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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緣

作者:大風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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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那位龍少君有金龍護體,怎麼還會敗?」
「我當時看的明明白白,絕對是他!」
他深思道:「這麼說來,趙炎忠於楚齡郡主,與安順王恐怕沒什麼瓜葛,但據孫兄對四方兵力的分析,尤長孟部的兵力明顯遠遠高於應有,按理說,就算做套等我們,也是毛旺福部就近增援更敏捷,卻大老遠讓吳之鳴部與尤長孟部一同埋伏,像是早已知道我們的布署。」
等到他們走遠,杜如淵合上房門,一改對滿架兵書的興緻之色,鄭重地道:「越兄,我們商量一下今夜如何出兵吧。」
孫奔的賭約很簡單。
此時,孫奔提及這個賭約,頗有自得之色。樂越也在心中直嘆萬幸,對孫奔在戰事方面的才華,真心佩服。
孫奔接著道:「當時我就判斷,安順王是想利用尤長孟引我們出戰,再趁機攻打九邑。但安順王此人素來謹慎,不會動用防備南郡來援的城南兵馬,那麼最有可能攻打九邑的,便是北方的毛旺福部。」
他的牙齒在月光下白晃晃的扎人眼,「樂少俠要不要和孫某打個對你有利無害的賭?」
昨天,樂越決定主動出擊攻打尤長孟,並由洛凌之代他出戰後,心中忐忑不安。
「可能是個障眼法,他要真的是真命龍君,怎麼會在這裏替那個姓孫的洗盔甲?」
北郡與安順王大軍既然率先到了九邑城北,便表示,城北到北郡的主要道路都在安順王和北郡的掌控之中,安順王在城北著得力心腹毛旺福率重兵鎮守,沒有必要親自在毛旺福之後再領重兵。
帶著飛先鋒推門離去。
高統領和幾位江湖人士按捺不住,紛紛喝問趙炎,真正的李將軍和文齊現在何處,趙炎閉口不言,冷笑不已。
錦緞包袱中是個雕琢甚為精細的木盒,盒蓋上設有暗紐機括,還刻著一個陰陽八卦的花紋,樂越擺弄了半晌,盒蓋都紋絲不動,昭沅從他懷裡鑽出來,使了點法力,灌注於八卦花紋之上,盒蓋的機括方才咔噠一聲,開了。
樂越神情木然,微微點了點頭。
馬副將跟隨孫奔出戰,經此一役后,信心大增,建議道:「那麼我們再趁機一鼓作氣向北殺去,占幾個城鎮?」
樂越抬手解下。
一旁的琳菁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孫奔假裝看不見,繼續道:「不管是東南西三路人馬的哪一路增援北方,」他從懷中摸出了義張九邑城草圖鋪在地上,手指在東西向北的兩條道路上各一點,「都要從這裏或者這裏經過,我們的伏兵自然也要埋伏在這兩處。」
「樂少俠沒打過仗看不出倒罷了,李將軍身為西郡大將,與北郡對峙多年,不可能連這點消息都沒掌握。」
琳菁小聲向他道:「你放心吧,洛凌之吃過我的麒麟丹,連郡主的毒都對他沒作用,這點小傷肯定很快就能好。」
樂越沉默著點點頭,折回房中去。片刻,有西郡王府的僕役送了大桶熱水來,樂越脫下沾滿血的戰甲,昭沅從他懷中爬出來,和他一道泡進桶中。
經過許久的修鍊,它對這些小法術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只是不知為何,依然無法變成人形。
孫奔咂咂嘴:「麒麟姑娘這次可要盡心些,別在釀成洛凌之少俠那樣的悲劇。」
沐浴完畢,樂越換上便服,把昭沅放進懷內,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一個火紅的人影站在門外,很顯然是在等他,是琳菁。
杜如淵點頭:「是,他當時甚至要給越兄五千兵馬攻打尤長孟,那時我亦覺得他有蹊蹺。」
昭沅默默地聽著,正在用布擦乾盔甲的樂越突然出聲道:「不行。」
孫奔在前院翻身下馬,鎧和*圖*書甲上的血跡和破爛的黑色披風昭示著,他這一場仗打得也極其不容易。
高統領連忙喚護衛過來,要接過樂越手中的盔甲,孫奔抬手阻止:「這是孫某和樂少俠的賭約條件之一,他輸了,就要替鄙人擦洗盔甲。」
杜如淵走到樂越身側,微嘆道:「這次就當作是初入戰場的一個教訓吧。」
孫奔哈哈大笑兩聲,並未作答,只向樂越道:「那便這樣決定,你我各領兩千兵馬,天黑出發。」
「說不定人家正是用這種方法表示自己禮賢下士哩。若他真是真命龍君,就憑認賭服輸,能幫下面人洗盔甲這件事,就算他打兩場敗仗,我也佩服他。」
樂越邁進議事廳中時,恰巧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樂越點頭應諾。
眾人皆驚。
杜如淵溫聲向樂越道,「為洛兄他們療傷的大夫說,他們身上傷處雖多,但無性命之憂,越兄不必過於憂慮。」
樂越不敢抬喜形於色,接過後只誠心向高統領道了謝。昭沅用靈力探了探,盒子中不像有什麼暗器毒藥之類。待高統領告辭離去后,樂越回到房中,合上房門,才將不保打開細看。
昭沅知道,依樂越的性子,定然會把洛凌之和錢副將的慘敗歸在他自己身上,心裏肯定不好受。它想了半天,找出一句凡人常在這種情況下說的話,期期艾艾的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高統領搔搔頭:「王爺生前不愛看書,但王妃與君主卻酷愛收集,尤其是郡主……幾乎成了個癖好,她其實也不怎麼看,但聽說有兵書,就非要弄到手不可。」
孫奔咧開嘴:「不錯。」
屋中的光線有些暗,昭沅渾身冒出金燦燦的光亮,映照出書面上題著的幾個方方正正的字——《奇玄法陣書》。
其餘人都沉吟不語,樂越仔細思索,不再隨便下論斷,南宮夫人插話道:「我們江湖人不懂戰事,不過九邑城本來兵卒就少,這次又損耗近兩千,假如又出兵,城中空虛,不是給了敵方可乘之機?」
一旁的高統領大驚失色:「趙炎?」
果然,高統領望見樂越,便快步迎上來笑道:「方才從藏書閣中離開后,在下忽然想起有本十分罕見的書,樂少俠大概用得上。」
樂越道議事廳中將擦好的鎧甲交給沐浴完畢的孫奔,順便向高統領問,西郡王府有沒有收藏兵書。
樂越立刻道:「在下經驗雖淺,沒奈何也只好上了,還望孫兄指點一二。」
樂越表情扭曲,雖還是沉默不語,但萎靡頹然的神色卻漸漸消退了。
孫奔乾脆地道:「行不通。毛旺福對安順王忠心耿耿。今日在地道中圍剿,他為了保存實力才沒和我硬拼,加入再攻北方,就算只剩下一個人,他也會頑抗到底。」
見到樂越僵立在門前時,孫奔嗤笑道:「樂少俠,恐怕一時半刻沒工夫讓你勤學苦讀了。」
昭沅怔了怔。
杜如淵道:「我們日後如何不勞閣下費心,不過閣下必定想象得到自己的下場。」
樂越道:「自然,孫兄放心,我這個人願賭服輸。」
杜如淵緩緩道:「想來這便是閣下的真面目了。」
「該不會金龍護的不是他,是那個姓孫的吧。」
不過,樂越單憑猜想也知道,真正的李將軍和文齊恐怕已凶多吉少。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破爛的披風,解下身上的鎧甲,竟徑直向樂越拋去。
便著人去取。
琳菁眨眨眼,愣怔了片刻才察覺,現在她和樂越鼻尖的距離不過一片油菜葉的寬窄!大窘之下,她立刻甩開手,噌地後退一步,臉隱約有些泛熱,口中仍然強硬地道:「別hetubook.com.com讓我再看見你婆婆媽媽的樣子!」不等樂越有反應,緊接著又道:「我,我先去前廳看看孫奔回來了沒,你快點過來啊。」
出了冰窖,天邊突然響起焰火訊號聲。高統領驚喜地喊道:「是西郡王府的傳令訊號!孫少俠帶的那對人馬得勝了!」
離開洛凌之的房間后,琳菁閑不住,使用隱身術風風火火地四處查探去了。樂越則決定暫時回自己的卧房休息片刻,走了幾步,卻見高統領正在他卧房門前的空地處轉悠,似在專門等他回來。
那麼,什麼才是最有利的做法?樂越道:「再打北方?」
樂越皺眉,錢副將,馬副將,高統領,甚至南宮夫人,南宮苓還有安順王的舊情人綠蘿夫人,都有可能……
他俯下身和聲道:「不過,若閣下告知我李將軍與文齊屍骨的下落,我可暫保你性命,說不定你還能看到安順王破城,我們兵敗身亡,如何?」
琳箐擰起秀眉,輕快的表情突然一變:「樂越,我一直覺得你是大丈夫,沒想到你這麼輸不起!」她不知從哪裡蹭地變出一面鏡子,舉到他面前,「看看你現在這張臉!優柔寡斷,婆婆媽媽!哪有一點大丈夫氣概!現在是什麼時候?兵臨城下!姓孫的仗著老龍幫忙,僥倖勝了一場,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是,那些人是因為你決斷失誤死掉了,難道你現在能去陰曹地府把他們的魂魄搶回來?抱著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兒唧唧歪歪唧唧歪歪,是不是要等城裡所有人都死了你才甘心!」
昭沅藏在他懷中,用靈力查探四周無人,便用水訣,將盆中的水捲成小小的水龍,來回沖刷盔甲,省了樂越很多工夫。
高統領很痛快的回答,有,然後更痛快的直接把樂越帶到一間屋子前,打開門鎖,指著屋內四壁整牆高的書柜上密密麻麻的書道:「這些,都是郡王府收藏的兵書。」
樂越往臉上潑了一把水,「但一兩千條人命,不能用這句話就打發了。」
尤長孟分明不是北郡王嫡系,卻可以領兵鎮守一方,很顯然他是朝廷和安順王特意安排在北郡的人。
即使樂越對戰事仍一知半解,亦知道,接下來一場仗的時機和目標異常重要,甚至關乎全局的生死成敗。
樂越立即反應過來,正是為了防備姦細,方才在議事廳中,他問及下一步的打算時,孫奔和杜如淵才語出敷衍。
杜如淵道:「越兄,不管是你,我還是孫兄,現在都遠不夠資格揣測安順王的用兵之道。我們只能多方考慮,然後盡量挑選對我們最有利的做法。」
眾人再次驚訝。
擦洗盔甲是一件破費功夫之事,還好孫奔穿的這件是西郡王的鎧甲之一,用銀與銅片打制,而非鐵甲,可以沾水。先用冷水去了血污之後,還要再用軟布擦乾,最後再要上一層特製油護養。這些都是樂越專門詢問過王府中負責保養盔甲的下人才知道的。
孫奔笑出一口白牙:「高統領過獎,斷運兵道之功,還是要歸於樂少俠。」
被繩索縛住的「李將軍」不甘心地掙扎了兩下,杜如淵伸手在他臉上探了探,扯下假眉與假鬍鬚,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露出一張二十四五歲左右的男子面容,五官甚是平庸,膚色略顯蒼白。
樂越僵直德站在原地,臉色青灰。他身上的鎧甲今天是第一次穿上,就已經染透了血。有洛凌之的、錢副將的、其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兵卒的。洛凌之和錢副將一行帶出去了三千兵卒,折損大半。得到這個教訓所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
高統領立刻道:「王爺的書房中www•hetubook•com.com有西郡兵力分布圖。」
「那倒是,再真命天子,總歸也是個人么。」
孫奔滿意地笑了笑。「此仗事關重大,希望樂少俠不要耽誤了大事。」
何為偽營?孫奔來不及換下鎧甲,便到了議事廳中的沙盤前,詳細解釋。
樂越先去了洛凌之的卧房,見他正在沉睡,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樂越再他床邊站了片刻,輕手輕腳轉身離開。
杜如淵邁進門內四處打量,從書架抽出一本書翻看,倒是滿臉興緻盎然:「西郡王府藏書之豐,大出吾之作料。浩瀚山海中,必有珍寶。」
孫奔環起手臂:「這也是孫某開始懷疑李將軍的由頭。」
文齊的屍首則在西郡王府的冰窖隱秘角落中,冰封的完好無損。楚齡郡主留下他的屍體,大約是想利用他文少爺的身份再做一做文章。
琳箐側過頭,之間一個西郡王府的小侍女正手忙腳亂地收拾地上的茶盤和茶壺茶碗碎片,偷偷摸摸一抬頭,正好對上了琳箐的目光,急忙手足無措地結巴道:「奴……奴婢……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連地上的東西也不顧撿,提著裙子嗖地跑走。
毛旺福部被孫奔殺個措手不及,損耗過半,其餘三方必然要派兵增補,而此時安順王和北郡增援的兵力都沒有趕到,加入能在此刻給調度增補的兵力迎頭一擊,對敵方的影響必然是巨大的。
視線在樂越身上打了個轉兒,挑眉道,「孫某今日所剿唯有毛旺福兵馬而已,並無安順王。果不出我所料,安順王在毛旺福部后的大營,乃是偽營。」
「再則,城外兵馬,號稱有兩三萬,依我推測,只是虛報數目的攻心之計,實際兵力超不過一萬五。」
孫奔手中轉著一隻標記用的小紙旗,環顧四周:「那麼各位若是安順王,會重點防守那裡?」
琳菁冷冷的瞟了孫奔一眼,大聲道:「樂越,我陪你一起去。」
但眉眼之間,卻有一絲掩不住的喜悅。他將韁繩扔給一邊的侍從,「孫某領五千兵馬出戰,損五百余,剿滅毛旺福兵卒約三千余,敵兵倉皇敗退五十里。」
孫奔用竹棍在沙盤上畫了幾道。北郡中了西郡郡主的圈套,猜測她在城內藏兵,郡主當時布下疑陣,令北郡以為藏兵數目至多不過六千。之後北郡打著為朝廷平亂的旗號出兵西郡,自然不敢出動太多兵馬,怕引起朝廷尤其是安順王的忌諱,頂多調兵一萬。安順王前來名為調停,領兵至多五千。所以分守九邑城四方的兵馬應在一萬五千之內。不論北郡還是安順王的屬地都距離遙遠,後續兵力尚未來到。
琳菁看了看他的臉色,輕快的道:「我聽杜書呆說,你心情不好,就過來安慰安慰你。你頭一次打仗嘛,判斷有些失誤是正常的,當時書呆他們也沒看出來呀,犯錯的不是你一個人。何況現在孫奔贏了,我們算是扳回一局。」
孫奔嘿嘿笑道:「樂少俠,有勞。」
趙炎抬起眼,惡狠狠看向高統領,冷笑道:「呸!背叛王府的叛徒還敢提知恩圖報!我只知我的主人是郡主,若無郡主,沒我趙炎今日。」
此時,它聽見不遠處有人在竊竊私語。
於是,他想到了在城樓上三大護脈神出現后,突然消失不見的西郡郡主心腹「文齊」。
高統領帶人在西郡府後花園假山下挖出了李將軍的屍體,他的屍首尚未腐爛,雙眼圓睜,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愕和不安。
假如樂越的判斷正確,洛凌之和錢副將真的大敗尤長孟,孫奔便從此完全聽從他差遣;假如樂越輸了,付出的代價之一就是按照孫奔的方法出戰,並且斷掉城外https://m.hetubook.com.com的運兵道。
他留下藏書室的鑰匙,帶著隨行的侍衛們告辭離去。
將紙旗在城南處重重插下。
樂越悟了,所謂再橫的都怕不要命的,目前他們應以保存兵力為主,攻打北方固然能勝,但加入毛旺福抱定了同歸於盡的決心硬拼,定會折損不少兵力。
「越兄,去把戰甲換下來吧。」
他聳聳肩,「可惜諸位當時不肯相信孫某。還好我在昨天晚上和樂少俠打了賭。」
第一頁上,有瀟洒不羈的筆記寫的一行字————東南西北亂七八糟怪陣隨記落款的幾個字讓樂越和昭沅大驚失色。
西郡王府南側處是下房伙房等地所在,還有個頗大的菜園,菜園園口有口水井,樂越抱著孫奔的盔甲到了水井旁,辦了個小凳,打了一大盆水,又找了把刷子,蘸著水和皂角粉,仔細擦洗起來。
高將領久問不出,悲憤之下嘶聲道:「趙炎,你摸著良心想想,當年是誰從拐子手中將你救回王府?是誰教你根基武功?是誰引薦你入蘭花會?李兄這些年把你當兒子看待,你這個小畜生倒真是知恩圖報!」
樂越拿起書冊,翻開,發現這本書的封皮好像是重新糊上去的,內頁紙質十分樸素,字跡也與封面大不相同。
孫奔又看了一眼沙盤,道:「這次樂少俠判斷失誤,倒是給堵剿毛旺福部行了個方便。鎮守北方的兵卒所剩無幾,如無意外,此時是由吳之鳴和尤長孟部暫補。」
盒子中墊著厚厚的淺黃色錦緞,一本墨藍色書冊躺在正中。
西郡王府中,應該有不少兵書吧。
樂越用力撓撓頭:「安順王相當謹慎,他大概不會把步在城南的重兵調去增援北方。所以分兵增援毛旺福的應該是吳之鳴或尤長孟?」
南宮夫人向樂越道:「請樂越少俠暫且將文少爺的屍首保存此處,倘若九邑城之困能解,再通知文家的人來吧。」
五月的天份外長,此時夕陽剛剛沒入地下,漫天紅霞尤在,離入夜尚有一段時間。
杜如淵道:「這就要請問馬副將和高統領了,除了你們這一萬兵馬外,西郡的其他兵馬分佈如何?」
他從身側的皮囊中取出一個錦緞包,遞給樂越,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這本書,是當初王爺封王時,先帝讚賞他滅百里氏有功,特別賜給他的。據說是從前朝留傳下來,一位神通廣大的高人寫的玄法書冊。裏面有玄法布陣之類,可惜王府中無人懂得玄法之術,都參不透其中奧妙。樂少俠是玄法門派出身,我想這本書說不定正是在等樂少俠這樣的有緣人。」
杜如淵興緻勃勃地在書架前踱步,忽而轉頭道:「對了,越兄,我正好想起有個陣法,可配兵書,不如你我與孫兄幾人先在此研究一二。」
樂越凝視著琳菁的背影,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輕輕按了按懷中的昭沅,挺直脊背,大步向前廳趕去。
他怨毒的目光一一掃視眾人,最終落在樂越身上,「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還妄想對付安順王的大軍?啊哈哈!就算沒我,你們也必定一敗塗地!凡是與郡主作對的人,最終都不得好死!」
杜如淵退後一步,細細打量這個男子:「趙炎?在下這幾日查點西郡王府名冊,對這個名字倒是印象深刻。西郡王府暗衛蘭花會的首領,名不虛傳。」
高統領立刻很識趣地道:「那麼樂少俠杜世子孫俠士繼位在此先商討,在下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
杜如淵拍拍樂越的肩膀,鄭重地道:「越兄,切記這件事不要泄露給出了我們三個之外的任何人,帶到天黑時,你與孫兄便即刻點兵出發。」
樂越全都明白了。安順王要防和圖書備南郡的大軍突然殺到,假意派副將郭閬派兵防守,實際親自坐鎮城南。安順王知道他們這邊有三大護脈神在,定然會從空中探查兵力,為了造成九邑城已被重兵包圍和安順王在城北的假象,便在毛旺福兵馬之後打起空帳營。
樂越點點頭。
孫奔摸了摸下巴:「現在又一個問題,這兩對人馬都必須由絕對可靠的人帶領,其中一對自然是交給孫某,至於另一對……」他看了眼樂越,飛先鋒配合地嘎嘎怪笑兩聲,「樂少俠身邊,由琳菁姑娘親自挑選的不世將才洛凌之少俠,好像已身負重傷,在病榻上無法起身,那麼帶隊人選……」
毛旺福已經損耗大半,加入此時乘勝追擊,又可以截斷從北郡趕來的援軍。
樂越的眉頭抽搐地跳了跳,琳箐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拎住他的領子,惡狠狠道:「你、最好、現在、給我振作起來,像個大丈夫!」
眾人群情鼓舞,已成慘敗后,幸而又有一場勝利,而且孫奔戰勝的還是兵力最重,由安順王親自鎮守的北方。
孫奔道:「不用忙,出兵之事還要再斟酌商量。孫某要先洗刷洗刷這一身的污血跟塵土。」
樂越默許。
空氣一時寧庫,忽然,一旁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噼里哐啷聲。
「那麼,直接攔截援軍?」
孫奔挑起一抹微笑,點頭道:「樂少俠終於說對了一回。」
樂越恍然,望向沙盤上城南的方向。
樂越逐趁夜去求應澤,應澤一口拒絕,便是他老人家不屑於參加凡人無聊的打賭行為,昭沅和樂越一起說盡好話也不管用。最後樂越百般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鐧,許下應澤三年的飯食點心,應澤方才勉強答應。
樂越沒有回話,琳菁接著又道:「我剛從洛凌之他們那邊過來,洛凌之中了幾箭,但沒傷到要害,錢副將比他傷的稍微重一點,都沒大礙了。」
唯有樂越仍然神情沉重。
待有人的氣息逼近,它變收起法術,它體內的靈力已經恢復到相當充沛的狀態,在城牆上現出龐大金龍之形后,甚至還隱隱有突破,相當遠的具體內的風吹草動都能察覺。
孫奔的本意是想找琳菁相助,他對琳菁選擇了洛凌之而未選擇他之事一直耿耿於懷。但樂越考慮到琳菁和孫奔是在太不對盤,恐怕琳菁剛聽到這個條件就會捲袖子去找孫奔算賬,左右思量,除了琳菁外,能夠瞬間毀掉地下運兵的就只有應澤了。
高統領真心誠意地嘆服道:「在下先前對孫俠士多有不敬,著實有眼無珠,孫俠士能以五千兵馬大敗安順王與毛旺福,無聲無息斷掉城外運兵道,真乃武曲星臨世也。」
樂越與杜如淵迎下台階,樂越心悅誠服地抱拳道:「孫兄辛苦了。」
琳菁,杜如淵和商景,還有滿臉看戲表情的孫奔帶著飛先鋒都跟在樂越身後。
昭沅有點驚愕地蠕動了一下,樂越自言自語般道:「我還是要去找幾本兵書來看,就算臨陣抱佛腳,看了也總比不看好。」
孫奔取下頭盔,難得謙遜地道:「險勝而已。」
急匆匆跑走。
前日他看到敵軍布陣圖時,便心有疑惑,安順王素來用兵詭詐,這般布局,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樂越微微一怔,杜如淵解釋:「郡王府中耳目眾多,除了趙炎之外,恐怕還有別的姦細,不得不謹慎。」
琳菁募然變了顏色,待要發作,又硬生生忍住,只露出冷冷的笑容道:「多些提醒,也希望某些人不要小勝生驕,記得驕兵必敗,別誤了大事。」
夜半將近三更時,孫奔帶著飛先鋒來敲他的房門,劈頭第一句話便是:「樂少俠有無想過,若兵敗,該如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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