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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齡郡主盈盈施禮，太后將她喊道座椅前：「有兵馬打入了京城，向皇宮來了，怕么？」

半邊天空染著紅色。

琳箐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擔心樂越他們。」

慕禎和重華子都沒有理會洛凌之，慕禎俯視樂越：「樂越，你的那條龍在何處？怎麼不見它出來護著你？」

樂越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太子的目的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楚齡郡主猛地抬頭，滿面驚惶。這次，卻不是裝的了。

杜如淵好整以暇地向慕禎道：「太子殿下，你連人都滅不了，談何滅天。」

孫奔指揮兵卒沖向皇城大門，天空之上突然出現幾隻碩大的鳳凰，口吐閃電，向孫奔所帶的兵馬衝來。

琳箐莫名地打了個寒顫，轉首望向京城的方向，孫奔道：「怎了？」

他不耐煩地問：「為何？」

太後站起身：「知道了。各宮院的認可都遵從哀家的吩咐去做了？」

重華子尤在和洛凌之纏鬥，隱雲子和竹青子道了一聲得罪，雙雙上前，與洛凌之三人合力，制住了重華子。

迎澤簡短地說：「本座雖要滅天，但不和蠢材為伴。」

清玄派弟子們上前按住掙扎的樂越，樂越怒道：「華重老兒，你們這樣也配談修道！我的師弟們在哪裡！」

慕禎道：「看來，到了緊要關頭，所謂的神都不太好用，在宗廟的時候如此，此刻也是如此。樂越，本宮再讓你見見幾個人。」

應澤踱到八卦陣旁：「這個陣法，爾等從何處得知？」

楚齡郡主不甘心地掙扎，太後站起身，口氣依然很慈祥：「哀家一生。見得最多的就是自以為聰明的蠢貨。在深宮之中玩弄權謀，你的道行實在太淺了。按照本朝律例，弒父弒母弒弟，當判什麼刑法？」

把守皇宮的禁軍事安順王的心腹，抵抗頑強。可人數不及孫奔所帶兵馬，未多久便出現不支的敗相。

三位師叔注視著樂越，目光淡然而平靜，樂越的情緒慢慢地靜下來，清玄派的弟子們鬆開手。

應澤收回法力。八卦陣頓時光芒全無，陰陽眼中的法焰熄滅，銅鼎跌落在地，潑灑的黑水在地面冒出咕咕的氣泡。

慕禎怔了片刻，哈哈仰天大笑起來：「樂越啊樂越，連你的龍都要投靠於我，你竟然還痴心妄想與本宮做對！」他止住笑聲，斜望嚮應澤，「好吧，假如你能助我滅天，本宮可以封你做個先鋒！」

飛先鋒桀桀笑著，拔開水囊上的木塞，向皇城城牆上淋灑，凰鈴急忙向它吐過一個火球。飛先鋒飛閃開去，火球落在城牆上，轟地燃燒起來。

前方刀刃寒光隱隱，戰鼓聲疾。

鶴機子端坐在地上，緩緩道：「樂越，鎮定。」

楚齡郡主被拖出了大殿。

飛先鋒在半空中膨脹到最大，嗷嗷地擂起胸口。鳳凰震碎羽箭，雙翅扇起火浪。那火浪本是卷向地面上的人，卻在半途突然撲卷回去，燒向鳳凰。孫奔和兵卒們的上空顯現出一隻火紅的麒麟，身周和-圖-書冒著烈烈火焰，傲立在雲端。

說時遲那時快，按著樂越的清玄派弟子突覺掌下一震，整個人飛彈出去，慕禎眼前一花，手中一空，眨眼間，本在他手中的匕首已經橫在了他的頸上。

慕禎負手望向懸浮的銅鼎。

慕禎抬腳踢了踢他：「死到臨頭還能說俏皮話。」

眾弟子把樂越推進洞中，指著洛凌之和杜如淵向慕禎道：「殿下，這兩個人怎麼辦？」

幾把刀劍砍向他，沒觸到他的身體就被彈開。

杜如淵絮絮叨叨道：「不錯，太子殿下精心策劃的好戲，開場之時，若無人觀賞，豈不可惜乎。吾等能做見證，甚幸，甚幸……」話未說完，被某個嫌他啰嗦的清玄弟子用一團布塞住了嘴，先丟進洞中。

模糊的片段閃過眼前，應澤捂住額頭，在石室震動兩下之後勉強壓抑住焦躁。

慕禎卻已經趕在他們之前過來了，此時正站在重華子身側，吩咐道：「把樂越帶上來。」

一枚石子擊中了他的劍身，打斷了他的劍勢。洛凌之反手從一名清玄派弟子手中奪過長劍，格住重華子的劍身。

嘭，銅鼎中的鹹菜罈子終於在不盡的煎熬中粉碎了。

楚齡郡主垂首：「臣女只是傳信而已，斷不敢居功。」

慕禎驚慌四顧，厲聲道：「東宮的人何在？」

杜如淵抬手指向天空：「太子請看。」

慕禎大笑幾聲，正色道：「杜世子此言差矣，此事與風神沒有絲毫相關。聽聞杜世子身邊，有龜神護佑，你的龜神在何處？」

只見不遠處，幾個清玄派弟子盤腿圍坐成一圈，圈子的正中央，浮著一團紫色的氣團，托著一個大鼎。

和韶虛弱的咳嗽著難以開口。

太后一抬手，旁邊的帷幕中湧出護衛，迅速將楚齡郡主拿下。

天空上，凰鈴凰珠兩隻彩凰根本不是琳箐的對手，幾個回合，雙翼和尾羽均被燒焦，琳箐不屑道：「你們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讓鳳桐或你們鳳君來吧！」

慕禎的闡述被打斷，同樣眯起眼，打量著應澤蜥蜴狀的小身體：「這是何物？」

洛凌之掙扎著撐起身，皺眉道：「師父，太子殿下，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凰鈴凰珠仍在頑強抵抗，孫奔打個呼哨，丟給飛先鋒一個水囊。

樂越完全沒有料到太子竟然有如此偉大的願望，愕然道：「太子殿下，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兩個清玄派弟子按住樂越，慕禎拿過一隻玉碗，興起匕首，走到樂越面前，舉起匕首，狠而准地划向他的咽喉。

銅鼎的黑水咕嘟咕嘟咕嘟地滾著，一點異常的都沒有。

樂越晃晃腿：「這個你要去問她，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女人不好懂。」

孫奔張開角弓，射下了站在城頭的總兵，京城的西城門大開，孫奔一馬當先，長驅直入。身後馬蹄聲如雷，旌旗獵獵。

樂越右手握著匕首站直身，左手扯開身上斷裂的繩索：「殿下，你想取我的血，只怕沒那https://m.hetubook.com.com麼容易。」

慕禎和重華子的表情十分精彩。

那人無奈地比了比四周：「現在大雨剛過，根本找不到乾柴生火。你我剛剛淋完雨，要燉一鍋好湯暖暖身體才好。」

樂越向里看去，不由得驚呼出聲：「師父！師叔！」

慕禎冷笑不語。

應澤肅然看向那個八卦陣：「你要用此陣滅天」慕禎像注視著世間最美的東西一樣注視著那口銅鼎：「現在，只差樂越的血了。」

慕禎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樣式古樸的匕首，他緩緩撫摸著匕首的利刃：「樂越，應朝和清玄派之間，有個天大的秘密，鶴機子道長從未告訴過你吧？百余年前，德中子自立門戶時，從師門的殘卷中知道了此事——和氏皇族的血脈中潛藏著特殊的法力，清玄派世代監視著和氏，防止這種法力在人間引起大亂。今日，這種法力恰好為我所用。」

琳箐喝到：「孫奔，你打進來就行了，為什麼放火燒皇宮？」

慕禎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

應澤的眼皮動了動，沉默地踱到一邊。

慕禎自顧自地繼續道：「不過不要緊，她很快就能知道，我與你有多麼大的不同。」

杜如淵拍拍衣服站起身，抖掉身上的繩子：「哎呀，哎呀，眼下可怎麼辦？」

太后在施計時有意把澹臺容月趕出皇宮。因為她預料到，不管這條計劃成功與否，最近的皇宮，必然會經歷一場大亂。皇後站到她身邊：「母后，既然來的人是對付安順王保護皇上的，又何必把所有人都召集到鳳乾宮，如此戒備呢？」

應澤皺眉，印象中，曾有什麼也這樣破裂，裏面的水流了一地。

昭沅在樂越懷中用爪子死死摟住興奮蠕動的應澤。慕禎的目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與師父查遍天下典冊，終於在一本密卷中找到了這套術法，今日再取你之血，便能祭煉聖器，喚出能與天庭對抗之物，從今日起，人間將再不從天！」

於是清玄派弟子們將洛凌之和杜如淵也五花大綁。綁洛凌之時手下留情，稍微鬆了一點。

巍巍宮闕，玉階朱欄，被熊熊的火焰包裹，天空一片赤紅。

清玄派的弟子們自然不是鶴機子與松歲清玄派的弟子們自然不是鶴機子與松歲子的對手，場面完全扭轉。

慕禎悠然道：「莫急，莫急，你們總會團聚的。」

樂越、洛凌之和杜如淵被放在石室的地上，樂越扭著脖子打量四周。

那人放八角的手頓了頓：「當然不能叫這個名字，陣法的名字要起得響亮一些。就叫——九九五行祭煉陣吧。」

那夜，也差不多是這個時辰，一個紅衣的少女來到殿內，向她道：「太後娘娘，多謝你聽了澹臺小姐的話讓澹臺丞相上書建議削藩。但要對付安順王，還需要你再幫一個忙，你可願意？」

樂越道：「不過，太子不用太過遺憾，真正的滅天大神，你也見過了。」

樂越https://www.hetubook.com.com發現，自己身下是個碩大的八卦圖案，托起大鼎的紫氣正是從其中的陰陽眼裡冒出。

孫奔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管一箭一箭的射出去，前宮門到鳳和殿一帶，已全部沉浸在火海中。

孫奔勒住馬勢：「有我在，你怎麼可能失敗？」

兩個清玄派弟子立即把樂越拖向大鼎。

兵卒的士氣重新振奮，高呼應和，再度衝進皇城的大門。

啪啪擊掌兩下，石室的牆壁上又洞出一道門。

孫奔策馬，踏入皇城之中，再一聲令下，兵卒們四散開來，用城牆上的鳳火引燃火箭，射向四方。

他走到那隻大鼎前，看了看咕嘟嘟煮在墨水中的罈子，「太子是一位，用我的血和這隻罈子煉在一起，就能可以召出滅天妖魔了對吧。」

應澤長嘯一聲。石室的四壁顫抖著出現裂痕，大塊大塊的殘渣掉下來：「就算他到了天庭，本座也會滅天，以報當年被欺之仇！」

「那是我南部的兵馬，大約已經攻破了京城的城門。」

他不禁問道：「你給這個陣法去什麼名字？燉湯陣？」

「交情？仙和魔談何交情～戰場之上，更沒有兄弟。」

東宮內，竟無任何反應，所有的殿閣一片寂靜，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慕禎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樂越，本宮留你到今天，正是為了這一刻。你能為本宮牌上這麼大的用場，算是死得其所了。」

鶴機子單掌立在胸前，行禮道：「師祖已然仙去，閣下何不放下前塵往事？」

法力不盡，火焰不息。

孫奔跳下戰馬，張弓搭弦，一箭射向天上的鳳凰，怒喝：「爾等號稱神族，卻要屢倚仗靈力，殘殺凡人，這叫什麼神族？！還配在祭壇之上，享受世人的供奉香火？！」

手拿火把走在最前頭的清玄派弟子把手按在牆壁上，觸動機關，盡頭的土壁凹旋開去，露出一間燈火明亮的石室。

不，不是水，是酒。

太后頷首：「讓楚齡郡主到這裏來。」

樂越微微一笑，用匕首割開手指，將血滴進鼎中。

慕禎的雙目赤紅，牙齒幾乎咬碎：「原來，你根本不是和氏血脈。啊哈哈，你果然是個假貨！」

樂越從懷中抽出太清經，翻開書頁，與此同時，昭沅現出身形，念動法力，他金色的龍氣與應澤黑色的戾氣對抗，商量趁機張開法罩，將眾人籠罩在其中，在石室坍塌之時破土而出，沖開東宮寢殿的屋頂，落到宮院之中。

樂越封住太子的穴道，轉了轉手中的匕首：「殿下，我給你看一件事情。」

樂越搖搖頭：「錯！就算我是真的，殿下的祭煉也不可能成功。因為——」樂越沉痛地道，「太子當天在我們青山派認錯了寶貝，這口罈子，只是一個普通的鹹菜罈子。」

到底是哪些東西忘記了？應澤抬起眼，雙目赤紅的望向鶴機子：「你是樂越的師父，青山派的掌門？告訴本座，卿瑤在哪裡！」

他邊說邊走進內室，趴在長老手腳和圖書上的鐐銬盡數打開。

樂越看向大鼎：「在下十來天沒洗澡了，如果太子殿下打算煮了我，先整治乾淨些，天熱，不乾不淨的東西容易吃壞肚子。」

太後走到殿外，看著遠方天空的紅光，沉思不語。

杜如淵到：「可能因為天太熱，和越兄的龍一道避暑去了。」

慕禎緩緩舉起匕首：「我要——滅天。」

慕禎道：「也罷，一起送過去吧，讓這二人在一旁做個見證，看本宮精心謀划，即將登場的好戲。」

慕禎蔑視地瞥向他：「樂越，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琳箐姑娘會喜歡你。她那樣的姑娘，應該與我相配。」

太后輕嘆一口氣：「皇后你，真是天真啊。對付安順王，就一定是保護皇上的？誰知那樂越一派又會有什麼打算？」

皇后停止了哭泣，愕然睜大了眼睛。

太后慈祥地道：「郡主真是蕙質蘭心，這些兵馬能夠順利敗退安順王的人馬，也多虧了你的功勞。」

洞內的清玄派弟子紛紛亮出兵刃，重華子狠而准地向著屋內的鶴機子一劍刺去。

於是，就有了那份名單。這是孫奔混在安順王府幾日中，所得到的效忠安順王府的掌管京城要務的大多數官員的名單，孫奔假借太子的名義告訴這些人，最近會有樂越等人的殘黨與他們接觸，策反他們，讓這些官吏假裝答應，藉以套取情報。而後，再由太后把這張名單交給楚齡郡主，讓楚齡郡主拿去向太子獻媚。太子得到名單后，必然派人假扮樂越一派與這些官員接觸，核查真偽。那些官員預先聽了孫奔的話，都一口答應了接頭人的要求，卻不知恰好掉入圈套。

太后含笑道：「不，這個功勞你一定要領，若非你如哀家所願，將那些名單給了慕禎，那安順王手下的心腹怎麼會被慕禎猜忌除掉，哀家的反間計怎麼會成功，真正忠於皇上的臣子怎麼能接掌職權，安順王所掌的虎賁均和禁軍又怎麼會倒戈呢？」

小宦官領命退下，不久后引著楚齡郡主進殿。

樂越呵呵笑道：「天熱，它去避暑了。太子殿下，怎麼不見鳳神？」

重華子啞聲道：「從一本昔日師祖帶出來的殘卷中看到。此陣法名曰九九五行祭煉陣，乃是以九九之數，借八方之氣……」

樂越、洛凌之和杜如淵掉進洞中，順著一道台階滾了幾滾，洞內早已候著幾個清玄派弟子，見他們三個滾將下來，立刻上前，二話不說，分別把他們的手腳捆作一處，三根竹竿一穿，抬牲畜一般，沿著漆黑長長的甬道向前走去。

小宦官道：「稟太後娘娘，各宮院，連東宮在內所有人俱已按照娘娘的吩咐聚集在鳳乾宮內。太妃和嬪妃娘娘們都在偏殿內。伺候的人有的在偏殿服侍，其餘都於前宮院和廊下。」

應澤的身體嗖嗖地膨脹起來，漸漸幻化成孩童模樣的人形，負手端詳慕禎：「本座本以為你是宵小之輩，卻不想你竟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本座甚是欣賞，你如果想滅天www.h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m，本座可以助你！」

那人含笑念誦完這些話，扔下手中的樹枝：「來，澤兄，這是我精心鑽研出的妙陣，往陣中灌注法力吧。」

孫奔一聲令下，兵卒們張開弓，將一個小水袋射向城門和城牆，水袋破裂，裏面的桐油潑灑出來，或是立刻蜿蜒蔓延。

孫奔振臂喝到：「戰神麒麟在護佑我們，鳳凰已經違逆天意，我們這就進攻皇宮，剿除亂黨，救出皇上！」

孫奔揚眉一笑：「不錯。」

樂越道：「殿下，我們就沒有相同過。」

他往陣中輸入法力，聚集的火焰托起鐵鍋咕嘟咕嘟煮著湯。那人一面往湯里放著調料，一面興高采烈地說要把這個陣法收進手記中造福後世。

戰馬頓時驚嘶顫抖，不少兵卒被掀下馬背，頓時場面大亂，士氣銳減。

石室的地面赫然洞開一個大洞。

「……念在我昔日一場相交，給你一個機會，你卻因此使詐？」

洞口隆隆合上，太子撣撣衣袖，與眾清玄派弟子悠閑地踱出了石室，直接出來王府，登上馬車，徑直回到東宮。

鶴機子長嘆道：「殿下，重華子掌門，貧道一再提醒你們，一切皆要順其自然。」

杜如淵「唔唔唔」地在地上掙扎，慕禎示意取出他口中的布團。杜如淵大喘一口氣，道：「看此陣仗，是行邪術的架勢。鳳神授意凡人做出這種逆天而行之事，有悖天道。」

圍坐在陣法四周的九名清玄派弟子站起身，念誦奇怪的經文，重華子抽出腰間長劍，踏著奇怪的步伐繞陣遊走，整個八卦陣發出耀目的光芒。

把守皇城的禁軍在門內死死頂住，孫奔率人沖了幾次，竟不能沖開。

小宦官急匆匆地穿過曲折的迴廊，奔到鳳乾宮的寢殿中：「啟稟皇上，啟稟太后，啟稟皇後娘娘……方才，前邊來報，有兵馬已經湧進京城城門，向著皇城來了。」

北城門處，定南王手下的副將也已攻入城內，與孫奔匯合，副將率鐵衛前往天牢救定南王，孫奔領著兵馬直向皇宮奔去。

這條地道很長，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方才走到盡頭。

應澤一尾巴拍開了昭沅，從樂越的衣襟處爬出，眯起倒三角的眼睛：「年輕人，你要滅天？」

皇城的大門燒得滾燙，抵住們的禁軍們的衣衫也著了火，再也堅持不住，皇宮的第一道大門轟然大開。

楚齡郡主搖搖頭：「臣女知道，這定然是保護皇上的救兵，已打敗了安順王在京中的兵馬，前來救駕了。」

「本宮一直不明白，人，為什麼要依附於神？所以，本宮有個願望——讓人間有一日，不再被天左右，讓世間的所有人，都不必被神掌控。」

拍拍應澤的肩膀，「就是這位應澤殿下。」

應澤一揮衣袖，整個八卦陣燦爛光芒刺目，紫色的法煙變成了黑色，頂的銅鼎砰地撞到屋頂，鼎中的黑水呼啦啦的漫溢出來。應澤冷聲道：「五行之數，合聚成焰。」

重華子擋到慕禎向前：「殿下請小心，此物的氣息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