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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夾著煙味的氣息拂在她耳根、頸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男人齒縫裡擠出來，「就這麼不聽話？」

今天是7月14日，那麼——是明天？

霍寒：「那就先謝過葉老闆了。」

他收好手機站起來，「我先送你回酒店。」

唐海也覺得這主意有些不靠譜，「你見過進去裏面不辦正事四處瞎逛的客人？」這樣容易引起懷疑不說，而且不好脫身。

「聯繫之前的信息，小姑娘說今晚會有大老闆過來，而且這人還專獵處女，葉老闆又說今晚有要事脫不開身，同時在你給他設鉤子時避而不談春情坊，我可不可以這麼猜測，今晚葉老闆會在春情坊為德哥餞行？」

「不行，太危險。」

異口同聲。

她：「嗯？」

溫千樹舉起兩根手指，　「我保證絕對不給你們添任何的麻煩。」

溫千樹剛伸出手準備去按電梯，沒想到身後一個黑影蓋過來，接著那人握住了她肩膀，一翻，她整個人貼在了牆上，「你、你怎麼還沒走？」

暮色降臨時分，街上的人也稀稀薄薄的，隨處可聞到飯菜香。

剛接通：「對方很警覺，又熟地形，我們不敢跟太近，把人給丟了。」

霍寒的手搭在椅背上，似有些漫不經心地提起，「葉老闆，這白禮鎮也算是您的地頭了，霍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白天談生意，晚上回酒店，真是索然無味，不知這鎮上有什麼消遣去處？」

我當然htｔｐs://m.ｈe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知道他，而且還見過，甚至還以為他是你未婚夫。

「哪裡哪裡，」葉老闆擺手，「葉某自認是個糙人，哪裡能和霍老闆比？要不明晚我做東，咱們去這夏幽閣轉一轉？」

霍寒輕笑出聲，「要說的都給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實踐才能出真知，」她握住拳頭，「改天讓你見識見識。」

霍寒：「我去吧。」

霍寒懂她意思，確實德哥一伙人很有可能在今晚就進行文物轉移，他拿出手機，打給唐海, 「海子，計劃有變, 你和小陽到茶館這邊來……對，先跟著他，不要打草驚蛇。」

煙灰落地，房間的門也開了，很快又被關上。

手機連續震動起來，唐海來電。

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她得意地擠眉，露出鮮少的一副「我聰明吧你快誇我」的神情，霍寒把散落頰邊的長髮夾到她耳後，又捏捏她耳朵。

霍寒盡量說得委婉些，「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那次也不知道是誰，一親就暈。

霍寒沒坐電梯，而是走進了樓梯間，也沒下去，點了一根煙，吹出煙圈，然後眯著眼去看小窗戶外的山清水秀，長指一動，彈掉半截煙灰……

「……好吧。」

溫千樹笑了笑，她沒有問他是哪裡來的消息，他不主動說就意味著這不能說，屬於保密範疇，但其實她知道，在文物保護的領域內有太多的無名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英雄，就像她伯父那樣。

這就是男人才聽得懂的葷話了。

霍寒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對你來說，不太好考。」

「霍寒，如果把他們全都抓到，文物也追回來了，你們以後會去哪裡？」

他笑，「對體力要求很高。」

「按照程序會先回省廳，但也不排除中途有其他意外情況的可能性。」

溫千樹冷靜地給他分析，「春情坊我進去過，對裏面的構造有一定了解，而且我還跟那裡的幾個姑娘認識，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能確定，那批文物還在白禮鎮。

兩人回到酒店。

笑吧笑吧，到時有你哭的。

「是的，」溫千樹點頭，「我之前就打聽到這春情坊有幕後老闆，可那兩個小姑娘都說沒見過他，所以我就讓周暮山幫忙查了一下。」

算了，與其讓她一個人偷偷去冒險，還不如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些。

「春情坊在他名下？」

盛千粥：「要不我們幾個裝成客人進去？」

一行人碰面，商量怎麼進入春情坊。

「霍老闆太客氣。」

他抬起頭，「文物是在明天轉移。」

還不為所動？她繼續說，「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霍寒彎起食指抵著額頭，俊顏含著淡淡的笑意。

溫千樹丟掉水草，坐過去：「消息可靠嗎？」

「要說這好去處，當屬夏幽閣啊，環肥燕瘦，應有盡有，」葉老m.ｈetubook•cｏm.com闆表情很是玩味，「嘖嘖，可謂是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這葉老闆道行深，臉皮也厚，褶子一層蓋一層，上千萬的生意也哄不出他這樣的笑意，除了那大批文物外, 還真想不出什麼東西這麼具有誘惑性，他笑得越開心，說明事情進展得越順利，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真是抱歉，」葉老闆說，「還真有點事，這次招待不周，下次一定補上！」

溫千樹又看看霍寒，他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她的心慢慢鬆了，反正就算天塌下來，有這個男人在，一切都不會太糟糕。

希望這個傳來珍貴情報的無名英雄將來能功成身退，過上普通人能過的生活，這是一個平凡而奢侈的心愿。

溫千樹：「我今晚也要一起去。」

她總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他又說，「目前大部分的文物保護警察只是事業編製，但有少部分……後期會轉公務員編製。」

她摸起茶杯，卻不喝茶，只是聞那股香氣，睫根往上一顫，眸底幾分冷冷的笑意震了出來。

兩人你來我往，差不多一盞茶功夫后，葉老闆低頭看金錶，「哎呀一不留神兒都這個點了。」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他便是屬於後者。

他在心裏默默地數：「一、二、三……」數到六的時候，丟掉煙頭走出去。

霍寒檢查完手槍手銬，溫千樹送了一杯蜜糖水過來，等他喝完，送他出門，抱住他的腰，「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要注意安全。」

霍寒：「等。」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剛剛問晚上消遣去處的時候，他推薦了夏幽閣，而不是鎮上最大最有名的春情坊，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刻意迴避他名下的春情坊？在自己的地方請客不是更方便嗎？」

霍寒說，「沒事，你們現在過去春情坊和千萬會合，密切留意可疑人等。」

霍寒面上還帶著幾許淺笑，可眼神微微黯下來，「葉老闆真是好文采。」

大概下午四點多，唐海又來了電話：「在春情坊後門發現葉老闆蹤跡，隨行的只有虹雲齋掌柜。」

「噢，周暮山是我繼兄，他在這方面有很多門路。」

幾乎同一時間，一條來自山鷹的簡訊也進來了，霍寒低頭看了一眼，仍然是一串亂碼，內容需要用特定的信息破譯方法翻譯過來，最終他得到了三個數字——715。

霍寒習慣性刪掉山鷹的信息。

他的臉仍貼著她的，不說話。

「如果葉老闆今晚的『有事』不是幫忙轉移文物，那麼……」溫千樹猜想，「他有沒可能是要給德哥餞行？」

他擔心的是她的安全。

霍寒察言觀色，「葉老闆有事儘管去忙。」

楊小陽紅著臉「啊」一聲，「那到時要……怎麼脫身？」

葉老闆剛出去那會，霍寒就在茶室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攝像頭和相關的監聽設備。

「葉老闆和我們約的是明天中午。」溫千樹繼續往下說, 「聽他的意思, 今天晚上是如何ｈttps://ｗｗｗ.ｈｅtｕｂoｏk•ｃom•ｃoｍ都騰不出空, 而且他要做的事，好像比賺錢還重要得多, 會不會……」

「我……體力不好？」

溫千樹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揀了根水草，逗著一缸的魚兒玩。

莫不是應了那路邊野花更香的道理？

溫千樹：「我去吧。」

這時——

他摸摸她頭髮，走了。

「不要掉以輕心，」霍寒提醒，「春情坊里的人都是他的。」

他建議：「我們找個人進去裏面先探探情況，到時裡應外合……」

她答應得痛快，霍寒也早已料准她心思，所以乾脆來個守株待兔。

他這邊剛收線，葉老闆就推門進來了, 心情似乎比出去前更好了幾分, 溫千樹看在眼裡, 心中略沉。

葉老闆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又用餘光掃了掃溫千樹，心想，要自己身邊有這種絕色在，哪還有去外面鬼混的心思，美人一摟，被子一蓋，滾上它一夜，那等銷魂滋味……

「除非他們臨時改了時間。」

他的身影剛在視線里消失，唐海的信息就發進了霍寒手機：「目標已出現。」

它們代表什麼？門牌號？房間號？還是時間？

溫千樹不滿了，光是捏算怎麼回事？有本事你親啊！

溫千樹「噢」一聲，又問，「文物警察好考嗎？」她不太懂這些，「是屬於事業單位編製，還是公務員編製？」

「等蛇出洞。」

溫千樹不解，她的專業素養可是很高的，怎麼就不太好考了？

溫千樹碰了碰他胳膊，「說話啊。」

霍寒再次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