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玉團光
「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說過，要重新送你一件定情之物，送你那玉梳是我上元燈節閑逛時選中的，當時只想你戴著一定好看才買下的，不想那夜真遇見你了，可畢竟不夠鄭重。」
楚漣漪果然不敢再動，「你坐過去。」
「誰送你了，明明是你做賊偷去的。」楚漣漪臉紅地反駁。
「你還是把濕衣服脫掉吧，當心著涼。」唐樓轉過身不看楚漣漪，舉起右手道：「我以列祖列宗的名聲發誓，我，唐樓今日絕不對姑娘有不軌之舉。」
唐樓將楚漣漪摟得近了些，微微挪了挪身子，讓她能通過圓孔向外看。
那古人豪放之處比之現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奉旨填詞」的柳永仕途不順便可以常年浪跡青樓楚館而絲毫不掩飾，現代人可有？那古人的春宮圖冊十八班樣式現代又有幾人能全，房中事專研有術，現代連個性教育都羞羞躲躲，那唐玄宗能娶兒媳婦，那乾隆帝能與弟媳偷情，可都比現代人豪放多了。
片刻後唐樓提了一壺熱茶回來，為楚漣漪注了一杯，遞入她手中，楚漣漪根本不敢看他，拿著那白玉杯飲了一口，暖意從體內向外散發，比先才的寒涼可好多了。
楚漣漪這才知道現在在夾壁的時候，唐樓的腳亂動，不過也是為了踩出機關來，楚漣漪因為誤會他而紅了臉，可旋即又想起他的所作所為，焉能說他不是故意的。
楚漣漪雙手抱著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正前方是一張冷炕，炕上一張卷草雲紋曲腿小機，屋子中間是一張四方桌，上面扣著茶具，十分簡陋。
楚漣漪點點頭，茶好，水好，沖泡還算得宜。
「好，那你說你先前在山川風雨閣幹嘛拉著我跑？」楚漣漪刨根問底，就不信不能讓這個厚臉皮的流氓承認。
這本是小事，可楚漣漪萬萬不該在大駭之下鬆開了棉被。
「你……」楚漣漪就要發怒，那唐樓卻低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聲道：「別出聲，小心被人聽見了。」
楚漣漪心裏酸甜混亂，又羞於自己貪吃的一面被他瞧見了。
楚漣漪觀察屋子的時候，唐樓也在看著她，她察覺到那視線的火熱時，回頭卻見唐樓的視線落在了她胸口不該落的地方，楚漣漪低頭一看，這般濕透，穿了衣服只怕比不|穿還糟，臉泛桃紅，啐了一聲，「看什麼看，還不快轉過身去，流氓。」
「別鬧。」唐樓正色道。旋即緊握住楚漣漪的腳，不讓她亂動彈。
卻說那楚漣漪被唐樓拉入暗門后，伸手不見五指，用手四周摸了摸，才發現這是一個夾壁，狹窄局促，僅容得下兩個人。
「你，你無賴。」他明知道女人家愛惜名聲是不可能聲張的，卻非要指鹿為馬。
唐樓這才從懷裡將捂得溫熱的鐲子取出，為楚漣漪戴上。
待唐樓走後，楚漣漪大呼了一口氣，輕拍著自己的臉頰，低罵自己和_圖_書，真是羞死人了。
楚漣漪別開頭，不理他，真是妄想。
唐樓看著那簪子發笑，楚漣漪這才想起今日戴的是並蒂蓮花簪，可是要收回已是不得。
唐樓再回到密室的時候，一屁股坐上楚漣漪所坐的左側客位，將她隔著被子摟入懷裡。
這夾壁后也是漆黑的空間，楚漣漪雙腿凍得發麻，根本不能著力，幾乎是被唐樓半摟半抱地扶下了樓梯，「你等等我，我去點燈。」
楚漣漪聽人將花氏之詩吟出，確實稱得上實至名歸，六姑娘等人也是輸得心服口服的。
楚漣漪倒沒看出唐樓做起家務來居然也是頭頭是道的。其實也不難，平日見丫頭做得多了，自然知道怎麼擺放，不過是拿出來擺上而已的舉手之勞。
再後來見到芳姐兒同一群女客過來，他這才拉了楚漣漪躲入暗格。
「你不說也無妨，只是如今稱呼起來麻煩一點兒，不過我見姑娘長得粉妝玉琢，膚光如玉，不如就叫玉團，或者粉團也好，你看你更喜歡哪個？粉團？玉團？」
即使是長期不用的避難之所也布置得華麗雅緻，只是床上和炕上的一應床被坐蓐因久不用而收了起來。
楚漣漪嚇得動都不敢動，卻能明顯感到隔著棉被的那個硬挺之物。
楚漣漪因想忘記當前的尷尬處境，所以精神全集中在了外間，卻被那唐樓的動作撩擾得心慌意亂。
「冷了吧？」唐樓大步走過來，摟住楚漣漪的腰，也不讓她拒絕，就攬了她前行，走至左側牆壁時，又見他的腳在地上亂踏了幾步，牆上又出現一扇暗門。
兩人此時都有些尷尬，彼此無聲，良久後唐樓出聲道：「這茶可還喝得？」
「好，不急你了，你且說說要回鐲子的理由，我聽著要是有理，便還給你。」
「她們只怕還要待一陣子。」唐樓又低聲道，那唇還似有似無地刷過楚漣漪的耳垂，撩撥得人意亂心慌，定然是情場里的箇中好手，楚漣漪暗自鄙視他。
唐樓越說越直白，臊得楚漣漪不行，心想古人怎麼還比現代人還開放。其實這真是楚漣漪的誤解。
唐樓的臉色變了變，旋即又笑道：「哦，這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楚漣漪羞臊得要腦溢血了，她自然是明白了唐樓所指，既然臉厚不過別人，也只能不理不睬，來個耳不聽心不煩了。
「你，這成什麼體統？」楚漣漪發怒掙扎。
「你做什麼？」楚漣漪瞪大眼睛，指責他的不守信用。
「這個太貴重了。」楚漣漪怎麼肯收。
楚漣漪瞪大眼睛，一副完全不相信唐樓有這等好心的意思，感覺他就是在誘騙良家婦女。
「別動，別動，小心走了春光，可便宜了我。」唐樓謔笑道。
唐樓笑了笑，果真紳士地轉過身去，打開左側的立櫃，從里抱出了一床棉被，將差點兒凍成冰棍的楚ｈtｔｐs://ｗｗw•ｈetｕboｏk.cｏｍ•cｏm漣漪裹住。
「不過我更想從你嘴裏知道你的名字。」唐樓笑著靠近楚漣漪的臉。
「既然你收了我兩樣東西，是不是也該再送我一樣物件？」怎麼能有人前一刻才笑得涼冰冰，下一刻又涎皮賴臉的，楚漣漪別頭不理他。
楚漣漪一個現代人被唐樓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咬著唇不搭理他，腳卻用力蹬了他一下。
緊接著唐樓又抱出棉被，想要鋪在床上，楚漣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忙出聲道：「不。」
可是濕衣服卻是不能穿，這裏醫療水平總是差的，萬一感冒發燒成了肺炎，指不定就把小命給交代在這裏了，況且如此狀況，他若真有什麼不軌之舉，她能反抗得了？想罷，楚漣漪也就不再矯情，在被子里將那濕透的小衣脫出，放在唐樓看不見的角落裡。
楚漣漪脫了鞋縮在炕上一角，卻聽唐樓又道：「將你裏面的濕透的小衣也脫了吧，否則即使裹著，濕氣內鑽，你也要生大病的。」
那唐樓倒還算鎮靜，目光別開不敢看楚漣漪，手有些發抖地替楚漣漪掖好棉被，起身道：「我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
唐樓笑而不語。
楚漣漪聞著這樣沁人的香氣，想起他又是這樣的家世，這樣的樣貌，只怕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心裏不自覺地泛起酸意來。
那眼神看得唐樓好笑，「姑娘你可別誤會，我可是守禮之人。」
但這著實是楚漣漪誤會唐樓了，他哪有那等下作。楚漣漪大驚之餘，才看見唐樓的手不是伸向剛才她放小衣之處，而是越過小几從先才楚漣漪脫下的那堆濕衣服里拿出她的手絹來。
楚漣漪萬分不情願，卻不得不跪坐起來，一手拉著被子，一手將唐樓束髮白玉冠上的金簪取下，又將玉簪插上，居然也相得益彰。
楚漣漪「噗嗤」笑了出來，也不知為何發笑，但總算解了尷尬。
布置好一切，唐樓才道：「把鞋脫了去炕上坐著吧。」
「這鳳戲牡丹佩冬暖夏涼，與我身上的蛟龍戲水佩是一對兒，是我家傳給兒媳婦的家傳寶，你且收起來，自有妙用。」
唐樓見她眼圈泛紅，想起楚府十二姑娘在外的名聲，知道她在家的日子只怕要看人臉色行事，也知道楚漣漪的婚事今後只怕也要那老夫人做主，便道：「既這般，這鐲子還你也行，只是你須得另送我一件定情之物。」
彼此靠得近了，楚漣漪也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來，雪中冷香，高傲清絕，絕人世于雲端，煞是好聞，卻不應是他這等厚顏之人所用之香。
唐樓見她模樣也不說話，只從自己腰上解下一枚玉佩來，是一枚鳳戲牡丹碧玉佩，玉色澄凈瑩透，雕工精美|逼真，摸起來溫潤暖安，是玉佩中的絕佳上品。
屋子裡冷風四起，大約是身處山川風雨閣下的小山腹部了，
hetubook.com.com凍得楚漣漪又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風從何來。「怎麼不是你送的，如果是我偷的，怎麼不見你報官捉賊？」唐樓笑道。
楚漣漪使力推了推唐樓，他卻紋絲不動，將手指擱在楚漣漪的唇上，示意她別出聲，然後便看見黑暗中透出一絲光來，原來是唐樓移動了牆上的一個暗窗，外間的光從一個小圓孔射了進來，勉強能夠辨物。
楚漣漪詫異，「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的，怎麼知道我戴著好看，指不定是你買給別人的，卻拿來匡我？」楚漣漪的語氣里已經不自覺地泛酸了。
「這簪子好，那你替我戴上，我便將鐲子還你。」唐樓又將簪子遞還給楚漣漪。
唐樓反而脫了鞋，坐上炕，「那邊沒鋪褥子，再說我也冷著了，咱們擠一擠可不更好。這密室建在山腹，有暗河流過，即使夏天也涼透沁人。」
第二次見面，楚漣漪又是投鼠忌器，被人吃盡了豆腐。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楚漣漪被逼不得不貼近唐樓的胸口，她渾身濕透了，僅著了小衣，那唐樓的手貼在她的背後，溫熱濕潤的氣息熨帖在她後背，雖貪圖那一絲暖意，但到底抵不過女性的矜持。
楚漣漪忙接過被子，拉得緊緊的，好不容易暖和了些，只是內里濕透的小衣貼著肌膚，依然不舒服。
唐樓大約見楚漣漪惱了，貼近她道：「我不是不讓你鬧，只是……」唐樓頓了頓，接著道：「說了你也不明，你若嫁了我以後，隨你怎樣鬧都成。」
唐樓被人說中心思，耳畔有一絲粉紅，可嘴巴上卻依然不知收斂，「如果僅是我躲了，我又怎麼再見你？」
山川風雨閣里已經擠滿了人，丫頭、婆子正忙著設座安茶，撥灰燃爐，擺設糕點、蜜果，雖忙碌卻盡然有序，沒有絲毫嘈雜，楚漣漪暗自點頭，這禹王府的下人調|教得甚為不錯。
「我見有人來了，怕人見到咱們在一起，污了姑娘的清譽，這才莽撞之下拉了姑娘跑的。」其實唐樓說的倒是實話，他早就知道楚漣漪進了西廂房，也知道她在更衣，所以一直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想等她更衣完畢這才出來相見，哪知道那丫頭安彤自作聰明，遲遲沒將衣服送來。
楚漣漪脫衣服的時候，唐樓卻轉身出了密室，道是去燒水煮茶。楚漣漪不想見唐樓連這等事也會做。
楚漣漪完全被唐樓的厚臉皮給打敗了，雙手捂住耳朵，低吼道：「別叫我，我不聽，我聽不見。」
楚漣漪已經顧不得同他辯解什麼定情之物的名義了，只要他肯將鐲子歸還，什麼都好說。可回頭又想，如今自己渾身光赤赤的能有什麼物件，又想著只有頭上還有些首飾，那當中只有那枚玉簪最為貴重，便從頭上將和闐白玉並蒂蓮花簪取下遞于唐樓。
「誰會嫁你啊，你連我名字都不知道，居然敢說這等大言不慚的話。」楚漣漪
和_圖_書回嘴道。
此時唐樓正好摸到了火摺子，吹燃了，將牆壁上的萬年燈點燃，楚漣漪這才發現，他們身處一個四四方方的密室里。
楚漣漪在他背後，望著這個無賴，咬得牙痒痒，什麼叫「今日絕不」？那將來呢？
卻見他腳下的動作停下后，暗格里「咔嚓」響了一聲，彷彿是機關開啟的聲音，唐樓推了推那夾壁的牆，牆緩緩轉動，一股陰風從地下吹來，凍得楚漣漪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
他們本就貼得近，唐樓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耳畔，那手卻不規矩起來，從背部滑到了她的腰際，楚漣漪反手狠狠地拍了拍唐樓的手背，他低笑出聲，手卻惡意地緊了緊，使兩人貼得更緊。
唐樓抬頭看她，卻見她將視線往那炕上投去，笑了笑，又將棉被抱到炕上，從立櫃中翻出炕上用的紫錦靠背，大紅迎枕等一應物件，一一鋪排好。
「我怎麼不知道，我知道你是楚侍郎的女兒，行十二，人稱十二姑娘，至於名字嘛，咱們交換庚帖后，自然就知道了。」
唐樓臉上的笑容這才從迫人轉成溫潤，楚漣漪這才明白原來有些人笑起來竟比不笑還可怕。
這可是大不可的。看書的時候，不知看過多少無恥之徒，欺負了人卻拿人肚兜做要挾，逼女子順從，楚漣漪大駭之下也向前傾，也顧不得拉住棉被，只想著一定要阻攔唐樓。
哪知唐樓又得寸進尺地靠近她，在楚漣漪的頭髮上嗅了嗅，「你真香。」
說起這個，楚漣漪頓時想起自己來這禹王府的原因來，因著是求人，只好緩和了聲音道：「還請你將那金絞絲翡翠鐲子還我。」
片刻后就見芳姑娘領了眾位桃花社的社友進屋入座，品評起先前的詩作來，公認的今日桃花社魁首卻是那花氏，讓楚漣漪好生訝異。自家姐妹中六姑娘和柳茜雪都是能詩善賦的才女，平日里作詩都是把頭籌的人物，今日卻輸于了花氏。
唐樓低笑，「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雨潤庵，第二次見你就在那燈節上，你在街對面買棗泥盒子，我追下樓便不見了你，可急壞了我。」
「我送你的玉梳怎不見戴？」
唐樓痛得低呼一聲，卻道：「冤枉啊，冤枉。」
氣得楚漣漪一口氣差點兒沒接上，他吃豆腐就可以，自己踢他一腳，卻成了她鬧他了。
楚漣漪這才不得不道：「那鐲子是祖母送我的，如果見我弄丟了，會生氣的。」
膚光如雪，玉峰起伏的美景半遮半掩地展現在唐樓的面前，兩個人此時又是撲做一團的，好不尷尬。
那手絹一角系著女兒家隨身帶的物件，比如楚漣漪帶的就是一枚金雕富貴如意紋的口脂小盒，不過兩個指甲蓋大小，系在手帕一角，有時用過茶點正好可以補一補妝容。
楚漣漪憶起進來的剎那，她看見牆上掛著一幅猛虎下山圖，這圓孔恐怕正是那老虎的眼珠子。
楚漣漪見過無賴的，但
和圖書從沒見過這般無賴的，「你算什麼守禮之人，你敢說這一切都不是你設計的？」唐樓放開楚漣漪，在黑暗裡摩挲，楚漣漪卻因為溫暖驟然離開，而打了個噴嚏。
「哼，你既怕污了我清譽，怎麼不自己躲入這密室，留我一人在那裡，大家都知道我是落水濕了衣服，並不會見怪，本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卻被你……」楚漣漪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就遇上了這等下流急色之徒。
這種時候楚漣漪自然不會拒絕，生存總比面子來得強烈。
楚漣漪習慣與人心思暗藏地周旋，不怕唐樓耍賴，卻怕他如此直白，反而堵得她無話可說，臉色羞紅。
「我知你身上帶的東西不多，我只要你一件貼身之物就是了。」卻見唐樓越過楚漣漪的身子，往前傾，楚漣漪心裏大驚，以為他要去拿自己的肚兜之類的物件。
唐樓在她背後坐下，也不敢再抱她，「這也是小時淘氣學來的。那時父親管得嚴，我又不喜歡走哪裡後面都跟一大堆丫頭、小廝，有一年約了幾個在宮裡一起讀書的玩伴，私下溜到京郊的碧嵐山。結果那天下大雨，我們幾個下不得山，便在山裡找了一戶人家住下，身邊也沒有小廝伺候，那戶主又是一個歿了妻子的老頭子，七老八十動都動不得了，我們只好自己動手生火爐。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我的手藝還沒荒廢。」
唐樓拉住她的手道：「跟我來，小心台階。」
唐樓也不說話，只盯著楚漣漪笑，氣勢逼人，笑得她發麻，哪有送人東西還彷彿強盜一般的，楚漣漪在心中權衡良久，只能默然無語地收下。
唐樓大笑出聲，「好好，我不逗你了。」雙手握住楚漣漪的手道，「手怎麼這麼冰？」隨即又往下探，從被子下摸了摸楚漣漪的腳，也冰得嚇人，遂將那雙玉足置入懷裡溫暖，「這下可好些了？」
楚漣漪見他居然將鐲子一直戴在身上，也不知僅是今日故意而為，還是平日也如此，總之是令人羞問之事。
如今楚漣漪才知道什麼叫臉皮比城牆還厚。
楚漣漪使力地往後靠，想要離開唐樓，他倒好，得寸進尺，還向前邁了半步，將楚漣漪擠在了角落裡，腳卻在下面亂動，楚漣漪不得不使力掐了掐唐樓的手臂，低啐了一聲，「不要臉。」
門啟開后，楚漣漪發現內里是一間布置十分齊全的卧室。靠左牆是一張紫檀雕纏枝蓮紋的拔步床，床左右是頂天立地的紫檀嵌螺鈿大立櫃，邊上有專供婦女梳妝的妝奩。屋子正中放著一張紫檀雕蓮瓣束腰長案，案上擺放了一扇紫檀雕花邊座嵌玉璧插屏，插屏左右是一對紫檀座玉壺春瓶，案后掛了一幅紅燭照海棠圖。屋子右側是一張冷炕，炕上置紫檀雕蓮紋曲腿小几，地上鋪了大紅罽茵。
唐樓卻從背後抱住楚漣漪道：「你別躲著我，我定然會娶你，你也定然會嫁我，我只是想親近你。」