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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

作者:明月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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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嗯,也有專門教語言的。」
「想。」亭幽回抱住定熙帝。
像一對在一起許多年的老夫妻一般。
另一個人根本沒空理她。
一記絕響后,只傳來亭幽不滿地叫聲,「還沒跳完吶。」
定熙帝用指尖輕輕地描摹著亭幽的眼睛,輕輕笑道:「說什麼傻話吶。」
「你親親朕,朕就替你想法子。」定熙帝的聲音越來越低。
「傻笑什麼呢?」定熙帝一走進內殿就看見亭幽正一臉傻笑坐在南窗邊,捏了捏她的下巴。
彷彿亭幽是那最後的一塊酸酸甜甜的山藥糕,讓人捨不得吃,只含在嘴裏,含了含,捨不得吞,又舔了舔,還是捨不得吞入腹中。
亭幽雖然已經被打擊得奄奄一息,但也忍不住問,「難不成還有人的舞也比雲美人好?」這個還有人,說得特別重,別有意味。
靜謐里響起猛烈的撞擊聲,還有長長的淺吟低嘆。
「這還用說嗎?」定熙帝笑而不答。
黑夜裡的舞者,隨著琴聲悠悠地扭動起來,手上握著細腰鼓,打著節拍,腰臀越扭越快,臀上的金片隨著身子的扭動而立了起來,發出帶著韻律的響聲來。
瑜兒?想不到大皇子的名字居然是用的孝貞后名字里的字,是讓他莫忘孝貞后的恩情么?能同元后扯上關係的皇子,真是大有前途啊。
亭幽被定熙帝弄得羞惱不已,「什麼成日,不就是,不就是這幾天么hetubook.com.com?」
「你。」良久才傳來定熙帝的讚歎聲,「人美、舞也美。」
「你說你這性子你們老祖宗是怎麼養出來的,也敢送入宮?」定熙帝無奈,「連個去了的人的醋都吃。」
「紫瑜雍容大方,淑慧嫻雅,待後宮眾人都寬容慈愛,生病的宮妃還親自照料,大皇子剛出生生病那會兒,賢妃又身子不好,是紫瑜徹夜守著才撿回瑜兒一條命來,哪像你又愛吃醋,又愛使小性兒,動不動就跟朕賭氣,你說朕選誰?」定熙帝啄了啄亭幽嘟起可以吊個油瓶的嘴。
定熙帝楚恪這會兒倒會說話,真正輪到他時,他才知道吃醋不吃醋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要過年了,開心嘛。」亭幽笑著仰頭,定熙帝親了親她的臉蛋兒,溫情十足。
歲月靜好。
這可是私下學著舞來,第一回給人看吶,亭幽的表演欲沒有得到充分的滿足。
「有個人的舞朕還沒瞧過,怎麼敢說雲美人的好。」定熙帝咬著亭幽的耳朵。
「你真是作死是不是?」定熙帝一掌拍在亭幽的臀上,喘著氣道:「再不許這麼喊,不然朕真得弄死你了。」
亭幽的小日子剛走,但定熙帝此時這般問,真是大煞風景,「六、七日吧。」
兩個人就著這個話題說了好半晌,亭幽覺得這主意真不錯,到時候哪怕是賢德妃于氏做了太后,也和圖書于自己無礙了。
長久未得舒解,亭幽也自覺美死了,只是到後來,還是受不得,嬌嬌地道:「好叔叔,你倒是輕些呀,腰都要斷了。」
「怎麼不用說?」亭幽在定熙帝的腿上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位置。
「真不行了?」定熙帝吮著亭幽的唇。
「你怎麼知道?」亭幽驚訝地翻身坐起。
乾元殿發生的事,定熙帝有哪件是不知道的。又是做舞衣,又是做舞鞋,又是開庫選琴、選鼓,這麼大動勁兒,他要是都不知道,那就是傻了。
夜裡只傳來OOXX地脫衣服的聲音,然後是定熙帝問,「這回小日子來了多久?」
「宮裡不是有西洋畫師么?」
亭幽的腰好幾日都沒好,這回定熙帝也不肯再給她上藥,只說藥膏用完了,還沒配好。亭幽沒著褻褲好些天,沒少被定熙帝嘲諷。
「你怎麼不問問,雲美人的舞?」定熙帝忽然換了個話題。
平靜的日子依然會流逝得很快。
「那些西洋人他們穿的衣服、吃的東西好像都和咱們不一樣呢,上回不知聽誰說,說他們牛肉滴著血都敢吃,而且不用筷子。」亭幽笑著道。
人的眼光只能集中在肚臍一下的腰上,看那腰水蛇一般地扭動。
燈,早就滅了,只留一盞在牆角。
「嗯嗯,你不許喊。」定熙帝笑了笑,又逗著亭幽玩了一會兒,督著她喝了葯,看著她睡了這才去了東書和*圖*書房。
亭幽轉轉眼珠子,「洋畫師有娘子嗎?讓他娘子教我啊。」
亭幽不依,翻身而起,跨坐于定熙帝的腿上,圈了他的脖子道:「臣妾和她,你選誰?」不知何時,亭幽居然已經敢這般毫無顧忌地同定熙帝說話了。
今夜是定熙帝生辰,亭幽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誰知雲美人先上了一支舞,又遇著定熙帝不上道地大讚孝貞后,亭幽也就沒這個心思了。
「嗯。」定熙帝抱起亭幽坐下,「想回家看看嗎?」
「誰的舞美?」亭幽又問。
亭幽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被定熙帝成功的激起了不服輸的性子,於是牽了定熙帝去床邊坐下。自己則去凈室換了衣裳,在隔扇外抱琴已經坐在琴邊了。
「朕不許。」
「男的又怎麼了,夫子不都是男的么?」深宮寂寞,好容易找個目標,又是那般的憧憬,亭幽自然要爭取。
定熙帝則摸著她的腦袋道:「朕命浙撫在蘇杭開辦了新式學校,嗯,也稱不上學校,以他們的話來說是研究吧,請西洋人當老師,允許工匠入學,就等著大夏朝能造出自己的火槍、紅衣大炮來。」定熙帝說起這個來,有一種特有的憧憬。
「乖,乖乖的,就這一晚,就這一晚――」定熙帝的聲音越來越低,動作卻越來越猛,漸漸又轉而輕柔地研磨。
這是亭幽的感覺。
「可真是美死朕了。」
定熙帝捏了https://m.hetubook.com.com捏亭幽的臉蛋,「她怎麼容不下你,是你容不下她吧。」
「看你下回還招不招死。」定熙帝在亭幽耳邊笑,「可不許再跳這個舞。」
「嗯。」嬌吟里已經帶上了哭聲。
亭幽靠在定熙帝的胸膛上,吸取他的溫暖。
自然是不敢再跳的。
既然是內室之舞,講的是閨房之樂,亭幽本就存了心思,這一舞其他任何人就看不得了。
亭幽擠進定熙帝的雙腿間,轉身背對,鼓點敲得越來越急,腰顫得也越來越快。
腳轉得飛快。
「你不是說不許喊叔叔的么?」亭幽恨道。看著自己疼得厲害,他倒好,這幾日口裡越發葷素不忌了。
亭幽扭了扭肩,想把定熙帝的手甩掉。
雍容大方,淑慧嫻雅?亭幽撅撅嘴。其實老祖宗何嘗不是把亭幽往這個方向塑造的,只可惜最後亭幽自己「長歪」了。可是表面上,她瞧著也是高貴典雅的好吧。
「你跟誰學?」定熙帝語氣里含著一絲危險。
「我就是容不下她。」亭幽翻身背對,再不理定熙帝。
兩個人又笑鬧了一番,定熙帝這才開始批摺子,亭幽則去大內藏書的「碧雪堂」選了好些跟西洋有關的書來翻著。
「你弄了那麼久,就不打算讓朕瞧瞧。」
「你能不能快點兒啊――」亭幽受不住地叫起來。
金色抹胸,白色燈籠紮腳褲,腰上系著無數金片疊成的腰裙,手腕、腳腕帶著金鈴,和_圖_書面上罩了一層白紗。
「楚恪――」亭幽半晌又悠悠長長地喚道。
「那她肯定容不得我。」亭幽不服。誰能容得下一個獨寵的貴妃呢,哪怕氣度再大。
「怎麼不好說?」亭幽來了興趣,轉頭問道。
「不好說。」定熙帝摸了摸鼻子。
「真想學?」定熙帝低聲問。
「那些工匠能聽懂西洋人的話嗎?」亭幽問。
「有乖侄女兒在叔叔跟前成日不著褻褲的么,阿幽你說這是什麼癖好?」定熙帝笑著親著亭幽的臉蛋兒。
「他們都是男的。」定熙帝狠狠在亭幽胸口抓了一把。
「你就找死吧。」定熙帝恨聲道。
黑夜裡響起滋滋的水聲,亭幽扭了扭,嘆聲道:「還沒沐浴呢,一身的汗。」
「那我豈不是要去學西洋話了?」亭幽也來了勁兒。
這就是皇帝和自己的區別。亭幽想的西洋是,真想看看她們是怎樣穿衣吃飯的,定熙帝想的西洋是,拿堅船利炮去收服。
「朕總想著有一日能卸下肩頭的擔子,咱們一同乘船去大洋那邊看看,總不能夜郎自大,閉關自守。」定熙帝低下頭在亭幽脖子上蹭著。
哪怕外面刮著雪風,凍得人發抖,周圍沒有任何顏色,除了白,亭幽依然停不住臉上的笑容。
「的確大有不同。朕也好奇西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定熙帝摟了摟亭幽,「朕還打算在福建開設學校,專門向洋人學造船,讓咱們的堅船利炮也能到達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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