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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笑，說的就是你！狗眼看人低是不是？」胖子又伸出胡蘿蔔似的食指。

他看著胖子，回答：「行啊，我等著。」

「你們現在在哪兒？」

控訴完大堂經理，胖子的矛頭轉向司南：「還有你，我剛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理？」

五分鐘之後，程致研到了位於第八十層的大堂。從外面看，場面控制得很不錯，當時已近午夜，大堂吧已經沒人了，只有禮賓櫃檯前有一對男女在辦入住手續，接待員笑臉相迎，輕聲輕氣的講話，一根針落在地上www.hetubook.com.com也聽得到，但就在十幾米開外，商務中心的面談室里已經鬧開鍋了，幾個穿黑西裝的保安等在門口沒有進去。

「不是，大堂值班經理也在，還有司南。」

程致研退回電梯裏面，獨自下到辦公樓層，又找了個人把那雙鞋送回員工更衣室。

胖子見狀嗤笑一聲：「怎麼，就她說不得是不是？」

「商務中心的面談室。」

「蔣先生，」司南往邊上推了推程致研，還是對著胖子笑，「你剛才跟我說話，我沒和*圖*書聽見，是這樣的……」

大堂經理臉上是處理投訴時的標準表情，微笑，時不時點頭，表示萬分理解，直到看見程致研進來，那招牌式的笑容才鬆懈了半分，欠身起來，對胖子說：「蔣先生，這是我們副總，姓程。」

午夜之前，他正準備換衣服回家，blackberry震起來，是四位數的內部號碼，屏幕上閃著的名字是沈拓。

她從來沒打過這個號碼，他有些不好的預感，接起來就問：「什麼事？」

鬧事的記者有四五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樣子不是一家媒體的，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胖子，正指著大堂經理的鼻子罵：「你們這是開門做生意的態度嗎？小包的照相機是何蘇儀的人摔壞的，你們不管，反倒把我們扣在這兒，你們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必須給我們道歉！」

程致研的名片遞過去，胖子就開始對他控訴在場的每一個天庭的人。他笑著聽著，打太極似的繞著，這種事他見的多了，一向是對事不對人的，不管客人怎麼無理取鬧，都不會生氣。他覺得面前這和_圖_書個姓蔣的胖子其實並不壞，不過是因為守了一個禮拜，什麼新聞都沒撈著，回去沒法交差，所以急了，等罵夠了，送幾張餐券，至多一晚住宿，也就打發了。至於道歉，是最容易最不值錢的。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的自己，那時他曾經懷疑自己是被詛咒的，所有夢想都不會成真，噩夢卻會一一實現，想要的東西都得不到，即使握在手裡也留不長久。不得不承認，命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

「我馬上過去。」他揉了揉額頭，出了辦公室去電梯廳。

程致研伸手攔住她，對沈https://m.hetubook.com.com拓說：「去叫保安進來。」

程致研走上一步，擋在司南前面，把胖子的手撥開，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蔣先生，請你自重。」

「就你一個人？」他問。

沈拓和大堂經理同時愣了一愣，另外那幾個記者卻開始群起攻之。沈拓趕緊開了面談室的門，保安魚貫而入，不多時就控制住了場面。

司南愣了愣，笑了一下。

「叫了。」

「有幾個記者鬧事，要見領導，關總已經下班了。」話說得簡單明了，背景很吵。

臨出門，胖子瞪著程致研，威脅道：「你等著紅吧！」

「叫保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