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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回復啊。」唐寧回答。

「發揮點魅力唄。」唐寧啟發。

等她換了衣服出來，小武教練又把他們送到門口，非要加余白的微信。

唐寧笑而不語。

「別算了啊。」這回又輪到余白追上去。

「原來也是岩友啊？」教練年紀挺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生意倒是很會做，抓住機會套近乎。

「就是正經約會那種。」唐寧回答。

「別笑，輪到你了，」唐寧不放過她，盯著她問，「剛才照片里那個男的怎麼認識的？」

余白沒說話，像是有點不好意思。

「幹嘛不繼續啊？」余白盡量不那麼陰陽怪氣，她才不管他們有沒有到牽手接吻的地步，反正她不爽。

余白回頭看看他：「你什麼意思啊？」

「你先說吧，你說一個，我就說一個。」余白倒是大方。

唐寧聽見，眉毛又揚起來。余白不理他，只管坦蕩蕩地站在那裡，張開雙手雙腿，任由教練幫她調整好腰上和大腿上的安全帶，然後果斷選了一條看起來很難的岩道。

「那算了。」唐寧果斷作罷，繼續往前走。

唐寧也看著她，幽幽地問：「架子鼓，攀岩，還有什麼？」

余白偏還要說下去：「那時候就覺得健身房裡擼鐵的那些算什麼呀？顏正條順的都在攀岩、抱石場地上優雅地掛著呢，而且什麼忌口啊，肌肉訓練啊，人家都不需要，就是這麼自然，這麼野性……」

「後來，他跟一個攀岩教練好上了。」余白每次想起那段黑歷史就悲喜交加。

余白看著他。

小教練被她笑得有點飄，繼續發揮：「你要是覺得可能沖墜，或者要我送繩子，提前給我信號，叫我小武就行了。就算真的掉下來也別怕，千萬不要去抓岩壁，抓了會影響姿勢，弄的不好被繩子絆住，反而容易受傷。其實，你身材這麼好，輕輕推一把就夠啦。」

「也就一兩個月。」唐寧老實說了htｔps://wwｗ•ｈeｔｕboｏｋ.coｍ.coｍ。

「當然是你出國讀書之後。」唐寧自證清白。

「男教練。」余白公布答案。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就處了兩個多月，一共約了三次。」唐寧回答。

「不問後來了？」唐寧看見她不高興，倒是挺高興。

唐寧又追了一句：「怎麼想到玩這個了？」

余白無所謂他笑，只是自我安慰：「反正也不虧，攀岩都是他請客，所謂技不壓身，你看今天不就用上了么？」

唐寧卻無所感，反而還衝了她一句：「我們男的有不應期你知道嗎？你以為都像你們女的啊？」

唐寧在後面聽著看著，表情有點尷尬。

唐寧在旁邊聽著，一直沒說話，等到兩人走出俱樂部，才忽然開口問：「什麼時候練的啊？」

正說著，那個教練已經到了跟前，挺熱情地招呼他們：「兩位攀岩了解一下嗎？」

教練會意，兩人一起哈哈哈。

「後來呢？」唐寧繼續。

雖說唐寧只是信口胡諏，但教練卻不會放過這個做生意的機會，已經一個迎賓手勢讓二位裏面請。

余白正數著年份往下看，便有個教練從裏面走出來。

「輕輕推就行了嗎？」余白偏還要問，好像她真的不懂這種初中物理知識。

這下余白不看他了，也不說話，只管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還是唐寧反應快，點了點手中的肘拐，又朝余白一揚下巴，笑答：「我前幾個月在山裡摔殘了，今天就是帶朋友來的。」

這下輪到唐寧哈哈哈。

哦，原來是區別於他們那種不正經，余白心裏愈加不爽，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不是，」余白搖頭，「從前練過一段時間。」

唐寧坐在那裡想了想，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然後一句話說完：「就是我一個中學同學，家裡長輩互相認識，她正好從國外讀書回來，就相了個親。」和-圖-書

「你什麼時候練的攀岩？」唐寧補充說明。

「約出去都幹嗎了？」她接著問下去。

「問題都問完了，可以刪了呀。」唐寧理由充分。

「什麼什麼時候？」余白還在想剛才的事，一時沒反應過來。

「怎麼問啊？」這種事，余白真沒經驗。

她推推唐寧，唐寧頭都沒抬，還是看著櫥窗，低聲道：「一會兒你問問，為什麼丁浩去年沒有獲獎？」

「嗯，後來呢？」她順著他問下去，其實已經不是很想聽了。這人居然在她離開之後一兩個月就出去相親了？！

唐寧當然聽得出她話有所指，陰陽怪氣地問：「怎麼認識的？幹嗎分了啊？」

余白隨他去了。直到兩人走到體育館的停車場，坐進車裡，她拿出手機，在相冊里翻出一張，開口道：「吶，我先來，給你看照片。」

「為什麼沒參賽啊？」余白又問。

「這算什麼仰角啊？」余白笑，「頂繩上去其實不算太難的，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怵擺盪。」明明知道今天算是碰到此人的知識盲區了，她還是不解釋，心想總算也有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啊。

余白聽完，心裏一震。如果真是那樣，事情的性質可能就完全不同了，怪不得羅楠想要隱瞞。豪斯醫生說過，Patients lie。而律師面對的其實也是一樣的，委託人可能會說謊。

「是啊，」唐寧便也順勢而下，「殘了也要拉人入坑，自己爬不了，就在旁邊看看，解解眼饞也好嘛。」

「多久有關係嗎？」唐寧反問。

余白眼見唐寧看著她，還是拿出手機掃了小武的二維碼，然後指著櫥窗隨口問：「這裏面怎麼沒有去年的獎盃啊？

「唐律師介紹的？」余白問，雖說唐寧會聽他爸的話去相親是件比較奇怪的事，但她還是覺得唐教授夫婦不太像是會替兒孫操心這種事的人。

「你推得太大力，回蕩的衝擊力也就ｗwｗ.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om大了呀。」教練耐心解釋，又說了一遍，「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

想到自己是瞞著老闆娘來的，余白好像被人抓了現行，臉上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不想教練介面便道：「運動服我們這裏就有賣，專業攀岩鞋免費借用，還有一次性襪子提供。」

余白便也笑著點點頭，附和道：「玩野攀的，誰還沒受過點傷啊？」

這下輪到唐寧心裏沒底，不知道她什麼路數。余白偏不解釋，徑自跟著教練挑衣服去了。

「什麼叫正經約會？」余白反問。

余白卻不往下說了，反而道：「我照片都給你看了，你是不是也該有點表示啊？」

「可這案子還沒結束，說不定還有用呢。」余白也不輸給他。

余白回頭看著他，點了點頭，緩緩道：「行，那就試試。」

「女教練？」唐寧隱隱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去年丁浩沒參賽。」小武倒是不介意，好奇心人人都有，漂亮姐姐更加情有可原。

兩人隔著落地玻璃轉了一圈，看到入口處有個櫥窗，裏面擺著各種獎牌獎盃。他們靠近了細看，上面篆的名字十有八九是丁浩，從十多年前的青少年比賽開始，一直到後來的男子專業賽事，尤其是近幾年，名次越來越靠前，無論成績還是難度都有很大的進步。

「懂的，」教練誇她，「至於擺盪，其實保護好了也不會有事的。我們這裏除了四條低難度的自動保護道，其他都是人工保護。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她一路爬到岩道頂端，再速降而下，感覺挺爽。儘管小武教練誠邀她再來一次，但她顧忌著羅楠可能會來，還是婉拒了。而且，因為好久沒玩了，她估計只爬這一趟自己這兩條胳膊明天也肯定要廢了。不過，看到唐寧的反應，她還是覺得很值。

果然，自打她從更衣室出來，某人的目光就再沒離開過她ｈttｐs://ｍ•ｈetubｏｏk.coｍ.coｍ。

但不等她再說什麼，小武就覺得有點異樣，趕緊又往回找補著解釋：「……但那其實只是件小事，比賽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比賽。丁浩又那麼年輕，回來之後休息了一周也就好了。後來沒過幾個月，就有個大品牌找他當簽約運動員。不管是訓練還是掙錢，一點都沒受影響。」

余白噎住，轉頭看了他一眼，被他氣樂了。

教練帶著她去看線路。

「原來還真是啊？」唐寧方才只是使詐，沒想到還真讓他詐到了。

「去試試啊？」唐寧偏又在身後輕輕撞了她一下。

「那就拜託你啦。」余白對他一笑，現出嘴角一個梨渦，完全無視後面那位的感受。

「那也行，」唐寧倒也不堅持，「但他要是下次再叫你來攀岩，你告訴我一聲。」

「真的嗎？」余白假裝不信。

這一看，唐寧果然吃味。

「哦，」余白猜到他的意思，「這是到了要交代前科的時候了嗎？」

余白這下沒詞了，站在那兒進退不是。

「我臨時被他拉來的，今天穿的衣服不合適，還是下次吧。」余白試圖推辭。理由倒也充分，她身上是一套上班的行頭，西裝，九分褲，高跟鞋，完全不適合這種全身運動。

「去年那場比賽辦在仙居，」小武頓了頓，聲音輕下去，「開賽之前，尹盛帶丁浩出去看一條新的抱石線路。丁浩爬的時候，尹盛在下面做保護，好像是走神了吧，導致丁浩受了點傷，所以沒能參加那次的比賽。」

唐寧本來是不想看的，但這遞都遞到他眼前了，他這種性子怎麼可能忍得住，到底還是看了一眼。

余白料到這人遲早得問她，臉上沒什麼表情，邊走邊答：「就是在美國的時候玩過一陣。」

余白還是不理他，直等到上了岩壁，才一個人偷笑出來。

「告訴你幹嗎？」余白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讓步了。

余白聽他說得挺可憐，倒是有點心軟。她沒想到，自己和_圖_書的離開和他師父的退隱，這兩件事居然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但心軟歸心軟，並不代表相親這件事，她就不好奇了。

「我的belayer證書就掛在那裡，持證上崗。」教練一指門口的櫥窗，拍胸脯保證。

余白看看他，問：「不是你讓我發揮魅力的么？」

言下之意，這幾天來這兒「主題游」的人不止他們倆。

「還是算了吧，都是成年人，誰還沒點前科啊。」唐寧也好像很大方。

「你們……」小武看看她，「也是看到那件事才來的吧？」

「第一次嗎？」教練一邊幫她戴護具，一邊問。

「上面這麼大兩個仰角……」唐寧湊過來插嘴，大概是怕她逞能掉下來。

等她換了裝出來，上身已是一件藕色運動背心，露腰的短款，下面配一條炭灰色短褲。賣品部也有長袖長褲的款式，但她存心挑了這一套。有人不是想看么，那就托著下巴好好看著吧。

余白在旁邊瞟了唐寧一眼，不禁心生佩服，這人說瞎話還真是張口就來，而且就這麼把她給賣了。

果然，唐寧點頭，又解釋了一句：「那時候我師父不幹了，你也走了，我迷茫著呢。讓我去至呈，我就去至呈，讓我相親，我就相親。」

「不就是吃飯看電影，三個月牽手，五個月接吻那種嘛。」唐寧覺得這事顯而易見。

架子鼓，她是為了吳東元學的，那攀岩呢？

「你打算怎麼回？」余白猜到他沒好話。

「就是法學院的同學介紹的呀，」余白如實回答，「Blind date感覺不錯，後來就又約了幾次，每次他都帶我玩攀岩。」

余白卻還嫌不夠：「具體點，我走之後多久？」

這下唐寧又想起了小武，特別提醒：「剛加的那個微信可以刪了啊。」

照片里的男人個子不高，也不算很壯，但是臉長得挺討喜，身上肌肉線條也很好，一隻手摟著余白的肩膀，腦袋還朝她那邊歪著，兩人靠在一起笑得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