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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是這樣的？」他沒有笑容，看著我的眼睛問我。

我愣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加這個「也」字。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推了他一把說：「我呀。」

某天，我跟Nick說起想去別的地方工作，香港、新加坡，或者上海，任何和這裡有12個小時以上的時差的地方。他說會幫我留意合適的機會。之後就開始有獵頭的電話和郵件陸陸續續的過來，雖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談成，我還是請他吃了一次飯算是感謝。

書送出去，得到一句「謝謝，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不管m.hetubook.com.com實際上他說的真不真心，反正我不太相信。

「這有點像你們女孩子買衣服，最喜歡的那件沒有了，總想找相似的，其實不用找了，找不到的，最喜歡的已經沒有了。」他拿手機出來給我看和Young-Na的合影，筆直的黑頭髮的姑娘，披在肩上或是梳個馬尾。他自己也看著，過了一會兒說：「她有點像你。」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我拿到過兩三個明確的offer，條件開的不壞，但是我總是憂鬱，故意拖延那個離開紐約的日子。直到夏天眼看快和圖書過完了，一個新案子交到我們這一組，所有人都在躲，而我走進Rona的辦公室說我想去。2005年8月28日，星期天，印度東北部持續了近兩個月的騷亂尚未平息，我和另外一個男同事一起抵達新德里。

「你肯定你的Young-Na不是整容整成你一見鍾情的樣子的？」我很不厚道的嘲笑他。

他在我的香草冰激凌上加了好多糖霜和巧克力漿，回答說：「不是Alice了，現在的叫Young-Na，韓國人，來紐約讀MBA的。」

「你跟Alice怎麼樣了？」吃甜點的時候我問他和-圖-書。

我不想在說下去，觸到那個總是若有似無的雷區。不過那天晚上，我還是有點義無反顧的對他說：「如果我哪一天離開紐約，一定讓你知道。」

2005年春天來臨的時候，我開始有意識的做一些國際性的案子，如果可能，我想離開美國，至少離開紐約。我沒有告訴Lyle我的打算，我們還是在一起，貪戀著彼此的身體。同時，來自工作上的壓力變得越來越大，我吃得沒有從前香，睡得不如從前好了。有的時候，一次登峰造極的高潮才能讓我放鬆入睡。只有Lyle。不過我知道，他扮演的是浮https://www.hetubook.com.com士德當中惡魔米費斯特那樣角色，送我禮物，打扮我，給我很多很多親吻和愛撫，一直到達最深處。腐化我的意志，漸漸的讓我陷進去，直到有一天不能自拔不能停止。

他沒有理會，兀自發了一通感想：「男人其實很奇怪的，最喜歡的永遠是一見鍾情的那個女孩子，或者那個類型的。」

「你怎麼也這樣？」我笑起來，鄙視的看他。

那本漫畫書其實並不難找。我很快就在Amazon上花175美元買到了全套12本的，1985至1986的first prints，二手的，但看起來很新，送貨hetubook.com.com上門，第一本的扉頁上還有Marv Wolfman的簽名。我想有些東西其實並不是找不到，只是不想去找，讓它缺在那裡好記住另一些事情。出於同樣的理由，我只送了第四期給Lyle。裝在一個透明文件袋裡，外麵包的像一份真正的禮物。剩下的十一本放在我書架的最底層。這樣我就有一樣東西在他那裡，他也有一些東西留在我這裏了。我甚至開始在心裏玩味著這樣一個場景，許多年之後，我跟另一個男人解釋，為什麼我沒有Crisis on Infinite Earths的第四本。

「當然要讓我知道。」他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