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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瓜

作者:明月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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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皇瓜姻

第四十章 皇瓜姻

瞳兮不解地看著天政帝,他才說了句,「上次做的畫還沒蓋印,咱們來刻一枚印章。」
「看來爺是個識貨的人,小的這兒前幾日剛收了一枚『青田凍』,就是價格稍微貴些。」那掌柜笑得更殷勤了。
天政帝瞬了眼瞳兮掛的和闐玉鸞鳳宮制玉佩,如果熟悉宮裡的人打眼就能看出,瞳兮順著他的目光瞧了瞧,頓時明了了天政帝的意思。
瞳兮拉住天政帝的手,「爺,這也太貴了。」倒不是說那青田凍值不了那價格,只是十兩金子實在是一大筆錢。
瞳兮撫摸著盒子,一下子就笑了開來,瞧得天政帝瞬間失神,那李老三就跟瞧著仙女似的,連銀子都忘了收起來。
「喲,你福氣可真不小,你今兒來鎮上是來做什麼?」那人又問。
天政帝爽快地付了錢,拿起盒子遞給瞳兮。
瞳兮展顏一笑,「想不到爺不僅善於治國,還善於相玉。」那玉海正是元尊皇帝制的玉海,本是巨大的酒器,士兵出征前每個人舀一碗,後來天朝敗落,這玉海流散了出去,一直下落不明,不想被他們二人在這道觀里碰上,卻做了腌菜的罈子。
那掌柜的又殷勤地迎了上來,「這位爺想刻個什麼字?做何用處?我們店請了京城最好的刻字師傅。」
那掌柜是個精明人,一聽就知道石要是選好了准還得刻印,「這位爺可是來對了地方,咱這印石鋪可是岷江府第一印,專門從京城請了刻印高手來。爺,想選款什麼石頭的?咱們這兒壽山石、青田石和昌化石都有。」
「你這盒子怎麼賣?」天政帝忽然開口,他大概也認出了那是瞳兮的東西。
「不知道這幅圖值多少錢?」瞳兮開始琢磨,自己畫的畫,通常並不自己玩賞,總望著能有他人欣賞。
瞳兮呆愣愣地接了,心裏有一絲觸動,再看那胖姑娘,嘴角早扁了起來,瞳兮受不了她那受傷的眼神,趕緊加快了腳步追上天政帝,他正踏入一間印章鋪。
「爺,要不咱們選別的吧?」其實十兩金子對瞳兮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麼,只是她現在的價值觀完全不同了,一想著那李老三,便覺得為了一枚印章花這麼多錢實在是下不去手。
瞳兮被天政帝牽著手一前一後地緩緩往回走,走到鎮子主街的時候,很多人臉上都帶著劫和圖書後餘生的笑容。
瞳兮本是極端潔癖的人,自己的東西如果被臭男人碰過了,那是絕對不會再要,唯獨這盒子她卻愛不釋手,總愛拿出來端詳,提醒自己某些發生過的事情。
天政帝倒是挺高興。
天政帝拉了瞳兮立於翹頭案前,「你為我抽一字,我為你抽一字可好?」
瞳兮在後面忍不住掩嘴笑,自從上次受傷后,天政帝對自己的態度就變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陰沉著臉,所以瞳兮膽子大了不少,這胖姑娘膽子卻比她更大,眼巴巴的看著天政帝,不肯移動。瞳兮笑著道:「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李老三也呵呵地傻笑起來。
因為她心裏有太多疑問。這好些日子來,天政帝都沒碰過她了,根據翠花的理論,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一定會忍不住碰她的,而以前只要是她侍寢的時候,天政帝幾乎都是迫不及待的,哪裡像今天,她明明已經……他卻放開了她。瞳兮雖然極度不喜歡那事,可也知道那是夫妻之間的大事,生育後代所必須的。
瞳兮搖搖頭,嫉妒是為妻之道的大忌,也是後宮妃嬪的大忌。她有些艱難地壓下衝進去的念頭,只在門邊來回踱步。
那掌柜的拿著這不倫不類的二字也有些不知所措,「二位確定要刻此二字?」
瞳兮對這些並無太大興趣,這種名勝,京里不知幾何,更為氣勢宏偉,只是在看到兩個道士正在牆角邊腌制鹹菜的時候,忽然駐足不肯走了。
瞳兮聽那口氣,掌柜的估計覺得刻了這不倫不類二字,那青田凍石就算糟蹋了。
所以瞳兮才偷得了半日閑暇功夫在岷江府閑逛,雖然有天政帝在旁邊有些拘束,但是這市集上的東西琳琅滿目,各色各樣稀奇古怪的都有,所以也覺得開懷。
那李老三見天政帝一身貴氣,趕緊說了價,「十,十兩。」說得還挺心虛的,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瞳兮有一絲懷疑,天政帝是不是看上齊雲了,所以齊雲才會投降天政帝?其實這也不是壞事,齊雲雖然心向著天政帝,可對自己從來都只有好,沒有壞,有她和自己一同伺候天政帝,也可幫著固寵,齊雲又出身卑微,生下的孩子還不得讓自己養著,那便是她這個貴妃的hetubook•com.com最大福氣,這也是瞳兮以前一直的想法。
瞳兮的腳一好,他們就開始往岷江府趕,天政帝還要往那邊尋訪民情,這次的水災給了他巨大的教訓,所以準備多走幾個地方。
瞳兮早忘了這事,沒想到天政帝還記得。
瞳兮發現恐怕天政帝才是那個讀破萬卷書的人,於她喜好的詩書棋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又博古通今,兩人這一路上話題也多了起來,瞳兮越發喜歡同天政帝說話,不知不覺就愛凝視他,聽他那不同於自己一個深閨女子的想法。
天政帝笑了笑,「你也不差。」那笑容映著陽光,瞳兮只覺得燦若朝霞,清若泠月,越發顯得天政帝俊得不似凡人,只有那擲果盈車的潘安之輩差可比擬。
瞳兮一聽「青田凍」就來了精神,這是少有的幾款做印最好的石料,平常極為難得。
天政帝卻促狹地笑了笑,「我能猜到你用什麼字,你自己念一念,『皇狐』二字可妥,再且,我覺得這個『瓜』字挺適合你的。」
瞳兮自然是不敢有異議的,「兮?」她主動說了出來,哪知天政帝皺了皺眉頭,「這閨名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從姓氏抽一字吧,掌柜的準備紙筆。」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姑娘回頭悄悄地打量天政帝,還有對面來的捂著嘴偷偷地笑著,也有大胆的直接就送了秋波,最特別的是一個胖姑娘扔了天政帝一枚李子。
也不知是不是那小攤販太會講話,天政帝爽快的付了錢,還道了聲,「借你吉言。」
齊雲在後面跟瞳兮眨了眨眼睛,瞳兮尷尬地扭頭,低頭看那劣質玉佩,到覺得比先前的和闐玉佩還要順眼些。
到天政帝展開紙,兩人合在一起時,瞳兮傻愣愣地道:「那不是我的姓氏。」她指著那個「瓜」字。
入了岷江府,一路花紅柳綠繁華不少,亭台樓閣,雕檐畫棟,油壁香車,青駒駿馬,無處不彰顯著府城的氣派。
只瞳兮獃獃地看著,想不到自己不吃的鴨舌還能救一條人命,也沒想到身邊一個小小的漆盒就能讓一個男人買上地,娶上老婆得到孩子,得來一輩子的幸福。
一進門就覺得香氣清幽,白雲觀不大,只有三進大殿,分別是靈官殿,呂祖殿和三清殿,道觀後有一處綠樹濃蔭的園和圖書子,午後悶熱少人,天政帝領了瞳兮往園子的林蔭小路轉轉。
只聽得右邊一個聲音道,「李老三你還活著啊,不是見你被沖走了么?」那話雖不好聽,但是聲音里卻含著喜悅。
「今兒爺是第一筆買賣,我也不亂開價。」掌柜的左右手同時張開五指。
瞳兮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個穿青布衫的男子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上前,「俺李老三福大命大,撿回一條命,衝下去的時候,被一棵樹擋了,在上面呆了兩天,差點兒沒餓死,後來你猜怎麼著,俺撿了一盒子鴨舌,這是老天爺不想收俺的命。知道不,天哪,俺這輩子都沒吃過鴨舌,那簡直就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李老三一臉得意,抬頭望天,舌頭舔著嘴巴,彷彿還在回味,就差沒掉口水了。
「這,這得問師傅。」
瞳兮點點頭,開始沉思,「天政帝複姓皇甫,單取一字甫字似乎不好,陪著令字和狐字都甚為古怪,唯有皇字雖配著也古怪,只是他本就是天子,選擇這個字估計最為穩妥,他即使有意見,應該也不大。」瞳兮如是想,所以書了一個皇字。
「這也算岷江府第一印,就沒點兒特別的?」天政帝嘲諷了一句。
待那罈子鹹菜被人抬出了白雲觀,瞳兮才道:「爺看出那是什麼了?」瞳兮自問博古通今,為了那個才女稱號,沒日沒夜地博覽群書,才能搭眼看出那罈子的來歷。可沒想到天政帝也有這等眼力。
瞳兮一愣,只能迅速穿好衣服走出門去。可她幹了一件自己都不敢面對的事,就是聽牆角。
瞳兮嘆息一聲嘀咕道,「皇瓜二字聽著也不好啊?」
附近有個香火不錯的道觀——白雲觀,裏面有一座九層塔,建了兩百多年了,是岷江府的一大名勝,所以天政帝領著瞳兮又往白雲觀去。
只是她現在有些不確定了,只覺得心扎著疼,不喜歡天政帝寵幸齊雲。也不知是因為天政帝,還是因為齊雲。
只是這「瓜」字又是傻瓜的瓜,瞳兮頗為費勁才能接受這個字同自己有所關聯。
「如果沒認錯,該是天朝元尊皇帝制的『玉海』。」
「先選石。」天政帝道。
只見那李老三從身後解了個布囊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囊,捧出一個朱漆描金鳳戲牡丹的圓盒來。
天政帝沒說什麼,www.hetubook.com.com只是含笑拍了拍她的手。瞳兮本要感嘆天政帝其實也挺大方的,哪知他最後又加了一句,「你買那冰月綾費了多少金子,百年後還不都成了灰,可這青石凍卻會越來越值錢。」
那兩個小道士本想說不賣,那「不」字都已經出口了,可見了瞳兮彷彿天宮仙子一般,又強憋著收了音。
「就這個。」天政帝點點頭,示意老闆包起來。
天政帝也轉頭向瞳兮一瞧,兩人眼裡都有萬分的驚喜,看來是不謀而合。瞳兮又走近看了看,仔細分辨了那層層灰塵后確實雕的是海馬、海龍等平日稀有的東西時才更加確定了想法。
只留下瞳兮和天政帝對視而笑,這可算是撿著寶貝了。如果直接跟人說只買這看起來古古怪怪的罈子,定要被人懷疑,如此買鹹菜而送罈子,就沒這個難題了。
那印取回來后,蓋在《漁舟晚唱圖》上,怎麼看怎麼彆扭,瞳兮卻不敢嘟囔。
瞳兮一聽「沐浴」這詞就僵硬,想起上次在浴桶里的事來,又想起翠花說的那些羞死人的話,更覺得難堪,只是卻不得不上前伺候。
「這兒的玉佩款式還真別緻。」瞳兮有些虛假的感嘆道。
後來瞳兮又請了那管理廚房的道士來,出了一筆不小的價錢,條件只是得帶著罈子走,免得路上壞了,那道士賣得十分爽利。
那掌柜的一拿出來,瞳兮和天政帝的眼睛刷就亮了,石是淺青色的,瑩潔如玉,是青田凍里的極品,瞳兮握在手裡,頓時便感覺汗收暑消,渾身涼爽如秋,這種極品連她都甚少見到,所以愛不釋手。
待到了一處賣玉器的小攤前,賣的多是玉佩,天政帝忽然停了腳步,瞳兮差點兒撞上他的後背,不解地看著天政帝,這些玉佩質地都非常劣,也不知道他看什麼。
天政帝的手指在那一排一排的玉佩上滑過,最後選了一件白玉雕荷花桂魚佩。那小攤販立馬就道:「大爺你可真有眼力勁兒,這玉佩可是這裏面最好的,瞧這荷花桂魚,它還有個別字的名字叫『連生貴子』,夫人要是戴了這玉佩,準保三年得兩兒,全是帶把兒的。」
連日來的陰霾情緒也一掃而空,安頓下來后,天政帝居然主動提出要領著瞳兮出去逛逛,她簡直是受寵若驚。
鋪子里的老闆一見貴客光臨,便殷勤地迎了上來hetubook.com.com,「客人是選石還是刻印?」
「十兩?」瞳兮睜大了眼睛,然後那老闆加了句,「金子。」瞳兮的心一下就涼了。這十兩金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大概是紋銀八十兩,可這些東西就是買個精貴,這些人都愛用黃金開價,顯得貴重。
瞳兮臉頓時就紅了,覺得這小攤小販的就是說話粗野。
「怎麼賣?」天政帝開口。
「小道長,你們這罈子腌菜可賣?」瞳兮眼睛轉了轉,便計上心頭。
天政帝瞧了瞧四周牆上掛的印章畫,確實不錯,轉頭對瞳兮低聲道,「既是咱們兩人做的畫,便從兩人的名字中抽一字如何?」
老闆說的這幾種石頭,正是目下最流行用來做印章的材料。他殷勤地捧了好幾款出來,天政帝都不滿意。
「你明兒找個當鋪試試,讓那裡擋手的給你瞧瞧,這些都是摸過無數東西的行家。」天政帝在一旁答話,並吩咐齊雲備水沐浴。
天政帝留了顧雲海在這印章店等著那工匠雕刻,這種昂貴的東西最怕人偷工換料,所以得留人守著。
「兩位道長,適才聽人說這白玉觀的鹹菜是本地一絕,我們是外地人,想買了帶回家去嘗嘗。」瞳兮笑著耐心地說。
瞳兮這才聽出了天政帝在打趣自己,看來今天他心情頗好,只是天政帝可以砍掉狐字的犬旁,她卻不能去掉皇字的帽子或者王字。
眾人一見,眼睛都直了,還沒見過做工這麼精細的漆盒,何況漆盒本身就是個昂貴物,有人就開始吼了,「李老三你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啊,這盒子賣了可夠你買幾畝地了,還可以娶個媳婦,生他一大堆的兒子。」
天政帝本走在瞳兮的前面,聽她這般調笑,帶著略微的驚訝回頭,「那你收好了。」他一甩手就把那胖姑娘扔給他的李子投給了瞳兮。
瞳兮拿了胰子和毛巾為天政帝輕輕地擦著背,只覺得天政帝的背從放鬆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待她轉到前面為他擦拭身子的時候,他忽然站起了身,握住瞳兮的手,瞳兮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看他□出來的物件,只感到天政帝的手快速地剝著她的衣物,瞳兮雙手握拳,瑟瑟發抖,被天政帝凌空抱了起來,只是後來卻不知為什麼,他又將她放了下去,把衣服仍在她懷裡,轉頭不看瞳兮,粗啞著聲音道:「你出去,讓齊雲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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