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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若恆星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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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歡言冬雪晚(15)

第三十章 歡言冬雪晚(15)

她的腳長得白皙小巧,指甲形狀精緻,上面還染著紅,彷彿一顆顆艷麗的小貝殼。霍斯衡比了比,整個腳掌的長度堪堪比他的手指多出一小截,而且握起來柔若無骨,怎麼長的?
話聲一落,她就想起譚綿之前說過,絕交、忘年交什麼的已經演化成一種不可描述的姿勢,更是面紅耳赤。
鍾離非又問:「他長得帥嗎?身材好嗎?」
有個臨湖的雅間,從來不對外開放,是專門為鍾離非預留的。
木鶴問怎麼了。
這默契,就跟約了很多頓火鍋培養出來的一樣。
敷了足足二十分鐘,壓在腳踝上的毛巾終於移開了,木鶴得以鬆一口氣,輕輕動了動,真的沒有那麼疼了,也有可能是痛覺被凍麻痹了。
她重?她哪裡重了?!
「那當然。」鍾離非又給她夾了一個秘制手工牛肉丸:「鎮店之寶。」
「困了就先去睡吧。」
木鶴:「……」
「沒有沒有。」木鶴連忙搖頭,欲言又止,「他送的戒指,有點奇怪。」
28號這天,鍾離非剛好在星宇附近的酒店出席某個品牌的活動,中午順便請木鶴吃火鍋,這家店是山水集團旗下的,主打小資情調,格外受白領階層的喜歡,生意向來火爆,尤其到了年底,還得提前預約才能有位置。
「那,」她俏皮地眨眼,「足夠顛倒眾生嗎?」
霍斯文這步棋是走對了,毫無疑問,四嬸兩個字取悅了霍斯衡,他頂著濕發,表情不見一絲浮躁地將電子圖冊從頭看到尾,哪怕看完后眉心微蹙,打字的動作仍是慢悠悠的:「沒有別的?」
親的不是臉頰,而是她的唇。
他先去關了客廳的燈,然後才回房間,從衣櫃里挑了她買的新睡衣,進浴室洗澡。
反正她下周的工作排得不緊密,最主要任務就是跨年晚會的演唱節目,除了到電視台排練外,基本就是白天去公司跟著聲樂老師上課,回家對著郗老師強化那幾句俄語歌詞,再跟鐵肺天後艾晴取取經,吃吃小灶,順便忙裡偷閒到建橋大學作戰指揮部群里灌灌水,了解www•hetubook•com.com一下大家最近的動態。
明白過來他的言下之意,木鶴轟地鬧了個紅臉,她害羞嘛,雖然雙腿環著他的腰,可上身還和他保持著一隻手臂的距離,這樣一來,重心就被拉高了。
鍾離非問:「他跟你求婚了?」
鍾離非的婚戀觀一向開放:「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不興女追男會掉價那套了,我覺得你應該勇敢、主動地去試一下,成了就成,不成咱就去找更好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女孩子的呼吸沿著脖頸徐徐而下,溫熱而濡濕,霍斯衡很難忽略那壓在背上的柔軟,正是引發心跳失常的根源,原來他和世間所有的男人一樣不能免俗,甚至沉迷其中,半晌后,他才輕輕地「嗯」了聲:「你太重了。」
她根據自己的理解分析起來:「認識八年,那男的只要長了眼睛,就不會看不出你喜歡他,為什麼一直不捅破窗戶紙?要麼他對你沒感覺,要麼就是把你當備胎,故意吊著……」
她決定先發制人:「郗衡,你的心跳得好快。」
兩側長滿高大稀疏的林木,路燈光昏黃,將兩人交疊的身影安靜地印在地上。
鍾離非又要了兩盅滋陰美顏的湯,不到十分鐘,服務生就陸續把食材和蘸料端上來了,儘管服務生訓練有素,但難免還是多看了木鶴兩眼,畢竟大小姐除了經紀人和助理,很少會帶圈內的朋友過來。
霍斯衡察覺到她縮了一下:「冷?」
美食當前,木鶴早把郗衡說她重,她立志要減肥這回事忘得一乾二淨,吃得不亦樂乎,頰邊都泛起了玫瑰色,氣氛太好,她對鍾離非說起了心事:「非非,我問你個問題啊。」
「就……我有個朋友吧,她的某男性朋友在平安夜那晚送了她一個戒指當禮物,這是什麼意思啊?」
霍斯衡閑適地站在落地窗下,看到她的反應,便知她是喜歡的,深眸微斂,眼尾彎起愉悅的弧度。
霍斯衡:「不用。」
絲絲縷縷的涼意滲入皮膚,刺|激血管收縮,再加上他坐得近https://www.hetubook.com.com,氣息清晰可聞,木鶴猶如身處冰火兩重天,既想遠離,又想靠得更近。
夢太真實了,以致於木鶴醒過來后,還有些恍惚,她用力揉了一把臉:「清醒一點啊木央央。」
聽到他一聲低笑后:「你能分析一下我現在的受力情況嗎?」
「雙頭鳥?」鍾離非還是生平第一回見男人送女人這種戒指,她也拿不準其中的深意,「你是說,這枚戒指,象徵著友誼?」
「四叔,這是禮服圖冊,您幫四嬸挑一套唄。」
木鶴邊應邊起身,右腳不敢太用力,搖搖晃晃的,霍斯衡接住她,扶著回了主卧,又交待幾句注意事項后才出去。
鍾離非撲哧笑了。
「還行。」
「我是這麼理解的。」
霍斯衡明知故問:「你大學時學的什麼專業?」
霍斯衡到底虛長五歲,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他看了看四周,荒山野嶺間只有他們,男人的劣根性被激發出來了,順著她的話開起黃腔:「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等回到家再和我絕交?」
霍斯衡抽了兩張紙巾擦手:「接下來幾天盡量不要穿高跟鞋。」
「你們認識多久了?」
鍾離非燙好了一勺雪花肥牛,先送進她碗里:「這個不錯,試試。」
他再次笑著點頭。
「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霍斯衡回頭,一抹純凈的藍飄入視野中,他以男人的眼光欣賞起來,面容清麗如春,肌膚白皙勝雪,鎖骨精緻,曲線曼妙而不露春光,腰身纖細,不足一握。
霍斯文眼觀字,字觀心后,回復:「四叔,雖然是跨年晚會,但女星們一般都是穿這種禮服,到時現場會有暖氣的。」
「怎麼奇怪了?」
無論哪個女人都不希望聽到喜歡的男人說自己重,木鶴自然也不例外,她收緊雙臂,威脅似的勒住他脖子:「我覺得我們可以絕交了!」
她進房間后,霍斯衡繼續眺望日光朗照下的遠山,神色慵懶,他的世界充滿黑暗、陰謀和算計,遇到她之後,好像破開了一條裂縫,有溫和圖書暖明亮的光湧進來。
「嗯。」
「木央央。」男人沒回頭,她看到他說話時呼出的一團白氣,棉絮般輕飄飄地就散了。
「大概就是那種,」木鶴笑容清淺而靦腆,「想和他一生一世的喜歡吧。」
這是……公司為她準備的跨年晚會禮服?
鍾離非見木鶴含羞露怯的模樣,那雙漂亮的卡姿蘭大眼睛已然看破了真相,併當場戳破:「我的朋友即我系列。」
可她們明明是首次一起吃火鍋,真不可思議。
木鶴先喝了湯,嘗出幾種藥材的味道,她小時候常喜歡跟著隔壁的藥婆進山採藥,有這方面的經驗,一入口便知是山中奇珍。
木鶴的全副心神瞬間被捕獲,不止眼睛,連腳步都挪不動了。
木鶴渾然不知自己將在跨年晚會上穿什麼禮服的決定權掌握在隔壁某人手裡,她正做著一場綺麗的夢,夢中的主角除了她還有郗衡。
糾結來糾結去也沒個結果,木鶴乾脆不去想那麼多,專心投入到歌曲的練習中。
儘管她已經從他驚艷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彼此心口後背貼得太緊,幾乎共用一個胸腔,木鶴分不清這是誰的心跳聲,還能是誰的?當然是她的,跳得這麼厲害,他會不會也發現了?
咚咚咚……
也?她還沒想明白,他忽然側過頭,親了上來。
木鶴聽得心尖一顫,他該不會也知道這個詞的另一層深意吧?
水聲停了。
木鶴埋進被子里,她的喜歡不純粹了,她居然在潛意識裡渴望他的……
和想象中一樣,美得纖塵不染,美得轟轟烈烈。
他已經事先把那些布料過少的裙子剔除了,沒想到剩下這些還是入不了四叔的眼,這明顯是將人擺在心尖尖上寵著了。
「……嗯?」
霍斯衡隨手撈過毛巾,將頭髮擦了半干后,換上睡衣走出,床頭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著,他拿起來一看,是霍斯文發來的信息。
底下的一百九十九節階梯是唯一下山的路,木鶴的腳有點疼,走平地還行,下這麼多台階的話肯定要廢了,她就心安理得地讓他背著了。
吃完火鍋,她帶著和-圖-書滿腹心事回到住處,打開門就看到客廳里多了一個木架,上面掛著一件藍色長裙,薄紗飄逸,衣帶當風,彷彿月光下清波粼粼的湖水,有著難以抗拒的美。
細密的溫水從花灑里沖刷而下,水珠從發梢滑過眉心、鼻尖、喉結、鎖骨,肌理緊實的胸膛和小腹,漫過腰線附近的黑色紋身,沒入**深處……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地點就在他背她下山的路上,滿天繁星,深不見底的長階,兩邊樹影婆娑。
木鶴羞赧地轉了一圈:「好看嗎?」
「什麼?」
木鶴克服矜持,緩緩地貼上去,他後背堅實,很有安全感,她又伸出手,摟住他脖子。
到家都九點半了,霍斯衡扶她坐在沙發上,之前檢查時就知道沒有傷到筋骨,他進廚房取了冰塊,用乾淨的毛巾包著,幫她微腫起來的腳踝做冷敷。
他看中了一套淺藍色的長裙,明媚而不失優雅端莊,很符合她的氣質,只是後面是深V的設計,足以露出大部分的背部:「這裏需要修改一下。」
她鬆開了手。
她們認識不久,交情卻深厚到連口頭道謝都省了,木鶴沒有客氣,沾了點醬料,吃進去,口感嫩滑綿密,她笑得眉眼彎彎:「好吃。」
「嗯?絕交?」
木鶴點點頭:「知道了。」
木鶴知道她誤會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你胡說!」木鶴堅決不認:「我才九十斤。」
木鶴心跳猛地加速,幾乎溺斃在他的灼灼目光中,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你,也是眾生之一么?」
木鶴若有所思:「我好好想想。」
她激動得渾身發抖,心跳彷彿都要停止了!
木鶴取下裙子:「我去試試。」
木鶴歪著頭專心致志地看他,那如同炭筆勾勒出來的側臉線條,撲了柔和的光影,時明時暗,她以目光為筆,將他的輪廓一寸寸地畫進心間。
「好吧。」木鶴聳肩,「確實是我。」
「郗衡,你的心跳得好快。」
鍾離非驚訝極了:「這麼久?」
木鶴毫不猶豫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有多喜歡?」
她怎麼就那麼不信男女m.hetubook.com•com之間會通過戒指來表達純潔的友誼呢?
他們邊走邊接吻。
鍾離非把Pad遞過去讓木鶴先點單,等點好后,她瞅了一眼,大部分是她平時愛吃的,她們不止興趣相投,連飲食喜好都這麼相近。
當然,走紅毯除外,那簡直是大型的爭奇鬥豔,美麗凍人現場,大不了幫四嬸把這個環節取消就是了。
怎麼忽然就說到她的專業了?
霍斯衡眼底笑意更深:「我覺得不止。」
鍾離非艱難地忍住笑意:「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娛樂圈裡還有像你這麼……純情的女人。」
本來公司女藝人在跨年晚會上要穿什麼衣服這種小事,根本無需霍斯文操心,可誰讓那是他四嬸呢?再說,他也想藉此暗暗試探一下四叔的心意。
「嗯。」木鶴的語調染上了甜蜜,「我是喜歡他。」
畫面跳轉,他不知怎麼站在了樹林的入口,笑容淺淡,卻足夠勾魂攝魄,伸出手邀請她:「央央,你要來和我……絕交嗎?」
木鶴從手機里翻出照片給她看:「喏。」
無法阻擋。
霍斯衡緩步走近,抬手將她頰邊的幾縷碎髮夾到耳後,微俯身,呼吸擦著她的耳根而過,喑啞磁性的嗓音從薄唇間溢出:「當然,寶貝兒,我早已為你神魂顛倒。」
「四叔,要不,我再去找找?」
比例極好的成熟男性身體,影映在牆壁上,水光淋漓的地面上。
這樣的大美女還用來當備胎,簡直是瞎了眼。
嚴絲合縫,冷風再也無法從他們的身體間穿過去。
木鶴不明所以地答:「橋樑工程。」
鍾離非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老實交代,木央央你是不是喜歡他?」
今天沒有午睡,而且又上山下山的,實在是太累了,她掩口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眼裡水霧蒙蒙的。
不對,夢都是相反的。
霍斯文記下他的要求:「好的,四叔。等設計師把禮服修改好后,我會讓人送到金月灣。」
「嗯,因為我也喜歡你。」
「八年多了吧。」中間的大部分時光都在分離,如果真要講的話,那又會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可他們確實相識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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