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他只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話。
那是一種慾望，一種野性的慾望。
「……這不肖女，有種出去就不要回來！」他憤怒地抓起我，搖晃我，彷佛要把我搖碎般。
他顫抖地抱著我，「這笨蛋，學人刺什麼青……」
我笑他，把我帶壞的人是他。
我顫抖著響應他，不讓自己呻|吟出來，「不疼了。」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小雛菊哼著。「聽過這首歌嗎？」她問我。
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
她們，是歐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
我問他什麼意思，他只說沒有。
「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向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裡。
跟著李華成這一年多里，我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我還是那朵雛菊，黑暗中一朵沒有受到污染的雛菊。
我抿著嘴，不發一語，他則是頭和*圖*書也不回地，慢慢地，想走出房間。
他脫掉了我的牛仔褲，把我抱上床，吻著我的臉，由臉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過我全身，他憐惜地吻著我胸口的菊花，「疼？」
那句話，我只聽過一次，歐景易他們就被李華成罵得狗血淋頭。
「那一年，我就是抱著這種心情，離家出走……」小雛菊捻掉手上的煙，眼睛沒有焦點地往前看。
母親流著淚，把父親緊抓我肩頭的手掰開，父親則像頭瘋了的野獸，想把我撕碎一樣。
日子很快樂！真的，他很寵我、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給我。
「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地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橫掛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
李華成本來也老大不高興，硬要逼我重考聯考。
後來，聽歐景易那群人說，才知道，原來李華成是和-圖-書怕我被他的對頭給綁了。
「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看著我，低吼了一聲，粗暴地吻住我，手則解開了我內衣的扣子。
我知道他為什麼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得出他喘氣的原因。
「後來呢？」我雙手敲打著鍵盤，問著。
現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雛菊姊，我從來不扁人，因為沒必要。我變成大姐頭，手下有一批人，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跟著我。那群女生，年紀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脾氣卻個個都比我辣。
以前李華成沒有弱點，現在有了。
我抱著他，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背，然後，我們在彼此身上，找到慰藉。
「聽過啊，孫燕姿的天黑黑，很好聽呢！」我眨著眼睛，笑著說。
李華成護我護得很緊，除非他有事，不然不會把我丟給他的手下。他總是跟在我左右，連讓我一個人
和-圖-書在家都不肯。他現在幾乎是只要想，就做。
我不發一語地走上樓，迅速地整理了我需要的東西，背著唯一的包包，走下樓。
這是道上傳的話。
勉勉強強把國中念完，我當然就沒有升學了。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掛在我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地說著。
他居然往門邊退，一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胸口……」
「走，有種就走，我會去告那個男的誘拐未成年少女，我看能走去哪。」
我看著坐在機車上抽煙的李華成，不禁嘴角上揚。
再見了，家。
有了第一次，他對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碰也不碰。
我的胸口，刺著一朵潔白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刺上胸口的，還記得刺青仔邊刺邊發牢騷地說：「成哥一定會砍死我。」
「我是不會再回來。」我冷冷地看著他。
他推開我，喘著氣問：www.hetubook.com.com「到底知不知道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地喘氣，彷佛遭受到什麼極刑一樣地痛苦。
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內衣的肩帶，「我幹嘛，你很清楚。」
他覆上我，把我困在雙手之間，貼著我的臉，粗聲地喘氣，在我耳邊說：「小雛菊，是我的，懂不懂？」
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褪下，開口喊他：「李華成，你轉頭！」
我回頭，深深地向門一鞠躬。告別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尋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
蛻變的，也許只是在男女方面的情慾。
他的弱點是女人，那朵隨便一折就會碎了的雛菊。
李華成，那一晚，深深地進入了我的生命，真正地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我從小雛菊變成了老大的女人。
我並不反對，我只覺得很新鮮。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為什麼你不要我？ｗww•ｈｅtｕbooｋ.cｏｍ•ｃｏｍ」我再次撲上他，緊緊地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地抖。
每次他一把這事拿出來說，我就賊賊地一笑，自己把衣服脫掉。
「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地掉眼淚。
有時候，回到家裡，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會在客廳里硬要我。
日子是這樣過的，我總以為幸福來了，後來才知道，那只是開始，黑暗的開始。
「死到哪裡去了？」一回家，父親的咆哮聲就在客廳響起。
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地問：「幹嘛？」
「你去告，我保證，回來的不會是我，而是一具屍體。」我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家門走去。
我懂，我真的懂了。
李華成很不喜歡那些人跟東跟西地跟著我，說會把我教壞。
而我要的並不多，只要他陪著我。
「後來……」她恍惚地睜著眼睛，那看不出一絲感情的眼睛，思緒彷佛飄回了她十五歲那年，她和李華成私奔的那年，她找尋幸福的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