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還被輪姦過
「讓她們進來。」我想看看，想看看是什麼，能迷住李華成。
進來的兩位女孩，我不用問，就能知道哪一位是主角，她留著短短的頭髮，不施脂粉，有著天然的清純、清秀。
我問，卻沒有答案。
我笑了，冷冷地笑著。
「我也很愛，而且絕對比你愛得多。」我淡淡地說著，心裏的痛，無法形容，「就是因為愛，我才對他的事默默不問，當我真聾了？還需要來提醒我？」
「我不是來聽說教的。」莫莉抬起下巴，滿臉不屑。
我笑了笑，當然知道這番話對她來說跟放屁沒什麼兩樣。「我不說教，我也沒指望回頭，我只是說出我的經驗而已。我更不指望聽了我的話就會回頭，我只是要知道，這番話，以後一定會懂。」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身上數不清的疤，也許，她以為，我該是像皇后般的雍容華貴。
流言，早已滿天飛，我不是沒有聽過，我只是不想求證，我只是很累罷了……
她不說話，悶哼一聲。
「她們說是……其中一個女生說是成哥的……的和*圖*書……女朋友……」小辣椒用很小的聲音，抖著說。
「覺得這個位子很吸引人吧？如果喜歡，我讓給你吧。如果讓給你，就能把十四歲時的我還給我，我讓給你……」我閉上眼睛，揮了揮手，不想再說話，「走吧，李華成不在高雄，他回來，我會叫他去找的。」
瘦小的身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沒有畏懼地看著我。
今天，也跟以往一樣，他摔了杯子，拿起外套，踏出家門。
是嗎？
難不成，她要來控訴我這「第三者」？
周圍一陣沉默，沒有人開口。也許她們都被我那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擇這條路」的句子給嚇呆了。
「我曾經以為，我愛的是李華成，愛的是有關他的一切。但是我錯了。我愛的，只是李華成，而不是李華成的事業。如果一切能夠重來，我還是會愛上他，但是，我絕對不會走上這條路。因為這條路，太累，太黑暗，太不歸路了。我走得並不愉快，支持我走下去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李華成。莫莉，回和-圖-書頭吧，這條路，真的不好走，也……也不該走。」我做了結尾，閉上眼睛。
看著莫莉的臉變了色，我揮了揮手，要辣椒住嘴。「愛他？」
我握緊拳頭，在心裏狂喊，那不是我嗎？那、不、是、我、嗎？
站了起來，我轉身，看著鏡子里的人。紅卷的頭髮，銀色的小可愛，紅色的皮褲，上翹的眼睫毛，紅灧的雙唇。
一定會懂。
我閉著眼睛，腦中浮起李華成的話。
我自嘲，那是因為我長大了，不用他保護了。
只想好好睡一覺。
「覺得大哥的女人名聲很響？很亮？很威風？」我一字一字，帶著刺痛追問。我把上衣扯掉，然後平淡地說：「看我，胸前三刀，是替李華成擋的。」我指指左手的疤，「那是被煙頭燙的。」我撥開留海，「這個，是被玻璃瓶砸出來的。」
那不是五年前那朵柔弱、清純、不受污染的小雛菊嗎？
我們變得經常吵架，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她不說話。不說話，代表默認了。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和_圖_書他離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關了燈，我就上了床，再一次躺在這張只有我的床上。我知道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走過的人，就會懂。
他去哪，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她們……她們說是……說是……」小辣椒結巴著不敢說。
辣椒很沖，我知道，她是想替我出頭。
我努力壓制胸口劇烈的起伏，扯出一個笑，「名字？」
「誰？」我懶懶地眨了眨眼睫毛，淡淡地問著。
「說什麼？」我睜開眼睛，不在意地問。
「但是，我並不後悔我做的這一切。因為我愛他。為了他，我放棄了原本的生活，脫離我的父母，就這樣一個人跟著他。後悔嗎？我告訴，我沒有後悔過。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選擇這條路嗎？那我也告訴。不會！」我冰冷且不帶感情地說著。像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她們聽。
在看見進門的人兒時，我的笑，狠狠地，冷冷地，僵在我臉上。
「找我？」我恢復了平靜，看著她。
「哩巴嗦的很煩耶，我是來跟說成ｗｗw•hetuｂooｋ.coｍ•com哥……」
帶著笑，我轉過身……
「因為他臉色都很不好。」
閉上眼那一瞬間，腦中想起了四年前，我也是在這張床上，把自己給了他。
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在小辣椒的催趕下走出廂房。門關上了，我的淚，也掉了下來，滑過臉龐，滑落下巴，順著胸口慢慢地滑下，像把利刃，狠狠地割開我的心……
「怎麼知道他跟我吵架？」我淡淡地問著。
沒有人說話，連辣椒都瞪大眼看著我。
沒有溫度的房間，月光從窗前灑了進來，晶瑩剔透的淚，從我眼角流下。
「來找我做什麼？我沒有阻擋過你們，為什麼來找我？」看著莫莉倔強的臉，我似乎明白了，「還是……對大嫂這個位子有興趣？」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她，嘴角揚起了殘酷的笑容。
「成哥這一年都來找我，只要和他吵架，那天晚上他就是在我家。」她笑了。
「驚訝吧？」穿上衣服，我坐了下來，「痛的不是這些疤，是這裏。」我指了指心，「知道我跟李華成幾年嗎？五年，不多不少，五年！這五年，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追殺過，我墮胎過至少三次，還有……」我嘆了一口氣，「我還被輪|奸過。」
記得那年，我在巷子里發現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他；記得那年他帶著嘲謔的笑，把脖子上的項鏈給了我；記得那年，我在飆車場找到他；也記得那一年，我離了家和他私奔，尋找我的幸福，尋找我要的幸福。
「很愛。」她揚著下巴，驕傲地說。
我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門開那一剎那，我轉過身，腦海里已經出現最殘酷、最不堪入耳的話。
「雛菊姊，外面有兩個瘋丫頭吵著要見，趕都趕不走。」辣椒探了探頭，半掩著門，小聲地問我。
好啊，我這正牌夫人沒去興師問罪，她倒找上門了？
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自己，五年前的自己。
一旁的小辣椒開口了：「好不要臉，當是誰？不過是成哥的玩具，他碰不到嫂子時，拿發泄的玩具！」
只有，讓我有活著的感覺……
我也笑了。不一樣，她和我不一樣，也許是年代變了，以前的我，不會這麼咄咄逼人，這麼囂張。
「莫莉。」女孩開口，聲調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