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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與你同歡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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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相思嶺 第五十章

第二卷 相思嶺

第五十章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白爺就更能想到了,難怪這段日子都不見他的蹤影。
白夜抱起她往外走。
霍寒拍拍他肩膀,一輕一重,「走吧。」
霍寒輕笑,低下頭來,捧住她的臉,溫千樹以為他只是淺嘗輒止,沒想到竟然是一通深吻,幾乎要把她的呼吸全都奪走。
溫千樹的動作一頓,等著他的下文。
他們走後,葉迎走進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在喂駱駝吃草,聽到聲音回頭,他禮貌地笑笑,「您好,請問千樹在嗎?」
霍寒閃到柱子后,對著子彈過來的方向開了一槍。
葉迎在「連長」旁邊翻起了一顆紅棋的「排長」,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出師不利啊。」
吃過飯後,溫千樹和外面守著的人送了點東西當夜宵,又和他們聊了會天,便回房間了。
溫千樹進屋給他拿了兩個玉米餅,倒了杯水,自己走到他身後,幫他捏起肩膀來。
軍哥彷彿被刺中了脊梁骨:「白爺恕罪。」
雙方僵持幾分鐘,誰都沒有再開槍。
「哎呦!」
溫千樹驚訝極了:「為什麼?」
盛千粥一腳踢到牆上,「又撲了一場空。」
打中了!
將近正午,老太太看到昨天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又過來了,手裡不知拿著什麼東西,她越過他走到門外,把木盆里的洗菜水倒了,回來時看兩個派出所的年輕人在屋外守著,她就進廚房做飯了。
「他們之前約定好碰面的地點是平安鎮。」
十分鐘后,所有的棋子都被翻起來了。
幾分鐘后,樊爺握著通話結束的手機,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夜裡格外安靜,本來只有雪花撲簌,後面又加進他越發激烈的心跳聲。
「誰讓你擅自對他們動手的?」
簡直就是一棵巨型的搖錢樹。
老太太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他沒這個本事,不意味著白爺沒有。
白夜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讓他去見一個故人?
他回頭,臉上仍是那淡淡的笑意,但眼神透著一絲兇狠——
夜安靜極了。
見溫千樹盯著看,葉迎笑道,「在行李袋裡發現的,估計是收拾東西時不小心放進去的。」
葉迎點點頭,「理解的,看來我這個朋友要失望了。」
「寒m•hetubook.com•com哥,錢昆的手機剛剛收到一張圖片,跟他確認過了,發圖片的就是TY集團的人。」
「怎麼樣,他全交待了嗎?」
可以確定的是,錢昆並沒有說假話。
溫千樹卻沒有用「連長」把他的「排長」吃掉,而是繼續翻開新的棋子,一顆「連長」旁邊的紅棋「軍長」,葉迎笑,「禮尚往來。」

老太太聽到動靜出來,看到那兩個小警察都倒在地上,而那個高瘦的男人正拉著溫千樹往外走,她跑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追出去。
他也用「工兵」挖掉了她的一個「地雷」,「說起來,我最喜歡的就是軍棋。老一輩革命家的精神,實在很讓人敬佩。」
兩軍對峙,寸步難行。
溫千樹卻覺得葉迎很有紳士風度,眼神也挺溫和,從事的也是體面的工作,感覺不出哪裡不正啊。
葉迎看著她跨過門檻,臉上的笑意一點點退乾淨,也跟著起身出去了。
對錢昆來說,大概除了監獄外,這世上沒有什麼地方更安全了。
「白爺,有什麼吩咐?」
那些人估計早就收到風聲溜之大吉了,可有什麼辦法,只要有一丁點兒的線索,也要追查下去。
「寒哥。」他不知覺中改了稱呼,看起來有些緊張的樣子。
拍照的人大概擔心對方看不清楚,特意用了高檔的專業相機,死者死前臉上的恐懼、驚悚絕望都生動而細緻地被鏡頭捕捉進去……
太陽很快落了山,暮色被家家燈火點亮,溫千樹和老太太面對面坐著吃晚飯,派出所的人已經到了,正守在院子里,說是已經吃過飯,不用招呼。
軍哥頭皮一緊,連事先簽過的生死狀都可以置於罔顧,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老太太追上去。
溫千樹不動聲色地用「炸彈」炸掉了他的「司令」,「抱歉,因為個人原因,基本不接這種私人的商業性合作。」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有個男人叫著從窗戶上翻了下來。
葉迎只好說:「我是她的朋友,就暫時住在隔壁,找她有點事。」
「這事先放下,短期內暫時不要行動。」
霍寒還在去平安鎮的路上。
一個跨國電話,成功讓樊和*圖*書爺睡意全無,右眼皮也跟著跳起來,他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軍哥幾乎能想象到將來那些人知道真相時,臉上該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心頭湧現一陣酣暢淋漓的痛快。
兩人把棋子擺好。
就是怕錢昆吃了解藥,沒了那層忌憚,更加不肯說真話了。
溫千樹抱住他,「親一下再走。」
老太太說:「先前來找你說話的那個是什麼人?」
白爺嗤笑一聲。
「白爺,我還有個問題,是關於那位溫小姐的……」見對方並沒有打斷的意思,他繼續說下去:「她不僅擅長壁畫修復,而且是個制假高手,我也是聽人說的,她做出來的贗品,連古董收藏家傅時謹都差點看走眼,如果她能為我們所用……」
「可能有些唐突了,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是個瘋狂的古董愛好者,前些年他在拍賣會上花高價競得了一個非常珍貴的花瓶,可因保存不當有所損毀……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願……」
小插曲就這樣過了。
「你雇的人,嘴巴緊嗎?」
霍寒在她額頭上用力親了口,「走了。」
十分鐘后,溫千樹送他出來,「葯你先吃著,不用著急還,我這裏還有。」
圖片慢慢清晰,她驚訝得差點打翻手邊的杯子。太殘忍了。
雇出去的那幾個人見任務失敗, 就約定好各自逃命,可TY集團全國遍地都有眼線,哪裡逃得過?除了一個受傷的自己去鎮上找葯,其他人全都抓回來了。
軍哥倒吸一口氣,頓時雲開霧散。
葉迎走進去,「閑著無聊,要不要和我下下棋?」
這正是弔死那五個人的地方。
逃命的同伴被抓回去,而且無一例外是這樣的下場,那些人還特地拍了照片來警告,他這個還活著的人,如何能逃得過同樣的命運呢?
天亮時分,一行人抵達平安鎮。
「你報警,我就殺了她。」
溫千樹想了好一會兒,「這真是個難題。」
葉迎掛了電話,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兩圈,太陽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他停了下來,又劃開手機屏幕,撥了個號碼出去。
「如果非要想出個答案呢?」
不過,軍哥稍冷靜下來, 認真想了想白爺的話,這意思並不像是對任和*圖*書務失敗的興師問罪, 重點部分似乎更傾向「他們」,他一下打了個激靈,「我讓手底下人在沙漠腹地守著,目標一出現就立刻行動, 事先並不知道溫小姐也在車上, 幸好也……未誤傷……」
溫千樹「噗」的一聲笑了,「這個容易啊。」
「累壞了吧。」
軍哥鬆了一口氣,「白爺,香港的蔣爺想和您見一面,也還有幾份文件需要您簽名,您看什麼時候方便。」
「是啊,」溫千樹也說:「最讓人感動的是他們為了信仰,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霍寒」兩個字。
溫千樹先翻了一顆棋子,黑棋的「連長」,按照規定,紅棋就屬於葉迎了。
霍寒無意間偏頭看了一眼,對方也看過來,朝他點頭微笑,他也點點頭,向等在車旁的楊小陽走過去。
就她那個力度,不痛不癢的,到時免得又酸了手腕,霍寒把她拉到一邊坐下,「他倒是把你信口胡說的話信了個七七八八,說是沒有等到解藥,堅決不再開口。」
還……好吧。
破敗的屋檐下,齊齊吊著五個男人,如果沒錯的話,就是昨天在沙漠里追他們的那五個,一夜之間,他們竟被活活弔死了。
「我今晚不回來,派出所那邊會有兩個人過來守著。」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走後,她發生任何的危險。
「他這個人眼神看著不正。」她又說:「眼神不正的人,心也正不到哪裡去。」
「三天後吧。」到時他這裏的事情也應該差不多了。
這事情他確實辦得特別不漂亮,嚴重失了水準,自己都有些抹不開面子,心裏對霍寒的恨意就更深了幾分。
他回過頭去看歪頭睡著的錢昆,這小子還算老實。
她抱著霍寒的枕頭躺在床上,聞著他的氣息,明明離開才沒幾個小時,思念如同春草叢生,她側頭透過窗去看天邊的月亮,輕輕嘆一口氣,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呢?
霍寒和她一起走進去,「大部分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也承認是受TY集團的人指使,就是和對方的碰面地點,還死咬著不肯鬆口。」
另一個方向又回了一槍過來。
他也沒有幹掉她的「連長」。
溫千樹靠著和圖書牆,接通了電話。
太陽將落未落,窗台上籠著一團溫暖的橘光。
盛千粥的語音又來了:「寒哥,錢昆全都招了。」
他收回槍,抬起手——
信號有點弱,圖片還在緩存中,他點開語音——
霍寒對他點了點頭,楊小陽激動得臉都紅了。
果然,那邊說,「我在相思嶺。」
「樹,聽著,葉迎就是白夜,你要小……」
霍寒做了個手勢。
「千樹,」葉迎叫她的名字,「你覺得,生命和信仰,哪個比較重要?」
霍寒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睛一眯,迅速把錢昆往自己這邊一拉,幾乎就在下一秒,穿風而來的子彈「砰」的一聲打在錢昆腳下,他嚇得左手抱頭,「哇」地哭了出來。
霍寒搖搖頭,只是莫名覺得心口的地方好像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他還是不放心,打電話問了派出所的同事,知道溫千樹一切都好,這才略松心弦。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盒軍棋。
他的影子被門檻折成兩截。
霍寒的手機一震,是盛千粥發過來的微信,一張圖片和一條語音。
楊小陽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他屏息凝神地看著映在窗口的影子,瞄準某個方向,緩緩按下扳機——
後面有道陰影壓過來,溫千樹還來不及回頭,手機就已經被搶了過去,她轉身想往外跑,被他一把拉住。
但有個棘手的問題,她繼承了父親的巨額遺產,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可以說服。
「是!」
根據錢昆的交待,他們順利找到了碰頭的地點,進去時,裏面已經空無一人,只驚起三兩聲滲人的凄慘鳥叫聲,霍寒站在屋檐下,抬頭往上看。
老太太:「在裏面。」
溫千樹也湊過去看。
隔壁的門前,葉迎筆直地站在那裡,黃昏斜影在他身後拉開。
手底下的人幾乎把鳳來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把受傷的那個揪出來, 估摸著大概是落在警方手裡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樣才符合白爺的風格。
「你以後不要和他走太近。」老太太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
白爺的沉默讓他心裏重重地擂起了鼓, 事情沒辦成,又驚動了對方,下回想再下手可就難了。
「你就按我說的去做。」
葉迎說:「女士優先。」
他鬆開她時和*圖*書,她都有些站不穩了。
「老樊,事情辦完了就回來吧。」
溫千樹只覺得後頸一陣刺痛,接著人就失去了意識。
日光明晃晃地照下來,雙方都沒有貿然再出手,漫長的較量還在上演……
「謝謝您。」
「好,」葉迎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何況,聽他說大後天工程就告一段落了,萍水相逢的人,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見了,所以,她沒有太把老太太的話放在心上。
響了幾聲,沒有人接聽,他耐心地等著,等到鈴聲將近尾聲時,那邊才有個帶著些許睡意的聲音出現,「白爺。」
怎麼能不招呢?
「砰!」

軍哥小心翼翼地說:「您不是讓我看著辦嗎?」一命換一命,向來是TY集團的鐵規, 德哥死在文物保護專案組手上, 霍寒作為組長, 這條命他不還,誰來還?
會是誰呢?
她看著他走出去。
「信仰吧。」她真的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它有著強大的力量,甚至超越了很多人的生命。
「好。」
溫千樹正給一棵小綠苗澆水,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是霍寒回來了。
楊小陽低聲說:「寒哥,他們在對面樓上。」
霍寒大步跨出了門。
葉迎走進去。
霍寒讓她今天先不要上山,溫千樹就在家裡等他回來。
估計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倖。
「噢,」溫千樹喝了口湯,「不久前剛認識的,他是地質工程師,過來勘探礦藏情況。」
故人。
葉迎卻起了聊天的心思,「我同事說覺得你的名字有點耳熟,昨天他告訴我,你就是大型壁畫《飛仙》的修復者,而且你也很擅長古董修復和鑒定。」
「尾巴處理乾淨了嗎?」
白夜掏出一把精緻的銀色小手槍,槍口正對著老太太,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盛千粥飛快地把他按倒在地上。
溫千樹給老太太和自己各盛了一碗湯。
溫千樹狠狠瞪著他,「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霍寒站起來,「我得出去一趟。」
只有路旁的燈光撲簌著往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打過,他忽然睜開眼睛,旁邊的盛千粥第一時間察覺,「怎麼了,寒哥?」
一想到自己就站在同伴慘死的地方,錢昆惴惴不安地四處看,腳都開始有點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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