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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致你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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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第五十縷涼風

正文

第五十章 第五十縷涼風

繞是平時接受過各種高強度訓練的程遇風,此時也是心跳加速,呼吸難以平復,他再次低頭在她眼皮上親了親,帶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繾綣。
好端端的,怎麼連硯台都打翻了?
硯台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翻了,墨水沿著桌角流下,落在檀木地板上,暈開一簇簇的黑花,桌上寫了一半的宣紙也遭受池魚之殃,打頭的「道」字已看不清原本的輪廓。
外婆抬起頭笑了,眼角皺紋如推開的麥浪,「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人終於算是湊整齊了,我真開心啊。」
她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下巴被他輕捏著抬高,接著,一陣柔軟的觸感印上嘴唇,淺嘗輒止,極有耐心。
葉明遠剛從機場接到老人家和路招弟,容昭就開始張羅著讓傭人準備飯菜了,飯菜很快上桌,陳年和路招弟一左一右扶著外婆過去坐。
陳年由承受者變成了索取者,她被誘惑著,被引導著,主動伸出舌尖,去那陌生領域探索、感受另一種極致的親密。
深吻結束。
在書房裡不務正業,還教壞人,看看書桌都成了什麼樣子,之前寫的字幾乎全廢掉了,待會程爺爺還要檢查,只能再寫一遍了。
陳年也學著他:「你啊。」
「是啊。」容昭應道。
老爺子剛把幾位老朋友送走,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想著上來檢查一下程遇風的書法成果,結果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桌面,還有廢紙簍里沾著墨漬的紙團,他就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www•hetubook•com.com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年年,你放學回來了。」
程遇風捏了捏她臉頰,語氣有些好笑,聽起來很是縱容,「你啊。」
言下之意,其他的……還是要教的呀。
這麼熱,冰皮月餅會不會融化?
陳年心裏羞答答的,嘴上卻順著杆子往上爬,在他手臂上戳了兩下,「程先生,你教壞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婆呼吸聲變得均勻,陳年這才抬起頭,輕手輕腳地起身虛掩上門出去了。
還有啊,地板上到處都是墨跡,清理起來挺麻煩的,她的牛奶冰皮月餅才吃了兩口就掉到地上,好浪費。
他覺得自己多少是意亂情迷了。
才沒有,很喜歡呢。
葉明遠也給她舀了雞蛋羹,「謝謝您。」
「是嗎?」程遇風心情極好地輕哼一聲,薄唇挨上她紅撲撲的耳朵,「那……我以後就不教了?」
原來,原來他說的還要吃,不是吃冰皮月餅,而是……
許久后。
「是啊。」陳年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走過去,趴在外婆膝上,「我回來了。」
陳年的呼吸變快變熱了, 雙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衫, 仰頭去承受他的所有氣息和索取,齒關已破,當彼此的舌尖相觸那一剎, 她彷彿渾身過了一道電流,猛地瞪大了雙眼, 從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輕吟。
程立學原本嚴肅的臉在聽到她聲音時立刻換上和藹的笑意,「年年。」見她手裡拿著礦泉水,他又和-圖-書瞪自己孫子一眼,「多大歲數人了,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你留在書房再抄一份。」老爺子這話是對程遇風說的。
「還要吃嗎?」
她衝過去的腳步硬生生剎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另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人,捂住嘴巴,再用力眨眨眼,是真的,不是幻覺!她簡直開心得快要原地暈過去了。
濃濃的墨香讓空氣迅速升溫。
老爺子看著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心裏別提多欣慰了,聽她說起在學校里的趣事,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花白鬍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就像個老頑童。
「外婆!」
程遇風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們的年年長大了。」外婆颳了刮陳年鼻尖,「可還是這麼喜歡哭鼻子,從小啊就是個哭包,嬌氣得很,怎麼哄都哄不停的喲。」
她是外婆的外孫女,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任憑陳年怎麼旁敲側擊,單叔就是不肯告訴她,勾得她的心越發好奇了,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飛回去,一探究竟。
原本平靜的心在看到陳年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已經起了波瀾,之後不經意的誘惑,更是讓程遇風難以自持, 所以才會在書房, 在這個最該清心凝神的地方, 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不管不顧地吻住了她。
「嚇壞了?」
然而,誰也無暇顧及這些了。
單叔神秘一笑,熟練地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開上主幹道,「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外婆這才滿意了,她往葉m•hetubook•com•com明遠碗里夾了塊肉,「阿燁,你工作辛苦,多吃點。」
程遇風也注意到了桌上地上的狼藉,抵著額頭無奈一笑,「你先去旁邊坐著,我收拾一下。」
陳年接過路招弟遞的紙巾,擦掉眼淚,她不知道外婆說的是自己,還是那個真正的「陳年」,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陳年從桌上跳下來。書房沒有開冷氣,落地窗倒是大開著,不知道是因為這會兒風停了,還是因為剛剛那場親密,她感覺自己很熱,像煮在沸水裡的小蝦。
四十分鐘后,車子開進葉家,剛停穩,陳年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下車,她走進客廳,聽到熟悉的聲音,「招弟!」
唔,上次……
「好啊。」
視線一點點地模糊,她把頭挨在外婆手邊,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我們這就去。」夫妻倆齊聲應著,起身進了廚房。
難道是那個上次因為受傷缺席家族聚會的小姨?
陳年回想被程遇風抱起來那時,手忙腳亂之下,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看來是硯台沒錯了。她正要說話,聽到程立學又說,「年年,好久沒見了,我們下樓去說會話。」
陳年當然也是欣然應下。考慮到書房裡的程遇風任務繁重,她就沒上去打擾了,上車后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陳年熟門熟路地進了廚房,放好月餅后,順便拿了瓶礦泉水喝,不料回到書房,看到程立學也在,她腳步微頓,笑著喊了聲,「程爺爺。」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眼眶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熱。
兩人聊了半小時左右,葉家的司機就過來接陳年回家了,聽說是家裡來了很重要的人,陳年跟程立學告辭,老爺子送她出門,還讓她有空一定多過來玩。
既然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
那邊,陳年跟著程立學來到樓下涼亭,老爺子特地泡了一壺平時不常喝的花茶,給她倒了一杯,關切地問起她學習和生活上的情況。
陳年把外婆扶回房間,安頓在床上,拉了把小椅子在床邊坐下,目光眷戀地落在外婆身上,看她發白的頭髮,看她安詳的睡臉……
外婆吃過飯後,又開始昏昏欲睡了。房間也早已準備好,在一樓,面積不算大也不算小,是整棟別墅最適合老人家住的房間。
「年年,招弟,」葉明遠看著她們姐妹倆,說出自己深思熟慮后的決定,「我打算讓外婆留在A市,就在家裡住,你們覺得怎麼樣?」
葉明遠和容昭已經吃過午飯了,也還是陪著坐下來。
外婆又喃喃自語:「要是如意她爸也在,那就更好了。」
「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外婆的注意力又被桌上的月餅吸引過去,「今天都八月十五了?」
「好,吃飯。」外婆又笑起來,彷彿之前的傷心已蕩然無存,或許過去的記憶已如風中的遊絲,偶爾才會吹回她腦中,風一吹過,開心的不開心的,便全部忘卻了。
外婆又看向容昭和葉明遠,「如意阿燁,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年年回來了,快去做飯,吃了還要做作業……」
嚴絲合縫。
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就像分別只是在昨天般,外婆慈愛地摸摸她的頭,「快洗手,吃飯了。」
葉明遠、容昭和路招弟都在。
陳年思緒還迷濛著,已分不清南北西東,眼前只看得到停駐在窗台上的陽光,銀片似的燦爛耀眼,令她炫目。
陳年一一作答。
程遇風沒立刻回復,陳年收好手機,問前面的司機:「單叔,是什麼重要的人來了啊?」
程遇風就這樣看著爺爺把自己的小女朋友帶走了,他搖搖頭,重新研墨,鋪好宣紙,盡量心無旁騖地謄寫起來。
客廳里。
陳年等了幾秒, 也沒見他有所動作, 不禁疑惑抬頭,只覺他扣著自己的大手一緊, 然後整個人就被拉進了他懷裡。
葉明遠拿起筷子,「大家都吃吧。」
「外婆,」陳年吸吸鼻子,「我們先吃飯吧。」
她把盒子蓋好,「我把月餅拿到冰箱去。」
外婆不說話了,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陳年輕碰了碰她手背,「外婆?」
他把陳年抱坐在書桌上,雙腿忽然懸空讓陳年有一瞬的驚慌,她用力抱住了他,雙腿也緊緊地環在他腰間。
兼顧著外婆的口味,擺在她前面的都是些熬得軟糯可口的清淡菜式,她見其他人都不動,「吃啊,怎麼都不吃?」
「好啊,」陳年眼睛俏皮地轉了轉,故意扯到別的話題上,「我現在的英語已經學得很好,不用你教了。」
陳年走過去,在路招弟旁邊坐下。
上次不是這樣的,只是徘徊在齒間, 遠遠沒有如此刻般這樣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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