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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幹脆冒點險？

葉老闆撫著茶杯默默打量霍寒，見他目不斜視，彷彿眼前香艷不過是虛幻空影，再看他旁邊坐著的溫千樹，懂了。

霍寒眯起眼睛，適應了一下光亮，看到她正貓著腰，在行李袋裡不知翻什麼東西，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支筆和一本素描簿。

楊小陽偷笑，連唐海也忍俊不禁。

這下換葉老闆不說話了。

她目光灼灼，眼神在說話——你一定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想得美！」溫千樹拿下筆，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至少也要一輩子！」

「像嗎？」

霍寒：「葉老闆。」

一陣笑聲后：「霍老闆。」

「這樣啊……霍老爺子沒什麼大礙吧？」

霍寒和溫千樹提前半個小時到了茶館，沒想到的是，葉老闆早就在那兒候著了，而且在他們之前，似乎還招待了別的客人——桌面還擺著個別緻的茶杯，茶水還剩一半。

他直接堵住她的唇，成功消音后，「睡吧。」

清晨六點，小鎮醒了。

她說，「在我們之前，葉老闆還有別的客人，因為我們提前到，桌面還來不及收拾，當時的茶杯擺在這裏，是吧？」

「好的。」她走進卧室，抱著素描簿坐到窗邊，一筆一劃開始勾畫起來。

「人老了都這樣，各種毛病一起湧出來。」

「畫什麼圖？」楊小陽隨口問。

霍寒：「葉老闆，不知什麼時候方便看一下貨？」

霍寒沉默，溫千樹和他打著商量，「今晚不行嗎？我們人來都來了，是不是啊，霍老闆。」

霍寒笑著捏捏她的臉，「平時怎麼教你的？幾天不教訓這皮兒就不緊了？」他聲音一低，「去，一邊去，男人談生意哪有你插嘴的份。」

楊小陽利落地接下去，「文物還沒轉移走！」

畫紙上最先出現一雙httｐs://ｍ•ｈeｔｕbook•cｏm•coｍ細長的眼睛，接著是微塌的鼻子、嘴唇……她幾乎都不用想，畫筆也沒停，一氣呵成，沒多久一個完整的輪廓便拼湊了出來，霍寒呼吸一滯，「這不是……」

溫千樹盤膝坐在他旁邊，食指抵在太陽穴上，閉眼想了一會兒，開始動筆。

葉老闆點頭，「那是那是。」

霍寒把手機收好，盛千粥嘿嘿直笑，「這是……魚兒自己鑽進網裡來了？」

霍寒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著一串陌生的本地號碼，他隱約猜到是誰打來的，抬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接通電話，「喂，你好。」

盛千粥撇嘴，做口型，「吃、醋、了？」

盛千粥扯了個鬼臉，笑都不給人笑喔？

……

霍寒開始分配任務，「下午我和溫千樹去茶館見葉老闆，唐海你和小陽去虹雲齋那邊再秘密探探情況，至於千萬你……去春情坊周圍走走。」

霍寒看過去一眼。

霍寒當然知道，可見她一臉志在必得的神情，不知覺中起了逗她的心思，「一夜，還是十夜，或者……」

半個小時后, 溫千樹躺在床上，臉軟綿綿地埋在他頸邊, 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我真……不是故意的。」

溫千樹又問，「莫非葉老闆還有更大的生意要做？」

素描畫像在每個人手中輪了一遍后。

現在唯一能清晰確定的是虹雲齋和德哥這條線索。

「按照一般人的習慣，應該是順手放在這個位置上，」她點了點較靠右邊的桌面，「如果沒猜錯的話，之前坐在這裏的人，應該是個左撇子。」

霍寒笑，「葉老闆過獎。」

溫千樹：「別整那些虛的，有沒有實質性的感謝？」

葉老闆腦子飛速地轉動起來，這今晚hｔｔps://wwｗ.ｈetuboｏｋ•ｃoｍ•com要給德哥餞行，肯定是騰不出時間的了，明晚他們的貨運出去，後天這霍老闆又要離開白禮鎮，這時間委實不好安排。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霍寒問，「關於心臟病的年輕人，還打聽到其他的信息嗎？」

「你私底下也是直呼千樹姐的名字？那多無趣啊，就沒有個愛的昵稱什麼的？」

溫千樹唱了出來,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對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表明意思，「有空出來喝個茶，咱們切磋切磋。」

「霍老闆，」葉老闆做出為難樣，「這今晚是真的不行……」

何況這霍老闆的背景也是摸過的，沒什麼問題。

「千樹姐，你見過這個人？」

葉老闆先前招待的人是德哥！

霍寒放下茶杯，「沒事，看葉老闆您的時間便是。」

霍寒輕哼一聲，大手還是如前兩夜般幫她暖著小腹，他的動作很輕, 指腹略微粗糙, 觸著那細嫩的肌膚, 溫千樹輕輕地顫了一下——是成年男女間那種幸福而美妙的顫動。

霍寒說，「目前掌握到的情況，都證明了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其一，虹雲齋和德哥脫不了干係，其二，犯心臟病的人還在鎮上，他們是利益共同體，那麼德哥很可能也在，這說明——」

她更加大言不慚，用眼風刮他，「這世上除了沒辦法一個人生孩子外，還真沒別的我做不成的事。」

她太謙虛了，這何止是像？簡直就是百分之百的還原好嗎？不對……

溫千樹簡單把昨晚那兩個小姑娘的事說了一遍，「我之前聽說過這個人，知道他和德哥是一夥的，所以就格外留了個心眼。」

盛千粥舉和_圖_書起手來，「寒哥，我還有個問題。」

這範圍太寬了，沒有什麼指向性。

午飯時間，溫千樹揉著手腕出來，「畫好了。」

吃早餐時，盛千粥不明所以地問，「千樹姐，你怎麼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

燈影不停地晃，是兩人低低的喘息，纏繞、相疊、融合。

「繁繁，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我代表專案組所有同事感謝……」

他看看時間，「還有什麼問題嗎？」

溫千樹真是求之不得。

膽子不大哪裡能賺到錢？

吃過早餐。

「成。」

霍寒直接將他的頭扭到另一邊，「吃你的早餐。」

溫千樹差點被白粥哽到，「……畫圖累著了。」

溫千樹又重新坐回霍寒旁邊，「不對勁。」

「那你是……怎麼畫出來的？」

「嗯？」

「寒哥，」盛千粥問，「虹雲齋老闆那邊……」

霍寒在溫千樹旁邊坐下，「再畫一份德哥的畫像。」

葉老闆往霍寒杯里添了茶，兜裏手機響了起來，這鈴聲……是專門給德哥設的。

空氣里的纖塵在每個人身邊飄。

霍寒直接把素描紙拍他腦門上。

楊小陽也還真的全信了。

此時已經是半夜，她的困意很深了，剛沾上枕頭，意識就開始渙散，迷迷糊糊間聽到一聲「好」，眼皮困得睜不開，可心中早已是一片春|水融融、繁花盛開的光景。

「……沒有。」

這服務員還是他自帶的，一個年輕女人，穿著一身粉色紗裙，曲線若隱若現，她彎下腰來的時候，酥胸露了大半，幾乎要跳出來。

霍寒盯著那素描出了神，半晌才問，「我記得他犯病那時你不在現場，怎麼會……」

風輕輕撞著窗帘，溫千樹在一股好聞的植物氣息中睜開雙眼，身後的男人還在睡，溫熱而濡濕的呼吸吹得她後頸微癢，ｗww.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她忍不住在他懷裡動了一下，還想動，幾秒后，一動不敢動了。

誰能想到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溫千樹搖頭，「沒有。」

溫千樹想了想，「那姑娘說今天晚上會有個大老闆去，有沒有可能就是……德哥？」

盛千粥冷不防吃了一記，一把將心思最淺的楊小陽撈了過來，嘀嘀咕咕開始造霍寒和溫千樹的謠：「你知道寒哥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嗎？你不知道吧？他們私底下早就老公老婆地叫，叫得可甜蜜了……」

簡單寒暄過後，直奔主題。

嫩黃色的棉裙將男人身上的水吸了個干透, 也將某個地方吸得現出了形狀，他們親吻著彼此……

春情坊便是兩個小姑娘所在的「紅燈區」。

那葉老闆看她的色眯眯眼神真是能讓人隔夜飯都吐出來。

楊小陽不敢相信，「光憑描述就能把一個人畫得這麼真實？」他看過不少片子，也在系統內部多少接觸過類似的「畫像」，現實中卻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神乎其技的事。

「千樹姐你畫的！？」

她坐起來，「啪」一聲開了床頭燈。

簡直跟電視劇里演的一模一樣！

「這個……還真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德哥。」

「怎麼不急呢？」溫千樹柔柔地說，「我老闆後天就要回富春城了。」

「嗯。怎麼想起來這個？」

她還能給他帶來多少驚喜？

他眼中緩緩浮現笑意。

春風十里，不如睡你。怎麼也要睡上一輩子。

楊小陽「噗」的一聲笑出來。

霍寒的聲音低得有些模糊，被笑聲撞得更碎了，「是。」

「有沒有透露離開的時間？」唐海問。

身邊已有了這等姿色的女人，自然不會把他特地帶來的庸脂俗粉放在眼裡。

霍寒兩指壓著素描紙推到大家面前，盛千粥看一眼，直接一口牛奶噴了出來，m.hetubook.com.com「我去！這不是那個心臟病嗎？」

葉老闆：「這個不急。」

「因為我是溫千樹。」

溫千樹順手把畫筆夾在耳朵邊上，「是這個人嗎？」

「千樹姐，我真是太愛你了！」盛千粥隔空飛了個吻過去。

她：「霍警官，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唐海：「現在笑還為時過早。」

葉老闆關門出去了。

「可能，」霍寒沉了語氣，「這隻是我的猜測。」

他和它都醒了。

霍寒等人繼續在客廳商量下一步對策。

盛千粥激動地摟住楊小陽，無聲說，「虹雲齋的老闆！」

那邊笑聲更大了，「霍老闆果然聰明過人。」

唐海：「就算沒轉移，應該也快了。」

「要不，就約明天中午？」

溫千樹認真回憶起來，因為怕引起懷疑，她之前的試探都是沒什麼邏輯的，「對了，他好像還說，後面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來這裏了。」

浴室里沒有朦朧的水汽，頭頂一盞吊燈，投下柔和的橘光, 兩人的視線輕輕撞上, 便如同蜜糖般膠著, 再也分不開，身體也貼得嚴絲合縫。

「嗯。」他語氣里透著一股晨起的慵懶，「可能需要徵用一下你的手。」

霍寒接上去，「家裡老爺子身體出了點問題。」

兩人約好下午三點在鎮上最大的茶館碰面。

她忍不住哼起了旋律，他應該是聽懂了，在她發間笑，氣息徐徐而下，卻沒說什麼。

夜很安靜，靜得彷彿能聽到時光的流逝，兩人卻沒什麼睡意，溫千樹側身望著窗外，樹梢掛著一輪明月，樹影婆娑，她輕聲問，「霍寒，之前在青鳴寺，那輛救護車的出現是因為現場有個年輕男人犯了心臟病？」

葉老闆叫來服務員清理桌面。

他沉思一會，「要不明天？」

陽光停在她的椅背上，盛千粥簡直覺得她身上閃著一重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