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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又名藍顏

作者: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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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9

Part 09

席慶諾不勝酒力,不一會兒便有些微醺。她放空雙眼,眼巴巴地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梁越。其實她一直知道梁越長的很好,雖然她從來不願承認。韋辰鳴曾說,怕她被梁越的美色|誘惑,自己很沒安全感。
知席慶諾者,梁越也。席慶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她自個也苦思冥想了一番,還是自我放棄地說:「端端水,掃掃地吧。好吧,我什麼都不會。」
梁越一動不動地看她,那雙幽深至極的眸子早已深不見底,看不出潛在的感情。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不算修長的手指輕輕觸到梁越的臉上。梁越微微一陣,卻並不閃躲,任由她撫摸。
直到李欣桐問她,「梁越這麼不好,你為什麼還要和他關係這麼好?」
是她小妹席靈芝的聲音。
「小妹,你說姐能回去嗎?呵呵。」席慶諾笑的很勉強,低垂眼皮,已然看不到眼神中的情緒。
華士街,某高檔西餐廳。
「你曾經跟告訴我,老天有長眼,只會給我們好的結局。要是有不好的結局,那麼就是還沒結束。想我堂堂A軍區司令的女兒,沒有愛情,沒有親情,有家不能回,混的比狗都可憐。要不是有你,我肯定一刀捅死自己。嗚嗚。」還真是觸到傷口了,流了一滴淚出來。
梁越當然知道她灌酒的原因。他不勸阻,他深諳席慶諾的牛脾氣。
「狗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和-圖-書滿臉牛逼被踢出家門的,現在要我一臉傻逼的歸家?我丟不起這個臉。」席慶諾的家族並不比梁越家族小,在家排行老大,卻是最次的一個。先別說外在條件,就拿內在修為來說。她雖重本畢業,但相較於弟弟妹妹,實在拿不出檯面。偏偏不爭氣的她還妄想翻身做最牛逼的,鬧的整個家族人人皆知,可惜走錯了路,兜兜轉轉還在原地打轉。
「姐,爸爸很想你的,你也知道爸爸這脾氣,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姐弟三人從小到大一直很聽爸爸的話,爸爸在部隊里也習慣了別人對他的絕對服從,你突然忤逆他,他肯定大發脾氣。姐,今年你回家吧,既然你跟姐夫已經木已成舟了,爸爸肯定也就算了。別生爸爸的氣了。」
席慶諾狠狠白了他一眼,「少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席慶諾便總會笑他多慮,他們之間太熟,恍如空氣,毫無重量,習以為常。她不知道自己從何起,只要看到梁越那雙幽深至極的漆黑雙瞳會臉頰發熱,他的每個動作讓她開始關注又計較。就像少女情竇初開,愛上自己心中小小的少年一樣,情懷盈盈。
「姐,你今年帶姐夫一起回家吧,我給你保證,爸爸不會生氣的。因為這是爸爸讓我轉告給你的哦,嘻嘻,爸爸接受韋辰鳴了,你高興吧?」
席慶諾正在奮力地用刀子切牛排。她吃牛排一直和*圖*書要全熟,誰也說不動讓她嘗試別的熟度。唯有梁越一句誘哄,她開始吃八分熟。這八分熟一吃就兩年,保持在現在。
雖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個廢物,但廢物也可以有尊嚴的吧?
「嗯,一起結婚?」梁越風輕雲淡地問。
梁越見她如此,也大抵知道了些什麼情況,他一聲不吭,為她續杯。
還在她糾結萬分之時,她那可以塵封土裡的電話千年等一回的響了一次。
太過於氣憤自己無能,席慶諾唯有拚命地切牛排啃牛排讓自己佯裝很淡定。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大學四年裡,不應該宅在宿舍,無祿無為,以致自己如此無能,一點經驗都沒有,自己都嫌棄自己了。
他也是唯一可以觸碰她的傷口而不被她亂撓人的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見哈。掛了。」席靈芝那頭掛了電話。
梁越和席慶諾應該是屬於「相敬如賓」型。一直在一起,卻從來沒吵過大架也沒發生過冷戰。主要是多虧席慶諾的健忘和沒心沒肺,再者就是梁越太了解席慶諾,把她的秉性拿捏的十分準確。
一聽到小妹的聲音,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子鬆懈下來。電話號碼是她家裡的座機,誰都可以打,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兩年前,她爸爸已經跟她斷絕父女之情,像席鐵榮這樣的男人怎會摒棄如鐵般的說一不二原則?
席慶諾承認自己驚了一驚。她和-圖-書日子都過混了,居然不知道後天就是中秋節,所謂全家團圓的好日子,國家法定的節假日。
梁越說:「所以我安排的不是很妥當嗎?」
「自己回家不行?」梁越挑挑眉。
梁越渾身一直貫徹優雅氣質精神。他不是刻意造作,而是渾然天成。從小到大,席慶諾聽的最多的,就是旁人不斷的誇梁越的好。從外貌到學習,再到那高不可攀的家世。她以前不懂,而是如憤青一般嗤之以鼻,詆毀他的不是。說話毒舌,為人刻薄冷漠,性取向可能有問題。
梁越放慢吃牛排的動作,眼神朝她看來。
席慶諾見酒滿上了,又抓起酒杯,痛痛快快地一飲而盡。
她沒臉回家。她如此的回家,曾經對爸爸歇斯底里信誓旦旦的保證全部成了狗屁,當初所有的意氣風發瞬間灰飛煙滅,她沒臉,愧對她爸爸。
她最終還是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收斂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公式化地問:「喂,你好。」
「好。」她只能這麼回答。
她大大咧咧地掏出手機,剛準備按接聽鍵,卻被來電顯示嚇了一跳,身子一下子僵硬地不知所措。梁越見席慶諾如此反應,斜眼一看手機屏幕,他分外清明地說:「接吧,後天中秋節。」
席慶諾根本沒法回答。就連韋辰鳴這三個字她都覺得陌生。
席慶諾一點兒也不領他的情,抖了抖眉毛,扯著嘴角不屑地說:「我才不要,m•hetubook.com.com感覺我是廢物。」
「可以,只要不準比我早結婚。」她怕自己扛不住,她不想再嘗試一次痛徹心扉。
「姐,今年中秋回家嗎?」
梁越拿起高腳杯酒,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淡淡地說:「你不是很愛玩遊戲嗎?你就專門窩著玩遊戲吧。」
「我……」席慶諾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她哪裡是生爸爸的氣,她不過是生自己的氣罷了。氣自己當初太一意孤行,沒聽爸爸的話,做出那些混賬事。
曾經受過傷的女人,會長出利爪,不輕易就範,不願有人靠近亦不想靠近別人,只能用自己的堅強去偽裝自己刀槍不入,這是自我保護。
梁越這才開口,「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讓我開心開心。」
席慶諾悲從中來,忽發感慨,「美男,答應我,不準比我早結婚。」
「喂,美男,你打算給我安排什麼職位啊?我的下半輩子就全靠你了。」好不容易切了一塊小牛肉,席慶諾就迫不及待地塞在嘴裏嚼了起來,而她也不忘邊吃飯邊聊天。
席慶諾放空雙眼,靜靜看了他三秒,眼皮下垂,顯得毫無精神。她然後就像忽然斷了弦的木偶,一瞬間耷拉在桌上,沉沉地睡去。目睹她「不省人事」的梁越莞爾一笑,伸手撫摸她絨毛細發,一言不發,可他的眸子流轉在她身上,恍如溫潤的泉水緩緩包容她,輕柔繾綣。
「那你想做什麼?」梁越苦思冥想一番,也不知和圖書她能做些什麼,只好無奈地問她的個人能力了。
梁越莞爾,「回家吧,走到哪裡都沒有家好。」
梁越淡定自若地把席慶諾摸他臉的手拿下,緊緊握在手掌之間,微笑說道:「諾諾,我喜歡你喝醉的時候。」
一想到自己曾經氣球膨脹的夢想與如今戳破氣球的難過,她氣憤又有點難過。她不怪別人,整件事皆因自身而起,怪只能怪自己當初的無知。她拿起酒杯又狠狠地灌自己,完全不理會她喝的是「金子」。
這應該算她失態的表現。向來她都不會在公共場合哭,無論多痛苦都會挨過去。可見,她真的有點醉,酒後亂了性子。
他一直都懂。他像自言自語,又像詢問不省人事的席慶諾,「今晚,住我家吧。」
她答不上來,後來才漸漸明白,只是因為他待她極好,她捨不得那份無微不至的好,害怕別人傾慕,搶了他的好。如今,席慶諾不僅捨不得這份好,還妄想這份好只屬於她。
雖然她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
席慶諾回給他一個不大自然的笑容,算是表達自己情緒還算穩定的意思。
席慶諾唯有沉默了。正常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無能吧?她是個正常人。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席慶諾才遲遲放下手機,重拾刀叉,繼續吃牛排。不愛沾酒的她直接抓起梁越的酒杯,迅速的喝了一口,然後又默默埋頭大口大口的吃牛排。
「說的輕巧,我到哪裡變個韋辰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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