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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案

作者:大風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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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肆 古井姥姥 第五十五章

卷肆 古井姥姥

第五十五章

蘭珏略一遲疑:「若從石槨年代和紋飾來看,說是和王之物應是不錯。但,史書載,和王身染疫病,薨于邊關歸京的路上,屍骨便就地焚化。其歸葬處,素有爭議,一說是就地而葬,只是陵墓詳細所在之處已失。另一說則是回京后葬于皇陵旁側。倒是未曾見有葬于封地的說法,我所閱史書不多,亦可能有,只是我未見過。」
「野史中,是還有一說,和王乃被東真國的刺客行刺而死。」
張屏忽而開口:「大人所說的可是《虛元秘卷》?」
蘭珏正色:「和王應……無龍陽之好,一生未娶,是因其通道。據說,楚朝的大臣本欲扶他做皇帝,但他固辭不受,差點真出家做了道士。」
「後來玄及到邊疆金州府蒼雲觀做了住持,不曾想東真國攻打金州時,玄及竟帶著道門至寶投了敵國。」
後世史官多推測,和王出山參政,到邊關領兵,應是因這事起。他師兄投了番國,當時楚朝與東真國勢如水火,通敵之罪太大,和王也不敢讓朝廷有這種懷疑,只能領兵打東真國自證清白。
張屏躬身:「多謝侍郎大人。」又回身看向蘭珏,「和*圖*書下官,先告退。大人,請,好好休息。」
蘭珏點頭:「不錯。《虛元秘卷》究竟何人編纂不得而知,玄妙說法,乃是東方朔自天庭得來。唐時武后奪位,更尊佛法,此書多毀於戰亂,失傳許久,直到楚朝時,金州府蒼雲觀修建大殿,于地下一石函中發現,奉若至寶。卻被玄及送給了東真國。」
張屏的雙眼一亮,王硯哈地一笑,轉頭看他:「那個假名叫丁威的番子,不是就自稱并州人士么?!哈哈,果然大有關聯!」
蘭珏道:「所以野史多曰,和王手握重兵,為殤帝所忌,派人將其毒殺。怕被看出異狀,便焚屍掩跡。楚朝史官記錄,死後焚屍乃是和王臨終前的吩咐,和王仁厚,恐將疫病染於他人,故命焚屍。和王篤通道法,曾寫詩云生是俗世一塊肉,死做泥中一點塵,不介意死後焚屍算有跡可循。而且我亦沒在史料上見過和王在封地為自己修建墓葬的記載。」
玄及被和王的手下捉拿回國,同觀的道人與城中百姓恨他是賣國賊,將他活活打砸燒死。
蘭珏道:「并州,離此地甚遠。」
蘭珏嘆息講完,王m.hetubook•com•com硯猛地起身:「佩之啊,你真是個淵博的福星,這個案子真相已出,能破了!大半是你的功勞!」
但有一日,靈帝在御花園設宴,數位重臣列席,諸皇子皆在,還有靈帝甚是寵信的國師。席間諸皇子與國師談玄論道,酬酢甚歡,唯獨九皇子曠沉默不語。幾位重臣正越端詳越覺得曠皇子持重沉穩,出淤泥而不染時,靈帝問:「九兒為何一味不語?」曠皇子起身答道:「兒臣性拙,不擅言。」
蘭珏詫異,張屏垂下眼皮:「下官曾聽師父提起過此書,《虛元秘卷》收錄老君及南華真人一些秘傳學說,更有混元真武幾派秘典經冊,十分珍貴。世上本只存有一部,藏於金州府的一道觀中,後來落入番國之手,今已失傳。」
隨侍宮人擺上筆墨紙硯,曠皇子提筆揮毫,滿園鮮花秀木,他偏偏畫了一棵老松杵在花叢中,還題曰「身在錦繡終是客,願與老鶴伴雲崖」,幾位重臣均是兩眼一黑,這才醒悟,曠皇子不是出淤泥而不染,而是道根深種,其他人只是逐于風氣,談虛弄玄,他卻是真真正正的離世清修。
蘭珏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據史料載,和王一生未娶,無後。」
白色布帕上,躺著的正是仵作從女屍胃中取出的同心鎖。
張屏立刻再一揖:「多謝大人。」
楚朝皇室皆好道術,吃丹藥,養方士,空談玄妙,甚至醉心房中術,許多朝臣都心憂不已。和王曠為皇子時,不吃丹藥,不養方士,也不與人空談,言行皎潔,朝中重臣都暗暗開心,覺得這是老天賞給楚朝的希望。打算聯手推曠皇子為太子。
王硯道:「佩之莫自謙,你若還知道的不多,我就等於不識字了。那和王堂堂一介親王,當時還手握重兵,屍身怎麼能給燒了?」
過不多久,曠皇子便自請出家,靈帝未允,後來曠皇子還是到了一個山溝里去學了一段時間道法。待靈帝駕崩後方才回朝,被封為和王,居於封地,也仍是每日看經下棋,絕不問政務。
王硯雙眼冒光:「有趣,這案子越來越開始明白了!可惜,中間隔了一朝,太過久遠,那和王的後人,想來楚朝亡后縱然活著,也都做了楚虱,現在難以找尋了。有些事只能推測。」
王硯匆匆向蘭珏拱手:「佩之,恕我和_圖_書先失陪了。」又看向張屏,「本部院要去牢室,你可要同去否?」
蘭珏見他二人形容,不由提起了幾分精神,他已疲憊至極,方才答述只是刻板說出,此時卻又對案情起了些興緻,端起手邊茶水,再飲了一口,轉動思緒。
王硯詫異揚眉,張屏亦眨了眨眼,王硯呵呵笑了一聲:「該不會這位也……但也不能不娶老婆吧。」
蘭珏邊說邊又喝下一杯茶水,茶勁凝聚起精神,他忽而又想起一事,望向張屏:「是了,你之前曾問過我哪些番國通道,我當時沒能想起一件事,和王淳于曠與東真國,確實算有一段糾葛。」
張屏亦一揖:「多謝大人。」又從袖中取出一物,「此物請大人一鑒。」
待到和王離開師門時,玄及等人才知道他竟是皇子。封王后,和王常請玄及到王府,仍以師兄之禮待他。
靈帝又道:「拙乃朴也。九兒性朴,既不擅言,今御園中景色甚美,便擇一物繪之罷。」
王硯嗤道:「也罷,你便乖乖遵你們馮府尹的訓導,案子,就讓本部院來。」回頭便走。
王硯再瞥他一眼,勾起嘴角:「你小子的性格,我真是越來越愛了。那丁威是你和_圖_書拿的,歸你,假糧販你想審亦可,本部院便旁觀。」
王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張屏道:「下官請教,和王病逝之地在何處?」
陽華子知道和王的皇子身份,但仍讓他去挑水種菜,不教他經文,陽華子門下弟子十數人,都以為和王是個小僮,不怎麼理會他,唯獨大弟子玄及待他甚親厚,和王向師兄們請教道經,也只有玄及耐心為他解答。
張屏又猶豫了一下,拔腿追上:「侍郎大人,可否讓下官先審丁威。」
張屏回望王硯,肅然點頭。
蘭珏再喝了一口茶:「和王隱姓埋名去深山修道,拜的是當時很有名的一個道人陽華子為師,道號玄同。」
蘭珏皺眉看了看:「此墜被腐蝕過,本部院看不出年代,不過形狀是胡物樣式。」
張屏卻猶豫了一下,沒有動:「證據,尚不足,下官想等京城的消息。」
和王領兵大敗東真國,野史或傳奇演繹中,和王會佔天象,測風水,派死士毀了東真國的國器,壞了他們的風水命脈,楚朝亡后,東真國一度看似強盛,甚至入侵中原,卻終亡于內耗,盛世宛如曇花一現。
張屏望著蘭珏的目光頓時更加專註,王硯亦坐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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