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這，這是什麼情況！樂越兩眼發直，呆苦木雞。
瘋婦人名叫玉翹，年輕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名妓，據說連省城的大老爺都慕名前來看她。
又轉過身，表情再一變，又是一副殷勤的笑臉：「這位小哥，老身就先把這個瘋婆娘帶回去了。真真是對不住，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個瘋子計較。」
宮女將一隻錦盒呈給太后，道這是楚齡郡主所獻，太后打開看了看，內里是一隻十分精美的金絲如意結。太后合上錦盒蓋：「楚齡郡主現在何處？」
他們改由最近的小路趕回青山派，與去西郡時所走的地方大多不同。此城離青山派已不到兩天的路途，叛黨樂越等人的名字這幾日內已傳遍天下，兼被官府通緝。桐縣的城門口就糊著通緝告示，告示上畫著六個頭像，一旁註有小字分別是：叛黨首領樂越、逆賊杜如淵、嗜血妖道洛凌之、辣手女魔琳箐、惡貫滿盈匪寇孫奔、最後一個竟然是飛先鋒，註明惡貫滿盈匪寇孫奔的妖猴。
樂越有些楞征，但看著這名老婦的打扮談吐，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乾笑道：「這位媽媽不必客氣，在下沒什麼大事，哈哈，你還是快將這位…呃，這位……夫人帶回去吧。」
她的判斷絕對沒錯，這位太后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方才言語句句話裡有話，不但暗指太子之事，臨行前那句「你也早些歇下吧。」
圍觀告示時，飛先鋒扭動得太過興奮，險些掙破襁褓，露出一張猴臉，幸虧被琳箐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
楚齡郡主閃電般抽走她手中的紙條，送入口中，咬爛吞咽入腹，而後雙目含淚，再度跪倒在地，撲在太后膝前，悲痛欲絕地嘶聲道：「太後娘娘，那逆黨首領便是用了這種陰毒秘法殺了我全家，請太后明鑒！」
一抹熟悉的桃紅攆著一把菜刀直衝過來，仇恨的目光所至，分明是他。
鳳桐挑眉道：「哦？她能告什麼密？」
麵攤老闆笑向樂越道：「小哥，你算走運，這回撞見她是這種情形，她還有一種瘋法，撞上才真麻煩。」
杜如淵咳了一聲，悄悄道：「娘子，克制。」
看來是對凡間的官府不敢供出他老人家的仙容十分不滿。
抱住他的這個女子雖然做少女打扮，但厚厚的脂粉遮蓋不住已枯槁的容顏，眼角與嘴邊都有深刻的皺紋，插滿珠翠的鬢髮枯亂，摻雜著銀絲。唯有注視著樂越的雙眼充滿著少女的氣息，異常明亮。
眾人在告示下駐足圍觀，琳箐笑嘻嘻道：「樂越，這張告示上的你好像比前幾張上的帥一點耶。」
她在桌過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我知道這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我在宮中實在氣悶，就藉著這個機會出來轉轉。」
洛凌之淡淡道：「夫人，抱歉，」手指再往玉翹的後勁出一和-圖-書點，玉翹閉上雙眼，向後跌倒，恰好被氣喘吁吁趕來的大漢接住。
飛先鋒興奮地扭動，昭沅茫然地道：「為何沒有我？」
太后頷首：「喚她進來吧。」
琳箐悻悻地應了一聲。她對易容改裝的身份安排一直很是不滿，不明白為何扮演她相分的人不是樂越。
思容宮中，陳太妃正笑著向楚齡郡主道：「郡主此番投了太后的緣，說不定來日真能和澹臺家的姑娘一道，長伴太子左右呢。」
琳箐哼道：「那個負心男不知道現在何處，有沒有遭報應。」
太后藹聲道：「起來說話吧。」
樂越怔了怔，難道方才那樣還不夠恐怖？半個時辰之後，應澤終於放下空碗，抬袖子抹抹嘴，杜如淵愁眉苦臉地掏出錢袋，麵攤老闆笑逐顏開地捧著錢串目送他們離開。
大漢彎腰作揖向他們賠了半天不是，方才拖著昏迷的玉翹離去。
樂越結結巴巴地道：「夫…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是個年歲不輕的中年婦人。
麵攤老闆到：「唉，小哥，那個瘋婦人三天兩頭就回來街上鬧，今天是你趕巧了。」
那婦人枯瘦的手在他的臉上摩挲：「李郎，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李郎——」她的手指冰冷，長長的指甲塗成朱紅，樂越有種被古墓中的千年殭屍抱住的錯覺。
宮女回道：「正在宮門外等候。」
太后一怔，展開袖中的紙條看了一眼，立時神色大變，不由得後退幾步，跌坐在亭中的石椅上。
此刻天光尚且大亮，他們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胆地在告示前圍觀，乃是因為考慮到通緝犯的身份，還是稍微做了一些易容。
應澤陰沉地道：「為何沒有本座？」
樂越沉思地點點頭：「總之先去找客棧。」
那名被擒住的婦人一直死死地盯住樂越，用力掙扎，呼聲一聲比一聲凄厲：「李郎！李郎——！你為何不肯認玉翹？你們放開我！李郎救我！」
向澹臺容月微微笑道，「哀家聽說你與楚齡郡主是好姐妹，本該讓你們見見面，但哀家想問些西郡之事，你暫且回去休息，待來日哀家再讓她和你敘舊吧。」
數日之後的一個傍晚，樂越一行來到一個名叫桐縣的小城內，尋客棧休息。
樂越像條死魚一樣地張了張嘴，他懷中那抹桃紅抬起頭，用顫抖的手摸上他的臉：「李郎——」樂越再度愕然。
那名被擒住的婦人一直死死地盯住樂越，用力掙扎，呼聲一聲比一聲凄厲：「李郎！李郎——！你為何不肯認玉翹？你們放開我！李郎救我！」
陳太妃一怔：「你這丫頭真是多心，太后素來最疼愛小輩，她還打算把你許給太子呢，怎會厭煩你？」
琳箐憤憤道：「那男人真不是好東西，既然不打算娶她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始就別騙她啊！」
更是意昧深長。不愧是坐鎮統領後宮的人物。
鳳桐淡淡道：「再怎麼掙扎，他們的命，早就定下了。」
太后道：「這個女子心計深沉，非一般角色，今日在哀家面前的一番表現，可謂唱作俱佳。與昔日先帝身邊的張嬪妃劉美人幾個狐媚子都是一條道上的。澹臺家的那個丫頭不是她的對手。可惜她年歲尚輕，修鍊遠不到火候，做作未免過頭，或許能哄得住太子，但哀家一眼便可看穿。」
從街道對面大步流星奔過來幾人，其中有兩三個大漢左右架住那婦人的胳膊，將她從樂越身上剝下來，向後拖去。
珠鶯道：「奴婢覺得楚齡郡主柔弱嬌怯，倒和傳聞不大相符。」
眾人只能一次次很誠懇地向她解釋，沒有別的緣故，只因在幾位雄性之中，杜如淵扮起老爺來最有氣質。
婦人尖叫一聲，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拚命掙扎：「放開！你們放開我！李郎！李郎！」
太后環視一眼四周，道：「珠鶯，你將楚齡郡主帶到翡翠亭去，哀家想與這位郡主聊聊西郡相關之事，若沒哀家傳喚，你等不必侍候。」
樂越聽得唏噓不已。
半刻鐘之後，楚齡郡主在翡翠亭中向太後行跪拜禮。
太后緊閉雙目，卻沒有睡著，楚齡郡主那張紙條上的字浮在她合攏雙目后虛無的空間內，呈現著刺目的殷紅——太子是定南王與一江湖女子綠蘿的私生子，非公主所生。
一行人在麵攤前拉扯，樂越無奈道：「我看還是由著少爺吧。」
抱住他的這個女子雖然做少女打扮，但厚厚的脂粉遮蓋不住已枯槁的容顏，眼角與嘴邊都有深刻的皺紋，插滿珠翠的鬢髮枯亂，摻雜著銀絲。唯有注視著樂越的雙眼充滿著少女的氣息，異常明亮。
和那幾個大漢一起奔來的一名老婦揮著手向樂越福了福身：「這位小哥，對不起，讓你受了驚嚇，老身給你配個不是。請去我們樓里喝杯…」目光向四周一掃，用帕子半掩住口一笑，「啊呦，看來小哥和後面的老爺與夫人是一起的，那可就不便請你到我們樓子里了。這該怎麼辦好？」
杜如淵道：「嗯，吾的發簪上還多了一朵花。」
這樣精明的女人，難道會心甘情願看著自己的兒子淪為傀儡，皇位落入外人手中？楚齡郡主不禁玩味地想，爭皇位這場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假如在暗暗燃燒的炭火上再澆上一勺油，會出現什麼情況呢？次日下午，太后正在與澹臺容月閑話，忽有宮女稟報，楚齡郡主來向太后請安。
手起，刀落，哐啷一聲，跌倒地上。
珠鶯笑道：「太後娘娘真是利眼。她既是這種人，要如何處置才好？」
凰珠道：「也不算什麼變故啦，只是那位最ｈｅtuｂooｋ•com.ｃom近將太子哄得團團轉的楚齡郡主已經見過太后了，太后不喜歡她，可能她看了出來，今天主動來向太后請安，實則是來告密博求信任。」
她，是個年歲不輕的中年婦人。
正向樂越陪笑臉的老婦人神色一變，蹬蹬幾步走到那婦人面前，啪地甩了她一耳光：「告訴過你多少回，那姓李的有娘子！十幾年前就把你扔了！三天兩頭倒街上號喪！再豪撕爛你的嘴！」
從街道對面大步流星奔過來幾人，其中有兩三個大漢左右架住那婦人的胳膊，將她從樂越身上剝下來，向後拖去。
揮揮手指揮三個大漢拖著那厲聲嘶嚎的婦人走了。
靜默的許久許久許久之後，琳箐喃喃道：「原來…你在這裏…有個相好……」
十幾年前，她不知怎麼鬼迷心竅，看上一個外地來販布的客商，死活再不接客，只等著客商娶她。結果那男人一走再沒回來，她左等右等等不到，就瘋了。
應澤讚賞地瞥了樂越一眼，扯著昭沅在麵攤的桌邊坐下，杜如淵和琳箐無可奈何地正要隨著落座，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李郎！」
樂越像條死魚一樣地張了張嘴，他懷中那抹桃紅抬起頭，用顫抖的手摸上他的臉：「李郎——」樂越再度愕然。
正在下面的老闆娘接話道：「是那樓子里的妓|女，瘋了十幾年了。」
在座的雄性們均沒發表意見，老闆娘道：「不過玉翹算命好，樓子里的媽媽是她親娘，不然她瘋成這樣，可能一早就被…」
楚齡郡主謝恩起身，在站起來的瞬間極其迅速地將一張紙塞進了太后袖中，把聲音壓到最低飛快地道：「太后，宮中耳目眾多，不乏身負異能的奇人異士，我只能費勁心機手段，將此事密呈。」
鳳桐微微笑道：「太后還沒放棄一些小動作么？」
向告示上一指，「樂越脖子上掛的像臘腸一樣的那根，應該就是你吧。」
那婦人枯瘦的手在他的臉上摩挲：「李郎，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李郎——」她的手指冰冷，長長的指甲塗成朱紅，樂越有種被古墓中的千年殭屍抱住的錯覺。
應澤改拉著昭沅的衣袖，堅定地走向街邊：「唔，那麼就手撕面。」
太后深吸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拍了拍楚齡郡主的手背：「放心，哀家一定為你做主。」
樂越道：「咳，殿下您的儀容實在太過光芒萬丈，豈是凡間的畫師所能輕易繪出。」
和那幾個大漢一起奔來的一名老婦揮著手向樂越福了福身：「這位小哥，對不起，讓你受了驚嚇，老身給你配個不是。請去我們樓里喝杯…」目光向四周一掃，用帕子半掩住口一笑，「啊呦，看來小哥和後面的老爺與夫人是一起的，那可就不便請你到我們樓子里了。這該怎麼辦好？」
樂越目瞪口和-圖-書呆，渾身被緊緊箍住，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直衝入腦。那桃紅的身影將臉埋在他胸前，顫抖著哭泣：「李郎……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你讓奴家等的好苦……好苦……」
樂越愣怔怔地看著那群人拖著瘋婦人進了對面的一棟樓內，那棟樓懸紗簾挂彩帶，門匾上題著三個大字——眼兒媚。
翡翠亭臨水而建，四周空曠，左右再無閑雜人等，太后緩緩道：「你竟然知道昔日高祖皇帝所創的繩結傳訊之法，哀家甚是意外。不錯，這才是曾統領兵馬戰場殺敵的西郡郡主應有的聰慧，你在繩結中暗示，有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要稟報哀家，此刻四下無人，你可直言。」
樂越等人在小桌邊坐下，一邊等面，一邊聽麵攤老闆娘講古。
琳箐依然不服，她覺得杜如淵只有書生酸氣，最有氣質的還是樂越。
樂越結結巴巴地道：「夫…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樂越瞭然地道：「那位婦人是…」
澹臺容月十分驚訝，她身在宮中，行動限制甚多，想去看看楚齡郡主，卻一直不得機會。
婦人尖叫一聲，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拚命掙扎：「放開！你們放開我！李郎！李郎！」
「李庭，你這個負心漢，我要殺了你——！」
麵攤老闆到：「唉，小哥，那個瘋婦人三天兩頭就回來街上鬧，今天是你趕巧了。」
夜半，一隻鳥雀飛進了安順王府中鳳桐居住的小院，穿過牆壁，幻化成一個人影，徑直落到在燈下看書的鳳桐面前，向他盈盈一笑。
樂越瞭然地道：「那位婦人是…」
楚齡郡主俯身在地，道：「太后，臣女所稟報之事關乎重大，臣女之所以留在宮中，便是為了將此事告知太后。」
樂越愣怔怔地看著那群人拖著瘋婦人進了對面的一棟樓內，那棟樓懸紗簾挂彩帶，門匾上題著三個大字——眼兒媚。
她不知道昨日太后曾去過陳太妃處，所以對客居在宮中的楚齡郡主居然在未被宣召的情況下來向太后請安，一時不敢相信。
又轉過身，表情再一變，又是一副殷勤的笑臉：「這位小哥，老身就先把這個瘋婆娘帶回去了。真真是對不住，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個瘋子計較。」
正向樂越陪笑臉的老婦人神色一變，蹬蹬幾步走到那婦人面前，啪地甩了她一耳光：「告訴過你多少回，那姓李的有娘子！十幾年前就把你扔了！三天兩頭倒街上號喪！再豪撕爛你的嘴！」
凰珠笑：「就是把殺父母的罪責往那樂越頭上安。不過戲唱得越來越好了。」
琳箐、杜如淵、昭沅、洛凌之、孫奔和方圓十丈內的所有人都半張著嘴看那抹桃紅抱著他哭道：「李郎啊——我的李郎——」神色各異。
一個桃紅色的身影越過街道直撲過來，撞開一旁的洛凌之，緊緊抱住了樂ｈｅtubｏok.cｏｍ•cｏｍ越。
杜如淵語重心長地道：「桂花糕太甜膩，吃多了牙齒會壞掉。」
揮揮手指揮三個大漢拖著那厲聲嘶嚎的婦人走了。
琳箐與杜如淵扮作了一對夫婦，琳箐挽著發鬃，穿著婦人衣飾站在黏著鬍鬚一身員外裝扮的杜如淵身邊。樂越、洛凌之和孫奔做隨從狀隨在他們身後，昭沅和應澤就是現成的兩位少爺，乖巧地陪在爹娘身側。另外還有一個最小的，用襁褓裹得嚴嚴實實抱在琳箐懷中，是飛先鋒…
靜默的許久許久許久之後，琳箐喃喃道：「原來…你在這裏…有個相好……」
鳳桐放下書卷：「凰珠，你為何來了，難道後宮中有什麼變故？」
澹臺容月立刻起身告退。
正在下面的老闆娘接話道：「是那樓子里的妓|女，瘋了十幾年了。」
杜如淵咳了一聲道：「娘子，天色不早，我們還是早些去尋家客棧吧。」
回到鳳慈宮中，太后沐浴完畢，更衣就寢，其餘人等皆退下時，太后問珠鶯：「你看那位楚齡郡主如何？」
樂越有些楞征，但看著這名老婦的打扮談吐，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乾笑道：「這位媽媽不必客氣，在下沒什麼大事，哈哈，你還是快將這位…呃，這位……夫人帶回去吧。」
楚齡郡主面上羞澀，卻在心下冷笑。
昭沅拉拉樂越的衣袖，琳箐小小聲道：「可能…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李庭這個名字，在凡間很常見吧。」
太后沉吟片刻，道：「暫且留在宮中，看看她想做什麼吧。」
凰珠無奈地撇嘴道：「是啊。唉，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知道她和她的兒子已是快要落山的太陽，卻仍然不甘心，想要再掙扎一下罷了。」
杜如淵企圖相勸，未果。
一路行來，最投入角色樂此不疲的是應澤殿下，在街道上走了片刻之後，他又一次拉扯杜如淵的衣袖，很入戲地道：「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
樂越等人在小桌邊坐下，一邊等面，一邊聽麵攤老闆娘講古。
孫奔摸著下巴道：「竟給孫某加上了幾點鬃須，顯得年紀有點大了。」
琳箐道：「有哇。」
瘋婦人名叫玉翹，年輕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名妓，據說連省城的大老爺都慕名前來看她。
洛凌之跟著相勸，依然未果。
應澤對這個答案尚算滿意。
剛走了沒兩步，身後突然嘈雜聲起，又是從娘兒媚的方向傳來，樂越下意識地回頭，一望大驚。
三更時分，夜深露重，「珠鶯」回到了鳳慈宮中，她的身影變作一隻虛幻的鳳凰，棲息在太后的床首。
楚齡郡主搖首苦笑道：「太妃娘娘，太后今日只是同若珊玩笑罷了。而且，我覺得，太后並不喜歡我。」
樂越閃身躲避的腳步驀然一頓，玉翹的菜刀便在這一頓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他面前。
這人影，況赫然是太后的那位貼身宮女珠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