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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千樹湊過去，唇壓在霍寒側臉上，他先是一愣，然後寵溺的笑意從眼角漾開，兩人眼神相對，如同蜜糖般膠著……

霍寒三兩口就吃完了整個柿子，他不經意掃了一眼屏幕，「這是什麼？」

「霍寒，你再給我寫封情書吧。」

溫千樹低頭查了查日曆，明天日子不錯，「霍寒，我想要蓋著西安市的戳的結婚證。」

幾分鐘后，兩人又偷偷溜進了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溫千樹有些口渴，「我想喝熱的紅豆奶茶。」

「全身家都在這兒了。」能不寶貝嗎？

她的膚色如雪般白，輕咬下唇，清澈的眸子里，鎖住的是他看得失神的目光。

溫千樹努努嘴：「勉為其難選個D吧。」

是最近上映的一部大熱愛情片，很受時下年輕人的喜歡，電影院里人滿為患，大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他又好氣又好笑，彈了彈她額頭，「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浪漫的女人。」

求婚成功，戒指卻不見蹤影，這已經夠霍寒鬱悶的了，何況身後的人嚴絲合縫地貼緊過來，他搖搖頭，「沒什麼。」

她確實是這麼打算的，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愛情穿行在漫天的秋光里。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笑，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蠱惑，「願意嗎？」

她收回心神，「哪裡？」

溫千樹坐在最後一排，桌面上空空如也。

霍寒沒說什麼，只是點開了瀏覽器，搜索起基金會的策劃案來，他有時一目十行地掃，有時又看得特別細緻，還在本子上寫筆記。

霍寒還在寫：A願意 B非常願意 C一萬個願意 D千萬個願意

桌上的筆記本屏幕還亮著。

但夜色不是重點。

霍寒點點頭，目光落在水果籃上，紅通通的柿子格外顯眼，「好吃嗎？」

「沒事沒事。」

「哎——」溫千樹阻止，「哪有這樣的哪。」

溫千樹深深吸一口https://m.hetubook.com.com氣，「甜吧？」

繞是溫千樹，也情不自禁地紅了臉。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洶湧而出的某種情緒。

溫千樹的所有心思都被他的一手好字勾了去。

這一隨便就逛進了西安交大，霍寒本科時的學校。

「看啊。」他仍看著她。

「萬一我媽要是不同意就不領了？」

溫千樹微笑，「可以開始了。」

溫千樹也靠在他懷裡笑。

女生從屏幕里看他們，這兩人是明星嗎？顏值好高啊，而且看起來特別般配。

浴室里的浴缸大得驚人，床也很大，淺藍色的床單上，是新婚妻子柔軟白皙的身體，霍寒眸色漸深，慢慢朝她走了過去……

兩個遲到的男生坐她旁邊，離她最近的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說，「同學，你沒帶書嗎？」

溫千樹走過去，女生猶握著她的手機不放手，等了一會，她才終於有了反應，看看霍寒，又看著眼前的溫千樹，窘得滿臉通紅。

戒指是霍寒拜託省廳的同事買的，今天下午才拿到手，本來預備著明天求婚，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溫千樹比了個「OK」的手勢。

爆米花卻是一直在吃，但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飽了，還想丟給旁邊的人，沒想到他竟側頭看著自己，她奇怪地問，「不看電影嗎？」

霍寒前腳剛走，沒多久教室就湧進了幾十個學生，上課鈴也響了，老師走上講台，打開多媒體，屏幕上出現「材料分子」幾個字眼。

「千萬個願意。」

他笑，「隨便逛逛。」

溫千樹哈哈大笑，推著霍寒，「快走快走。」再不走估計她們就要來拿簽名了。

「……謝謝你。」

呼吸一滯，目不轉睛地跟著他筆尖。

之前放這的戒指哪兒去了？

溫千樹趴在他背上，「幫我看看。」

「謝謝你啊。」

他：「這麼勉強啊？」準備把紙疊好，和-圖-書「那就算了。」

溫千樹這才認真看了起來，這個牌子的粉鑽系列很有名，也出奇的貴，一枚夠買他手上戴的十枚了，他倒真是捨得給她花錢。

擦肩而過的年輕面孔，男生騎著車，女生坐在後面，面上帶著羞澀，四處瞅一眼，終於輕輕地抓住了男生的外套……

晚上也不準備回去了。

「明星？真的嗎？哪裡哪裡？」

「再來一張。」

溫千樹挑眉：「怎麼？」

不過，要一個理科生來看這些會不會……太過分？再說就算是學神，也離開學校好些年了……

她喝了幾口可樂，剩下的全交給了霍寒。

溫千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她一邊和他說話, 一邊把手往他口袋裡探進去，輕而易舉就摸到了一個絲絨盒子，意識到那是什麼，心彷彿漏跳了一拍。

她拉著霍寒在落葉前蹲了下來。

女生同手同腳地走了，走到不遠處，一把撲進同伴的懷抱，「我跟你說，我剛剛……」

「基金會的策劃案。」

那男生和同伴共看起一本書來，餘光不停地往溫千樹這邊看，「在上面做筆記也沒關係的。」

溫千樹再也裝不下去，她把書還回去，很「無意」地讓男生看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對方的愕然里，她又從口袋掏出兩塊糖，「謝謝啊，我今天結婚，請你們吃喜糖。」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時，霍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微愣后，很快反應了過來，好整以暇地倚在陽台上往裡看。

他走過去, 把她攬在自己臂彎里，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繁繁，第一次是你霸王硬上弓, 我也沒把持住，認了。可求婚這種事, 怎麼也得交給你男人來吧？」

院子里點了燈，柔光穿過花木透進來，在窗台上斜橫著疏影。

兩人繼續往前走，前面地上有人用落葉擺了個心形，四周還留著幾根m.hetubook.com.com彩色蠟燭，應該是告白現場？

溫千樹再次道謝。

溫千樹已經很久很久沒在外面看過電影，以前兩人談戀愛時也看得不多，霍寒卻還記得給她買了可樂和爆米花。

霍寒：「……」

甜言蜜語容易使人耳根軟。

走出學校，霍寒的笑仍停不下來，他從來沒有這樣開懷地笑過，就像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年紀。

霍寒倚著門，嘴角先是微微揚起, 而後笑出了聲音來, 他蹲下身, 把容容的小玩具車調了個頭，它載著花兒扭著屁股往回走了。

「沒見過很正常。」溫千樹說。

她從來指向明確，所以霍寒對她的喜好都記憶深刻，「在這兒坐著等我。」

霍寒又拿起她早上給容容畫紅花的水彩筆，捉了她的手，在食指指腹塗了一圈，指著「婚書」上「千萬個願意」那處，「畫個押吧。」

「所以，這次的合法親熱申請先駁回。」

「霍寒先生，請問你願意和你眼前的這位溫千樹小姐合法親熱嗎？」

講解完幾個問題，霍寒喝了兩口茶，「這份策劃案還是拿去給專業人士過目一下比較妥當。」

最後，這場電影全程只有溫千樹在看，從頭到尾，霍寒看的只有她。

她聽得心裏甜滋滋的。

霍寒：「我打算等見過你媽媽以後……」

畢竟是新婚夜，霍寒在市區酒店定了個套房，視野極佳，可以把整座城市的夜色都收進眼裡。

字如其人，沉穩持重，筆畫銜接間，又隱約看得出一絲行雲流水的飄逸。

春宵一夜值千金。

「那不就得了，」溫千樹說，「反正遲早的事。」

「還忘了件事。」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霍寒看到她掌心裏的戒指，可不就是自己準備用來求婚的那枚？什麼時候又被她變戲法似的變過去了。

莫名的執念。那是他成長的城市，意義獨特。

她打趣：「這麼寶貝啊。」

不是說寫情書嗎？怎麼變成了婚和圖書書？

講台上的老師已經切入了正題，男生卻有些心不在焉，他往右邊移了移，小聲問，「同學，你哪個班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他終於滿意了，回過頭去和她親吻，還分心去口袋裡掏戒指，沒成想撈到了一把空氣。

溫千樹拿了一個遞給他，「挺好吃的，你試試。」

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在這兒等她呢。

她做過很多和他有關的夢，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到結婚登記這一環，太遙遠了。

溫千樹理直氣壯地回，「要什麼浪漫，我有你就可以了。」

她看到他寫了「溫千樹」三個字。

溫千樹鬆了一口氣，看來學神的地位屹立不倒了。

霍寒用滑鼠一一點出來，解釋給她聽，「這個地方措辭不夠嚴謹，應該用……」

他毫不猶豫：「照樣領。」

這才是甜言蜜語第一流啊。

頂格是她的名。

還沒等溫千樹說話，他就把一本《材料分子學》的書推了過來，「先借你看吧。」

溫千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心裏卻偷著樂，戒指都買好了，卻被她搶先求了婚，不知他此時會是什麼心情呢？

她把柿子送到他唇邊，他啟唇，在她以為他要咬上柿子時，他飛快地偏了一下，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吻，趁著她閃神之際，這才吃起柿子來。

「選哪個？」大概是第一次，他難得有些緊張，在桌下握緊了拳頭。

「還好，」霍寒說，「我吃過更甜的。」

溫千樹拉他坐下，倒了一杯茶，「屋檐都修好了嗎？」

溫千樹忍住笑意，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這才鬆開，雙手搭在他肩上，「怎麼了？」

女生看得視線都直了，只是憑著條件反射將這唯美的瞬間捕捉進了鏡頭。

「你在找這個嗎？」

她也不過是隨口一問，這個男人親自出手哪有修不好的道理，聽說家裡的圍牆都是他砌的，十多年了都沒出什麼問題。

很多時候，她還是很樂意配合他所謂的「大男子主義」hｔtｐs://m•ｈｅtubook.coｍ.ｃoｍ，畢竟這也算是一種情趣。

溫千樹畫押完畢，霍寒就把「婚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好像怕她會反悔一樣。

兩人進了屋。

「好吧, 聽你的。有些可惜呢, 日曆上說今天宜求婚。」溫千樹挨上他, 感覺到腰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低頭看他外套口袋，這形狀看著不像煙盒，還要更小些，會是什麼呢？

溫千樹：「……噢。」

他也不伸手去接，只用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看她。

「霍寒，我們拍張照片吧。」

如果他說這話時，視線沒有盯著她的唇，她會以為這是一句不能再普通的話。

再空兩格：你願意嫁給霍寒為妻，和他共建家庭、生兒育女，一生一世風雨同舟嗎？

那搭訕男生的表情已經精彩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同伴已經笑得整張桌子都在顫，在更多人的目光看過來之前，溫千樹趕緊跑了出去。

溫千樹鬆開他的手，沒一會兒就把一個女生帶了過來，把手機交給她，「麻煩你了。」

如他所願。

天氣已入秋，薄薄的涼意裹著房頂、牆角和草地，遍地都是金黃的落葉，一路都是景。

霍寒笑著把戒指推進她的無名指，和想象中一樣尺寸適合，還格外襯她膚色。

霍寒輕咳一聲，重新拿起筆，在乾淨的紙上寫起來。

「接下來要去哪裡？」

「走吧，」霍寒扶住她的腰，「霍太太。」

已經有幾個角落的女生髮現了他，竊竊私語著。

頭頂上陽光溫暖，略微刺眼，她抬手擋了擋，「真成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來到民政局，順利成為了第一對登記的新人，半個小時左右就走完了全部的程序，溫千樹把兩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壓在心口，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腳步都在飄。

「有幾個小問題。」

女生問：「你們不用擺什麼pose嗎？」雖然這樣蹲著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

兩人在學校附近吃過午飯，又去看了一場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