取山西,讓縣裡的文武官員投降了,還不是一切照舊?
「建虜遠來力疲,不能突破峪子嶺,只能往西北方向的大河村打糧,你領一百人埋伏,燒掉大河村,把他們逼向西南的山澗……」
牛老二聽著這些,心裏真是驚得不得了。
這一席話不管內容是什麼,但范三拔篤定的語氣還是讓范永升安心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王笑要來了……」
王笑道:「我們要吃掉這一小股騎兵知道嗎?」
牛老二感到有人抬著自己,接著一股麻藥的味道就衝到了鼻尖。
「不順路?」范永升只覺不可思議,又喊道:「不順路他就不抄啦?!」
牛老二瞥了二順一眼,覺得這小子如今還有點樣子。
范三拔笑了笑,又在紙上左邊的條線的外面畫了一個圈,道:「我們介休范家在這裏,太行山以西。王笑要來介休,不能從沁縣直接穿過來,得繞道太原再南下,但他沒時間了……」
……
瑞朝算什麼東西?
「二叔還不信我嗎?」范三拔笑了笑,道:「去歲我與四弟隨父親入京,當時便與朝中幾位貴人聊過天下形勢。貴人們很重視蒙古與山西,著我們范家入內務府籍,主理與察哈爾的貿易,以後朝廷還要派嫡系人馬鎮守山西,比起昏聵的前朝,這是何等高瞻遠矚?
他又依次在兩條線當中寫下「沁縣黃家、榆次翟家、晉中田家、晉源梁家、陽曲王家……」
「末將明白!一定完成任務!」
王笑從地圖上抬起眼,看向遠處的群山,微微笑了一下。
有人匆匆走到他身前。
「沒事,二叔去吧……」
然而才出了門,定眼一看,他忽然整個人僵在那裡。
那邊廖行良終於動了,起身道:「靖安王,卑職想明白了,可以開始了。」
陽曲史稱「三晉首邑」www•hetubook.com•com,南抵太原、北接忻州,扼晉要衝,是為太原門戶。
因肚子實在疼得厲害,這一聲令下顯得十分凄厲,彷彿一隻被宰的豬。
正想著這些,王笑又點到了牛老二的名字。
只見大門外一排排漢子正立在那,手裡提著刀,正把幾名范家護衛抹了脖子……
牛老二見王笑向自己與幾個小將招了招手,連忙跟著他往山洞外走去。
王笑道:「我問你,王大宇能往哪跑?」
好一會之後,轉頭看去,只見廖行良正站在那,渾身散發著一股得道高僧的氣質。
一覺醒來,牛老二又覺肚子上痛痛的,但卻是傷口上的痛。
「你有軍法管著,不能弄死她的。」廖行良漫不經心道。
「縫合吧。」
也終於體會到古人說的「天下形勢,必取于山西」是什麼意思……
「他如今直撲陽曲,為什麼?因為睿王馬上就要攻破大同了。王笑只能儘快北上,沒有一丁點時間調頭來對付我們,另外也不值得。」
說完,他還低聲自語了一句:「最好給她開死了。」
於是他又重新大馬金刀的往山洞口一站,如門神一般保護著王笑。
「不是,我們干翻他!」
范永升笑著,走出大堂,上了步輦出門,只覺天氣清朗,因聽說王笑掏人心肝而產生的恐懼也煙消雲散。
「俺不……不要瘳醫官碰俺……」
「牛老二。」
「那他跑了,他那麼多家產可跑不掉,俺們不是該把他的家產都抄了嗎?」
這最後一句話把那婦人嚇得不輕,賊溜溜的眼睛里馬上就泛起惶恐。
不僅是靖安王和廖醫官,別的幾個醫官也是一個個很平靜的樣子,給人剖肚子這種可怕的事,就跟吃飯一樣隨便,一邊剖一邊還聊天,這簡直了……
范三拔好整以暇坐在那,道:「二叔你怕什麼?」
「你領兩百人,在黃嶺設伏,昨天你說長得像牛角的那片山坳記得嗎?我不要你打硬仗,只需把他們逼進細腰嶺,那是斷頭路……之後,你與二順匯合,把他們堵在細腰嶺的山谷里。」
「然後哩?」
「那建虜能讓我們抄了陽曲王家嗎?我們只有五百人,來得及抄家嗎?」
www•hetubook•com.com笑正盤腿坐在陽曲縣外一個山洞里,手裡拿著一份地圖標註著。
等牛老二與二順會合,終於捂著肚子摔在地上,不停地嘔吐起來。
王笑沒理他,抬手一指,道:「二順,你領二百步卒在峪子嶺那段山谷阻擊他們,昨天讓你封堵官道的地方看到嗎……此地易守難攻,你需攔住他們三個時辰,能不能做到?」
范永升驚道:「所以呢?他還能放過我們范家不成?!」
范永升聽了,拍了拍自己的圓鼓鼓的肚子,笑道:「真沒事?」
「都是靖安王指點,卑職不敢居功。」
火銃齊射,慌忙逃竄的清兵大驚,一時也分不出這裏埋伏了多少人馬。
……
「攔截他們之後,你帶人翻過山,到西南方向的細腰嶺待命,記得細腰嶺在哪嗎?」
「這……似乎也行,但還未有遇到難產的婦人試過。」
牛老二終於找到事情做了,他拿著沾了麻藥的毛巾把那人販子麻暈過去,一臉害怕地看著廖行良開刀。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總覺得肚子里少了啥東西,眼中便有淚水流下來。
牛老二便想起來昨天自己也到大河村看過,那地方連年災荒、瘟疫、戰亂,一共也就剩十八戶人家。自己昨日過去疏散百姓,偏又遇到一伙人販子,要拐幾個孩子送到太原的青樓去,真該死……
廖行良正拿著幾根細線在那琢磨著什麼,頭也不抬道:「不會死的……老夫已經很有把握了。」
——他娘的,沒死在戰場上,居然因為肚子痛死了,窩囊死了……早知道剛才讓那個建虜劈上一刀算了,還能得筆撫恤銀子給家裡的婆娘……
牛老二都希望建虜早點來跟自己干一仗了。
漸漸地,愣是他這樣一條大漢也有些吃不住痛,額頭上汗都流下來。
不一會兒,廖行良把那肚皮縫起來,做了包紮。
牛老二領了軍令,帶著人馬到黃嶺的山岰間設了埋伏。蹲在草叢裡等了一會,漸感腹上劇痛。
「俺的腸子被你掏走了……俺再也吃不了東西了……哇……」
——俺上戰場殺了那麼多人都沒這麼可怕……而且聽起來,要是俺受了傷,他們也要這樣給俺縫?
「別說話……埋伏呢。」
「很好,和-圖-書要讓多爾袞知道,他已經是在和我們大楚的將士打仗了,我們是像瑞軍那麼好打嗎?!」
「你別吃……」
等過了中午,太陽又向西移,王笑道:「你擋我光了,走開。」
但他覺得自己要啥啥不會,在講武堂也是倒數第一,能當將軍就只因為又能打又聽話,今天哪怕肚子再痛,也得把這股建虜給撂下了……
到後來,他只覺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還在吐……
「是。」
正在這時候,遠遠有兵士飛快跑過來,稟道:「靖安王,建虜果然派了小股騎兵來保護陽曲王家,有一千人,未帶輜重,已在二十裡外……」
我之所以再回介休,便是明白我們范家老宅所處的這個位置,既可為大清平定山西提供情報,又能脫離晉中的戰場。戰火燒不到這裏。」
「不值得?」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說到這裏,范永升自己又是身子一顫,又道:「快跑吧,去宣府找大哥。」
「二叔,二叔。你不要慌,坐下聽我說。」范三撥拉著范永升坐下,問道:「我們怎麼逃?家當、家小,這些都不要了?」
「割了吧。」
「二叔你看,王笑這是一路北上,為的是不讓我們這些『藩商』把消息透給睿王,同時打糧草讓他的大軍通行,明白嗎?」
他有能力有實力管山西嗎?有派一個官員過來嗎?
「靜待數日,便可知效果,卑職認為我們已找到了對的縫合方式。」
「沒時間了?」
「幾家藩商藏匿的糧食落到了他手裡,運也遠不走、吃也吃不完。再花費寶貴的時間來抄我們范家,何必呢?」
「他想抄我們,但不會來,道理很簡單……不順路。」
「哦?這環境可以嗎?」
「王……王笑來……來了?」
很快,廖行良焦急的聲音也響起來。
「來了……準備好……殺!」
本來看廖行良給人開刀也挺有意思的,但這廖醫官最近似乎不愛剖人了,喜歡研究吃食,整日就拿著羊腸在那揉弄。
「可以的,不過是小手術……」
牛老二腰一挺,應道:「俺知道。」
自古以來的戰役那麼多,但山還是那些山,戰略要衝還是那些戰略要衝。親眼看了這些縱橫起伏的地勢,對古代戰爭和圖書與近代點戰爭又多了許多感悟。
范三撥說到這裏,臉上愈發自信,又道:「二叔看著吧,馬上,睿王就會與王笑在忻州決戰。大清殲滅唐節,八萬大軍挾大勝之勢;王笑兵馬不過數千,倉促入晉應對,必為睿王所滅。戰火燒不到介休來。」
牛老二疼得愈發厲害,幾乎直不起腰來。
「是,這羊腸線十分適合縫合傷口,往後在戰場上給傷兵縫合也很有用處。」
他這一笑的俊逸難以言表,不遠處有個婦人看得眼睛一直,手裡的饃就掉在地上。
「不是這樣的。」范三拔搖了搖頭,提起筆在紙上畫了兩條線,道:「你看,這是太行山,中間夾著晉南和晉中的盆地……」
「嗯,你很好……」
范永升正來回踱步,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恐懼。
正疼痛難捱之際,忽聽前方急促的馬蹄聲與呼喝聲傳來。
……
牛老二平時倒也沒這麼散漫,因為今日王笑把兵士都調到別的地方,留下他在身旁守衛,真是無聊透頂了。
那邊王笑又對別人吩咐起來。
記憶里那些曾以為沒用的知識,哪怕只是『根據地』『反掃蕩』『游擊』寥寥幾個字,也有讓他醍醐灌頂之感。
「快請醫官來,快……」
「末將記得!」
過了一會,王笑皺了皺眉,道:「你為何要縱向切?從這裏橫著開一個小口不好嗎?」
哭聲中,廖行良低頭看著手裡的羊腸,淡淡一笑,只覺自己的醫術又上了一層樓……
牛老二喃喃道:「靖安王……俺完成任務了……」
牛老二更有些生氣,一把搶過那婦人手裡剩的小半塊饃塞到了自己嘴裏。
但目光再往下一轉,看到廖行良手裡的東西,牛老二隻覺悲中從來。
他咬著牙,暗道是不是自己搶了那人販子吃的饃不幹凈,但感覺又不像是吃壞了肚子……
這時牛老二終於忍不住問了,王笑倒也肯搭理他,耐心解答道:「我們抄了那麼多通敵的大戶,消息是瞞不住了。陽曲的王大宇肯定是得到消息跑路了。」
陽曲縣。
「然後困死他們。」
「是,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此地位於晉中盆地,三面環山,南部低平,境北有山系橫亘東西,並北屏障,又是一處兵家必爭之地。
「牛將軍怕是捱www•hetubook.com.com不過去了……」
四野靜籟,遠遠有一隻鼴鼠從土穴里爬出來,支著前爪與牛老二互相瞪了好一會,拱了拱長長的鼻子又跑掉了。
至於靖安王,像是到這山裡來修仙的,這兩天除了到處走來走去,就是看地圖、想事情。
范家老宅。
「將軍……將軍……受傷了嗎?」
「俺……末將在!」
「我看你是越來越熟練了……」
「牛將軍,咋了?」
「怎麼能不怕?」范永升驚呼道:「那王笑這都抄了多少家了?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了,到時候剝了我們的心肝下酒。」
那婦人又忙把饃撿起來吃。
這裏叫象咀山,站在山頂向下望去,遠處的地勢一覽無餘。
「那俺也弄死她,不然那些被她拐走或害死的孩子們就太冤枉哩。」
「啊這……」
又不煮,揉來揉去都揉成線了……
自己在瑞朝眼底下還不是堂而皇之領了大清的內務府籍,他知道嗎?除了派點兵守著邊鎮,這山西境內有幾個瑞朝的官?
「是啊,如此就是臟器受傷的將士也多了幾分保命的機會,此事你立了一大功。」
他以前上學的時候對『晉察冀邊區』沒什麼概念,如今顧名思義地想,就是山西、察哈爾、河北,能借太行山區的地勢縱深的地區。
好不容易,依著靖安王的吩咐,總算把這股建虜逼向細腰嶺的方向。
牛老二頭抵在黃土上,覺得自己要死了。
王笑又向廖行良問了幾句話。
他覺得自己只要聽靖安王吩咐,仗就很好打了,為什麼要問那麼多呢?
「那肯定是跑到雁門關找建虜啊。」
又悶頭坐了好一會,他感到有些無聊,湊到王笑跟前,問道:「靖安王,怎麼還不去抄陽曲的王家?」
「真的?」
至於瑞朝,他從來沒考慮過。
牛老二依舊很生氣,轉頭對廖行良問道:「廖醫官,你啥時候給這人販子開了刀?帶著她浪費俺們糧食。」
「來不及了?腸癰?闌尾炎你都治不好?」
那邊范三拔又說了一句:「二叔不必擔憂,平時里該幹什麼幹什麼,今日不是靳員外邀你到金珠閣聚會嗎?不必因這些事阻了興緻。」
介休縣。
這大概是這兩天里唯一要行刺靖安王的人了。
「你爹和你兒子都在宣府,你說的當然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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